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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看病!”王景浓马上回绝了。
“景浓,她是月牙儿,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子清,你不要说了,我不会救的,何况我根本就救不了……”王景浓苍老的脸上,写满了伤痛。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放不下吗?那不是你的错。”曹寅叹息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他。
“我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了,你另请高明吧。”说完,就要走。
“景浓,能请别人我还用得着找你吗?皇上在我家。”曹寅无奈地道出原因。
“什么?那我更不能留在这里了。”
“景浓,我不能让皇上知道在这儿是月牙儿,一但请了大夫,动静大了,我就连送她走的机会都会失去的,”曹寅垂头丧气地挽留他,“我求求你了,救救她吧,我永远都只是皇上的家奴,藏不了她多久了。”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现在救不了任何人。”王景浓痛苦地说。
“你救不了赫舍里和索如云两姐妹,不代表你救不了月牙儿!她身子前两天才好,又因为我掉到江里头,现在高烧不断,你能救的!景浓!”
“你不要再说了!”王景浓闭上眼睛,承受着听到那两个名字带给他的痛苦,花了半辈子都没能减轻一点,“我要走了。”
“王景浓!你不要忘了,是谁帮你建起了王家药铺!是谁安排你和心爱的人见面!是谁把你从皇上哪儿救出来的!是月牙儿,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见死不救!”曹寅心急如焚,愤恨难当。
“我在如云墓前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给人看病了,谁都不看。抱歉,你还是赶紧找个大夫吧,晚了就严重了。”王景浓仍然死守着自己的誓言。
曹寅急得团团转,突然灵光一闪,“这样吧,景浓你连夜带月牙儿去你哪儿,在找大夫就好了。对,这么办最好了。”
王景浓看着他,点头答应了。
这时,房间的门被强行推开了,管家挡不住,只能大声喊,“皇上,您怎么来了?容小人先禀报老爷,老爷……”
“大胆奴才,活腻了吧,敢挡驾!”一个尖锐的嗓音划破凝重的空气。
“李德全,行了。怎么,朕见你们家主子,还得通传不成?”说着,一行人已经进门了。
屋里的两个男人倒吸一口冷气,惊慌失措,皇上怎么会来?还是曹寅反应快,赶紧冲出里屋,跪拜康熙,“微臣接驾来迟,请皇上降罪。”实际上,他心里是想把康熙拦在外面,只要能不让他们见面,皇上再怎么怀疑都没用,只要不见面。
“朕听说你府上的表小姐病了,特地带了御医前来,为她诊治。”康熙说得冠冕堂皇,让御医上前。
“微臣惶恐,落叶其实也没什么大病,就是略感伤寒,已经请了大夫,多谢皇上美意。”曹寅表面恭敬,实则在心中大叫不妙,皇上怎么怎么快就知道月牙儿病了?难道……皇上派人监视他?十有八九从他抱月牙儿回来皇上就已经知道了,可能更早……
“小病不好好调理,容易落病根,既然来了,就不要辜负朕的美意,让胡太医诊诊脉吧。”康熙来了个太极的推手退了回去。
“这……落叶已经睡下了,不然明儿再让胡太医诊治吧。”曹寅总算想到一个不太糟的理由来挡驾。
“子清啊,你是不想让胡太医进去,还是不想让朕进去?”康熙索性挑明了说,看曹寅怎么应对。
“微臣不敢。”曹寅没想到皇上会挑明,马上趴在地上谢罪。
“不敢?朕看你什么都敢!”康熙瞥了眼李德全,“李德全,你进去看看有什么不能让朕看的!”
李德全突然跪下劝康熙,“皇上,奴才也认为这么晚了,让胡太医进一个未出阁姑娘家的闺房,不合适,不然就如曹大人所言,明儿来看也不为过啊。”
康熙冷笑了一声,“李德全,曹大人给你什么好处了?这么帮他说话。”
“奴才冤枉啊,皇上明鉴。”李德全明白自己刚才那番话惹恼了皇上。
“那还不给我进去!”
“喳,奴才这就去,这就去。”李德全连滚带爬的进了里屋,刚好撞上了不知所措的王景浓,“唉呦,谁在这儿?”一看是王景浓,整个傻眼了。
“怎么回事?里屋还有人?”康熙怒不可言。
王景浓没办法,只得现身叩拜康熙,“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王景浓,往事涌上心头,“王景浓,朕记得朕说过,再让朕看到你,定要了你的贱命!”
“草民没忘,”王景浓认命似的垂下头,“草民早就该追随她们而去。”
“你?你有什么资格追随,她是朕的皇后!”康熙勃然大怒,“如果不是你这个庸医,真的皇后怎么会……要不是月牙儿为你求情,朕早就……”
“皇上,你早就该处死草民了。”
康熙气结,矛头转向曹寅,“他怎么会在这儿?”康熙看得是王景浓,问得却是跪在地上的曹寅。
“是微臣请他来为落叶看病的。”曹寅抬起头,直言不讳。
“草民早就发誓不看病了。”康熙才想发飚,王景浓就抢着说,现在的他心灰意冷,像是看透世事般只求一死,可以解脱。
“你到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李德全,曹家的表小姐情况如何?”
