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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御医急忙起身,浑身哆嗦着退了出去。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设计栽赃
王后娘娘按照章御医开的药方,吃过三天的汤药,身上的病果然逐渐的好转,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
凰斐在銮仪宫侍疾,比念儿还要忙碌些,因为銮仪宫里不但王后娘娘生了病,连凰王也是久卧床头,虽无大病却也离不开人照顾。太子只偶尔到銮仪宫探望王后,却是一次也未亲自到凰王的寝室探视,所以凰斐便不能不多尽些孝道。
凰斐搬了一把矮脚椅子,坐在凰王的龙床边,拿过太监手里的汤药碗,用一根羹勺搅动着碗里还冒着热气的药汁。
“父王,这碗药是刚刚煎好的,御医说这药定要趁着烫的时候喝才更有效力。”说着,他将一羹勺药汁送进凰王的嘴里。
药汁有些发烫,凰王吸了一口气,抿下一勺药:“你母后的病好些了吗?听说她的身体最近也不好,朕也未能去看她,都是这身子不争气!”
“父王放心,太子妃和嫣妹在那边照顾,章御医又很尽心,昨日母后已经可以在寝殿里走动了。父王养好自己的身体,到了新年头日才好主持祭天大礼。”
凰王叹了一口气,“朕多日不曾问过太子朝政之事了,因为在病中,太子也不让朝臣再入宫打搅。不知前方战事如何?太子要兴兵,朕是不太赞同的,可静和死后,周祗国和罗茈国都不依不饶,不出兵也没办法。只是,以霸楚一国之力抵抗两国之师,朕不能不忧心,若是战败,霸楚国的江山基业定会受损。”
凰斐见父王忧心朝政,便开导说:“皇兄临朝已有两年,做事必是拿捏着分寸的,父王万万不可再操劳了。”
“斐儿,若你与太子能共同撑起霸楚的江山,父王定不再忧心。只是,太子他妒贤嫉能,不肯重用你,朕即便有心提拔你,也不能不考虑他的意见。朕曾对太子当面提过,要让你领兵到前线退敌,此后太子便一直不肯再来见朕了。”
凰王说到这些,有些黯然之色,见凰斐也低着头沉默不语,凰王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斐儿,若是朕现在易储,你可愿意接掌霸楚的皇位吗?”
凰斐听罢立刻从床沿上滑下,双膝跪在床前,说道:“父王,此事干系重大,且不是一日之功。父王若有此意,儿臣愿意为霸楚天下出力。只是,皇兄他——”
见凰斐改变了心意,愿意接掌霸楚皇位,凰王分外惊喜,连连点头说道:“你愿意就好,你愿意就好。你放心,你皇兄虽身为执政太子,可朝中军中的人还都听父王的皇命,只是,这事还急不得,现在銮仪宫被太子的亲随侍卫守护,朕的旨意也送不出去,凡事还要等朕的身体好些再作打算!”
凰王端起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霎那之间仿佛浑身被注入了一股活力,他此刻期待着身体能奇迹般地好转,然后亲自把霸楚的江山交到他更喜欢、更有能力的睿亲王凰斐手中。
然而,老凰王的计划还未实施就胎死腹中了,太子雷霆般的行动让凰斐和念儿都陷入了被动之中。
就在凰王和凰斐在寝殿中交割着霸楚江山的时候,太子凰胤已经派出一千金甲武士团团围住了銮仪宫。
太子着一身黄金战甲、腰胯着长刀闯进了凰王的寝殿。见父王与凰斐都在,他冷笑了一声,吩咐身后的亲随近卫兵:“来人,把睿亲王给我绑了!”
凰王对太子此举感到惊愕,他在龙床上勉强撑起前身,喝问:“太子,你身披甲胄、腰胯利刃,带兵闯进朕的寝殿是何意?睿亲王身犯何罪,你要捉拿他?”
太子冷冷的看了凰王一眼,低头秉道:“父王,你身体不好就不要乱操闲心了。儿臣今日甲胄在身就是准备亲自带兵出征,到虎牢关去与久沐漓决一死战的。”
“你亲征可以,为何要捉拿你的皇弟?”
