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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还不够格当本座的对手。”楼止拂袖,终于敛尽容色,恢复了最初的狠戾无温,“何况这天下,太子挑不起,皇长孙也挑不起,而本座,更不想要。至于你,倒是蛮适合当皇帝的,当这天底下最大的囚徒,也算你的咎由自取。”
云殇盯着楼止看了良久,“朕,想杀了你!”
“你都想了十多年,做到了吗?”楼止挑眉。
见他不语,楼止复而邪笑,“你又何尝不是妇人之仁?”
闻言,云殇稍稍一愣,继而缄默不语。
长袖轻拂,木质的盒子就落在云殇脚前,他一怔,“这是什么?”
“你要的定心丸。”楼止回眸看了一眼勤政殿三个字,另有深意的扬唇,“父皇看走了眼,不过……”他斜睨云殇手持木盒的讶异表情,“本座不会。”
“没有人会信朕,你何以……”云殇望着盒子里的锦衣卫大印,以及……那张证明楼止身份的遗诏。
抬步,楼止朝着门外走去,“无人可信有何可惜,天下人信你便是。”
音落,他早已步出大门。
云殇定定的站在那里,望着手中的遗诏,清晰的字迹,却是何其沉重。只言片语,字字诛心。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楼止想要这个皇位,他早就死了。
瞒得过任何人,有时候连自己都骗,唯独没能骗过楼止半分。巨刚农弟。
那厮的心思,远比他狡黠,比他深沉。
他心怀颠覆而来,却做着江山为重之事,何尝不是在替云殇扫平障碍。若没有楼止的屠戮天下,何来云殇的天下太平。
两兄弟,果然是相生相克的。
可是……
云殇低头嗤笑,忽然觉得,自己走上这一步,俨然也是楼止的一个骗局。他自以为逼得楼止无路可逃,却在此刻才明白,是自己被楼止逼上了皇位。心头的魔,一直都被楼止牵引着。
千寻,兵权,皇位……
打从一开始,楼止就想好了,让他继承皇位,成为这世上最可悲的囚徒。此生都只能守着皇权,走不出这四四方方的墙。
轻笑一声,到底也不过是自己的揣测。
因为楼止的心思,他真的越来越猜不透了。
荒原快速走进来,“皇上?”
“把火折子给朕。”云殇扬眉。
“是!”荒原快速取出火折子,看着云殇将那遗诏,焚烧成灰烬。
以后,再也不会有九皇子,云止!九皇子,早就死了!
他笑了笑,那么陌上春华,也该死了。
世间,再也不会有这样两个人,而他将守着自己夺来的江山,做他的一人天下。
☆、第468章 陌上春华必须死
宫人将梳妆镜抬进了天牢,千寻端坐梳妆镜前,蹙眉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明眸璀璨。朱唇微扬,笑得浅淡。
有脚步声渐行渐近,她笑了笑。
那熟悉的脚步声,那淡薄的曼陀罗香气,是她毕生挚爱。
青丝及腰,她扭头笑看出现在视线里的那一抹红。红得艳烈,美得教人心醉。隔着牢笼,彼此对视,没有半点俗世纷扰,更多的是一种温情脉脉。
楼止漫步走进来,也不再嫌牢内污秽,只是将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俯下身看着镜子里的她。
千寻扭头,将唇凑在他的唇边。轻轻的碰着,却被他陡然摄住,辗转不放。唇齿相依,软糯的触感,让她无比心安。
他的手,极度不安分的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指尖娴熟的挑开她的腰封,直接将她的衣衫剥落,随手便丢了出去。
“爷?”千寻一惊,骤然起身退开几步,双手护胸,面上有些羞赧之色,“这是大牢,我……”
楼止斜睨她一眼,唇线紧抿,傲然冷道,“过来。”
千寻想了想,这才缓步上前。
不待她站定,他早已扣住她纤细的腰肢,直接将她塞进怀中,一尝唇上滋味。灼热的手,在她的脊背上。不安的游走。撩起阵阵火苗,直千寻双颊绯红若桃李艳丽,不由自主的低低喘气。
按住她的后脑勺,与她额与额相抵,他黑鸦羽般的睫毛就在她的脸颊上撩动,温热的呼吸直接扑在她的唇上,“听着,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老十三在一起,让本座杀了你。要么跟本座在一起,让老十三斩了你。”
千寻一口咬住他的下唇,剑眉紧蹙。
这厮说话……
横竖都是死,有区别吗?
