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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威威风风地战死沙场,也不愿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被自己复仇的心魔害死,与其这样,这样死不值啊!”李蓉蓉一听,想到自己也被复仇的心思折磨了那么多年,更是悲痛,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忽然间,躺在床上的叔宝大声咳嗽起来,身子也剧烈地颤动起来,眼睛未睁,一股鲜血汩汩地从嘴角涌了出来,殷红一片,衬得叔宝面容更加苍白。两人见状大惊,惊慌失措地哭叫道:“叔宝,叔宝!”李蓉蓉奔到门口大喊军师,徐茂公闻声赶来,坐到床边为叔宝把脉,咬金和单雄信也赶了进来,众人紧张地看着徐茂公的反应。徐茂公的神色一分分黯了下去,沉声道:“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如果没有奇迹的话,我看最多只能撑上一天了。”宁氏和李蓉蓉闻言大声痛哭了起来。单雄信心急如焚,烦躁道:“那该怎么办啊?我们已经测试了数千人了,没有一个合适的!”徐茂公怔怔道:“恐怕我们就是找到了,也来不及了。”咬金突然惊怒地大叫起来,冲着众人喊道:“胡说!叔宝不会死的!”说完拔腿就向外跑,单雄信怕他出事,一面喊着他的名字一面追了出去,却见咬金奔到观音菩萨塑像的前面,紧合的双手不住发抖,对正在祈祷的程大娘颤声道:“娘,你要教我念佛,我要救叔宝的命!”程大娘责怪道:“这臭小子!平常让你信佛你不信,临时抱佛脚,菩萨能听你的吗?”咬金一连声道:“听的,听的,只要救回叔宝一条命,我什么都愿意,我什么都做!”当下,程大娘教导咬金跪在菩萨面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心里想什么就和菩萨说什么。单雄信见状,也跟着在咬金身后跪了下来。到后来,来的人越来越多,一屋子里黑压压地跪满了一地人,每人口中都喃喃念着“菩萨保佑”,希望叔宝能受神明庇佑,尽快好起来。众人祈祷了一夜,程大娘身体本就不好,一夜未合眼更是神情憔悴,却不听劝,执着地要跪在这儿。正在此时,去金堤测试血相的罗成和单冰冰回来了,说是把样板已经交给了军师,还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咬金突然丧气地大叫一声:“还没有找到啊!如果今晚再找不到,叔宝就没命了!”说着爬到神案前胡言乱语起来:“菩萨,谢谢你啊,你帮帮忙,帮帮忙啊!”程大娘忙将咬金扯回来:“哎呀,你不要乱说,要诚心诚意才行啊,好孩子!菩萨,你不要怪他,你要保佑叔宝啊!”罗成看到众人情状,定声道:“一定会有的,表哥他没那么容易死的!”便也向菩萨跪了下来。单冰冰走到李蓉蓉身边叫了几声,见她双目紧闭,一声不应,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肃穆的氛围中,也就不再叫她,加入了祈求的行列。“找到了!”外面一声欣喜的大叫让所有人立马站起身来围了上去。徐茂公进来向众人道:“已经找到一个和叔宝血相完全相同的人了。”“谁啊?”“谁啊?”“皇上!”“皇上?”众人大为诧异,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太牢靠。单冰冰道:“有一个总比没有好啊。”话音未落,一个太医高兴地进来宣布道:“可不只一个,还有一个呢!”众人心底又都升起了希望,纷纷问道:“谁啊?”“是李姑娘!”众人闻言尽皆欢喜,如释重负道:“太好了,叔宝终于有救了!”李蓉蓉一言不发,默默地向外面走去。王伯当当即去找李密,众人则跟着李蓉蓉和徐茂公来到叔宝房中,看徐茂公再一次为叔宝把脉。徐茂公道:“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至少需要四碗血,才能保住叔宝的命。至于以后还需要多少,还要看情况。”咬金道:“那就不用担心了,李密一个大男人,四碗血应该没问题的。何况我们还有蓉蓉姑娘啊!”李蓉蓉点了点头,表示不用担心。