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有罗茈都城的百姓都已知晓,为了不让霸楚的战火燃烧到自己的家园,静和公主答应和亲,所以,对于这位公主虽然他们从未听说,却都打从心底里生出敬意。
从罗茨国往霸楚的边界大部分的路程都可以走水路,从两国交界的金水河上岸就到了霸楚的属地了。因为有使者随行,相信霸楚边界的属地都应该作了相应的驿馆安排接待等,若无差错,这应该是一次很平安的路程。
与念儿随行的有八名护卫高手,一队皇宫亲卫队,还有尧王为静和公主准备的各种嫁妆,金银珠宝、衣裳锦缎以及罗茈国独有的特产。
念儿静坐在舱内,想起自己死而复生,还未来得及庆幸,就突然又要嫁给霸楚的二殿下凰斐,心中便升起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慨。
尧王亲自把这个已经在朝堂上发布的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有些发蒙。霸楚?凰斐?那似乎是遥不可及的地方和遥不可及的人,却马上会与自己产生关系。
但是,当尧王拿着两份霸楚的国书给她,看着上面冷硬的黑色字迹:若有诚意,请遣嫡公主和亲!
念儿点了头。阿蝶和阿沛要留在她身边侍奉,都被她拒绝了,隔着万水千山,她这一去根本无法预知以后,所以除了随身护卫的几名武士,她并没有带走罗茈皇宫的人。况且,念儿也已习惯凡事都自己去做,这是在周祗王宫养成的习惯,即便是当了公主,大部分自己的事情她仍然是亲自动手做,而没让阿沛、阿蝶代劳。
船行了几日,茫茫水面上根本不见尽头,所有在船上守卫的士兵和操船的水手们精神上都感到了倦怠,水上出行不似在陆地,陆地上有行人车马驿馆酒楼,可随时停下来歇息,不觉得行路的单调。
船舱卧室的门外站着一名面无表情的侍卫,与他人不同的是,这名侍卫始终站在这个位置,从不与别的人调换,即便有人主动来找他换班,他也只是摇着头拒绝。而其严阵以待的样子似乎是随时都可能遇到偷袭的敌人,周围几名护卫便在私下里嘲笑他是个呆子。
又行了一日,前面领路的霸楚使者派人乘了一艘小船来回报,说马上就到了一处地势险要、水流湍急的峡谷,让他们要注意行船安全。
果然,不多时远远就看见了两座高高的陡峭的悬崖,这两处崖壁直接矗立在水面上,从左右截住了江面的水,使得宽阔的水面到了此处只能从中间那窄窄的峡谷中间穿过,又因峡谷地势低,本来平静无澜的江水到了此处就如同奔腾不息的马群,齐声呼啸着撞击着两边的崖壁,翻卷起巨大的水花拍击在嶙峋的怪石上,一声声隆隆的声响,一阵阵巨大的水浪在此处形成。
喜船上的船长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水手,有着多年的航行经验,一看这个地势便暗暗在心中叫苦,骂道:这些霸楚的直娘贼,那么多条好好的水路不选,怎么偏偏挑了这么一处要命的地方。
“前方凶险,大家注意!”船长大声喝令,几名舵手和所有的兵士们都目视前方,盯着那处狭窄而水浪滔天的峡谷,心中莫不是悚然一动。
闻听外面有嘈杂声,念儿急忙钻出船舱,要到外面看看遇到了什么情况。刚一出舱门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住:“公主不要出来!”
念儿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人,普通的长相,黑黄的皮肤上一双狭细的凤眸,炯炯的双目丝毫不避讳地看着她。
就在此时,船身忽然一个剧烈的颤动,喜船已经驶入了湍急的水中,随着水的高低落差,浪花卷起高高的水柱从高空“哗哗”地拍击在船邦和甲板上,船上的士兵们被巨大的水柱拍得东倒西歪。
念儿站立不稳,只觉得脚下一个狠力身子猛地向前扑倒,手臂张皇地要抓身边可扶的东西,奈何空空的,什么也没抓到。
面前的侍卫见状毫不犹豫地挺身抱住了念儿,两条胳膊稳稳地架住她纤细的腰身,“公主小心!”
