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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不合适。”绿萼无奈的摇着头。
“什么不合适,我又不会进去,只管守着外头就好。”海棠瞪着眼睛。
绿萼眨了眨眼睛,“如果你想被大人的天罡元气震碎,你只管去。我是没这个胆子!”说完,她掉头回了房间,“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帮大人多想想怎样调配这个霹雳弹。”
海棠碎碎念的走进门去。
站在浴池的外头,千寻扭头望着应无求,“我自己来吧,也不是头一回了。”
应无求感激的躬身,“多谢。”
千寻自然明白,这次是应无求擅作主张,没让他进去是不想让他受罚。千寻拿着芙露香进去,氤氲着白色雾气的浴池内,有着波光潋滟的迷人流光。
隔着屏风,她看见那个风华无限的男人靠在池壁处,如墨青丝悬浮在水面上,愈发衬得他肤光如玉。明珠散发着微光,让他整个人呈现着玲珑剔透的光润。
他靠在池壁处,合着双眸,飞扬的眼线此刻越发的暗沉明显。
白雾缭绕,在千寻的眼中,他就是一尊璞玉雕琢的璧人,美得无可挑剔。仿佛世间所有的形容词都无法形容,倾国倾城,绝世无双,只怕也不过如此。
一个男人生得这样美,始终是个祸害,也不知道他的母亲该是如何的绝世。
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千寻的脚步很轻。
因为最近不断的练习楼止教她的功夫,体内的真气慢慢的融合在体内,她可以小范围的使用轻功,而且越发精进。绿萼说她根骨奇佳,想来过不了多久,会有另一番造诣。
伏跪在他身后,她的指尖还未碰到他的太阳穴,他靡丽而低沉的声音却飘了出来,“怎么过来了?”
这口吻宛若熟识的恋人,千寻竟也不觉得突兀,只是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平静。
“嗯。”她的指尖沾了芙露香,轻轻按住他的太阳穴,慢慢的揉着。
他没有回头看她,任由她替他按着。
她的指尖微凉,沾了芙露香之后越发的清凉。她的力道不轻也不重,就好像他自己的手,力度恰到好处,那般的和谐。阵广丽巴。
原本他是个戒备心极高的人,要知道习武之人是断不会轻易让人碰触要穴的。太阳,百汇,天突,肩井……这些都是要穴死穴。
但对于他,他却放松了警惕。
千寻也不似上次这般的拘谨,此刻的他看上去无害。安静的做他的美男子,安静的可以倾尽天下。
“你用的什么?”他问。
“芙露香,前几日刚刚制出来的,正好拿师父验药效,反正师父的功力深厚也不惧我下毒。”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楼止低低轻笑,“这世上最毒是人心。哪日你将心挖给为师,为师才能被毒死。”
“血淋淋的东西有什么好?”她撇撇嘴,又沾了点芙露香,继续替他揉着。
腕上有些酸,她的动作便也慢了下来。
“还能看见血淋淋的东西,便证明你还活着,否则就该别人看见你的。”他说得很缓,但口吻冰凉,若她指尖的凉,让千寻的眉睫跟着稍稍抬起。
“师父厌世?”千寻低头轻笑,鼻间的刚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曼陀罗香气,混合着薄荷清香,让人没来由的觉得舒畅。
楼止反握住她的手,千寻一怔。
他转过身来,湿漉漉的墨发贴着他洁白如玉的肩胛,让整个人有种不真实的朦胧美。
迷人的凤眸波光潋滟,艳绝的唇角勾起凉薄的弧度,他站在水中看她,池水刚好没过他的腰肢。四目相对,她看见他极度完美的人鱼线,水珠儿沿着他精壮的胸膛缓缓而下。而他指节分明的手,正紧紧握住她的手,岿然不动的盯着她从容的面颊。
相顾无言,却让千寻的心“咯噔”漏跳一拍。
羽睫微微垂下,她扯了唇角,“师父不会想告诉徒儿,方才徒儿错过了最好的杀死你的良机?”
楼止的掌心裹着她的素手,用力握着,“徒儿觉得可惜吗?”
“好可惜啊,没能趁机杀了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千寻笑着迎上他魅惑众生的脸。
“若你有机会,为师一定成全你。彼时你便可以取而代之,这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置就是你的。”他笑得邪肆而恣意。
却让千寻稍稍一愣,在她的记忆里,还从未有人将死生看得这样清淡。仿佛在楼止的心里,除了他自己,万物皆可为尘,生死也不曾入过他的眼,上过他的心。
上心?
她忽然想知道,传说中的指挥使克妻是什么意思?
那个死在韩城,让他挥刀屠城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能让如此神魔不忌的男子动心,大抵是仙子一般的人吧?
不知为何,她眼底竟掠过一丝失落,一抹怅然若失。
门外传来应无求的声音,“大人,十三王爷在外求见。”
千寻愕然抬头,却看见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眸光却冷得刺骨。他松了手,视线无温的落向门口,“何事?”