“父王,你久病宫中还不知道,皇弟他暗中雇佣了江湖杀手隐匿在宫中,凰嫣和静和公主那日坠落蓬莱湖并非是失足,而是被两名杀手推进水中的。皇弟他一直不愿意娶静和公主为妃,更不愿意委屈嫣妹做侧妃。为了不娶静和,斐弟他竟然买凶杀人谋害静和。只是那些江湖杀手太过愚蠢,竟然连累嫣妹也落水昏迷。斐弟此举不但荒唐之极,还惹得周治国和罗茈国对我霸楚发难,导致边疆告急、百姓遭难。如今,儿臣已将两名杀手缉拿归案,他们对自己的罪行全数招认,并坦白交代出是受斐弟指使。斐弟犯下如此大错,儿臣不能袒护他,所以才要将他擒拿归案,并将其押解到虎牢关前,也算给罗茈国和周祗国一个交代。”
凰胤指着自己的弟弟,将所有的罪过一股脑地都推到了凰斐身上,说他是谋害静和、导致三国爆发战乱和百姓罹难的罪魁祸首。
凰王惊得手指发抖,声音发颤,他没想到太子的心如此狠毒:“太子,你怎能如此行事?他是你的亲弟弟呀?”
“父王常教导儿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儿臣不敢忘记!”说罢,凰胤用力挥手,四名武士便齐步上前,告一声睿亲王,得罪了!便将凰斐用一条锁链捆了双手,带出了凰王的寝殿。
太子抓住了凰斐,朝床上的凰王一弯腰,“父王好生休息,儿臣告退。他日前线告捷,儿臣再来报喜!”
说罢,头也不回地扭转身,浑身甲胄哗啦作响,押解着凰斐回到了钟萃宫。
凰王怒急攻心,胸中热血翻滚,喉咙内一阵咸热,一口热血喷出,随后,一头栽倒在龙床上,不省人事。
銮仪宫的凰王寝殿在太子走后乱作一团暂且不说,回到钟萃宫的太子将凰斐带进了甘霖殿。卸下一身甲胄,坐在了甘霖殿最高的御座上面,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凰斐,道:“斐弟,你没什么话要讲吗?”
凰斐把手臂上的铁链一抖,然后猛地用力一掙,也不见他怎么使劲,那厚重的铁链却已经断作数节散落在地上。
“王兄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让臣弟开眼。你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哪有君主之度?”
凰胤听他指责自己并不生气,他用手轻拍着前面的龙案:“别以为你这几日总往父王寝殿里跑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你说我没有君主之度,难道我坐等父王废储,甘心把皇位让给你才有君主之度?”
凰斐冷哼一声,道:“天下自当有德者居之,你刚愎自用、好战斗狠、嫉贤妒能,焉能治理好霸楚江山?”
凰胤闻听猛地一拍御椅扶手,叫道:“住口!我明日就把你送出虎牢关,交给周祗的久沐漓发落,看你还怎么与我争夺皇位?”