在侍卫的扶助下,念儿稳住了身体,两人同时感觉到此时的船只就像进入了狂涛骇浪之中,高低起伏,船头摇摆不定。
念儿惊觉到外面一定遇上了危险,她执意要去看看。身边的侍卫此刻不再阻拦,突然之间猛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道:“跟我来!”
船头被巨浪拍击,几名舵手轮番掌舵仍无法稳住方向,前面的峡谷不宽,若不能将船只摆正方向顺流之下,结果必然是撞到两边的巨石峭壁。
湍急的水流,滔天的水浪,让这只喜船如同被打晕了的蚊虫,在水面上努力转着稳定船身。然而,江面湍急的流水还是载着这艘船向前急急驶去。
已经失去控制的船头并没有驶入峡谷,顷刻撞上了右边的峭壁悬崖,巨大的撞击让船舷上站着的人纷纷落入水中。
撞击之后,船尾被巨大的力量掉转成船头,又一次向另一边的崖壁撞去……
在湍急的峡谷中,这艘喜船就像无头苍蝇一般左一下、右一下地被左右的崖壁撞成千疮百孔,江底的水很快顺着撞出的窟窿涌进船仓。
静和公主的喜船沉没在了罗茈国去往霸楚途中最险要的一处峡谷——石塘峡,这处峡谷罗茈人从不涉入,因其地势险要,根本无法行船被称为:死亡之谷。
正文 第八章 瞿凉水族
过了石塘峡最险要的地方水流就逐渐平缓下来,峡谷中间的地势也逐渐开阔,不似初入峡谷看到的巨石骇浪,这里两旁的陡峭崖壁渐渐趋缓,上面还生长着各种绿色植被,野花野草遍地,竟是一处无人发现的人间仙境一般美好。
水面上一排寛寛的竹筏横着拦截在江面上,竹筏上站着两个精赤着身子的年轻男子,他们旁人无人地站在竹筏上,手拿酒葫芦一边仰头痛饮,一边高声喊着什么。
“喂,阿龙,不要只顾喝酒,好好看着江面,若是错过了祭品,小心大巫师把你开膛摘心喂神龙!”一边的山壁上有人高声喊话。
喝酒的男子立刻甩掉酒葫芦,扭头回道:“小球蛋子喊什么喊,这么半天,我连个鸟毛也没看见。”
阿龙虽说不耐烦,可大巫师的话他也不敢不听,摘掉身上的酒葫芦,聚精会神地拿着长长的竹竿朝水中看,不知道大巫师说的祭品到底是什么。
从上流远远漂过来的似乎是两个人,待到近了才看清是一男一女,似乎都被浪头打晕了。阿龙马上直起腰,准备好手中的网罩,乖乖的,等了三天,原来是这两个倒霉鬼!
阿龙与身边的伙伴将瞟到近前的人捞了起来,仔细盯着二人的服饰看了半天,这女子身上穿的都是什么?花花绿绿的这么漂亮,头上插着宝石珠子,脖子上挂着珠串,长得也是极好看。
瞿凉水族。
光线有些昏暗的山洞中,阿龙抱着念儿进到山洞最里面,左右两个火盘上挑着桐油的明火,最上面有一个巨大的盘石凳,位置很高,居高临下地坐着瞿凉水族的大巫师,大巫师身后站着的是瞿凉水族的族长。
“阿龙,这就是你找到的祭品?”听见阿龙进来,族长率先发问。
“阿爸,就是这女子从上流漂下来了,还有一名男子,被阿妹看见留在她那里了。”阿龙是族长的儿子。
大巫师睁开眼,看了看阿龙怀中的女子,“既然天意是她,就用她吧!”
