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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定数,岂能因人力而改写。
爷,我如何才能分担你的痛楚?
此去路途遥远,若你想我了,我该怎么办?
上官燕依仗着缩骨功,从天窗外头窜入,手中捏着一张小纸条,“少主,有消息。”
千寻回过神,纸条上写着几个字,“明日,完颜梁至。”
“少主,完颜梁想怎样?是想对你不利?”上官燕蹙眉,“可惜明日,姑爷就要带着小小主去南理国了,不然我去通知姑爷……”
“不必。”千寻清浅的吐出一口气,“到底她还是来了。”
上官燕一怔,“少主在等完颜梁?”
唇,微扬。
千寻望着外头的明月,心里自有盘算,“她怎么舍得不来看我?不管是生是死,总该瞧一瞧我落魄的模样。更何况……她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历经丧子之痛的母亲。”
“少主你到底在说什么?”上官燕不解。
“燕儿,帮我准备两样东西。”千寻一笑,“明日你就知道,我为何这么做。”
上官燕迟疑了一下,终归重重点头。
太阳升起的时候,轮回的转轴开始拼命的转动。
将军府内白绫翻飞一片哭声,柳庄的喜堂内抬出三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兰辅国当场晕厥过去,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就过去了。
校场之上,皇帝望着楼止,几次欲言又止。
云殇默默不语的站在一侧,神情略显黯淡。
柳庄之事,兰辅国虽然不说,但很明显已经将账算在了他头上。如今,反目就在眼前,他亦不想多做解释。
百官相送,锦衣卫声势浩大。
千寻听着外头的欢呼声,却没能再看孩子一眼,看楼止一眼。心,狠狠疼着。
牢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第392章 闻其声不见其人
黑色的斗篷,从头至脚遮得严严实实,没有半点缝隙。牢内本就幽暗无光,纵使借着天窗处落下的余光。也无法一窥真容。
狱卒开了锁,所有人都旋即退下,空落落的天牢内,唯有千寻与她面面相觑。
千寻退后一步,那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斗篷挑开,是完颜梁霜冷的脸,素白无光,一双眸锐利如刃。女华鸟划。
“你到底还是来了。”千寻扯了唇,耳畔依旧是外头清晰的欢呼声。她下意识的望着天窗外头,心随君去,君且慢行。
完颜梁面无表情,“你不怕我是来杀你的?”
“换做以前,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现在。你比我更清楚,到底谁能杀得了谁。”千寻剑眉微挑,从容应付。
千寻眼角余光落向牢外,“你支开了所有人,想说什么?”
深吸一口气。完颜梁环顾四周,“你倒是逍遥自在。杀了人还能毫发无损。你说我要做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四下一片沉寂。
上官燕就依附在牢外的墙壁处,侧耳听着内里的动静。只要完颜梁敢轻举妄动,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但听得千寻道,“你来找我报仇?”
完颜梁:“你杀了我的孩子,难道还不许我来瞧一瞧你落魄的模样?杀人偿命,何况你杀的是我的孩子,是当朝皇长孙,是南理国的储君。这笔账,该怎么算?”
千寻:“若我说没有。你必不会相信,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言。我也是做母亲的,丧子之痛我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完颜梁,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杀你的孩子。”
完颜梁轻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唯有你,恨不能杀了我,最见不得我的孩子出生!千寻,你就是个贱人,你跟楼止乃一丘之貉,何曾有过半点人性?”
千寻也跟着冷了声音。“一丘之貉?十三王府的,何曾不是沆瀣一气,好得了哪儿去?你们南理国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我的儿子替了你儿子,但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完颜梁冷笑两声,“那就等着瞧,看谁先死!”
“好!”千寻音落。
又是一片莫名的死寂,静得教人心慌意乱。
不多时便响起青奴急促的脚步声与轻唤,“公主,赶紧走吧,不可久留。”
“不送!”千寻冷然。
下一刻,上官燕便听着里头传来牢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一个凌空,她已跃上天窗,见着千寻正将最后一张纸置于烛火上,彻底焚化干净。在牢中一角,有不少灰烬犹存,终被千寻压上了稻草,彻底的遮掩过去。
一眼望去,完颜梁已经重新覆好斗篷,快速离开。
轻轻跃入牢内,上官燕蹙眉,“少主,她好端端的来歇斯底里一阵作甚?”
千寻勾唇,“自然是来嘲笑一番,而后发发怒气。不然她这一腔怒火,也不知该朝着谁去。”
“那现在呢?”上官燕不解。
闻言,千寻若有所思的望着牢外,不由的凝了眉,“天知地知。”
上官燕撇撇嘴,她分明听得清楚,完颜梁就是来找茬的。
只不过……
偷偷摸摸进来,就是为了吼几句……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最恨不过杀人,抑或教人生不如死。完颜梁不寻思着杀了千寻,反倒来牢里大吼大叫一通泄愤,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是太过平静?
还是哪里不对劲,上官燕一时间说不上来。
出了天牢,完颜梁直接上马车回十三王府。
进门的时候,砚台就等在门口,见着完颜梁便谄媚般笑迎,“王妃去哪了,倒教奴才一通好找。”
青奴冷笑,“王妃去哪与你何干?凭你是谁,也敢过问王妃的来去?”