他也不蹙眉,任由她咬着。她咬得狠,鲜血沿着他的唇角不断滑落,嘴里满是浓郁的血腥之气。
良久,她才松开他。“我若要死,必带着你,你休想一人潇洒风流。”
楼止放了手,如释重负的谩笑。如玉的指尖轻轻沾着唇上的血,而后将指探入她的口中,“本座的血,好喝吗?”
千寻面色一沉,却见他笑得越发邪魅狂狷。
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浮现难以遮掩的得意与戏虐。
“我早晚会咬死你。”千寻切齿。
楼止点了头,“极好!”他唇上的血依旧慢慢淌着,却只是俯身,在她肩胛处的咬痕上,轻轻一吻,“死生一处,此生不负。”
“他会放手吗?”千寻剑眉微蹙。
“不放也得放。”楼止意味深长的笑着,“事实上,他放了不止一次,那么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千寻不解,“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听不懂就不懂吧!”他掌心凝力,一侧的新衣忽然落在了他的掌心,“更衣吧!”
闻言,千寻蹙眉,却还是乖乖的穿上衣服。
这衣服……
她觉得好似哪里见过,偏生得丝毫想不起来。
“觉得很熟悉?”楼止将她按在梳妆镜前,“量身剪裁,与早年一模一样。”说着,他缓缓拿着案上的玉梳子,不紧不慢的替她打理如墨长发,那神色,宛若她是他的至宝,小心翼翼而又带着几分欣喜。
“早年……是什么时候?”千寻抿紧了唇。
楼止不答,只是举止轻柔的替她绾青丝。
青丝长发绕君心,但愿君心似我心。
年年岁岁长相伴,岁岁年年共执手。
眉心抹额轻垂,衬着她的两道剑眉,愈发的巾帼英气。他站在她身后,指尖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滑落,最后停驻在她的唇瓣上。指尖沾了少许胭脂,柔和的为她上色。白皙的肤色,红唇妆成,若开在枝头的樱桃,泛着晶莹的光泽。
饱满欲滴,教人……心醉。
“要上刑场了,是不是?”她噙着笑,回眸看他。
楼止睨了她一眼,“怕了?”
“怕什么?”她轻笑,“人鬼情缘,倒也不错。彼时你何曾是我的对手,我想怎样便可怎样,岂非更好?”
“想得美!”他剜了她一眼,指尖抚过她的长发,“爷给你收尸,免教你死得太难看。”
看着他唇上的血,千寻嫣然轻笑,“与我陪葬吗?”
她以为他会啐她一口,而后骂一声作死的东西,哪知他盯着她看了良久,却妖娆蔑笑,只道了一个字,“好!”
心,忽然就疼了。
起身,绝美的广袖流仙罗裙,浅蓝色的衣衫衬得她整个人极为娇俏。千寻深吸一口气,小心的捧起他的脸,“好看吗?”
她低眉审视着自己,“很熟悉的感觉,可是想不起来。莫非是小时候……”她犹豫了一下,“你对我……喜欢的是陌上春华,还是千寻?”
这话刚出口,千寻却顾自笑了一下,“真傻,分明都是同一个人,还问这样的问题。何曾变过,何须计较。”巨刚何技。
楼止以指轻挑她精致的下颚,“那你说,你是谁?”
千寻一怔,羽睫微微垂落,继而在他的指尖轻啄一下,“你猜我是谁?”
