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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死的?”云殇淡淡的开口。
韩池不说话。
“怎么死的?”他加重了口吻。
“是属下亲手杀的。”韩池犹豫了很久,才算开口。
云殇不说话,抿一口香茶,而后慢条斯理的放下。起身,缓步踱至窗下,推开窗,外头春色正好。草长莺飞,好一派满目生机。然他的眸,却渐渐的淡了下去。
“本王早就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气,“只是本王想知道,谁给你的权力擅作主张?韩池,你不过是个影卫,如今都敢做本王的主了!”
韩池心惊,“王爷?”
“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云殇说得很平缓,口吻之中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岛反叨巴。
“属下不能让王爷为了千寻,一次次心慈手软。千寻的存在,只会耽误王爷的大业。王爷不可儿女情长,这样只会累及王爷的大计。”韩池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
云殇挽唇,笑得云淡风轻,那双微暗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情愫。
四下陡然一片死寂,韩池只觉得心口微微揪起。
良久,云殇才开口喊了一声,“荒原!”
一道人影不知若风一般,不知何时出现在韩池的身后。
韩池心惊,陡然握紧手中的剑。
荒原才是整个十三王府排名第一的影卫,与锦衣卫的应无求武功不相上下。荒原一贯神出鬼没,甚少能看到他的影子,除了云殇,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见着云殇,荒原也没有行礼。
黑衣蒙面,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浑身散发着来自地狱的幽冷死气。
“王爷?”韩池唤了一声,“属下绝不后悔杀了千寻。”
“你杀了她,本王不怪你。”云殇幽然转过身,仍然是清浅的笑意,眸光深浅不一,教人无法看清最真实的表情,“但本王这里,从不需要不听话的奴才。你明白吗?”
音落,韩池陡然拔剑。
寒光闪过,一道鲜血从韩池的脖颈间飞溅而出。只听得拔剑与归鞘的声音响起,荒原已经在韩池拔剑之前,结束了韩池的性命。
砚台快速的从外头进来,扑通跪在地上,“王爷?”
云殇眉睫微垂,“清理干净。”
“是!”荒原直接将韩池的尸体拖了出去。
“王爷?”砚台一怔,“千寻姑娘未死,王爷为何……”
“韩池的忠心,本王从未疑心。只是但凡背叛本王的人,便是一腔赤诚,也该死!”他的计划,决不能容忍任何行差踏错。
砚台不说话,只是垂下眉,“王爷,华阳城那边的人都已经撤回来了。”
(还有谁在华阳城出现过?详见作者有话说)
☆、第172章 为师的心肝宝贝
皇帝虽然迟迟没有下令,让楼止班师回朝,但是有关于锦衣卫想要拥兵自重的消息迅速在京中传开,一时间民间也流传着不少有关锦衣卫楼止想要邀功的流言蜚语。
千寻望着天空振翅高飞的白鸽,似乎这华阳城的鸽子不少,一拨皆一拨的飞,有时候走在路上还能偶尔接到一两根白色的羽毛。
白日里因为赖笙歌的事,千寻有些内疚,毕竟当日她自己说的,要保住赖笙歌的命,如今食言的还是她自己。
夜里反反复复的睡不着觉,都说春寒料峭,她却觉得燥热难耐。
一声叹,干脆起身。
穿着寝衣,望着四下黑漆漆的一片,千寻想起了楼止那个眼神,不自觉又是颤了颤。她起身走向桌案,想要点燃烛台,倒杯水喝。
哪知她刚下床,窗户却吱呀一声响,开了又关上,一气呵成。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那个傲娇鬼来了!
站在黑暗里,千寻悠悠然转身,“月黑风高,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不走正门爬窗户,若是教人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的。”
“放心,谁敢笑掉大牙,为师就让他提头来见。”楼止施施然躺在她的床上,俨然就是当家做主的模样。
想起白日里被他那个眼神吓了一跳,千寻便有股怨气难解的感觉。
思及此处,她掉头就往外走。
“去哪?”他冷冽问。
“以后但凡有师父的地方,徒儿都会退避三舍。”千寻不冷不热的开口,“师父那么喜欢徒儿的房间,那就让给你好了!”
还不待她走到门口,一道强劲的内力,直接将她吸到床榻。
下一刻,他已欺身压上。
指节分明的五指张开探入她的发髻中,胡乱的扯动,让千寻不悦的蹙起剑眉,“师父你放手!疼!”
他却饶有兴致的单手撑在她的面颊一侧,单手撩拨着她的发。墨发青丝,诉不尽女儿心,道不尽儿女情。
“赖笙歌必须死。懂?”他低低的开口。
黑暗中她没能看清他的容色,却能听见极少的略带解释性的话语。她终于将他不安分的手抽离自己的发,“可是我答应了他,不会让他死。”
“你以为他对你处处手下留情,便心生愧疚?蠢货!”他低哑的声音袭来,继而俯首突然含住她的耳垂,惊得她一身战栗,急忙缩了身子躲开。
哪知他伸手一捞,便将她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怀里,容不得她闪躲。
“师父似乎另有所指?”千寻抬头,却不慎让自己的鼻间撞上了他的下颚,“嘶……”
一声吃痛,他却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若蜻蜓点水,若白雪落于掌心。轻轻吐出一口气,幽暗中谁也看不见谁的表情变化,委实不错。
“有舍才有得,你以为他的命是拿什么换的?”他也不说破。指尖轻而易举的挑开了她的寝衣,三下五除二的将她剥了个干净。
身上微凉,她快速的抓过被子遮身,他却顺势褪去了自己的衣衫,毫不避讳的钻入她的被窝。顺手将她塞进自己的怀里,滚烫的肌肤相贴,灼热的呼吸从上头传来,淡淡的曼陀罗香气,那是危险的暧昧信号。
“师父……”她软语呢喃。
“嗯。”他低低的回应。暗哑的嗓音带着少许的情绪起伏,有着份数男儿的磁性与欲念。他修长的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走,时刻撩动她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情愫。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一路向下,就好似他的吻,顺着她的脖颈一路随行。
“师父……”
“嗯!”
