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始月一怔,“这是什么?”
伊曼缓步上前,朝着始月心里,而后将木雕刻双手递呈,“想来指挥使夫人见着了,自然明白!”
始月不解,接过木雕刻仔仔细细的查看一遍,见并无异样,这才敢递给千寻,“千寻你看看。”
上头雕刻的确属千寻无疑,但……始月也搞不懂,何以千寻脸上的表情,会变得如此复杂。
千寻哽咽了一下,指尖轻轻抚过木雕刻的脸。
清晰的,是她的容颜。
嫣然轻笑,一如往昔。
雕功极好,连衣衫纹路都雕刻得清晰无比,栩栩如生的衣袂蹁跹。在罗裙一角,晕开少许异样的墨色,隐隐散着血腥之气。女序反才。
她知道,唯有他的血,才能染出这样的气息。
“指挥使一直在等您的消息,就是不知道夫人您,是否此心同君心?”伊曼眸光狡黠,笑得微冷。
千寻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合上眸子。
手中,死死握住木雕。
四下宛若陡然安静下来。
冷风从窗口灌入,凉彻骨髓。
“我,写。”千寻总算松了口,拿起了戚姬给予的那张纸,将上头的文字细细的念着。良久,才算落笔。
白纸黑字,笔墨书香。原本绢绣的字体,因为气竭而写的有些笔墨迟滞。身子还在颤抖,整颗心都开始为之震颤。
松笔的瞬间,千寻无力的伏在案头,却始终不肯放开手中的木雕,所有的视线,直勾勾落在木雕之上。
唇角,笑意清浅。
很快,这封信便由阿朗克送到了楼止的手中。
字,是熟悉至极的字。
绢绣若她,纵使写得有些歪斜,却还是能看得出她极力遏制的笔锋。但书信的口吻,却与她的习惯相差甚远,一眼便可看出,绝非她自愿书写。
应无求冷然立于一旁,一双冷眸死死盯着行宫大门。
他看着阿朗克进来,而后目送阿朗克出去。
那种恨不能食肉寝皮的切齿,已然无法用言语形容。
一封书信,楼止看了不下数遍,每次都是伫立窗口,仔仔细细的看着,看一次,眼神便冷一次。及至最后,一身的肃杀之气教人不敢直视。
“大人?”应无求总算回过神,面上亦没有过多情绪,不改的是微白与冷冽。
楼止也不转身,只是将手中的信纸递出去。
应无求快速接过,定睛去看,竟是极具喜剧色彩的招降书。虽然尽量避免官方文字的一板一眼,尽量模仿千寻的口吻,到底也没有原属于她的灵动。
她素来不会如此檄文。
渐渐的,应无求的身子缓缓扳直,眼眸越瞪越大。
下一刻,应无求骇然伫立,抬头去看依旧负手而立,举目远眺的楼止。
风过衣角,发出细微的摩挲之音,“大人……”
“看懂了?”楼止低沉冷问。
应无求重重颔首,“看懂了,月宫。”
所有的字迹皆属清秀,唯独“月拢衣衫薄,不负轻歌暮。心许天朝使,身做蟾宫妇。”这月与宫二字,却写得一板一眼,端端正正。
宫里,唯有一个月琉宫,才算的上是月宫二字。
若无特殊意义,千寻不会做此手脚。
☆、第424章 我们合作
不带一兵一卒,就带了一个应无求。
楼止直接闯宫,也不去月琉宫,而是去了皇帝的御书房。
这个时候。应当是皇帝午间休息时间。
红衣所到之处,远远便可见到漫天抛起的侍卫,或厉声哀嚎,或在半空血溅当场。楼止不紧不慢的走向御书房偏殿的暖阁,应无求在前头开路。
唯独二人,也没有人能靠近半步。
