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恙。”
“知道了。”千寻也不多话。
老祖宗执掌朝政,如今整个帝都的生死都握在她一人手中,故而百官那里,千寻压根就不担心。老祖宗不过是要心里的一种弥补,不能让女儿登上女帝之位,便由千寻来替补,圆心中一场做了十数年的梦。
“起来。”千寻清浅的吐出一口气,“跳吧。”
舞姬颔首,“是。请少主看仔细一些。”
上官燕冷笑,“真是可笑至极。”
音落,那舞姬已经翩然起舞。身段婀娜,举手投足尽显妖娆之气,飞身旋转,真当是玲珑曼妙。
千寻剑眉微蹙,这支舞,何以如此熟悉?
好似……
好似小的时候,她也曾跳过,是、是娘教的吗?记忆已经模糊,可是随着舞姬的翩翩起舞,脑子里不断有影子浮现。
犹似月光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笑容嫣然,舞姿倾城……
是……娘吗?
☆、第347章 爹是想告诉我,国公府的人都该死吗?
及至舞姬离开,千寻还是没能回过神,愣愣的站在回廊下面出神。自从回到这里。仿佛四处都是娘亲的影子。她不记得过往的事情,可还是不断有片段浮现。若隐若现,似乎隔着一层薄雾。
便是如此又怎样,她岂能轻易捅破。
过往太沉重,并非承担不起,而是怕毁了现下的一切。
往事不可追,活在当下总是没错的。
“在想什么?”千成缓步而来。团农团划。
千寻稍稍回过神,“爹。”
“燕儿说,你没吃我留给你的药,不愿想起过往的事情。”千成笑了笑,笑得有些满意,“这才是我教出来的女儿。”
“不是女儿大度。也并非我太矫情,我只是不想追究罢了!人都死了,往事也该烟消云散。楼止尚且能放开一切与我在一起,我又何必苦苦追寻那些仇恨?”千寻深吸一口气,“我只想爱我所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娘活着,我想她也不希望我活在仇恨里。”
“但凡父母,爱之深则为之计深远。你娘是个豁达之人,从不想害任何人,却不想……”千成轻叹一声,“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到底,在一些人的心里,权欲是无可替代的巅峰。”
千寻苦笑。“爹是想告诉我。国公府的人都该死吗?”
“该不该死,不是我说了算,是天下人说了算。”千成望着千寻,“若国公府谋反,不是该死吗?”
“哪个新朝代的建立,不是谋反了旧王朝,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千寻看了看湛蓝色的天,“若国公府成功夺宫,你还能说他该死吗?什么天下人说了算,史书工笔也不过是粉饰太平,谁是最后的胜利者,谁就有说话的权力。失败者,只能被无尽抹黑。这种事,历朝历代都不少。就好比功高盖主的朝臣。本来就该消失,只是皇帝欠缺了一个有力的铲除借口。皇权的至高无上,岂能容忍大臣的权力与日俱增。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酣睡?”
千成定定的望着千寻,他从未想过这么透彻。
他没想到,千寻看事看人,竟会有自己别样的见解。
君逼臣反的例子,确实不少。
轻叹一声,千成点了点头,“当年皇帝确实有心要铲除国公府,只是碍于一些别样的理由迟迟没有动手。也怪国公爷当初太过嚣张,凡事过刚易折,荣尽枯及,便是这样的道理。”
“那……我爹当年,到底有没有谋反?”千寻说得很轻,轻得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在楼止身边时日不短,还要问这样简单的问题吗?”千成反问。
千寻艰涩的扯了唇,“是啊,何必自欺欺人呢!”
千成抚着千寻的脸,“丫头,谋反不谋反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活着,楼止还在等着你。你不是说不愿追究吗?那就什么都别问,抓住现在的最重要。爹什么都不求了,现在唯一希望你能过得好。所幸你比你娘的眼睛更毒,你娘识人不明,楼止却是极好的。”
“爹,我想离开这里。”千寻抿着唇,“等到我探知流兰石的踪迹,无论如何,我都要出去。”
“爹的本事,还没到这个程度。”千成黯淡了眸光,“圣手门,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修行。爹的本事与你娘一样,是医毒双修。不过你娘更厉害的是火器,那是师父一手教会的。不过很幸运,你竟然承袭了你娘的衣钵,竟然成功将火云珠改成了霹雳弹。”
千寻盯着千成的脸,“爹,你到底要说什么?”
千成摇着头,别有深意的笑着,“很多时候,我不便说明。”
闻言,千寻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掠过周围,心下有些明白。冷笑两声,千寻道,“既然如此,那我只能乖乖的留下来。不就是女帝吗?我当就是。但是流兰石,我也一定要得手。”
“现在拿到流兰石,还有意义吗?”千成问。
千寻笑了笑,“至少那样,我觉得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不远处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最后消失不见。
剑眉微挑,千寻望着千成,揶揄般的笑着,“爹的耳朵还是那么好使。”
“你爹我还不到老眼昏花的时候,这点子猫耳朵还是有的。”千成笑了笑,“小心一些,鬼军最擅长的便是忍术,哪日便蛰伏在你身边,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如此,你便明白,何以那么多人想要占据鬼王大军的力量。”
千寻颔首,“明白!我会让燕儿小心。”
“如何小心?”千成一怔。
“既然眼睛看不见,那就用耳朵听,用心去听。就算武功再高,难道还能不呼吸不心跳?”千寻不信,除非是死人,否则必得有体温有心跳和呼吸。
只要是人,就算再厉害的障眼法,也会有破绽。
人不是神,做不到天衣无缝。
“过两日就是女帝登基,你……”千成犹豫了一下,“我不得不提醒你,只要女帝登基,那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挑选王夫。你……”
“我不会辜负楼止,绝不会背叛他,无论是身还是心。”千寻斩钉截铁。
千成苦笑,“我便是知道你这份心思,才不得不提醒你。不要与老祖宗闹得太僵,对你没好处。”
千寻不说话,保持了缄默。
见状,千成拍了拍千寻的肩膀,“不管怎样,爹都会帮你。还有……大家也会帮你!丫头,你固然是聪慧的,可是诚然如你所说,有时候眼睛会骗人,但是耳朵也会骗人。看到的听到的,有时候未必就是真相。”
语罢,千成缓步而去。
千寻剑眉微挑,没能明白千成最后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耳朵也会骗人?