他不断的拨弄着她的身子,她低低的唤着他,连声音都有些沙哑的轻颤。
“师父,你到底有没有爱……唔……”
还不待她说完,他直接堵上她的唇,缠绵的吻,深入而刻骨。唇齿相依,浓烈而不舍。分不清是情是欲,却有着最真实的触感。
下一刻,她的羽睫陡然扬起,发出低吟的迷离嘤咛。
罢了罢了,那便不问,只愿此生随他风雨同舟。
只愿,不相负,可执手,待白头,共轮回。
那一夜,也不知楼止发了什么魔,千寻只觉得自己都快散了架,这厮却兴致极好。许是分开了多日,将他憋坏了。如今就是龙归大海,虎归深山,只是苦了千寻。
在他怀里,便是稍稍挪动,总能引来狂风暴雨。
及至黎明时分,她终于得了恩准,枕着他的胳膊沉沉睡去。
指尖掠过她微烫的面颊,白中透着粉,晨曦中若盛放的三色堇。望着怀中沉睡的千寻,楼止脸上的表情稍稍松缓,眼底的光却凝重了几分。
这丫头问及了太多不该问的事情,很多的问题很多的答案,她本该知道,他却不欲让她知道。时日越久,越不想让她触碰。
有些东西,只该腐败,只该腐烂在心里,霉变在记忆深处。
一旦被挖掘,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现下唯一能做的,只是让这一天来得晚一些,再晚一些。
尽管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
千寻睡了很久,懒洋洋的窝在楼止的怀里,甚是舒服。应无求等在外头,驱散了所有人不许打扰。然则过了午后也不见楼止起身,应无求便只能与绿萼一道远远守着房门,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期间海棠来过,见着此情此景也是明白的,便又回去养伤了。岛反介划。
午后和煦的阳光,让千寻越发的慵懒。
羽睫微扬,她如同懒洋洋的猫儿,蜷缩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极好的曼陀罗香气,睁开眼就能看见他投射而来的微恙目光。那种没有防备,没有杂质,如墨瞳仁里只倒映着她的笑的目光。
她知道,他睡得浅。
不管她什么时候醒来,他都早她一步睁眼。
仿佛在他的心里,戒备得不再相信任何人,却愿意将残存的温柔给她。施舍也好,怜悯也罢,她都不计较。
喜欢就是这般,如同他口中的蠢货。
见他挽唇,便心满意足。若他蹙眉,恨不能以身相代。
“什么时辰?”千寻揉了一下眼睛,伸个懒腰。
“未时。”他扯了一下唇角。
千寻一怔,“未时?”面颊噌的一声红了,这是她第一次在白日里,清晰的看见彼此都不着片缕的模样。
以往哪怕在浴池,也是有白雾遮挡,带着几分朦胧。而今却是光线极好,便是关着窗户,房内也是亮堂无比。
倒吸一口冷气,她忽然发觉,楼止的身体比例和曲线委实太过完美。
“一直盯着为师看,是为师还未将你喂饱?”他躺在她身侧,单手撑着头,另一手轻轻戏虐般挑起她精致的下颚。她如此的窘迫与面红耳赤,让他格外愉悦,更是心身畅快。
他的小狐狸,到底也是个女儿家。
姝颜如玉,面若桃花,郎君身下微微笑,漫天云霞亦失色。
千寻瞪了他一眼,“师父若是不看我,如何知道我在看你?”
“诡辩!”他起身。
他穿衣服的时候,她便窝在被窝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极度优雅闲适的将衣服一件件的穿上身。似乎察觉了她的异样,他转身时笑得邪魅无双,“怎么,还想让为师留下来?”
“师父想太多。”千寻拽过一旁的衣衫,快速的往自己身上穿。
相比他的优雅妖娆,她便显得粗俗得多。
穿衣服而已,何必摆什么架势。
等着她穿好,他却大咧咧的在她面前伸直双臂,“替为师系上玉带。”
千寻嘴角一抽,跪在他的身前,小心翼翼的抱着他,从后头将玉带捋直,从后腰环至身前。玉扣仔仔细细的扣着,那种神情格外的认真。
他低眉,刚好能从上而下看见她如瀑的长发,精致的悬胆鼻,饱满欲滴的朱唇,以及还未整理好的衣襟内里,有着若隐若现的白皙半球。
“好了。”她骤然抬头,刚好迎上他略显失神的眼神。
当下一怔,仿佛意识到什么,千寻急忙起身拢了拢衣襟,重新系好自己的腰带,“时辰不早了,师父就别想太多,以免耽误一天的正事。再说了,徒儿又不是您的心肝宝贝,你就别时刻惦记着,没得教人笑话。”
“无碍,为师的正事可以在这里解决,徒儿不必忧心,只需好生将养着就是。”楼止阴阳怪气的说着,“想要取悦为师,这汤汤水水还是免不了的。”
说着,别有深意的戳着千寻的胸前,眉微挑,邪魅的脸上尽数是妩媚蚀骨的娇娆,“以后别勒得太紧,小心闷坏了为师的心肝宝贝。”
千寻急退两步,咬牙切齿,“无耻!”
他却红袖轻拂,风华万千的走出房去。
走出去的时候,千寻看见应无求的面色有些难看,便转头看了绿萼一眼,颇有深意的递给绿萼一个眼神。
绿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