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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的起便买,买不起就别愣充大头蒜,白白地丢人现眼,连带丢你家紫绡姑娘的脸!”银俏忽然拔高了声音讽刺起翠红,“不过是畅春楼的歌妓,怎么能和皇宫里的贵妃娘娘相提并论?皇宫里漫说是几百两银子的香粉,成千上万两银子的好东西也有的是。”
“你——”翠红受了银俏抢白,“腾腾”地大步出了红绣楼,边走边叫嚷:“你们等着,瞧我们畅春楼买不买得起这两盒香粉!”
小伙计得了空,忙跑出去到烫金楼找叶家的人。
伙计前脚刚走,明双就将大夫请到了红绣楼。
这位老大夫是在一家药馆里坐诊的,被明双好说歹说拉扯了过来。
大夫侧坐下来为叶婉莹把脉,细心听了一会方才对念儿道:“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内焦难舒,劳心太过,再加夜晚不得安睡才突然发作的,我先用针为其舒解,再开张方子调理即可!”
说完,大夫取出自己随身的一搓银针,在叶婉莹的头上扎了几处穴道。纤细明亮的银针扎进略有半指长短,三针之后,叶婉莹悠然睁开了眼。
“姑娘莫动,待老朽将这几针下完!”
大夫又为叶婉莹施了四针,稍停半盏茶之后才缓缓取出。明双随老大夫到药店去开方抓药。
得知是念儿与银俏好心帮忙,叶婉莹赶紧深施拜礼道谢,却被念儿伸手拉住:“叶姑娘不必如此,路遇急难伸援手本是人之常理。”
门外被红绣楼的小伙计请来的叶老爷一见女儿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放下。“婉莹啊,你可吓死爹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突然晕倒了?”
说着,叶老爷又对红绣楼的老板连连道谢,两人客套了一番后,叶老爷嘱托两名仆从将叶小姐好生送回府里休息。
“爹,刚才是这位姑娘好心相助,爹爹应当重谢才是!”叶婉莹对叶老爷提醒了一句。
“那是自然。”叶老爷连连点头,“多谢姑娘相助小女,若姑娘不嫌弃,请与小女到府中一叙。”
听见爹爹邀请念儿到叶府,叶婉莹欢喜地上前,十分诚恳地道:“姐姐与婉莹有缘,还请姐姐千万不要推辞。”
念儿本不想到叶府去叨扰,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银俏,哪知银俏倒很爽快,连连点头称好。念儿于是也点头答应:“如此也好,我就叨扰了!”
叶老爷本意不过是与念儿客气一番,可见自己的女儿对这位姑娘甚是投缘也就不再说什么,心想着到府上拿些银钱或贵重的首饰送给人家聊表心意就可以了。
叶老爷带着叶婉莹出了红绣楼,叶婉莹一直紧拉着念儿的手,明双和银俏则跟在后面。
从红袖楼到烫金楼要走上一段路,这段路恰巧经过畅春楼。
翠红带着畅春楼的打手早就等在门口要给念儿和银俏点颜色看,见叶老爷领着人过来,翠红朝身边的人一使眼色,几个人立刻并排站成一溜,拦住了叶老爷的去路。
“各位这是做什么?烫金楼与畅春楼素无瓜葛,为何当街拦路?”叶老爷上前与他们交涉。
“烫金楼与我们的确无瓜葛,可是我与你身后那名戴白纱的女子有瓜葛,请叶老爷把那名女子给我们留下。”翠红指着念儿说道。
叶老爷回头看了看念儿和银俏,叶婉莹在一旁拼命地摇头示意。
“实在抱歉,方才这位姑娘救了小女,叶某感激不已,适才邀请她到府中小叙。还请各位不要无事生非!”
