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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的尖叫,带出她惨绝人寰似的撕裂之痛,反手胡乱地抓划着他的手臂,血印一道道的抠出来,她的指尖都带着血丝,浑身痉。挛,强痛无力,一阵凶猛地抽搐后昏厥过去……
左润冬狂猛地爆发过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她就像一个死人躺在他的怀中,头枕着他的臂弯,垂下去的长发,散乱在臂边的空气中。
微弱的鼻息,几乎探不出来。
只是那张脸白得让人心惊,死人的脸,是否如她这样,白如纸,一点就破?
左润冬抱着她,亲吻着那张冰凉的唇,轻声说:“秋,我答应你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爱你,丫头。”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眼泪一颗一颗的流,声音哽咽:“你不是十三,我从来没有爱过十三,我爱了那么久,我痛了那么久……为什么,你还不明白,你不是十三,你是我的秋……我最爱的秋,我惟一的女人……”
“答应我,从此以后忘记我……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
他将她抱上床,给她穿好衣服,用一条薄薄的被单包裹她,接着将她细小的身躯,装进一个纸箱。
做着这些,心里头慌慌张张的,手指一直在抖啊抖啊。
秋,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那时,正是凌晨一点。
屋外传来土兵惊慌的脚步声,乔爷披衣出来,只听有人说道:“岩洞里那个打了败仗的俘虏死了!……”
路警官死了?
乔爷可不相信,那么快就死了吗?
他让一个士兵带路,进了岩洞一看,那么血腥的场面,弥漫着浓烈血味。
风干的血块,变得愈加辛辣,刺鼻,呛喉。
乔爷呛得喉咙难受,咳了一阵,再不愿往前查探,只略略浏览着已成血人的路远。
低垂着脑袋,脸侧血迹斑驳,脖子,胸上,手臂上,身上遍布着血印,鞭痕,染得通红的双足下,凝着一滩褐红的血渍,还丢着几条血鞭……
“长官那天,把他打死了。”一个士兵心有余悸地回想那天的场景。
乔爷面孔僵冷,走出台阶之时,吩咐下去:“将人抬出去,快快埋葬。”
“是!”
:(
迎面走来的左润冬,见乔爷面无表情,从岩洞出来,佯装不知,故意问道:“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路警官的死,你下手真狠!”乔爷目不转睛盯着左润冬,只见他脸一偏,不以为然一笑。
随后,转过脸来,淡淡地注视老头子一眼:“从小乔爷教的,男人要狠,绝不手软!”
“我还不想,送他上路……留下来,做将军的人质,如遇外界调兵遣将,将军也好…”
乔爷话未完,左润冬凉凉一笑,不屑道:“以将军无坚不摧的兵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要什么人质?再者,战一打,什么人质不人质的,炮弹无眼,胜负在人。”
他一席言,堵得乔爷老脸涨红,无话可说。
他双手负后,站于左润冬面前,直视他几眼,终于说道:“那就赶紧处理后事,越快越好,处理干净一点儿。”
“这个事,得禀报将军。”左润冬不声动色,沉声道,“总得通知将军一声。”
乔爷挥了挥手,让一个土兵快去,随后与他向着山外的石径,往将军大营走去。
将军困倦的从被窝中爬起来,六个老婆伺候他穿衣,末了,坐在高堂之上的椅中,了解事情起因后,沉吟半晌,才道:“这块地方,养育着我和将士们,要安葬的尸体,也只能是将士们……外人,何况又是俘虏,脏了我的地头……拉出山外去,越远越好。”
将军嫌恶的挥挥衣袖。
他说的自然有道理,金三角这块地方,他们世世代代用血和生命来保卫,怎么能留给外人一席之地?谁攻打这儿,谁就是敌人,与他作对。而敌人沦为俘虏,即使是死人,也要拉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仇人埋葬在他的地盘,不等于屈辱么?
将军立刻吩咐坤山,坤沙,将路远的遗体抬向一部休旅车,让他们两人拉到外边去,找条河丢弃。
出山的路很艰难,很漫长,又因为深夜开车,恐两人睡眠不足,所以不惜血本安排了休旅车。
路远冰冷的身躯还在山洞里,就被胡志高用一床棉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抬上车后,胡志高突然看着左润冬,问了句:“这事,要被大嫂知道怎么办?”
左润冬突然就火了,冲着胡志高严厉地喝道:“你管她怎么办?她最好也去死了算了!”
乔爷和将军,都在车外看着那些人忙碌,这时将军仁慈地看向左润冬:“润冬,叫大嫂来,送他一程,随便也让她死了心,岂不更好?”
“将军?”左润冬急红了一张脸。
人人都知道冷秋的身份,也都知道,这位路警官与大嫂的身份关系非浅。
可是,一直以来,兄弟们都很给他面子,不当面提及。
心知肚明就好。
而今天,不知为何,连将军都要来插足,好管闲事了。
左润冬看了眼将军,又在乔爷的目视下,终于决定:“我去,叫她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了终于出山了,回城了,俺的娘哎,冬哥要这样做,才能救冷秋,好无情啊啊啊
:(
正文 再相见(一)
将军一发话,左润冬不好拒绝,于是转身而去。
没有人发现,他步履微微有些凌乱。
每一步踩下,都似千斤,沉重地拖着他的身躯。
再回来时,左润冬手里抱着一个纸箱,面无表情说道:“她已经睡下了,这里装着她的几件衣服,她说,带到山外去,当礼物烧给他……所以,她人就不来送了。”
恳“大嫂的衣服?不知是什么样的衣服?可以打开看看吗?”将军追问着,乔爷和胡志高的目光也投过来。
他们都对大嫂的衣服好奇。
“是她平常爱穿的几件家居服……”左润冬将纸箱放在地上,抬起头来,眼神冰冷,瞧着将军,“有内衣内裤,将军确定要看?”
