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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吐了吐舌头,很俏皮地笑:“我吃不下嘛,哥,我看着你吃。”
她真的吃饱了,他亦不再强求,自己抱了一只大碗,却用汤匙小口小口的抿着,吃的还是自己刚刚剩下的食物。
他吃饭的姿势很文雅,冷秋看得入了迷,静静地凝视着。
想必左润冬也知道她在看他,勾唇笑了,拿汤匙的手指轻轻放下来,“秋,又在崇拜的看我。”
冷秋羞涩的垂下眸去,腮边飞红,崇拜又迷恋嘛。
“你早上怎么不在将军那边吃饭?”她觉得很奇怪,一大早起来,不见人影,还连饭都没吃。那么忙吗?
而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其实她也懂的,他不想说的事情,她无论怎么问,都是没有答案的。
他们之间,毕竟身份不同,相处这样久,却也并不代表他就完全信任她。
虽然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可她仍是摸不清楚,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有多宽,有多深,有多重要?比十三多一些吗?
吃完饭,两人在走廊散步。
冷秋围在他身边跳舞,绷紧足尖跳芭蕾舞,转了一个又一个圈,优美而高雅。那样美丽,他看得痴迷。
只觉得那一个又一个圆圆的圈里,将他圈了进去,再也走不出来了。
她跳得头晕,好久不跳了,肢体不如以前那么柔软。
她终于跳累了,喘了一口气,倒在他横伸出来的手臂上,望着他俊美的脸,嫣然一笑,他低头微笑。
这一刻,时光安祥,岁月安稳。
永远,就刻在彼此眉眼间。
永远。
——(
然后左润冬看了下屋顶,叫人搬来人字梯,爬上去将那屋顶的一块木板卸下。
明媚的太阳顺着木板照射下来,十分炫目,光影中浮动着细碎的尘埃,游离飞扬,如梦似幻。
原来屋顶中间那一大块是活动板,可以掀开,满堂亮洒洒的。
他与她席地而坐。
两人面前摆放着一大堆高高矮矮,形态万千的纸船。
冷秋歪着脑袋问:“哥,你看我,折的纸船好不好看?”
手心托起一只精致的小纸船,雪白,不染一丝色彩,在屋顶阳光映照下,折射出一片灿烂的白光。
“你那个太小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取笑她的船太小。
冷秋不乐意地瞪着他,反驳道:“小有小的好处。”
左润冬含笑不语,修长手指一弯,细心折叠出一只大大的,将她那只轻轻取走,装入他的大船中,拉她站起来,豪情满怀地说:“走,我们放纸船去。”
清凌凌的小溪,天空蓝得让人醉心,溪边两岸长出了一丛绿油油的青草。
他们蹲在岸边将纸船放在水面上,一只连一只,组成一条长长的船队,让它顺水,往前飘。
“哥,你说,船会漂到哪里?”她充满希望地问。
“遥远的地方。”他低沉的嗓音。
“遥远,有多远呢。”
“很远。”他注视着那水面上的纸船队,有些失神。和她在一起,做一件最简单的事情,都觉得很快乐。其实,他也喜欢这种简单的快乐。快乐,原本就是简单的吧。
静默了数秒,冷秋看着他侧脸,忽然轻声问:“哥,你说,一辈子有多长?”
他怔了一刻,才道:“很长,长到我们永远抵达不了。”
“哥?”她抿了下唇。
他“嗯”了一声,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细白的皮肤,还能看见细细的绒毛,微青血管。
他凝神的痴望着,缓缓抬起手臂,掌心轻抚她的脸,“秋。”而她也伸手,去抚他又高又直的鼻子。似乎觉得他有话要说,却又在顾虑着什么。
沉思片刻,他说:“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
“什么?”她有点警惕的盯住他。
“一个人心中有仇恨,可以用什么来化解?”他望向她的眼睛,四目相对,他表情很认真,眼神很坦诚。
犹如一个小学生,遇上一个难题,百思不得其解,仰望着课堂上的老师。
冷秋给他的答案是:“爱。”
“爱?”他显然很困惑。
冷秋点头强调:“爱。”
再大的恨,都会被爱一点点融碎,化为一江春水,向东流去。
两人并肩,默默站着。
他低着头的样子,很像一个孩子。
“你打算把他怎么办?”冷秋忽然想到路远。
左润冬俯视着脚下的小船,“你不要慌张就是,我不会拿他怎样。”
视线中,那是最后一只小船,飘流得很慢,因为有一排长长的船挡住前方。
“可是。”冷秋略有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我想见他,可不可以?”
左润冬霍地抬头,冷秋被他凌厉的眼神看得胆怯,忙转过头去,望着远方的山峦。
“哥,我刚才的话,当作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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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想见他,我又怎会不让?我考虑,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让你见他。”他拉她的手,攥住她细小的手指,瘦瘦的一只手,怎么会有这么无穷无尽的力量,会咏春拳?还会让他如此迷恋?
冷秋因为得到允许,仰起脸来笑了。
雪亮的贝齿,映于正午阳光下,闪出灿烂的光芒。他一时不敢正视,她的笑,仿佛看多了,就有毒,如那绮艳的罂粟。
“回去吃饭吧。”左润冬拖起她胳膊往前。
将军大营那儿,乔爷出外迎接,见了冷秋,假装温和关切地笑问:“大嫂,身子可好些了?”
