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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欺骗你。”她咬着下唇不知如何解释,事实上也是多余。
“你只是没有说实话。”他万分同意地支起她的下巴,眼睛冒火。“在你急着爬上我的床之前,我早该想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只怪我自己太猴急,跟你完全没有关系。”
“我也想不到戏班子的人会找到客栈,我真的没有害你的意思。”她费尽唇舌跟贺英烨解释,不想让他误会自己故意设陷阱坑他,那根本不是她的初衷。
“你这些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知道我为了你付出的那一大笔银两,足够买下一整船的桐油,让我获得双倍的利润吗?”结果他却拿来买她的人身自由,做了一笔最愚蠢的生意,更别提他先前为了抢救她的性命,奉送刘姓油商多少利润,这些算盘都拨不清。
“我会还你。”她不想欠他人情。
“怎么还?”他讥诮地反问弃儿。“上街头卖艺或是到客栈陪宿?我打赌等你到了京城,你会发现自己再也不稀奇,京城里多得是比你还要美丽动人的女子。”他说谎,像她如此的玉人儿,就算翻遍大明国的土地,也找不出来几个,但他就是忍不住想伤害她,打击她的自尊。
“反正我会想办法还你。”弃儿以为自己早就没有自尊,直到他的话鞭打在她的心,弃儿才发现,原来她还是会痛,才知道,她的心还没有僵硬掉。
“是吗?”他不以为然地耻笑她。“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开始还债了。”别只会说大话。
睁大一双美眸,弃儿听不懂他的意思……还债?
贺英烨干脆将她拦腰抱起,带回舱房,明白凸显他的意图。
“反正你也只有这么一点本钱可以抵债,不是吗?”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残忍,却又该死地正中目标。
弃儿的小嘴微张,好想请他不要对她这么无情,起码留给她一点点自尊,但在他冰冷的眼神下她说不出口,只能在暗地里饮泣。
与其说贺英烨的眼神冰冷,不如说是强忍欲望导致的结果。为了顺利启航离开洪江,他已经忙了整整三天三夜,也已经这么久没有碰她了。
大脚踢开舱门,单从他对待门板的方式,就可以推敲出待会儿弃儿也不会太好过。
他不怎么温柔地将弃儿抛向黄花梨围子架子床,在她来不及支起身子的时候唇便落下,用热吻将她压进更深的床褥。
不同于弃儿惯睡的简陋木床,贺英烨凡事用好的,床是著名工匠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精美工艺品,铺在上面的是层层上好的丝被,冬暖夏凉的柔细触感,不是平常人用得起的。
但他向来就能拿到最好的,女人也一样。
拜他出色的外貌之赐,他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未婚妻也不管他,对他的未婚妻来说,他更像是一个哥哥,两人的婚事是家里作主的,双方也都没有意见。
但弃儿不同,她是第一个燃起他体内疯珏欲火的女人,也是他见过最完美的艺术'奇''书''网'品,她如绸缎光滑的肌肤,甚至比真的白绸还来得皎洁无瑕,每每让他控制不住欲火。
既然控制不住,就任凭它烧吧!
贺英烨像饿了好几天的野兽,在弃儿的唇腔里面放纵狂吼,依然无法稍解他胸口那把欲火。
他像是要吞没她似地霸占住她的唇,不让她有呼吸的空间。
“嗯!”弃儿捶他的肩膀抗议,他却用舌头勾引她与之交缠,彻底将她逼入绝境。
弃儿原本捶打他肩膀的小手,慢慢转而抱住他的肩。她的褒裤和膝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下来,身上只剩一件绣花肚兜。
贺英烨飞快地解开腰带,让自己的欲望得到解放。
弃儿压根儿没想到他会连袍子都没脱,就与她结合,这跟他优雅的形象完全不符。
贺英烨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冲动,简直就像一头野兽。
没错,他是一头野兽,她引发了他体内潜藏的兽性。
贺英烨此刻就如一头情欲之兽,再也不是那个打从京城来的翩翩贵公子,他的脑子里面只有欲望。
他不想如此失态,但他就是停不下来。
她可以大吼吗?
“啊……”她的小嘴无意识地张开。
“啊——”她兴奋地尖叫,放肆的叫声使得贺英烨稍稍愣了一下,随之而来是更无法无天的欢爱场面。
激情过后,弃儿缩在床角,回想方才那一幕幕。
她浑身上下都是汗,肚兜还挂在酥胸上方,下半身赤裸,想起来都会不好意思。
低头看自己光溜溜的下身,贺英烨的情形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狼狈。
他转过头看弃儿的柔背,突然产生一种把她融入体内的冲动,这在过去前所未有,通常他利用完女人就将她们丢弃,反正大多也是不请自来。
她也一样不请自来,但他就是舍不得丢弃她。
“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害死。”不甘心地掐了一下她的粉臀,贺英烨自我解嘲地念了一句,弃儿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啊?”她侧过身,想看他脸上的表情,却教他的吻给夺去了自己的表情,不过这也是暂时的。
他将她的身体转回原位,让她背对着自己。不得不赞叹,她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身体的每一处线条都柔美,肌肤每一寸都迷人,教人直想把她吞进肚子里。
※※※※※※※※※
狭窄的舱房内,充斥着男女交合后留下的特殊味道。那味道带有一点儿腥、一点儿混浊、一点儿诱人的迷幻。
就如同前几回,弃儿同样在欢爱过后便缩在角落,躲进自己的世界。贺英烨皱眉看她的举动,不知道她这个习惯如何养成,但他很不喜欢。
“你为什么这么痛恨洪江?”他随便找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又想到性那方面。
弃儿原已放松的身体,因他这句话明显变得僵直,但她宁愿沉默,也不想触及这个话题。
“我在问你话的时候,你就要回答我!”贺英烨老大不爽地将弃儿的身体转正,高傲的态度活像是她的主人。
弃儿避开他的眼神,眼睛直盯着他的胸口,过了一会儿才呐呐回道。
“我并不恨洪江,我只是想得到自由。”结果却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新主人——他。
“戏班子没有自由吗?”他向来不爱探问他人隐私,对她却忍不住好奇。
“没有。”弃儿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一点都不想再提起戏班。
“我知道有些戏子是被父母卖掉的,但你好像不同。”贺英烨无心的说法,间接刺痛弃儿的心——戏子。
从他的语气,就可以听出他多不屑她的身分,以及她这个人。
“我是因为被丢弃在戏班子门口,才进戏班的。”她勉强说出自己进戏班的原因,怕更让他瞧不起。
“所以你才叫做弃儿。”他总算知道这么难听的名字从哪里来,亦再度讨厌这个名字。
弃儿点点头,比他更不喜欢提及往事,那会使她觉得难堪且低下,没有半点自尊。
“多说一些自己的事。”他看出弃儿逃避的意图,不是很喜欢她这个行为。
“没什么好说的。”她的过去太阴暗,说出来只会丢脸,她不想在他面前丢脸。
“胡扯!“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知道一个人的事。“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事,你为什么急着逃离洪江?”