举宫皆动,大批的侍卫围将上来,愣是没有一人敢上前。最后还是伊曼拦在了暖阁前头,冷剑横立,“放肆,国主休憩,尔等竟然闯宫。”
“城尚且能屠,宫为何不能闯?”红袖轻拂。
阳光下,黑鸦羽般的睫毛微微上扬。与眼底的琉璃色一道,泛着迷人的七彩霞光。细小的微尘在风中游离,竟让他透了几分常人难以企及的迷蒙之色。
眉目如画。一颦一笑看似何其风华绝世。
却在弹指间,周身戾气四溅,与飞扬的眼线一般恣意狂狷。指尖轻轻捋过鬓间散发,并未束发。只在发尾系一根红丝带。
墨发如缎,若隔世的女子,回归尘世。
艳绝的唇清浅勾勒,顿生万种风情。
风姿慵懒清贵,凝眸足以惊心。
脚下骇然散开流光,若波纹涟漪。顷刻间红衣翻飞,金丝蟒纹在阳光中若真龙飞天。霎时华光万丈。
强烈的天罡元气直接将围拢上来的侍卫直接震飞出去,若丢弃的沙包。若非伊曼躲避及时,一个驴打滚避开了杀劫,否则早已内脏皆损。
也不继续往前走,楼止站在阳光里,笑得魅惑众生,“让完颜穆来御书房见本座。”音落,转身而去。
便是那一瞬,勉力从地上爬起的伊曼浑身打了个冷战。
阳光极好,却从未落在楼止的眼底眉梢。
宛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勾魂使者,又好似执掌生死的修罗阎君,阴戾得没有半点温度。分明在笑。分明容色倾城,却震慑得旁人肝胆俱裂,犹恐避之不及。
完颜穆就在房内,说到底也是不敢跟楼止正面交锋的。
天朝指挥使楼止,生杀在握,屠戮无数。
听闻一身高深武功,天下鲜少有人能及。
是故,完颜穆也不会傻得白白出来送死。
谁知道楼止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这厮若是发起狠来,真当是六亲不认的主。纵使握了千寻在手,也难保楼止不会突然心血来潮,弄一个玉石俱焚。
是故,也不能过分惹怒楼止。
想了想,完颜穆立刻急召阿朗克入宫,自己也壮着胆子,带了大批的侍卫朝着御书房行去。
等到完颜穆到了御书房外,犹豫了一番才算踏入。
赤金的龙椅上,楼止不紧不慢的执笔挥毫,似乎在写着什么,又好似在画着什么。
“放肆,你敢……”伊曼还不待开口,完颜穆已经抬手,示意不许开口。
楼止也不抬头,“犬吠刺耳,滚出去!”
这厢刚开口,应无求陡然从屋梁上滑落,还不及伊曼开口,已然一掌将他震飞出去。下一刻快速扣住完颜穆的肩头,脚下飞旋,急闭御书房大门,直接将完颜穆丢掷桌案之前的空地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沉重的闷响,伴随着完颜穆的低哼。
应无求的绣春刀,已经冷然无温的架在了完颜穆的脖颈上。
“大人!”应无求冷道。
楼止抬了头,眉目间依旧存着无温的笑意。起身,缓步走下龙椅,一步一顿朝着完颜穆走去。女序找弟。
“我是南理国国君,你敢这样对我!”完颜穆想起身,奈何应无求的刀刃就在他的脖颈上,冰冷的刀锋似乎已经浅浅割开了他的皮肉。
华贵的皂靴漫不经心的踩着那只撑于地面的手,五指钻心疼痛让完颜穆失声叫出,“楼止你……”
下一瞬,皂靴的尖叫已经挑起了完颜穆的下颚,他冷然抬头,迎上的却是楼止邪魅无双的容脸和冷眸,“南理国?国君?!本座若不应允,那么此刻你便什么都不是。懂?”
