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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熙语犹犹豫豫的抬头,低垂着眼睛,只看脚下,不曾抬头看丽嫔一眼。
丽嫔看到段熙语长相,遗憾道:“可惜了,连清河大长公主一半容貌都比不上,想来也是有过人之处的。”
此话像把刀子,狠狠扎进段熙语的心口,她咬着下唇:“民女蒲柳之姿,自是比不上大长公主。”
“还是个有自知之明的。”
张公公闻言皱起了眉头,丽嫔这话分明是在挑拨段熙语,对大长公主的印象变差。大长公主平日里与她无冤无仇,更没说过几句话,她为何要这么做;“娘娘,皇后娘娘还等着见段氏母女。”
丽嫔恍然道:“本宫差点给忘了,走吧。”
丽嫔撵驾走远,张公公带着段氏母女往皇后宫中过去。
皇后宫中等候多时,段姨妈母女进来牢牢按路上张公公跟她们说的规矩做事,皇后让她们起来,让段熙语到她跟前看看。
段熙语乖巧的走到皇后面前,皇后拉过段熙语的手看了看道:“模样还没张开,等张开了也是个美人胚子。”
段姨妈一边笑道:“谢皇后娘娘夸奖。”
皇后又问段熙语:“你平日里都会做些什么?”
段熙语低头看着自己被皇后拉着的手道:“平日里随母亲学习女红,读女戒。”
“这都是女儿该学的,女红学好了将来嫁了人可以给丈夫做衣服。”皇后看到段熙语袖口的刺绣,是百合花的花样,绣的精致:“这是你自己绣的。”
段熙语点头:“是民女绣的。”
“绣的真漂亮,本宫的鸾凤要是有你这一半的手艺就好了。”
段熙语赶忙道:“公主身边伺候的人多,哪里需要自己动手。”
“终归自己做的东西才叫贴心。”
段熙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偷偷回头看段姨妈,段姨妈有心对她使个眼色,可一想到这是宫里一点错处都不能有,只得放下这个想法,只求段熙语此时的脑袋能够清醒点,千万不要给她犯错。
皇后松开段熙语的手,揉了揉脑袋:“清河从小在本宫面前长大,性子直,认准了的事就一条路走到底拉都拉不回来。那日云太妃病重垂危,清河担心云太妃骑马在闹市上狂奔,差点踩死一个小孩,若不是定国公及时出手,清河的错处就无法谅解了。”
段姨妈母女听得云里雾里,隐约了解了什么。
“女儿家的心思实在是难懂,清河心仪定国公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听闻定国公与表妹定亲,本宫担心清河守孝的这三年里段姑娘与定国公成亲就提前下定这门婚事,免得清河此生有了遗憾。只是段姑娘与定国公原本大好姻缘中间插了一个清河就不怎么完美了皇上和本宫思来想去决定让两人都是以正妻之礼同日进门,且不分大小。”
段姨妈赶忙道:“大长公主出身高贵当大也是理所应当。”
“毕竟清河是横插进来的人,让段姑娘当小显得我们皇家欺负人,本宫今日宣你们入宫说的就是这事。”
出宫后,段姨妈母女坐在马车中全都沉默不语,等进了定国公府,见过盛太夫人回到自己房中后,段熙语拿起桌上的茶盏就要砸出去,被段姨妈及时拦住。
“你动静小一点。”段姨妈小声的对段熙语道。
段熙语咬着下唇,压抑着心底的火气,对段姨妈道:“娘,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段姨妈从她手里夺过茶盏:“还能什么意思,以后你和大长公主一起进门,表面上是不分大小,但实际上你就是小。”
“皇后她自己都说大长公主是后插进来的,凭什么。”
“就凭人家是皇家的大长公主。”
段姨妈的一句话说的段熙语没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出嫁
三年一晃而过,清河也出了孝期,婚期也被提上了日程,只等着一个大好日子把清河给嫁过去。
蒙着鲜红的盖头,清河静静地坐在喜床上,屋里面站满了人,都是盛家宗族里的妇人,她们将坐在喜床上的清河团团围住,把清河从上到下全都夸了一遍。
盖头下的清河冷冷的勾起唇角,压抑眼底的冷意,外面传来喧闹声,盛昭走进来,女眷们识趣的躲在屏风后面躲开盛昭,盛昭往清河方向过去,伸手掀开清河头上的盖头,感觉面前站了一个人,清河很快调整好整个人的情绪,她低垂着眉眼,一派温顺的样子,愣是让人无法想象她之前唇角的冷意。
盛昭把盖头放在一边,早有喜娘端着交杯酒过来,清河和盛昭一人拿起一杯,在喜娘一声声喜话中把酒尽数喝了下去。
喝完酒后,盛昭就离开,看他身影的方向是往段熙语那边过去。盛昭走后,女眷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声声的恭喜声传到清河的耳中,清河今日是个新嫁娘,不用说话,只需要低着头就好。
闹了一会儿,女眷们退了出去,夜已深沉,盛昭从屋外进来,坐在清河身边,清河一动不动,盛昭转身牵起清河的手,鲜红的嫁衣衬得她的手格外的白嫩,盛昭是个武将,双手粗糙,与清河细腻白嫩的手成了鲜明的对比。
“清河大长公主对今日大婚可有什么想法。”
清河目光从被盛昭牵起的手上移开,抬头淡淡的看了眼盛昭,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醉人的笑,她的双眼弯成月牙状,看的盛昭一阵的失神。
“夫君想要清河对你有什么想法。”她说的温柔,如溪水潺潺流过盛昭心间,“夫君,从今日起我们可就是夫妻了,你叫我清河大长公主是不是太过生疏了。”
盛昭与她双目对视,问她:“那你想要为夫叫你什么。”
“自然是叫清河了。”
“清河太过表面,清河可有小名。”
说到小名,清河眼眸一暗,唇角的笑容依旧:“不如夫君为清河取个小名如何。”
“也好,不如就叫潺溪。”
“可有出处?”