族长赶紧从旁边的台阶下了盘石凳,走到阿龙身边将念儿从他怀中接过,同时双手在她头顶和额头上交叉摩挲了一会,又对着她的心口处用力按了两下。
念儿猝然从喉咙中吐出一口水,随后睁开了双眼,感觉面前昏暗不清,赶紧闭上眼再次睁开,方才看清这是一处山洞。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头上用布缠裹着,腰上围了一块破麻衫,光着脚板,脸上黑黢黢的。
念儿闹不清这是什么地方,正要开口问面前的长者,忽听头顶前方有人说话:“万物之神告诫我们,渺小的人类只有牺牲才能换来万物之神的谅解。万物之灵啊,请你谛听——我瞿凉水族愿意奉献她的生命!”
如同唱歌一般的吟诵声出自一个听不出是男是女的人口中,反反复复的吟诵着,初听觉得似是动人的乐音,可反复的越来越低沉的声音却如同魔咒一般,让人头晕眼花。
念儿被那声音扰着,感觉四周的东西都开始慢慢移动起来,她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朝上面看着。
最高的石凳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因为头发的遮挡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能听见发自他口中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抓我来这里做什么?”念儿扶住身边的石头,向上面的人问道。
一双眼霎时睁开,惊异地看了看念儿,口中的吟诵声停住了。“你竟然能抵抗住我的催魂咒语?”大巫师感到惊奇。
“你到底要做什么?”那声音一停止,念儿的神智立刻清醒了,仔细环顾着四周,断定这是一处神秘的山洞,而这里面的人似乎还未开化一般。
“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上天把你送到这里,那就说明你是瞿凉水族今年的祭祀牲品。所以,不管你受不受我的催魂咒,我们瞿凉水族都要把你献给我们的族神。”大巫师说话的语气平淡,讲了这些之后便闭上眼吩咐道:“族长,把这名女子带下去吧,明日子时我们拜族神。”
“是!”组长神情肃穆地退了两步,朝身边的阿龙一招手。那阿龙立刻抄手上前,倒着将念儿扛在了肩头,大步往外走。
念儿突然被人拔起身子扛起来惊得说不出话,气愤之下一拳打在这名年轻男子的背上,大声叱道:“你是什么人?快快放我下来!”
她手脚乱动,拳脚相加,在阿龙的身上丝毫不起作用,被念儿捶了几拳之后,阿龙突然憋不住地笑起来:“呵呵,呵呵……”
“孽子,对神的祭品也敢亵渎!”族长回头,严肃地喝道。
“阿爸,我不是故意的,是这女子——她,她打人象是挠痒痒!”阿龙憋着笑回道。
向前走了几十步,族长和阿龙向左面拐了个弯,光线陡然一亮,念儿感觉定是到了山洞外面。不过几步,族长和阿龙又钻进了另一个山洞中。
照旧的灰暗昏沉的山洞,念儿不再出声,观察着四周。
这里的山洞都是石壁,越往里走空间越宽阔,能住人,也能藏东西。
拐到一个洞里,阿龙把念儿放下来,对着族长说:“阿爸,和她一起捞上来的那名男子怎么办啊?”
“这个,你不要管,等请示了大巫师再说!”族长说着,摆手请阿龙出去。然后,又扭头对念儿说:“姑娘坐吧!”
念儿看看这座宽敞的洞穴,里面石桌石凳石床石雕,古朴得很,石桌上的茶碗是简陋、粗糙的泥陶,看来这里就是族长居住的地方了。
“姑娘一定奇怪,我瞿凉水族为何将你带到这里?”族长开口说道:“我瞿凉水族世代居住在此,从未有外人进入。我水族有一族神,居住在山顶的平顶湖中,每年敬天祭神时我们都会把族中一名年轻女子送到平顶湖内给族神为妻。若不如此,族神定然大怒,会在水面掀起狂浪,且下起滔天骤雨降罪给我们。今年祭祀之日将近,我族中适龄女子便只有我的女儿,我心中不忍,便请巫师掐算,可否用其他牲品代替。大巫师说,近日必族神的牲品送上门,不必再牺牲我族中女子。而姑娘,便是那送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