“你!”完颜穆冷然。
还不待他说完,楼止嫌恶的拂袖。强大的袖卷风,直接将他丢在一侧的太师椅上。
“你不要千寻的命了?”完颜穆冷喝。
楼止眸色陡沉,应无求的绣春刀随即当头劈下。
完颜穆陡然惊呼。
绣春刀划过太师椅的椅背,直接将椅背当场破开。巨大的裂木声响,惊得外头的伊曼尖声大叫,“不准对国主无礼,你们这帮逆贼。”
应无求的绣春刀咣当归鞘,朝着外头语速平稳的高声嚷道,“再吵就丢你们国主的胳膊腿出去。”
音落,外头骇然一片死寂。
“国主的胳膊腿是贵重了一些,无求,可以挑些细小的。”楼止拂袖,再次走向案头,缓缓坐在龙椅上,细细打量着自己修长如玉的五指。
完颜穆陡然捏紧自己的手。
应无求嗤冷谩笑,“国主放心,在咱们锦衣卫,细小的部件可不单单只有十指。”他刻意顿了顿,眼神顺着完颜穆的胸腔,最后到达了腹腔,“五脏也算小件。截段肠子弄点脏器,也是手到擒来。”
“你们到底想怎样?”完颜穆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句话不是该问国主您吗?”应无求不冷不热的开口,抬头见楼止没有作声,便又继续道,“你以为擒了夫人便能威胁大人,却不知咱家大人最恨威胁。”
应无求谩笑两声,“夫人在月琉宫?”
“是谁?”完颜穆冷问。
“别问是谁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敢威胁大人,就该想到今日下场。大人是最恨威胁没错,不过……”应无求眸色陡沉。
却听得大门忽然被撞开,阿朗克接了话茬,“不过这一次的威胁,你们业已接受。”
身后是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凌乱中透着寒栗之气。
所有人抬头时,都吓了一跳。
楼止端坐龙椅,眉目微蹙,只道两字,“聒噪!”
顷刻间,殿内流光千顷自案头席卷而来。
阿朗克快速后退,连声道,“退!退出去!都退出去!”
侍卫们早已见识过楼止的厉害,此刻更是撒腿便往外跑。身后的门重新合上,房内唯有四人面面相觑。
“放开国主,有话好说!”阿朗克深吸一口气,面色微紧。
诡美如狐的眸,溢出诡谲的颜色。
楼止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极尽奢华的御书房,言语间荡开慵懒的轻慢,“人都到齐了,说吧!”
却并未示意应无求放了完颜穆。
“你要找的那个人还活着。”阿朗克扭头望着完颜穆,“而我们现在想做的是,达成共识,以命换天下。”
应无求蹙眉,“是天朝的天下吧!”
“以你为君,总好过让十三皇子登基。”阿朗克道,定定的望着楼止没有丝毫波澜的脸,“你该明白,十三皇子外表虽然温润,但以他如今的手段,一旦登基为帝,你和千寻绝不会有好下场。天下之大,将再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楼止凤眸微挑,“所以呢?”
“所以我们必须合作!”阿朗克斩钉截铁。
☆、第425章 爷,别看了
楼止不温不火的打量着阿朗克,唇角牵起诡谲的笑意,“本座要这天下何用?本座要的不过是两条命。”
“那是自然。”阿朗克道,“事成之后。腐尸丹的解药,以及……那个人都给你。”
“哼,你当本座会信你?”红袖轻拂,打发这妖孽可不容易。
阿朗克扭头看了完颜穆一眼,自然知道楼止要的是什么。深吸一口气道,“口说无凭,我可以让国主与你立下字据。”
闻言,楼止嗤笑两声,脸上满是嘲讽与轻蔑,“阿朗克,口说无凭,然这字据……你以为本座会信?所谓字据,于人而言那是证据。但于牲畜而言,不过废纸一张。本座要你们的废纸作甚?”
“你!”阿朗克一顿。继而点了点头,“那你想要什么?”
“这句话该本座问你们。”楼止笑得阴冷狠戾。女央纵弟。
完颜穆切齿,“要你们锦衣卫为我所用。开疆辟土,直抵京城。”
应无求一怔,刀子一沉,“闭嘴!”
“这还不简单?”楼止轻叹一声。“无求,拿大印过来。”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