“皇兄以为,凭你这几个人、几把刀枪就能抓得住我吗?”凰斐瞥眼看看身旁站着的几名武士,轻蔑的一笑。
“当然!我知道斐弟你自小练习玄法异术,有超出常人之能。不过,你要想清楚,嫣妹如今在我手中,父王和母后也还在銮仪宫养病,我要他们生他们就生,我要他们死他们就死!”凰胤眼珠一瞪,浑身立刻发散出阴狠的戾气。
“你?你——竟然拿父王、母后和嫣妹的性命要挟?”凰斐大怒。
“呦,我忘了,你娶到王府的嫣妹是个假的,真的嫣妹已经被罗茈国使者带回国内了。我还好心地送了那使者一颗定颜珠,这样说来也算是为嫣妹尽了点心意。”
“混蛋!”凰斐将一双拳头攥得咯吱直响。
“斐弟不要激动,你只要揽下静和之死这桩事,然后让我把你交给周祗大军就万事大吉了。你在周祗军中没有牵绊,自然可以施展浑身解数来去自由。”
“那,你让静和公主随我一起到虎牢关如何?”凰斐问道。
“当然不行啦!”凰胤摇着头,“静和如今是睿亲王妃,自然是要在王府里好生看护着,等着王弟回来再叙团圆之礼!若是斐弟不幸丧命,为兄就多劳累些,亲自代你照顾她。静和公主实在是难得的好女子,我听说她到现在都是处子,斐弟你真是不会享福!”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果真起雪
天始终没有缓晴,阴冷而干燥,伴随着随时刮起来的阵阵北风吹遍襄阳城,连猫儿狗儿也都躲在角落里不见了踪影。
阴沉了两三天,午后时分便看见从半空中起了灰白色的绒点,飘飘悠悠地洒下来,落在地上,起初并不显眼,隔了一会才看清,原来竟是下起了雪。
直到地面上铺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花才从透明的清灰泛出煞白的底蕴,朦朦胧胧地盖住了光秃枯瘦的大地,并逐渐地厚起来密起来多起来。
抬眼的功夫便是眼花缭乱的漫天飞舞着了,仿佛是从天上跳跃着奔赴到大地的客人,兴奋地赶着场子,不知道等待它们的是融入大地宽阔胸怀的重生,还是沾染在肮脏鞋底随人践踏的苦贱……
雪花们因无知而无畏着,争先恐后地奔下,唯恐落在人后赶不上这一场的缤纷热闹。
念儿撑着一把伞,仰着头直直地立在庭院里,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出神。
冬天下雪不像夏天下雨,夏天下雨之前总要把声势造的很足,又是打雷,又是电闪,又是狂风吼叫,如鸣锣开道似的那般喧嚣。雪就没有那么大的派头,不需要任何人迎接,总是不声不响,素面素裙,说下就洋洋洒洒地下来了。
前几日听凰斐说虎牢关有一场大雪,会成为周祗大军的一道难关,念儿还有些不相信。凰斐说这话时天很晴,丝毫没有下雪的征兆。而周祗国与霸楚不同,即便是冬天,也鲜少看见大雪盈门的景象,在那里,冬季的气温介于罗茈的暖湿和霸楚的苦寒之间,虽也四季分明,但到底还是暖和些,屋檐下从不会挂冰锥,而河塘里的水也只冻着薄薄的一层。
果真下起了雪!
王后的病好转起来,念儿也从皇宫回到了睿亲王府。不过,凰斐却没有回来。
那日,太子凰胤亲自到銮仪宫找她,告诉她说:睿亲王凰胤已经领命到虎牢关与周祗大军谈判了。
念儿迟疑地问太子:王爷是去谈判还是去退敌?
太子笑着回答:若是谈判谈得好自然就能退敌,若是谈得不好就难说是什么结果了!
王爷领了多少兵马前去?可有调兵遣将的兵符和圣旨?念儿又问。
一百名亲兵随行!皇弟出征,不用兵符圣旨亦可取胜!太子道。
念儿愕然不已,凰斐只带了一百名亲兵,这哪里是去退敌,和去送死没啥区别。太子如果要借助久沐漓铲除凰斐,可凰斐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会主动钻进人家的圈套里呢?
如今,睿亲王府外已被太子的兵马保护着,她和府内的任何人外出都会被询问、盘查,说是睿亲王不回,府内的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走动。
独自站了一会,门庭内的丫鬟珠儿着急地喊道:王妃,你快回屋里来吧,外边多冷啊!若是冻坏了您,奴婢可担不起了。
珠儿站在廊檐下跺着脚,搓着手,还不时地往双手上呵气,然后捂着自己的两只冻得通红的耳朵小声嘟囔。王妃站在院子里,她就不能进大厅。她已经站在此处陪了一盏茶的功夫了,珠儿心里埋怨,这个不说话的王妃真是古怪,下雪了别人都忙不迭地跑进屋里暖和着,她却站在雪中冻着,连带着自己也得忍着陪着挨冻。
珠儿喊了几声,念儿并没回头,小丫头嘟嘟囔囔地道:说话也听不懂,喊话也听不见,真不知道王爷娶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