李德全自从进屋见到床上躺着的人儿,就完全忘了外面的事,只是一味得看着,这曹家的表小姐太像了,根本就是月牙儿的翻版!要让皇上看见了,那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正想着,皇上就问话了,他赶紧出来,一时竟不知如何说才好。半晌,只蹦出一句,“姑娘已经睡下了。”
这时,里屋传来“冷……不要……好热……冷……”的声音。康熙不顾阻拦冲了进去,来到床边,看到思念了二十年的她,老泪纵横,哽咽着,“胡太医,快来看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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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大多数是两个都要看,我想我先写后面的,番外已经想好了,肯定是要写的,周末有
空的时候,找天发两篇吧。
江宁11
胡太医背着药箱,步履蹒跚地小跑进去,小心谨慎的为曹府的表小姐诊脉,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现在变得越发的沉重。许久,康熙见胡太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就是不发一言,忍不住发火了,“你给朕说,她到底是什么病!”
胡太医吓得从床沿上摔下来,趴在地上,颤颤抖抖地说,“回……回皇上的话,微臣才疏学浅,只看出一样。”
康熙俯视着胡太医,半天挤出一个字,“说。”
“臣观这位姑娘,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口唇发绀,高热而无汗,手足发冷,咳嗽喘憋,烦躁不安,鼻唇周围发青,鼻翼扇动,舌质红而舌苔黄,脉像浮紧。分明就是受寒着凉后,未能及时治疗,演化成外寒内热急性肺炎。这并不难治,只是……”胡太医似有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说下去。”康熙心里一紧,手里已经捏出了汗。
“只是……只是……好像,似乎还有病症,微臣瞧……瞧不真切……”胡太医哪里敢说出真相。
“瞧不真切?朕要你这个御医干什么?”康熙现在就差没有一脚把他揣出去。
“常年郁积于心,伤心、伤肝、伤肺。五脏乃精神血气魂魄所藏之处也。心藏神、肝藏魂、肺藏魄。伤神,失魂,又落魄,她就是神仙也会病?加之曾经流产,伤身已久,以至不能生育。现在又因淋雨而引发急性肺炎,恐怕原本已残破不堪的身体,会如风中落叶般,终将凋落……”说话的正是口口声声说不再给人看病的王景浓,“胡太医不敢说的是这个吧。”
“大胆王景浓!你害死了朕的皇后,就连你的结发妻子也救不了,还敢在这儿胡言乱语,诅咒我的月牙儿!你该死!”康熙虽然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但这话刺到了他的伤痛处,他不愿承认这都是他造的孽。
听到“月牙儿”三个字,曹寅只觉心惊肉跳。而有这种感觉的又何止他一个,一旁的大太监李德全,和尚跪在地上的胡太医都面如纸色。所不同的是,一个在为床上的故友担忧,一个则因仇人的名字分外眼红。
“是,草民是该死,早该死了,也不用留在这世上害人害己。”王景浓豁出去了,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故友,心中又充满了不忍,“信不信,自然由得皇上,但是,亡羊补牢,未为迟也。”
“怎么讲?”康熙像在漆黑的夜里,看到了一点荧光,点燃了希望。
“若能寻得扁鹊再世,华佗还生,或能有救。”
“王景浓,不要跟朕开玩笑,你开不起。朕能放过你一次,不表示朕会放过你第二次,你最好想清楚再讲话!”康熙的怒火已经蔓延开了,两眼射出杀意。
“若能解开心结,消散积郁,在配上汤药,好生调养,自然有救。”王景浓充满嘲讽地看着大清国的天子。
“你能救她?”
“草民没这本事,皇上都说草民是庸医。”王景浓自嘲地说着。
“你恨朕?”
“不是没恨过,但现在不恨了,”王景浓坦然地看着眼前尊贵的人,“只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魏哥哥,”屋里的声音触动了落叶的神经,她大叫一声“别走!”,人一厥,便没了知觉。
胡太医赶紧上前把脉,瞬间,他像被雷打到般,半晌,憋出一句,“没气儿了。”
“胡说!”康熙赶在所有人前,抱起落叶滚烫的身体,“朕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为什么,你总是要躲开朕?你真得那么讨厌朕?要用这种方式践踏朕对你的真心?难道,朕的惩罚还不够吗?失去你的音讯二十年,夜夜因思念你而难以入眠,二十年,这还不够吗?朕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朕不准你死!”康熙疯狂的摇着落叶的身躯,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她摇醒似的,当他发现这样没用时,他像个孩子般悲伤地哭泣着,“月牙儿,你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睛看看朕?哪怕就一眼,你都没有真真正正地看过朕,始终都没有……”
“让开!她没死,只是休克!”王景浓一个箭步,把康熙拉开,平放好落叶,用手压法想要恢复她的心跳,嘴里念叨着,“你不要死,你死了会有很多人伤心的。这是你教我的急救方法,我用你的方法来救你,所以你一定要醒!”
“你做什么?”李德全的高音尖叫着,想要阻止他对月牙儿的亵渎。
康熙拦住了李德全,头脑也清晰了很多,冷然道,“你最好救醒她,不然,别说你,就是王家药铺的王敏敏,朕也不会放过!”
王景浓听到女儿的名字,心里一阵慌乱,但手并没有停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