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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别害羞啊,什么事都可以跟福伯说的,你快说啊。”瞧见小脸上的羞涩,福伯几乎是兴奋的催促。
华元朴笑着来到路晓香身边。“福伯,你退下吧。”
“老奴还没把话问完呢。”啧!头脑好的人就是这点讨厌,脑筋总是动得太快,让人一点机会也没有,难得他正问到精彩的地方呢!
“有什么好问的?有时间就该到三位伯爷身边晃晃,注意注意有没有可以服侍的地方,你虽然老了,可好歹也是总管,尽忠职守总是对的。”
瞪着那摆出主人威严的华元朴,福伯立刻哼了两声,非常不以为然。
“老奴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力气服侍什么呢?顶多就是看一看,听一听,然后再被人利用,唉,命苦啊……”嘴巴虽是这么念,不过脚下还是乖乖地走了。
“主子,福伯是总管?”路晓香非常错愕地看着那唠唠叨叨的背影。
“是啊。”
“怎么办?晓香不晓得啊,适才还直接唤他福伯,晓香真是没规矩。”
“他老了,不会注意那么多的。”
“可是……”
“别可是了,跟我去一趟我所居住的凌霄阁。”远远望见有几个陌生的女人朝这里张望,华元朴脸色一沈,立刻牵起小手离开原地。
“主子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路晓香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
黑眸微闪。“是啊,可能是这几天都没睡好,头有点晕呢。”
“那请您快靠在晓香身上,晓香立刻扶您去休息。”路晓香非常担忧地伸手搀扶那健壮的身躯。
“也好。”华元朴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还是很小心的没将所有的重量压在那小小的身躯上。
“主子,这几日您似乎常常不舒服,晓香认为还是请位大夫过来帮您看看吧。”她搀着他往前走去。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休息个几日就好了。”
“可是……”
“如果你真的担心我,不如这几日就好好的待在我身边照顾我。”
“那是当然!”听到自己可以继续留在华元朴的身边,带点忧郁的小脸立刻又有了朝气,可微微一想,又觉不对。“您不舒服,晓香自然会寸步不离的照顾您,只是晓香毕竟和主子不同房,要是到了夜晚,主子您又不舒服该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凌霄阁里有两间房,你住其中一间,到时我若有任何不舒服,唤你一声便是。”黑眸闪闪,开始撒网捕鱼。
“咦?可是凌霄阁是主子的住所,晓香是奴婢,理应睡在奴婢房,晓香不能这么逾矩的。”
“你留在我房里是为了照顾我,跟逾不逾矩有什么关系?”华元朴故意板起脸。“还是你觉得不分昼夜的照顾我很累,不想照顾我了?”
“不是的!”路晓香立刻将头摇作博浪鼓。“晓香的命是主子救回来的,无论主子要晓香做什么事,晓香绝无怨言,主子若是不嫌弃晓香,晓香很乐意留在凌霄阁照顾主子的,就算照顾一辈子,晓香也无怨无侮。”望着那张俊容,她如誓言般地说出心里的话,同时也说出了心里唯一的愿望。
她是卑微的,只求能长伴主子左右,其他的一无所求,可她的愿望可以成真么?
“一辈子么?”黑眸闪闪,一下就看穿了秀眸深处那挥之不去的忧郁。
呵呵,看来他的香傻蛋似乎愈来愈有自觉了,兴许是三位伯父逼亲的事吓着了她,让她想到他总有一天也会娶人的是不是?
而她偏偏又不相信他要娶她为妻的事是真的,所以才会这么忧郁吧?
“对,一辈子。”一顿,秀眸里浮现了某人也不自知的依恋。“主子,您想晓香……晓香能在您的身边服侍一辈子么?”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早就是我的人,自然要跟着我一辈子。”她的嫩豆腐都快被他吃光了,她不是他的人,还会是谁的人?
“真的?那……那晓香不用去厨房做事了。”她真的好怕得离开主子啊。
“谁说要让你去厨房做事了?我身子正糟,你还想去哪里?”原来她都在胡思乱想这种事,莫怪心情会不好。
“可是您刚刚说晓香不是丫鬟……”所以她才会这么害怕呀。
“还记得我说过你是特别的么?”
“晓香还记得。”
“既然是特别的,自然就不会是丫鬟。”
路晓香实在听得懵懂。如果她进华府不是来当丫鬟的,那她是来当什么的?
尽管她还想再问,不料一旁的华元朴却已调开了话题。
“前方左转,往前再走一段路就可以到凌霄阁了,这几日你就留在里头照顾我吧,哪里都别去。”既然他怎么说,这傻蛋就是不相信,那么他也只好直接用做的了!
而破坏她的清白,制造流言应该是不错的方法,呵呵。
“是。”没听出藏在话里的意思,路晓香听话地乖乖点了个头。
第一条鱼,笨笨呆呆的自投罗网。
华元朴撒网捕鱼的计划正式开始。
他开始装晕装弱,将自己和路晓香关在凌霄阁里,并且下令,除了送饭、送洗澡水的,一律通通不准进凌霄阁。
一开始,大家听说少爷身子不舒服,谁也没敢打扰,然而一天过去,华克裘首先带人来探病,不过华元朴却藉口不见。
第二日华克图和华克树接着也带了人来探病,华元朴还是不见。
因此三人开始怀疑华元朴是不是在装病?不过他们更担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搞出“人命”!