贺英烨生气的眼神,摆明了警告弃儿别把他当成傻子,她也不敢,只是不想碰触肮脏的往事,所以默不吭声。
“那天在客栈一直叫嚣的家伙,是不是就是班主的儿子?”贺英烨可由不得她不说话,非得亲耳听她说明不可。
“你怎么知道?”对于他敏锐的直觉,弃儿觉得很不可思议,那天大师兄并未表明身分。
“他好像很喜欢你。”那张妒恨交加的嘴脸,就连傻瓜都看得出来,他可不是傻瓜。
弃儿再一次僵住不说话,一点儿都不想提班主儿子那个人渣,只希望他快从她的记忆中消失。
“我猜,他就是你急着逃离洪江的理由?”虽然早已经知道她玩什么把戏,但贺英烨就是忍不住想听她亲口证实。
弃儿还是沉默,不看贺英烨。
“你为了逃离他,情愿主动对我投怀送抱。”这显而易见的事实,让贺英烨极为不爽。虽说他明白在那种情况下,她没有别的选择,但利用他这一点罪不可赦,他也不打算饶过她。
其实在贺英烨心中,希望她是因为对他一见钟情,跟他一样对她难以忘怀,才来找自己。但他太骄傲了,无法坦然对自己承认,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便对她心动,只好一直找借口。
“我还为了喜儿。”弃儿也想为自己找借口,但她找不到,只得说出部分实情。
“喜儿?”贺英烨愣住,不明白何以突然窜出一个不相干的名字。
“我养的小鸟。”弃儿小小声地解释。“戏班子的女眷因为讨厌我,故意将喜儿放走了,我不能忍受。”
“你因为鸟儿被放走才来找我?”贺英哗愣住,又一次不懂她的心思。
“喜儿是我唯一的朋友。”弃儿点点头。“它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最珍惜的宝贝。”
说这些话时,弃儿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眼睛泛起泪光,但贺英烨注意到了,一向冰冷的心,也随着她泛红的眼眶悄悄改变,悄悄地浮上一股酸意。
人是一种情绪的动物,她一定因为自己天仙般的美貌而受了不少苦,包括被无端的攻击。
戏班子里的那些女眷控制不了对她的妒意,使出各种方式折磨她、伤害她,这不难理解,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身边却有个貌美非凡的女子无时无刻提醒自己长得有多平庸,基本上就是一件痛苦的事,难怪她们会想报复。
但是宝贝被抢走的痛楚,同样无法轻易抚平。她无法对那些欺侮她的人大声吼出内心的痛苦,只好以另一种方式表达她的不满,那就是逃避。
贺英烨不能说自己很高兴她逃到他身边来,对他来说,有目的的接近本身就是一项耻辱,他习惯毫无保留的仰慕。但贺英烨也不能否认,在她说出小鸟被放走的时候,心头没来由地揪紧了一下,失去朋友,该是如何的伤痛?
“等下次靠岸,我会买一只小鸟给你。”但他固执地将心头的痛楚解释为同情,他同情她的遭遇,仅此而已。
弃儿的瞳孔因他这一句话而放大,表情充满不可思议。
“你不谢谢我吗?”别说她觉得不可思议,他自己也是,完全不像他的作风。
“我可是从来不为女人买东西。”就算是他的未婚妻,他也从来不搭理,反正琳儿也很会照顾自己。
弃儿不知所措地望着贺英烨,不晓得怎么回应。
“你真呆哪!”他大手覆上她的脑门,将她的柔唇压进自己饥渴的嘴里,她才知道他的意思。
接下来又是满室春光,男女欢爱的气息再度飘浮在空气中,久久无法散去。
古朴小巧的城镇,随着船只的靠岸乍然跃进所有人视线,无论是船夫、橹手或是船老大都松一口气,总算又踏上陆地。
“快快!”
船夫们忙着下锚,将船停进码头,停不进码头的,只得停泊在沿岸。贺英烨所带领的船只少说也有十来艘,眼前这座小小船坞,根本应付不了如此庞大的船队,只得将最佳的停靠位置礼让给主要商船,也就是贺英烨和弃儿搭乘的商船。
庞大的船队,既要补充食物和饮水,又要想办法将其扛上船,对船夫们确实是一大挑战。
“阿三,就拜托你了,记得做好我交代的事儿。”贺英烨随口交代随行的下人,便带着弃儿下船去。
阿三没敢怠慢,一接到主子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