徐茂公眉头轻蹙道:“可是放血者的损耗会很大,李姑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再放血的话我怕伤及内腑。而且此养血方法从未有人试过,能不能成功我也没有把握,万一失败了,不但救不了秦将军,而且……”咬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哎,不要理这么多了!叔宝就快要死了,这是唯一的办法,怎样都要试一下,总好过我们坐在这里望着他死啊!”李蓉蓉坚定道:“徐军师,别犹豫了,事不宜迟,单将军,把匕首给我。”一碗鲜红的血很快摆在了众人眼前,太医正要为李蓉蓉包扎手臂,李蓉蓉却道:“太医,继续吧!”众人都是一愕,单冰冰不忍道:“蓉姐姐,够了,你会生病的!”“没关系,这么点血不会有事的。太医,继续!”李蓉蓉眼睛定定地望着太医,语气虽轻,却斩钉截铁,不容圜转。太医眼望徐茂公,徐茂公点了头之后,太医才继续开始。李蓉蓉忍着手臂的一阵阵抽痛,看着一滴滴鲜血流入碗中,心里一点点地好受起来。完毕后,徐茂公道:“李姑娘,你已经放了两碗了,其余的等皇上来吧!”李蓉蓉的脸色一片惨白,强忍着脑中的一阵阵眩晕道:“我没事……”话未说完,身子就向后倒去。众人一片慌乱,正手忙脚乱将李蓉蓉扶起,外面便传来长长的通报声:“皇上驾到——”李密在王伯当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向正要跪拜的众人道:“全部免礼,全部免礼,救人要紧,救人要紧哪!”咬金见到李密如同见了救星,忙跑到李密身边道:“哎哎,李密,李密……啊,不是,皇上,你快点放血,叔宝就快等不及了!”“好好好!军师,这还需要多少血?”徐茂公道:“启禀皇上,还需要两碗。如果成功的话,过两天还会需要更多。”“两碗?这么多?”李密看到眼前两大碗殷红的血,只觉得眼前发黑、头脑发懵。罗成强捺住心里的忧急道:“皇上,请你快点吧,叔宝他等不及了。”在众人的一致催促之下,李密咬咬牙,心一横道:“好,来吧!”勉强放完一碗血后,李密面部的表情已十分不对劲了,当听太医说还需要一碗时,他差点昏了过去,虚弱地道:“这……各位有所不知,朕从小就体弱多病、血气不足,最近又国事繁忙,休息不足啊!唉,看来朕要好好调养一下,方能再放血了。”众人一听心里全明白了,脸上隐隐罩上一层怒气,皆冷眼相望,神色鄙夷。咬金心直口快道:“不是吧,你才放一碗哪!太医有补药给你的,不怕的!”李密登时大窘,犹豫着道:“那朕明天再放,可以吧?”众人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单雄信冷冷道:“人家李姑娘一个柔弱女子都放了两碗,亏你还是个大男人!”李密寒着脸不说话,王伯当叫道:“二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跟皇上说话呢?”“你……”单雄信被王伯当一阵抢白,气得说不出话,只瞪着双眼怒目而视。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李密强笑道:“朕……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王伯当忙将李密搀起来:“皇上,我先送你回去。”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走出门去,咬金愣了一下道:“不是吧,就这么走了!还欠一碗血怎么办?”李蓉蓉秀眉微蹙,道:“时间紧迫,我再多放一碗吧!”罗成伸手阻止道:“李姑娘,你真的不能再失血了!”“情况紧迫,救人要紧!”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十分无奈,都知再无更好的法子,只得同意。放完血后,太医去准备灌血的银针,徐茂公随着众人走出屋子道:“我现在就和太医为秦将军灌血,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们。”李蓉蓉问道:“军师,你有几分把握?”“不知道,不过只有尽力而为。”“那就麻烦军师了。”徐茂公坚定道:“李姑娘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的血白费的!”说罢就走进房中将门掩上。