冷秋刚要答话,却叫左润冬一把拽拉过去,快速地越过老头子身边。
他似乎不愿意她与乔爷正面交流。
冷秋只得随了他,大病初愈后的第一顿中餐,蛮丰盛的。
满满的一席人,将军居首,亲切地招呼她,冷秋礼貌的一一回敬。
吴媚坐于她身边,低头吃着什么,在他们进来也没有抬头看一眼。她不和她说话,冷秋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她攀谈。
席间的时候,因为是吃火锅,而泰国的火锅又是以狠辣闻名,所以每个人面前都上一道薄荷。有厨房仆役专门奉上,经过左润冬身边,他多端了一盘,递给对面的乔爷。
乔爷正为他的孝敬而感到愉快时,却在接过盘子时,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
原来,在泰国,是忌用左手传递东西的。
如果一定要用到左手,那么首先要向左手说声对不起。这与当地的风俗习惯,又与他们信奉的伊斯兰教有关。许多穆斯林认为人的左手不洁,所以忌用。
而左润冬,公然在大众面前,以左手给乔爷拿东西,那相当于是不尊重的表现。
将军也看见了。可是他没有说什么,或许是他不能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要说乔爷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当众不好发火,席一退,便将一个茶杯扫到地上。
而左润冬站在他面前,挺直胸膛说道:“你知道的,我向来是左手最灵活,你又何必大动肝火?”
“这是在泰国!”乔爷气得面孔泛红,如果有胡子,肯定会跳起来了。
“是我失礼,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乔爷,没事我走了。”施礼过后,他便转身,一刻都不想停留。
“你给我站住!”老头子断喝一声。自从经过那晚,他们之间,怒火就在隐匿地蔓延。
冷秋还在外边等他,只听得从里传出一声厉喝,她浑身一颤,却见吴媚从对面走来,冷秋于是不想再等到他出来,自个儿转身要走,而身后却传出左润冬怒吼:“我不离!你说什么,我都不离!哪怕我死了都不离!”
“嘭”的一声,像是拳头砸在什么家俱上,带着左润冬更愤怒的号叫:“对!我是活够了!大不了,我再把命还给你!”
乔爷的怒斥:“不离,也得离!”
“我就不离!嘭!”这一拳头砸得更厉害!听得冷秋心胆俱裂,紧接着里面又是一阵“哗啦”“轰啷”“哐当”,好像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吴媚大步冲了进去,去拉扯着发火的人,“冬哥,你不要生气,有事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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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什么?有什么好商量的?”左润冬甩开她的手,怒火冲冲地瞪着乔爷,“你要是敢伤害她,你就来!我等着!”
他伸手,便将吴媚狠狠一推,头也不回地冲出来,拉起冷秋的手。
乔爷站在门口,望着匆匆离去的一对人影,两目深邃。
“乔爷,他他他……跟你说什么?”冷秋被他拉着跑得气喘吁吁,他沉着一张脸,仿佛天塌下来的样子。
两人回到他的木屋,左润冬急得收拾东西,并且对她说:“等下,我们就走,越快越好。”
冷秋哦了一声,连忙说:“那我回去,将我的衣服打包。”
她才转身,手指就被他握住,“不要走!从现在开始,和我一起,寸步不离。”
他看着她略有些惊慌的脸,他从那双惊慌的眸中看到倒映在她瞳孔的自己,他知道自己也很惊慌,可是却努力地使语气镇定:“不要怕,有我在呢。”
“可是……”终于冷秋觉得太异常了,往窗外望去,一大排的士兵迈着齐整的步代“嚓嚓嚓”,由远及近,将门外的走廊包围了,也将屋内的两人包围了。
插翅难飞!
左润冬一怒之下,手里拿着个东西,朝着半开的窗外“轰”地摔出去。
这里是将军的地盘,如果将军不开口,乔爷就是主。龙帮的人全都在冬城,要调兵,明显来不及。
冷秋看这情势,便知不妙,一想到他们刚才激烈的争吵,便劝:“哥,乔爷说什么,你听什么,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她虽不知道,他们口中说的“离,与不离”所指何事,但也知道,那事对于左润冬很重要,可是情况危急,眼前不能硬来。她劝着左润冬,而他闷声不吭,良久他走出门外,扫视一眼由许多士兵连成的封锁线,怒容满面,开口就是几句马来西亚语,夹杂着听不懂的台北腔调。
直训得那些虾兵蟹将们一致低头,但谁都没有撤。
左润冬朝着其中一个,狠踹了一脚,大怒道:“我要见将军!”
“听到没有?”冷秋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也朝那个被踹之人怒道:“长官要见将军!”
“将军来了,你们死了死了的!”她立掌一斜,比出一个砍头的动作,“还不快去?”
那人一垂头,却步而退,反身奔跑而去。
“哈哈。”冷秋笑了起来,朝左润冬抛了一个媚眼,“哥,你的命令,没有我的动作管用哦?你看,他跑得飞快,怕我砍他。”
现在都大难临头了,她还笑得起来,并且如此好看。
左润冬怔忡地望着眼前这个,这个只有一米六的小女人,跟她在一起,似乎永远没有烦恼。而她灿烂的笑容,又似乎能够驱散所有烦恼。
冷秋的笑声在他凝眸中,渐渐变小,随后安静下来。
其实,她并不是不怕,而是这一刻,看到他气呼呼的样子,她实在心疼,她不能为他做什么,那么就逗他笑吧。
谁让她,一开始就是以一个傻瓜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的呢。
这么傻瓜的女人,他喜欢上了,那就让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