让这个……
将军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好回答。
便连乔爷,都有些脸红,不管到了哪个年纪层的男人,在对待女人贴身之物,总会有些避讳。
况且,这些是大嫂的衣物,是他们龙帮老大的女人,谁会敢去亲眼瞧瞧?
就在所有人都通过了,吴媚突然走过来,大声说道:“大嫂也真是,这样不顾及冬哥面子?拿自己的衣服给别的男人陪葬,冬哥你心里好受吗?”
此言一出,所有目光又都盯着左润冬。
他脸色很白,看不清什么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看得懂他的表情。
但有一点,相信人们都知道,冬哥爱他的女人,爱到骨子里去。
别说给这个死人烧几件衣服,便是给他化妆,整理一下衣装,亲手入殓,他也会批准的。
“我看这些衣物,就应该扔到一边去。”吴媚觉得很污辱冬哥的脸面,伸出一只脚,狠狠踢了一下纸箱,那只箱子也太大了,不知装了多少衣服?
“媚儿?”左润冬冷眼盯住她,声色俱厉地吼道:“这儿没你的事,闪开!”
冬哥发火了。
想当然尔,自己的老婆拿衣服烧给情敌,心里总是不舒坦的,不发火才怪。
“冬哥?”吴媚为他不平,恼道,“大嫂根本就不尊重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总是护着她?”
时间这样紧迫,她还来搅局!
左润冬瞳仁里突然凶光毕露,厉声大喝:“你若想死,再给我踢!KAO!”
他凶狠的语气,不仅叫吴媚浑身一颤,便连四边的人都感到一股阴森森的杀气,包围着他们的鼻息,让人窒息!
吴媚小姐可不想死,忙不迭后退。
冬哥的命令,不可违抗!旁人都不敢出口大气,她也只得悻悻地侧过身去,站远了一边。
左润冬将箱子抱起来,放上休旅车后厢的边沿,瘦瘦的冷秋装在里面,几乎感觉不出她的重量,胳膊犹豫了一会儿,停留在厢板边。
低着头,他闻到自己的呼吸,酸酸的,涩涩的,胸口疼得厉害!
他脑海里闪过不想放手,不想让她走的念头,可是不得已作出这样的决择!
心痛是他惟一的感受。
他喘了口气,才将箱底与厢板平贴,手臂一推,用力将整只箱子推了进去。那一刻,是那样无力,那样疲惫,腿都发软了。
车子开动,摇摇晃晃远离他的视线,一点一点,再无踪影。听潮阁首发。tingchaoge。
他视线所及,只是一片黑暗,黑暗。
他累了,心累了……
恍恍惚惚走向她曾经居住过的小屋,几条死鱼,硬挺挺地躺在地上,玻璃碎片,到处都是。
阴暗的天空下起了小雨,雨丝缠缠绵绵,飘飘洒洒。
风声清冷的吹开窗子,“叭嗒”“叭嗒”的打着两扇做工精致的木窗。
她曾经双手抱胸,站立在这窗边,笑声充满了胜利:“我就不给你开门……你跳墙啊!”
她曾睡过的木床,馨软的被单,还散发出她芬芳的味道,满屋都是她的气息……
曾经相处的片断,像电影镜头,一闪一闪的快速倒驰,欢声笑语,争吵打闹。鲜活的,彩色的,一点一点,变成灰暗,变成空白。
所有的记忆,丢在了那风里,飘去飘去飘去。
而如今,人去楼空,朝花夕时杯中酒,寂寞的人在风雨之后。
左润冬坐在地上,背倚着那张床沿,拾起她爱穿的那只拖鞋,放在鼻端深嗅。
唇角的弧线浅浅展开,他可以想像,那一双晶莹剔透的玉足,穿着这双鞋,奔跑的模样,娇俏的笑声,抿着唇凝视着他:“哥,我来了。哥,我来了……”
木门一阵轻响,“吱呀”的一声,门槛投下一双拖鞋影,脚步缓缓。
轻轻的往前走近,她看到他瘫软在卧室床边,双手捧着一双拖鞋掩住脸面,肩膀抖动。
而那床上,空无一人!
“大嫂呢?冬哥,大嫂她……”吴媚的脸色,在看到他慢慢移开拖鞋抬眸间,微微怔住,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左润冬,略有些快意,勾起唇角,吐字轻缓:“我们结婚吧,我已经和她离了………”
他微红的双眸,并没有哭过,可是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将他深深包裹。
这一生,这一生,他再也走不出去,曾经有她的世界。
“冬哥你?”吴媚简直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他会和她离婚吗?然后迎娶自己进门?
“这是真的吗?”她太惊喜,以至于快速地让自己去忽略所有于自己不利的,包括大嫂神秘的失踪。
左润冬放下拖鞋,细细为她摆放在床前的地毯上,疲惫不堪地站起身来,拉她的手,“回城之后,我们就举行婚礼。我答应过乔爷的事情,不会让他失望的………”
“冬哥。”吴媚跳起来,双手抱紧了他脖颈,如水里的一条鱼,抱着赖以为生的水。
一夜细雨,天空阴得几欲滴水。
休旅车已经驶出了山外很远的地方,经过战场的时候,坤山坤沙甚至都想将尸体丢弃在那儿。
可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