所谓母凭子贵,若路晓香真的怀了身孕,就等于稳坐华家少夫人的宝座。届时就算他们强塞自己的人给华元朴,顶多也只是个没实权的小妾,那么他们想要以婚姻介入绚银坊和华家银矿的计划也等于是作废了。
因此他们开始急了。
他们不再担心盗图一事被发现,而是开始担心自己心里的如意算盘会裂掉,因此在不得凌霄阁其门而入的第三日,他们趁着夜深人静的夜晚,偷偷齐聚一堂,开始讨论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
“大哥,你说这下该怎么办?我瞧那小子根本是故意跟咱们唱反调!”三人中最沈不住气的华克树脸色难看的抱怨。
“是啊,为了那丫头,连坊里也不去,成天关在凌霄阁里,摆明就是昭告天下他与那丫头有暧昧,如今府里上上下下都传言着那丫头就是未来的夫人,我听了就有气!早知道那小子会来这一招,当时就该想办法先将那丫头除掉!”向来严肃的华克图此刻也变了脸,只见烛光下,他一脸阴鸶,显得深沈而危险。
“你们先别动气,也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糟。”慈祥的华克裘是唯一没有变脸的人,不过他的目光却散发着一股阴沈。
“这还不算糟?本以为那小子对女人没兴趣,绝对不可能这么早娶妻,谁晓得这一出门却带了个女人回来,还说要娶她为妻?真是气死人了!”
“我也是不甘心,早知道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当初就该趁那小子出门的时候,想办法将银矿的所有权状给弄到手,掌握了银矿,还怕那小子不乖乖听话么?”华克树真是悔不当初。
“得了吧,你那方法是行不通的,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暗中寻找那所有权状,可所有地方都找逼了,就是找不着,甚至连福伯那里都下过功夫,可惜那老糊涂真的老了,说话颠三倒四的,连话也听不大清楚。”
“好啊,你的胃口也真大,除了绚银坊,也觊觎着那银矿。”华克树充满敌意地望着自己的二哥。
“哼!你少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五年前你曾在酒里下迷药,打算趁那小子迷糊的时候骗他签下绚银坊的让渡书!可惜那小子警觉性够高,没有碰你的酒。”
“你——”没料到自己不堪的陈年往事会被抖出来,华克树一时面子挂不住,眼看一拳就要挥过去,却被另一只手给阻止。
“好了,你们都别再吵了,意气用事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何况我们今日坐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么?”华克图皱着眉头放开握着的手。
“还能怎么解决?眼下事情都快成定局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华克树没好气地坐回原位。
“谁说事情成定局了?只要那小子还没娶亲,咱们有的是机会。”
“你的意思是要除掉那丫头?”华克图皱起眉头。
“不。”华克裘摇头。
“那是……”
“咱们活捉,捉到那丫头后,先测试看看她对元朴的重要性,若是重要,那么咱们就用那丫头逼他签下绚银坊和银矿的让渡书。”
“如果他对那丫头只是玩玩而已呢?”
“那也无妨,咱们花钱请人绑那丫头,如果那小子当真不在乎那丫头,就让人把那丫头处理掉,如此一来,咱们也算是少了一个心腹大患。”
“可这样咱们还是弄不到绚银坊和银矿啊。”华克树和华克图皆沈下脸。“克桦已经死了四年,这四年来咱们成天装笑脸,还为那小子在绚银坊做牛做马,结果什么好处都没有,若真要等到那小子成婚,也不晓得要拖到什么时候,咱们已经没耐性了。”
华克裘摇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教那小子偏偏是神镌?没有他,得到绚银坊也没用。”
“咱们也并非非得到绚银坊不可啊,只要夺下那银矿,还怕请不到更好的人才为咱们画设计图么?”
“你以为银矿很好夺么!”华克裘瞪着两人。“先不论那所有权状如今藏在哪里,光是矿工、地方官咱们就摆不平了,更何况那小子在朝廷还有人脉,咱们要是来硬的,只是自寻死路。”
虽然世人不晓得华元朴就是神镌,可华家银矿所有人可是人人皆知,何况为了防止有人会加害自己或是地方官员与其他同行勾结,华元朴一直很有计划的在笼络朝廷人士,为的就是壮大自己的势力。
因此谁要胆敢动华元朴,那就代表着被处死刑或是关一辈子,就是碍于这个原因,他才不敢下毒手,而是利用另一种方法来夺取绚银坊和华家银矿。
“可照大哥你这么说,那咱们拿那丫头威胁他不也是自寻死路?”
“你就不能动点脑筋么?”华克裘没好气。“咱们拿那丫头威胁他,不是逼他交出绚银坊和银矿,而是让他心甘情愿地签下让渡书,就算事后有人来办咱们,白纸黑字的,又能拿我们如何?何况做官的贪的不就是钱?那小子给跟咱们给,有什么不一样?只要咱们愿意给多一点,还怕那些官不往咱们这边靠么?”
“也许大哥你说得有理,不过还得看那小子对那丫头有没有意思,若是没意思,那咱们岂不是还是得继续等?”华克树焦躁的起身踱步。
“等不了是你本身的问题,我已将事情分析给你听过,虽然成功的机会只有一半、不过眼前这是最好的机会、你若是认为不好,尽管可以退出。”
闻言,华克树还是犹豫,然而一旁始终没说话的华克图却早已做出决定。
“大哥,我认为你这办法很好,虽然只有一半的机会,不过值得一试,我也加入,不过事成之后,咱们五五分帐。”
“那有什么问题,虽然咱们想要的东西都一样,不过到底是亲兄弟,只要你我互相合作,还怕不心想事成么?”
眼看两位哥哥达成了协议,华克树急了,忽然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因此连忙也开口:“那也算我一票,我也加入!”
“不毛躁了?”华克图冷冷一笑。
“绝对不毛躁。”
“那很好,那么你和克图先去找人,记得别找这儿的人,最好是外地人,武功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