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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止天罡元气若气罩,但凡靠近之人,悉数若沙包一般被丢掷出去。
他死死握住千寻的手,眉目间是冷然入骨的淡漠疏离,长长的黑鸦羽半垂着,掩尽眸底杀气。那一身的肃杀,比之云殇更具王者之气。
蓦地,千寻的视线陡然落在底下,竟是一抹熟悉的身影随着百姓的随波逐流。那是……赖笙歌?
是他吗?
正当犹豫至极,却听得砰然巨响,兰景煌被荒原一掌震飞出去。身子若抛物线般朝着刑台底下坠落,速度极快。
落地瞬间,兰景煌一个驴打滚,避开了重创的后果,降低了坠落的力度。却是一口鲜血喷涌在地,面色煞白如纸。
“兰景煌?”千寻蹙眉,陡然想起了兰景辉。
楼止谩笑两声,“还是别教她死了,留着给老十三慢慢玩,否则一人天下该何等无趣?”
语罢,忽然飞身朝着兰景煌而去。
掌心推出一掌,直接震断了落向兰景煌的鸠摩剑,长袖拂风,碎落的鸠摩断剑立化锐利暗器,反扑荒原而去。
荒原骇然瞪大眸子,避之不及。
碎剑凝着强大的气劲,荒原来不及呼喊,身子已然四分五裂。落地的时候,握着鸠摩剑剑柄的手,下意识的神经反弹,指尖狠狠抖动了两下。
终于回归静止。
鲜血飞溅的瞬间,楼止冷睨兰景煌,“还不滚?”
兰景煌挣扎着,怒然起身,几欲飞身离去。却在回眸瞬间,陡然发现了人群中的赖笙歌,美眸骤然凝成微冷的弧度。
纵身飞跃,几个落点,稳稳落在赖笙歌身边。一声低喝,“这种地方,是你该来的?”语罢,还不待赖笙歌反抗,直接揪着他的肩胛,强制带他飞身离去。
底下禁军急追而去,刹那间赖笙歌亦成了钦命要犯。
“放开我!”赖笙歌愤然,奈何手无缚鸡之力,被兰景煌扣住了肩胛骨,愣是无法动弹。蓦然回首,他扭头死死盯着刑场上伫立不动的千寻,僵冷的脸上浮现难得的情绪波动。似不忍似不舍,更多的是眷恋……
许是察觉赖笙歌的异样,兰景煌亦跟着回眸,视线触及千寻的瞬间,心里偏生异样情愫,说不出道不明。
远望赖笙歌被兰景煌带着,千寻也算松了一口气。
一掌将靠近身边的禁军震飞,千寻骤然瞧见刑场下面,百姓胡乱踩踏,竟有个年幼的孩子跌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局面乱作一团,眼瞧着孩子被挤在人群里,若然踩踏……必定重伤。
“孩子?”千寻脚尖轻点,一个漂亮凌空翻,身若流星平直滑过地面。伸手揽了孩子入怀,飞身稳稳落在空旷处,总算松一口气。
孩子许是被惊着,瞪着泪眸看着突如其来的千寻。
“没事,不哭。”千寻急忙抚去孩子脸上的泪,环顾四周,打算放下他。然则现在局面极为混乱,放下无疑是将其置于险地。
身为人母,最见不得的便是孩子受伤。
这便是天下母亲的心思。
以己度人,大抵孩子的母亲,也是爱若至宝,疼得紧。
不过交给楼止,也许可行。
“爷,我……”话未落,耳畔陡然传来弓弦绷弹的声响。
伴随着“嗖”的一声响,千寻只觉得心口一窒,而后冰凉的感觉瞬时传遍全身。她听见鲜血重重落地的声音,不断震颤着她的耳膜。
“吧嗒”、“吧嗒”,延绵不断。
羽睫止不住颤了颤,她徐徐低下头去看,一支冷箭贯穿心口,不偏不倚,正当心脉。
抬头,她看见楼止通红的眸,以及那愤怒的嘶吼。
耳畔是他与云殇异口同声的惊呼,“千寻……”
视线逐渐模糊,天地间好似瞬时黯淡下来。眼皮好重,渐渐的再也无法睁开。身子如同漂浮在空中,顷刻间好似彻底冷透了一般。
快速的,重重的,砰然倒地。
☆、第470章 一人天下
远处墙头,有黑影闪烁而逝,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箭贯穿心口,千寻躺在那里。唇角不断有鲜血涌出。怀里,还死死抱着那个孩子。眼前一片漆黑如墨,她看见听不见,唯一能感觉的是浑身冰凉。
冷,冷得彻骨,渐渐的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如果就这样死了,怎能甘心?