砚台急忙跪身行礼,“奴才不敢。只是外头不太平,万一有人冲撞王妃,岂非……”
“岂非什么?”完颜梁冷了眸,一声低冷轻嗤,“该死的奴才,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想去哪就去哪,谁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让谁从这高门大院滚出去。”
音落,完颜梁一脚踹在砚台的肩头,直接将他踹翻出去。
面无悦色,完颜梁冷着脸进门。
远远的,云殇默不作声的伫立,身后随着荒原。
“王妃似乎有些变了。”荒原轻语。
云殇垂了一下眸,不知在想什么。
砚台连滚带爬的跪在云殇跟前,“奴才该死,惹王妃动怒。”
“本王都听见了,下去吧,叫人多留意。”云殇不动声色。
“是。”砚台急忙退下。
荒原睨一眼快速离去的砚台,敛了眸道,“王妃去天牢见千寻,虽然二人对话并无异常,但此举无疑……有些怪异。”
云殇别有深意的看了荒原一眼,“最近王府上空的鸽子多了些,难免有些不干不净。派人处理掉,本王不想再看见一只鸽子,出现在本王的视线里。”
“明白!”荒原行了礼,转身便走。
清浅的吐出一口气,云殇沉了眸,仿佛犹豫了很久。深吸一口气,云殇想了想独自抬步往外走。
楼止率领锦衣卫出城,领皇命前往南理国。兰大将军府因为少将军与少夫人死于大火,即将出殡,老年丧子真当是可悲可怜。
一时间,京城内有些骚动。
两大事件重叠出现,百姓们议论纷纷。
十三王府不敢轻举妄动,而将军府也无暇顾及朝中之事。纵使楼止离开,京城一时半会也不会再有难以预料的风雨。
暂时可保朝堂安稳。
因楼止远赴南理国,是故千寻得了恩典,可以走出天牢。
上午还阳光极好的天气,过了晌午便乌云密布,以至千寻走出天牢之时,下起了绵绵细雨。
“少主?”上官燕蹙眉,“现在该如何?”
站在宫门口,千寻如释重负,“天涯海角,誓死相随。”
上官燕颔首,“我亦如是。”
蓦地,上官燕一怔,骇然惊觉千寻的眸冷到极点。顺着千寻的视线望去,上官燕陡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绣春刀“咣当”一声出鞘,恰被千寻一把按住。
“住手!”千寻低喝,视线却死死盯着那抹身影,持着一把青伞,渐行渐近。
☆、第393章 梅园旧事
“阿寻!”云殇一声低唤,“本王等了你很久。”
千寻晒笑,眸色微冷,“王爷来送伞?”语罢。看了看绵绵细雨,“雨不大,王爷不必费心费神。回南北镇抚司的路我也认得,就不必相送了。告辞!”
“阿寻!”云殇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一定会去追楼止,可是你想给没有,父皇不会让你离开京城半步。”
闻言,千寻骤然转身,死死盯着云殇,“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会知道原因。”云殇也不说破,“若……若你真的想离开,今夜三更城门口见。本王。亲自送你出去。”
这话一出口,别说上官燕,便是千寻也眯起了潮冷的眸子。
“王爷何时变得这般仁慈?”千寻冷笑两声,“虎毒不食子,王爷可是更胜一筹。如今还肯放我走?倒教千寻刮目相看!”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横竖本王的话就放在这里,本王会一直等。等到天亮。若你没能脱身,只怪你们缘分太浅。”云殇垂下眼帘,手持青伞徐徐转身,“本王会成全你们,只因你是阿寻。”
千寻站在那里,绵绵细雨纷纷而下,她看见那抹青衣终于消失在拐角处。
曾几何时,她将所有美好的词句都加注在他身上。
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却是永远都回不去的过往尘烟……
身后。响起御林军甲胄的碰撞声,伴随着靴子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的沉重声响。云殇的话,应验了!
纵使出了天牢,也走不出京城。
御林军统领胡毅上前一步,“皇上口谕,请指挥使夫人随末将走一趟。”
上官燕冷然持剑,“谁敢动少主?”
“燕儿,等我!”千寻深吸一口气,“烦劳带路。”
“少主?”上官燕心惊。
千寻用力握住上官燕的手,眼神交换间,示意她莫要莽撞。与其两人同进同出。不若留下一人,也算留条后路。
上官燕握紧手中的血蔷薇,站在雨里,看着千寻被御林军围着,重回宫阙。
微微抬头,长长的睫毛上沾着雨丝,上官燕定定的望着红墙绿瓦的奢华。
彼时年幼,也曾天真烂漫的以为,这便是世人一心想要触碰的富贵之巅。直到那一年血流成河,她才明白,不过是用红颜枯骨铸就的笼子。
多少红颜悲白发,韶华一去终不回。
也将此心托明月,哪知冷月无长圆。
君心如月,终有盈缺。
深吸一口气,上官燕快步离开所有人的视线。而后找个僻静的墙角,翻身回到宫里。
千寻没想到,竟然去了春燕衔泥宫。
绵绵细雨,腾起薄薄的水雾,将这一片白泥墙都淹没在渺茫的雾气之中。恰如漠北的帝都,带着素雅的迷蒙,神秘而不染尘埃。
所有人都聚拢在外,却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胡毅朝着千寻行了礼,“夫人自己进去吧!”
此乃禁地,千寻是从宫里走出去的,自然清楚这里的规矩。朝着胡毅点了头,她这才抬步走进了宫门。
雪白的世界,一眼望去,雨中的梅,含蕊待放。
待这些红梅、碧梅、腊梅等,都一一绽放,整个皇宫都能闻到清雅的梅香。
举宫上下唯有这里,才许栽植梅花。
可见当初这里的主人,何其荣宠,甚至于经久不衰。
这么多年,植梅的规矩,依旧未废。
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