说的,是谁?
千成似乎知道一些事,却不便与千寻直言。是什么事情,以至于父女之间,也不能说个清楚明白?
深吸一口气,两日后就是登基大典。
千寻敛了眸色,脑子里是千成的那句话: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挑选王夫……
她是绝对不会因为流兰石,而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死也不会委曲求全。
她知道,楼止也不愿。
可是,她该如何是好?
望了望天,却只觉心里一片空明。
☆、第348章 凤凰火中舞
两日的时间过得极快,千寻端坐梳妆镜前,望着宫人们奉上的露脐装犹豫了半晌。她不同与大漠里的女子。惯了这样的梳妆打扮。她来自天朝,从未在楼止以外的男人面前,这般的袒露过。
可是现在,如何还能顾得上这些。
她满脑子都是流兰石,满脑子都是楼止的性命。
“少主?”上官燕蹙眉,“这不是捉弄人吗?这衣服……”
千寻深吸一口气,“更衣吧!”
“少主……”
上官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将衣服缓缓的望着千寻身上穿。
红衣如血,让千寻想起了那一日的花轿迎门,那一夜的洞房花烛。那个,素喜穿着大红蟒袍的男子。眉目如画。倾世妖娆,只一眼就教人魂梦萦绕。
爷……又想你了,怎么办?
剑眉微挑,眉心一点朱砂。精致的五官被描画得越发立体,眼角微扬,顿生万种风情。唇线紧抿,唇色不点而朱,嘴角噙着笑,媚而不妖,俏而不艳,丽而不俗。
赤金的九尾振翅风华冠羽更显尊贵,点点琉璃醉染尽眸中华光。
丝带萦绕胳膊,上胳膊处带着金色镂空雕花环扣。纤细的腰肢白皙如玉,宛若盈盈一握便能拧出水来。吹弹可破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剔透的流盈。
腰下是珠玉穿成的腰带。缀着迷人的五彩霞珠。
大红色的百褶长裙逶迤在地,妖娆得无与伦比。
每走一步,身上的珠翠就会发出清晰的碰撞之音,清脆悦耳,甚是好听。
上官燕望着眼前的千寻,唯独可惜了那一头的白发,若是墨发青丝,想必……
千寻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指尖轻轻抚过腕上的金镯子,听着外头传来的丝竹之声。那是在告诉她这个女帝继承人,上祭台献舞的时辰到了。
请神仪式,百官面前献舞,已经是避无可避的事。
“少主。”宫人们躬身行礼。
“走吧!”千寻缓步往外走去。团农台才。
回廊的僻静处,赖笙歌远远的看着千寻走出了迎归宫的大门。眼底的光。有着模糊不清的情愫。
“不想去看看?”千成从天而降。
赖笙歌垂眸。“为何要看?”
“你分明喜欢丫头,难道不想看见她的惊艳卓绝?”千成挑眉,“她从小便随她的娘亲,生得一副好骨子,跳得极好。”
闻言,赖笙歌冷飕飕的看了千成一眼,“大师兄不会将她当成了师姐吧?要知道,你们是父女。”
“你!”千成冷笑,“你这人看事情,总是看阴暗面,就好像在你心里始终都存着你的陵墓,却没有半点阳光可以照入。”
“看到阴暗面不好吗?”赖笙歌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总好过有些人一直活在幻境里,一味的自欺欺人!”
千成站在赖笙歌身后,“你又何尝不是?你喜欢丫头!”
“大师兄的嘴巴真毒。”赖笙歌顿住脚步。
“是你掩饰得不够好。”千成道,“可是她已经有楼止了。”
赖笙歌徐徐转过身来,僵冷的脸上依然没有半点表情,“与我何干?不管我喜欢还是不喜欢,我还是赖笙歌,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我做我想做的事,与她无关。她喜不喜欢我,或者恨不恨我,我都不在乎。”
千成上前一步,“是吗?说得如此潇洒,若真的不在乎,那你现在打的是什么主意?留下来,永远的不生不死,还是拿到流兰石,治好自己的病再将她占为己有?”
“随你怎么说,你们的事,与我不相干。”赖笙歌继续往前走,“不管世事怎么变化,我永远都是赖笙歌。”
“自欺欺人的是你。”千成道。
赖笙歌没有转身,依旧朝前走着,对千成的话语置若罔闻。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冷漠疏离,他长年居住在坟墓里,看尽生死看尽枯荣,那些他想要的想要在乎的,早已少之又少。
及至房门前,赖笙歌顿住了脚步,迟迟没能踏入房内。
心还会跳,就代表着他还活着。
脑子里是他对她说的那句话,曾经,他也信任过一个人,那便是她……
初遇那一日,她道了简单的两句话,他的一颗心便开始沦陷。
犹记得她说: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