“今日是二月二,王爷……想请千百户长踏青同游。”应无求的声音越来越低。
谁都知道,这是在触楼止的霉头,但应无求不得不说。
轻轻吐出一口气,千寻望着楼止,“师父放心便是,就算王爷美色当前,也难敌您如此风华。”
楼止剜了她一眼,只是鼻间“哼”了一声,坐回了浴池。
千寻知道他的脾气,起身朝着外头走去,谁知忽然被他扣住了脚腕,猛然拽向浴池。还来不及惊叫,她却稳稳的踩在了池阶上,脊背重重压在池壁处。
羽睫陡然扬起,他精致的五官在她的视线里放大。
单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他狠狠摄住她的唇。
那一刻,她看见了他眼底莫名的氤氲流光,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第124章 不会再让你疼
心头一窒,千寻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嵌入他的肉里,他却邪肆谩笑,在她的脖颈上留下鲜红的印子。
“你故意的!”她半带愠怒半娇嗔。
“何以见得?”他松开她,满意的望着自己的杰作。
千寻捂着脖颈飞速的爬上岸,一张脸滚烫至绝。她想着,此刻自己的脸,肯定红得如烧熟的虾子。
湿漉漉的跑到门口,回眸时,她看见池中的男子笑得愈发诡谲妖异。
迷雾中,他依然如梦似幻。
浴池的门依然关着,谁也不知道里头的人到底在做什么。应无求只知道后来进去的时候,池壁上裂开了几道口子,那上好的白玉多年不曾磨损分毫,今日也不知何故。
千寻快速回房,海棠与绿萼都被吓了一跳。
绿萼快速恢复了神智,急忙去取了干净的衣衫,海棠则愣在那里良久,“大人你……”
“废话少说。”绿萼瞪了她一眼,千寻湿哒哒的回来也不是头一回。去浴池,难免是要、要掉水里的。
千寻换了衣服,这才松了口气朝外头走去。
走到门口,她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想要遮去脖颈上的红印。
但……
楼止是谁,那印子的位置何其醒目,除非带个围巾,否则但靠衣襟根本遮不住。千寻只能将手贴在脖颈上,表情僵硬的走出去。
南北镇抚司的门口,停着云殇的马车。
“阿寻。”他便站在马车旁,含笑看她。
千寻的脸不知为何羞红了一下,手越发捂着脖颈不敢松懈,“王爷。”
云殇笑着,伸手抚了抚她的刘海,“长久不见本王,可是要生分了?”
“没有。”千寻不敢让人看见自己的印痕。
心里却将楼止骂了千万遍,狗撒尿还看地方,他竟然……在如此显眼的地方烙他的记号,是该说这个男人小心眼,还是说他眼太毒心太黑?
“走吧!”云殇笑了笑。
千寻颔首,“王爷,卑职还是骑马吧,同乘一车怕是……”
“你不怕被人追吗?”云殇浅笑,“笨阿寻。”
一想起前阵子跟在屁股后头的尾巴,千寻还是妥协了,海棠与绿萼骑马随行,她只能钻进云殇的马车。
云殇望着坐在一侧的千寻,她的脸上极力保持着淡然从容,但一双眸子却低低的垂着,窘迫得不知该放在那里。
“以前的阿寻,不会这样。”他低语。
“嗯?”千寻一愣,没听清,“什么?”
瞧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云殇依旧笑得温润,眼底的光轻柔至绝,“没什么,带你去个好地方。”
二月二青草绿,杨柳生,万物生机勃发。
马车缓缓前行,却停驻在漫天碧草的平底上,千寻掀开车窗帘子的时候,入目的是遍地的绿色,教人心旷神怡。
几间竹楼伫立着,沿河而建,四下杨柳围绕,篱笆深深,有种淡淡的农家小院娴静。
河岸边三三两两的踏青男女,看上去何等的惬意。
豆蔻芳华,两无猜。
云殇下了车,向她伸出手,“下来吧!”
千寻抿着唇,还是将手递了出去。
他的掌心温热,握住她的手的瞬间,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下了车,千寻下意识的缩回手,奈何云殇却握住不放。
牵着她缓步朝前头走着,杨柳依依,春风拂面。
今日的阳光极好,走在松软的草地上,整个人都有些神清气爽。
站在河岸边,千寻终于抽回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还停驻在自己的脖颈间,不敢轻易的放下以免露出红印。
“王爷今日怎么想起我来了?”千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胡乱的找词。
“来看看你,今儿个初二,眼瞧着就是初六,也不知你准备好了吗?”云殇别有深意的扭头看她。
千寻眸色一颤,阳光下的云殇,青衫明眸依旧,风华不减初见。
只是,她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以往看见他如此模样总会心里漏跳几拍,如今却有种坦坦荡荡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
是他?还是她?
变了吗?
杨柳轻垂,千寻下意识的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只是挽唇笑道,“不是早就开始准备了吗?连嫁衣都早早备下,王爷还在担心什么?”
“阿寻,你对本王的信任还有多少?”云殇忽然问。
千寻一愣,“什么意思?”
云殇望着和煦的阳光,笑得微凉,眼底有东西掠过,“以前的阿寻不会这样问,而是直接回答,全部。”
这话一出口,千寻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王爷说笑了,今时不同往日,如何能同日而语。试问王爷如今还……”
“从未变过。”他盯着她的眸子。
“从未变过吗?”千寻深吸一口气,“只是王爷自己不觉罢了!”
自从沐素素之事后,她与他便如同隔了千山万水,即便近在咫尺也宛若天涯之远。他甚至没来得及解释,在她的心里却已经烙下了阴霾的痕迹。不管如何洗白,都挥不去那抹黑暗。
在她的心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所以不论本王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他眼底的光渐渐暗淡下去。
千寻敛了眸色,“卑职不曾这样说过。”
“心里这样想了。”他勉强扯了唇笑。
看见他如此神色,千寻的心忽然乱了,“王爷为何每每都觉得自己能看穿别人的心?是因为卑职卑微,所以王爷便自以为是的将自己的意识,强加给卑职?王爷可曾想过自己要什么,也许你想给的别人未必就会想要。而你想要的,别人也未必给得起。”
望着她略显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