“阿寻!”云殇撕心怒喝。
平地陡然冒出无数的黑衣人,一个个着装怪异,全身上下皆黑衣束缚。唯有一双双锐利的眸子,烁烁寒光。
“放下!”楼止厉喝,周身爆发的天罡元气霎时铺天盖地的袭来。
然……
黑衣人也不恋战,直接抬起千寻,以极为诡异的形态消失在所有人面前。就像出现时那般,根本没有半点预兆。
旋身瞬间。白雾腾然而起,顷刻间人去无踪。
黑衣人、千寻,乃至楼止,皆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大人?”应无求愣住,赫然翻身上马,直奔城门而去。局面乱作一团。却只见云殇脚下一软,险些一头栽倒在地,所幸被砚台一把搀住。
“皇上?”砚台惊呼。
连呼三声,云殇才算回过神来,却是定定的看着底下那滩血迹良久。身子微颤,从头到脚冷得可怕。
他扭头,略带迟滞的盯着砚台,颤音道,“她……会不会死?”
“一箭穿心,怕是凶多吉少。”砚台轻叹,“皇上,既然陌上春华已死,都指挥使也消失无踪,您不如……”
身子一震,云殇仿佛想起了什么,这才仲怔片刻。继而点了头。从袖中取出锦衣卫大印,云殇敛了容色,缓步走到刑台正中央,“锦衣卫听命,指挥使楼止失踪,锦衣卫大军群龙无首,现由朕统帅锦衣卫大军。”
他顿了顿,“都给朕住手!”
底下原本交战的双方,渐渐停止了打斗。
所有锦衣卫面面相觑,楼止不在,锦衣卫大军自然要听命于锦衣卫大印。如今连应无求都失去了踪影,所以皇帝手持锦衣卫大印,无疑也是握住了锦衣卫的制动权。
云殇环顾四下,所有锦衣卫都住了手,被御林军和禁军拿下。
但……
他不得不承认,锦衣卫大军既是他的心腹大患。也是他开疆扩土不可缺少的强大力量。若想彻底消去锦衣卫大军的存在,只怕……巨场共弟。
“皇上?”砚台上前,“是否要去追逆党?”
云殇手握锦衣卫大印,出神的望着城门方向。“无论生死,大抵都不会再回来了,是不是?”
砚台稍稍一怔,随即颔首,“是。”
闻言,他垂下眉睫,只低低的“哦”了一声,继而是好一阵沉默。四下冷寂无语,唯有风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在长街上穿梭。
他亲眼看见冷箭贯穿了她的身子,第一次觉得死亡是件如此可怕的事情。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人倒在自己跟前却无能为力,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纵然君王又如何?
君王可坐拥天下,可泽被江山。
可是君王能生死人,肉白骨吗?