“小狐狸。”他执起她的手,缓步往外走去。
外头阳光极好,只是远处云层较厚,许是过不了多久就将遮天蔽日。春日里的天气,总归不太和善。
风呼呼的吹着,扬着千寻的衣袂翩然随飞。
无需囚车,也没有豪华的马车。
锦衣卫开道,御林军随后,两侧皆是团团围困的禁军,这种场面可想而知,几乎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他就牵着她的手,缓步朝着刑场走去。
长长的宫道,热闹的十里长街。
所有的百姓都被禁军敲开门,如今就聚集在刑场前头围观。一个红衣蟒袍,何其艳烈;一个蓝衣澄澈,英气逼人。
只一眼,甚是登对。
十指紧扣,传递着手心灼热的温度。
“等陌上春华死了,我就专心当你的小狐狸,给你生一窝的狐狸崽,一个个都与你这般好看。”千寻扭头看他,眸光潋滟。
像极了那年湖边戏水的小丫头,惯来睁着无辜的眸,见着他便狡黠的伸出手要抱,而后奶声奶气的喊一声:九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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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一箭穿心
明黄色的皇帝銮驾也已经抵达。
千寻看着底下的百姓齐刷刷的跪着,齐声高呼着“万岁万万岁”,心头只剩微凉。
为这一句万岁,死了多少人。或许连云殇自己都数不清。
她就看着云殇,身着龙袍,缓步走下鸾轿。
他没有看千寻一眼,只是从一侧拾阶而上,直接站在了监斩台上,百官随行。禁军和御林军,与底下的锦衣卫对峙着,剑拔弩张的局面,教人心头微窒。
百姓越聚越多,满大街的百姓都翘首以待。
千寻冷笑,看热闹的,永远比同情的人多得多。世人果真奇怪,当自身遭逢不幸,总会觉得天道不公。恨天恨地。然则当旁人遭遇如此,便是持着观望态度亦是手下留情,更多的是凑个热闹,来点茶余饭后的笑谈。
事不关己,总归不会疼,更有甚者还会落井下石。
身旁楼止握紧了她的手。邪肆的眸,睥睨天下之态,任谁也不敢轻易靠近。局面瞬时僵持下去,云殇站在监斩台上,一语不发,楼止站在千寻身边缄默不语。
四下的氛围显得尤为诡异,只听得众人的呼吸声,无人敢多说半个字。
突然间,有黑影哗然而起,却是一道黑影纵身凌空,冷剑直逼云殇而去,“狗皇帝,拿命来!”
头戴轻纱斗笠,身形极快,却是一身杀气腾然。
顷刻间,四下跟着动起来。
应无求骇然惊喝。“动手!”
瞬时,禁军、御林军与锦衣卫开始混战。仿佛临爆点顷刻间爆发,一发不可收拾。百姓开始四下奔逃,凄厉哀嚎与惊呼响彻苍穹。
好似回到硝烟弥漫的战场,这十里长街成了最可怕的战场。巨刚叼划。
荒原鸠摩剑在手,狠狠挑开杀手的冷剑,快速迎上去。剑与剑相碰,瞬时寒光利利,火星四溅的瞬间,鸠摩剑哗然劈开对方的轻纱斗笠。
兰景煌呲目欲裂,恨到极致,“给我杀!”
音落,所有的黑衣人直扑云殇而去。
早前的王府影卫齐齐现身,拼死挡住杀手。这些杀手都是兰景煌在军中培植的死士,哪怕战至一兵一卒,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会拼死完成使命。
其忠心程度,不亚于锦衣卫的暗卫。
一个个事如猛虎,不计生死。
“兰景煌!”云殇怒然,“给朕抓住她。要活的!”
兰景煌愤然飞身,陡然避开荒原,任凭脊背被荒原划了一刀,依旧往前冲。那种不要命的打法,是个人都会面露惧色。
楼止天罡元气若气罩,但凡靠近之人,悉数若沙包一般被丢掷出去。
他死死握住千寻的手,眉目间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