在万隆街上,烫金楼的名号也是闯出来的,并不惧怕畅春楼。
“叶老爷这般托大,怕是因为你那宝贝女儿叶婉莹要去给广宁王爷作妾了吧?”翠红身后,畅春楼里走出来一位女子,珠玉缠身,水步蛮腰,斜鬓入云,说话尖酸刻薄。
“姑娘,刚才就是那个女人奚落你!”翠红看见自家姑娘走出来说话更有了底气,指着念儿对紫绡说。
“原来是紫绡姑娘,叶某幸会了!小女的事情不劳姑娘惦记!”叶老爷知道这位畅春楼的花魁不好惹,并不想与她当街对话,只想着如何快速脱身离开。
“呵呵,”紫绡轻蔑地一声冷笑,“我当然不惦记,可是我怕广宁王爷也不惦记,那叶小姐不是要独守空房了?翠红,你说是不是?”
身边的翠红应和地点头:“王爷刚刚才从我们畅春楼走,这会子只怕还没走远呢。惦记谁不惦记谁这还用问吗?”
畅春楼的几名打手都面含嘲笑地看着对面的叶婉莹,张狂地笑了起来。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亲眼为见
畅春楼的人拦住了去路,非要让叶老爷把念儿和银俏留下来,交给紫绡处置。叶老爷倒不想因为念儿与畅春楼的人作对,可叶婉莹死活护着念儿,一时让叶老爷骑虎难下了。
双方的人在街上站了一会,畅春楼人多势众呼啦一下上来就把叶老爷她们几个围住了,紫绡恨恨地叫骂:“把那两个不要命的女子给我拿下!”
叶婉莹和明双见畅春楼如此粗暴,居然敢在街上动武,吓得不敢吱声了。银俏护在念儿身前叫嚷着:“看你们谁敢?你们长了几个脑袋敢动——”她正要说出“静和公主”却被念儿低声制止了:“不要声张!”
叶老爷见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不能与畅春楼硬顶,便使劲拉住自己的女儿,“婉莹,我们回去再想办法!”
叶婉莹不肯撇下念儿不管,几名女子被畅春楼的打手围着,虽然一时还没有起什么冲突,可看那几个人凶神恶煞一般站在四周已是令人胆颤了。
北面的路上传来几声嘹亮的鸡鸣,叶老爷的目光向远处一扫,顿时惊喜地喊道:“紫绡姑娘,评理的人来了!”
紫绡赶紧回头,见身后来了一群人,约有十几个,为首的正是广宁王。
广宁王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奴才,每个人的两只手里都拉着两根长绳,每条长绳后面都拴着一只锦毛的公鸡,各个精神抖擞,耀武扬威,加起来总共有二十几只。
“王爷,紫绡姑娘在等您呢。”广宁王身边的人凑近他,低声禀告。
广宁王到了紫绡近前,伸出手轻拍在她脸上,龇牙笑着说:“紫绡在等我吗?我不是刚从你床上起来!”说罢,晦涩地从喉咙中发出一阵调笑。
“王爷,你看对面是谁?”紫绡将头在赖孝书身上蹭了蹭,扭着脸娇声道。
赖孝书往对面定睛一看,这才发觉是烫金楼的叶老板,而叶老板的身后还站着四名年轻女子。
“原来是叶老爷。”赖孝书撇开紫绡走到叶老爷眼前,说话的同时眼睛不断地溜向他身后的叶婉莹和念儿。
“婉莹,这就是广宁王爷,还不快来拜见!”叶老爷连忙拽出身后的女儿。
叶婉莹见自己的夫君竟然在街上就与紫绡打情骂俏,心中早已寒凉不已,再看王爷本人与自己心中所想相去甚远,既无端庄容貌也无博雅气质,现下被父亲拽到广宁王眼前,就眼皮不抬地见了礼:“王爷万福。”
烫金楼的小姐叶婉莹是赖孝书手下的狗头军师给他提议迎娶的人选,万隆街上都知道叶老爷的女儿聪慧美貌,而且最重要的是叶老爷膝下只有一女,若做了烫金楼的女婿将来就可以霸占整个烫金楼的财产了。
赖孝书十分满意这个安排,便派手下去提亲送了聘礼。
烫金楼不敢得罪广宁王,叶婉莹自然也就更不能对未来的夫君失礼了。
赖孝书上上下下打量着叶婉莹,发觉自己要迎娶的这个女子貌美如花、温婉动人,心中得意,张手托住叶婉莹的胳膊道:“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了!”