云殇低低的笑着,无人可知他此刻的心痛如绞。不能追,也不敢追。他想知道她会不会死,又怕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然则不管她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
这辈子,都不再有半点关系。
她……彻底的走出了他的世界。
而他,终将一人天下。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底下,所有人齐刷刷跪着,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却没人看见他拂袖走向銮驾之时,眼角滑落的泪。以后,他的悲欢离合,再也无人可见。
眼里心里生命里,唯这如画江山。
楼止去了,再也没有回来,包括千寻的生死,也只剩下民间传闻。有人说,那些人是皇帝的爪牙,特意引了楼止去陷阱,最后与楼止同归于尽。
也有人说,这是楼止刻意安排的一个局,为的就是让千寻摆脱陌上春华的身份,从此两人无拘无束,浪迹江湖。
民间版本,江湖传言,不胜枚数。
但到底事实如何,无人亲眼可见。不过当日千寻一箭穿心之事,却是众目睽睽。关于千寻之死,多数持肯定意见。对于当初射箭之人,更是传得神乎其神,但至始至终,没有个确定的答案。
有人说是国公府的旧仇,也有人说是皇帝的望而不得才下了杀手,更有人说是千寻想要平息众怒自己设局。
终究都只是流言蜚语。
群臣纷纷上奏,意欲追捕楼止,奈何恰逢漠北帝国的鬼王大军和南理国大军犯境,根本腾不出手对付楼止,此事便就此搁置下去。
国事为重。
但鬼王大军与南理国大军只是驻扎边境,与天朝大军呈现对峙观望形势,谁也没有跨出楚河汉界半步。这一耽搁,足足僵持了半年之久,半年后,鬼王大军和南理国大军突然撤军。
许是战略线拉开太长,双方都已经吃不消,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只是事实如何,无人可知。
只道两国一夜撤军,仿佛约好一般,不做丝毫逗留。
半年后对于楼止失踪之事,群臣业已淡漠,偶尔三三两两有人提起,云殇也是一语带过,不愿再提。
久而久之,群臣知晓皇帝的心思,便也无人再提,楼止的去向和千寻的生死,便成了天朝的一桩悬案。
天朝大定,天下太平。
耳闻丝竹声声,却不见昔人容颜。
身着龙袍,云殇伸手推开空置很久的琉璃阁。犹记得她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些青葱岁月,那些最简单的日子,始终历历在目。
“皇上,颠狼寨如今占山为王,只怕……”砚台蹙眉,却见云殇视线微凉的望着那熟悉的房间,终归一声轻叹,“皇上,时候不早了,该用晚膳了。”
云殇敛了眸,面上略显失落,“朕第一次看见她,只觉得相似。那次她救了朕,朕亲眼看见她脊背上的印记,便打定了主意,要在九哥之前与她相知相守……”
他顿了一下,终归痴痴笑,“可惜,朕还是输了。”
抬头,夜幕将至。
心,微微疼着,唇边依旧是温润的笑意。
阿寻,是我负了你,原想着教你恨着我也是好的。可惜到了最后,你却连恨都不屑给予。到底是我输了,输了自己,成全了你们的四海为家。
待我君临天下,许你四海为家。
我,做到了……
终归除了天下,什么都没了。
☆、第471章 拓跋翎
马蹄声声乱,望着越来越远的大漠,拓跋翎笑颜如花,扭头望着身旁的师父。越发得意,“多谢师父再造之恩。”
他是圣手门掌门人,玄机子。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却是墨发如缎,一身的仙风道骨。
闻言,玄机子眯起眸子,扭头望着马背上一身英姿飒飒的拓跋翎,只淡淡道,“你我有缘,自当惜缘。不过,来日莫要恨着为师才是。这带你出来,是福是祸,尚未可知。”巨场估弟。
拓跋翎蹙眉不解,“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跟着师父。还能有什么祸事?”
“自古情这一字,轻则家宅不宁,重则国之不国。”玄机子摇着头,望着拓跋翎的面相,到底一声轻叹,“孔孟之言不可费。自古红颜多祸水。以后,便叫孔翎吧!”
音落,拓跋翎剑眉微蹙,越发的不明白。
顿了顿,策马追上玄机子,“师父,我们现在去哪?”
“回南理国。”玄机子道,“带你去见见你的师兄们。”
“师父有几个徒弟?”拓跋翎问。
嘴边噙着笑,玄机子袍子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