众人怕李蓉蓉身体吃不消,将她扶到院中的石椅上坐下。罗成道:“李姑娘,你一下放那么多血,一定要注意身体,其他事情就交给军师和我吧!”咬金点头道:“还是李姑娘厉害,那个李密弱得像根葱一样,连女人都不如,真是没用!”一提起这事单雄信就火大,冷冷道:“什么身体虚弱,我看他就是担心自己,自私自利,不肯放!”咬金忿忿道:“哼,我说啊,我让出皇位给他坐,才是最后悔!”单冰冰气道:“我就是看他那个样子不顺眼,走路慢吞吞,碍手碍脚的,一点儿都不大气!”罗成叹道:“也难为我们这么多兄弟为他出生入死的,到关键的时刻,连一滴血都不肯放。”“谁叫我们不是兄弟?”单雄信说着心里又想起另一桩不舒服的事情来,道,“其实我最难过的还是伯当,伯当他变了,变得心中只有皇上,没有我们这帮兄弟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对李密的所作所为抱了极大的愤慨。李蓉蓉突然轻声道:“你们也……别太怪皇上了,秦大哥,秦
……”一语未完,突然双眼一闭,就晕倒在了单冰冰的怀中。李蓉蓉醒过来时,见到宁氏和单冰冰守在床边。见她醒来,宁氏忙关切道:“蓉蓉,觉得怎么样啊?”李蓉蓉喘气道:“还好,只是有点累。秦大哥怎么样了?”“刚才太医给他灌过血,不过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我去看看他!”李蓉蓉掀开被子就要起来。宁氏忙将她按住,嗔道:“别动,别动!刚才太医也给你号过脉了,说你身体有旧患,这次大量失血引发了你的旧伤,你要是再乱动不好好休养,到时候没等救活叔宝,你倒先病倒了!”单冰冰好奇道:“哎,蓉姐姐,你什么时候有过旧伤啊?”李蓉蓉不知如何启齿,宁氏看出她的心事,岔开道:“别说了,蓉蓉,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李蓉蓉思来想去,终觉心里不安,起身道:“不行,我还是要去看看他。”太医用银针将血从叔宝的各处穴位灌进去后,又给他号了一次脉,喜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秦将军已经度过生命危险期了,不过还要灌血多次才能康复啊!”众人听了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单雄信反问道:“还要灌许多次?可李姑娘她……”“我没关系!”李蓉蓉的双眼明亮如灯,好似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将她整个人都照得神采奕奕起来,“太医何时需要我,尽管找我无妨。”单雄信叹了口气,又恨又怒,“只可惜我们大家的血都不能用,李密又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李蓉蓉定定地望着叔宝苍白的面容,轻描淡写道:“大家不要为我担心,秦大哥是国之栋梁,是西魏不可缺少的人,我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子,就用我的命来换秦大哥的命吧!”“那怎么行呢?”宁氏皱眉道,“你的命和叔宝的命都是一样的珍贵,再说了生死各安天命,我不许你做这种傻事。”“大娘,我的命本来就是秦大哥救的,现在还给他也是应该的。”众人闻言尽皆动容,心底俱生出一种爱莫能助的悲凉。咬金望着李蓉蓉很认真地道:“蓉蓉姑娘,叔宝是我最好的兄弟,你现在救了他一命,就是救了我一命,以后只要你一句话,我程咬金做牛做马,做什么都行!”李蓉蓉甚是感动,幽幽双眸望向咬金,似有泪意。这次事故好像使整个瓦岗联系得更加紧密了,胜似亲人的兄弟情谊,众人的一举一动、忙碌奔波、牺牲奉献,都为瓦岗这个大家庭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杨广被宇文化及名为保护,实为软禁地囚在房间里后,侍奉的太监丫鬟竟都走的一个不剩,一连几日无人探望。只有萧后和杨广一起被软禁在这空荡荡的屋内,终日陪伴着杨广。杨广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落到如此悲凉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