紫绡见广宁王爷被叶婉莹的美色迷住,立刻从后面贴上来,将柔软的身子缠在他后背上,娇滴滴地唤道:“王爷,叶姐姐还未进门你就看不见奴家了吗?”
紫绡阅人无数,魅惑的功夫拿捏得稳,赖孝书哪里舍得她,听见她似有不满,立刻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顺势贴在她的腰上,将嘴巴附在她耳上言道:“小美人,我的眼里只有你!”
紫绡掩嘴一笑,用力推了他一把,同时斜着眼角看了看对面的叶婉莹,“王爷和姐姐的事我管不着。不过,今日我要拿了那后面戴白纱的女子问话,她侮辱我们畅春楼,还对我出言不逊,王爷你管不管?”
赖孝书早就看到了念儿和银俏了,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听见紫绡说要拿她,便问叶老爷:“后面那两个女子是叶府的丫鬟吗?”
叶老爷摇头回道:“那位姑娘不是叶府的人,只不过她刚才在红绣坊照顾婉莹有恩,所以我才邀请她到府上叙话!”
“爹爹——”父亲将念儿与叶家撇清关系让叶婉莹觉得不妥。
叶老爷朝女儿使了眼色,让她不要言语,叶婉莹嘟着嘴不再出声。
“她们不是叶府的人,你要拿人就随便拿,只是不要弄出人命来,会很麻烦的。”
这边一群人在说话,而赖孝书身后一群奴才手里牵着的那么多公鸡早就闲不住了,有几只好斗的鸡当场就掐了起来。扑楞着翅膀使劲往一块凑,拉着公鸡的奴才不得已只好用力牵拽,还有人把公鸡抱在了自己怀里,生怕它们在地上乱跑。
赖孝书见身后扑棱着翅膀斗在一块的几只鸡立刻兴奋起来,对着手下的奴才吩咐:“快,都把它们放地上。今日我们买了这么多只,看它们哪只最勇猛,回头好好**之后再去斗鸡场赌上一赌!”
奴才们十分听话,听见宁王爷说要让这些鸡撒开了欢的斗,都将手中的长绳放得很长。
赖孝书目不转睛地看着,一边不断在旁边用力跺脚、拍手:“快,上啊——哎呀,又完了——”
原来广宁王买了这些鸡是要去斗鸡场下赌的,念儿心中一阵叱鼻。
这个广宁王爷分明就是个花花公子,生性纨绔,也不知太子凰胤看上了他哪一点,居然将他封为王侯?还有,看他眉眼之中满是浊气,半点修行的痕迹也没有,根本不像是那百莫法师的徒弟。
念儿路遇广宁王是巧事,但其实也是她此次出宫的目的,亲自来探听一下这位广宁王爷的为人,也好弄明白太子在作什么打算。
眼下看来,这个广宁王爷根本不足为患,可是……
紫绡的人得了王爷的准许,叶老爷也已经和念儿撇清了关系,四名壮汉抢上前就把念儿和银俏双手倒背着抓住,推搡着两人到了紫绡面前。
紫绡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就拉下了念儿的面纱。
手中紧抓着白纱,眼中却吃了一惊,面前女子的美貌比叶婉莹还要胜出十分,而且她一双眼内清澈如水,似乎根本不把眼前的几人放在眼里。
本来高扬起来的巴掌却落不下去,紫绡不傻,知道这样的人必定不是贫寒小户出身,这份气度、这份镇定、这份冷静和沉着也绝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
“你是何人?”紫绡忍着将手臂放下,问念儿。
“我是何人不必告诉你,不过你可以问问广宁王,看看他认不认识我?”念儿对紫绡轻声言罢,忽而提高了声音:“广宁王爷位居王位,身高权重却不自爱,与红楼女子当街调笑不说,还玩弄斗鸡取乐,所言所行与那市井泼皮一般,难道王爷就是这样为民做表率的吗?”
适才,烫金楼和畅春楼当街的纷争已经引了许多人围在街边观看,后来又来了广宁王就更是热闹了。广宁王的行径很多人都知道,当街斗鸡也没那么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