盛昭看她,中间只一阵的停顿,他开口:“没有。”
清河微笑:“那就随了夫君的意思了。”
盛昭伸手揽过清河的肩头:“良宵苦短,潺溪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好好歇息。”
清河问:“不知妹妹那里夫君是什么意思?”
“熙语哪里能和潺溪相比。”
段姨妈母女原本一直居住盛家,现在段熙语要嫁过来总不能在盛家出嫁,只得在她出嫁之前在外面买了一个宅子,让她在这宅子里出嫁。段熙语出嫁,还要三朝回门。段姨妈不能继续跟去,只得呆宅子里,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回盛家。
临出嫁前,段姨妈早就跟段熙语说过,新婚之夜不管从哪个方面去看,盛昭都不会进她房中,要她做好心理准备。
段熙语坐在喜床边上,听着贴身丫鬟汇报,气的抓起喜床上的桂圆等物扔了出去,纵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在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当这一刻来临时段熙语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新婚之夜就这么毁了,她实在是不甘心。都是大长公主的错,要不是她,她今天就可以做一个完美的新娘子,新婚之夜她的丈夫就会到她的房中,这样她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缺憾。
春桃打发屋里人全都出去,关上门后帮段熙语取下头上的头饰,安慰她:“小姐,不要生气了,东风压倒西风是迟早的事,皇家和国公爷不对付,清河大长公主又是皇家的人,国公爷肯定不会与她交心,今晚去她那里不过是给皇家面子,到最后与国公爷心意相通的人还是小姐你。”
段熙语气过一阵后放缓呼吸,她深吸口气:“我如何不知道你说的道理,可我就是不甘心,那清河大长公主算什么,说到底不过是挂了一个皇家的身份而已,之前她还没嫁进来害的表哥手中权利交出去一半,现在她嫁过来了,皇上肯定还会对表哥动手。”
“国公爷是个聪明人,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挟制的。”春桃道。
转念,段熙语又想到另外一桩事,不由得又是咬牙切齿:“明日还不知道这府里的人该怎么笑话我呢。这门婚事表面上是平妻,不分大小,实际上谁压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清河活着一日就压我一日,除非……”
春桃听她这话说的越来越不好,吓得不顾尊卑,伸手把她的嘴给捂上,紧张的在她耳边小声低语:“小姐,奴婢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可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外面人来人往,下人们又都是喜欢看笑话的人,焉知有没有那么几个人躲在门后偷听,你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可就完了。”
段熙语原想呵斥春桃不知规矩,听她这么一说身子一顿,脸上表情慢慢的软了下来,她扒开春桃的手:“我知道了。”
春桃闻言,微微的松了口气,整个人也不敢轻易放松,她害怕她现在处于怒火状态的主子会忽然蹦出一两句不合时宜的话,转念她推开门出去,在门口转了一圈,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往新房墙角的位置扫了几眼,没看到什么鬼祟的人躲在墙角她才放下心。
春桃本来陪在屋中,此时忽然出来未免奇怪,守在门口的丫鬟春月过去问她:“春桃姐姐,怎么了?”
春桃随口道:“小姐饿了,你去给小姐端碗面来。”
春月没有多想,转身往厨房那边过去,春桃重回屋中,为段熙语卸掉脸上的妆容和身上的累赘,她对着镜子与段熙语说道:“奴婢刚刚出去转了一圈,墙角的位置没什么可疑的人,奴婢顺便让春月去厨房给小姐端了一碗面过来。小姐饿了一天了,等面来了就吃一点吧。”
段熙语不高兴道:“我现在哪有吃东西的兴致。”
“小姐可千万不要因为生气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要是让太太知道小姐这样,太太会难过的。”
说到段姨妈,段熙语不禁沉默,良久她道:“我不会轻易认输的。”她接着说,“我已经嫁过来,以后你就别再喊我小姐,该改口了。”
春桃从善如流:“是夫人。”
尽管春桃不停的安慰段熙语要她不要在意,段熙语又不住的安慰自己不要生气,这是应该的,可还是改变不了段熙语心里难受的事实。春月厨房做的面条端进来,放在桌上人退了出去。
春桃则是服侍段熙语过去劝她多吃几口。折腾一天,段熙语也感觉到了腹中饥饿,她端起桌上面条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后,发觉自己实在是吃不下去,就把面条放在桌上。
春桃见她没吃几口,劝她再吃一点,劝了几次段熙语都没有再吃的欲望,只得端着面条出去。
盛太夫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王嬷嬷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肩膀,屋中一片寂静。
一会儿后,盛太夫人问道:“昭哥儿去大长公主那边了?”
王嬷嬷点头:“是啊。”
“熙语今天晚上该睡不着觉了。”盛太夫人忽的道。她又叹息,“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长公主是皇上赐的婚,是皇家的人,嫁到我们盛家来把原本公主该有的体面全都去了,不住在大长公主府住到盛家来,我们盛家还必须要把她当成菩萨一样的供着,要是哪里慢待了她,被言官提起来又是一场官司可打。”
王嬷嬷道:“表小姐从小在太夫人身边长大,是个懂事的孩子。”
“别以为我老了很多事情都可以瞒着我,熙语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昭哥儿权势太大,联姻的人家多数都是巴结,少数几个看得重的人家又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