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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是个性子直的人,这样的他委实没见到过。
「怎么?还生我的气呢?」沈千里挨着李大喜坐下来:「不是说了嘛,小兰都放回来了,而且在那四个人面前,你落我的面子还不够?现
在还要我向你认错吗?我可是从未跟人认过错儿的。」他见李大喜不应声,犹豫了一下,终于一咬牙,道:「好,我承认我今天是有些过分,
可这么多年,我一直就是这么过的,哪能说改就改过来呢,你说是不是?大喜,你总得给我时间慢慢来啊。」
对于沈千里来说,这番话已经是他服软的极限了,他认为李大喜也应该懂得适可而止,可很显然的,对方并不打。算就此收乎,仍是一幅
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棚顶的帐子。
沈千里哼了一声,霍然站起身,想了想,终于是拂袖而去;这李大喜是不能再宠了,再宠就上天了,没想到一个老实人,竟也懂得恃宠而
骄的道理。他愤愤的想,來到书房坐了一下午,拿着一本书装了两个多时辰,却在傍晚时,仍是忍不住过来这边。面对着对他不理不睬的李大
喜,勉强用了晚膳。
等到晚上时,本想用房中之事打动对方,谁料想红烛微弱的光下,李大喜直挺挺躺在床上,对他百般挑逗竟是不避不躲,一副任君施为的
样子,眼中那份倔强神色也被一份淡漠取代,让沈千里登时失了所有的兴趣。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以为我没你就不行吗?」他恶狠狠的叫,在屋里狂砸了一顿东西,又指着李大喜的鼻子道:「好,你不用这么
一幅清高样子,没了你我照样活,你放心,等回到山上,我就送你回去三里屯,呸,一个土包子,我不过纵了你点儿,就真把自己当成圣母娘
娘了。」
他恨恨的一跺脚,转身出去吩咐弄玉道:「从今天起,不用派人伺候他了,给他在园子里找份差事,妈的,我花了那么多的钱,总不能娶
个摆设回来吧。」一边说一边恨恨的去了,只把弄玉等人吓得魂飞天外,连忙进去数落李大喜。
本来嘛,这些日子以来,谁都可以看出沈千里对他的好,今天这件事一开始错在沈千里,可后来便是李大喜有些不对了。谁知任他们怎么
说怎么劝,对方就是一副漠然的样子,也不肯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第十一章
第二天,果然就有别院总管前来,说沈千里请了扬州城几位有名的花魁来这里作客,让弄玉等丫环们都分别去别的院子中伺候。又让李大
喜去看管后院的那些鸡鸭鹅猪等,负责给他们喂食,清扫鸡舍猪圈,这活儿是又脏又累的,平日里都是一些粗工做。
弄玉刚说了一句:「怎能让大喜哥去做这种活计。」那总管便冷笑道:「这是公子的命令,我们下人可没有置喙的余地,再说了,这李大
喜本就是个农民,让他干这种活计怎么了?咱们这儿的鸡舍肯定要比他们家都干净的。」说完扬长而去,弄玉等听得他转身后的自言自语,却
是什么「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丁。不知天高地厚」等语。
李大喜倒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份新工作。他搬出了那个沈千里为他精心挑选的院落,来到后面的下人房住下,承受着那些下人看着他这个
一夜之间由枝头跌落的乌鸦的目光。他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开朗,爱大声嚷嚷,爱大声的说笑,偶尔见了弄玉等人,他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让
众人都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了体。
沈千里最近倒似乎很开心,他邀请了众多的花魁绝色来别院里居住,每日里放荡形容,纵酒高歌,整个别院里每日都是丝竹之声,霓裳之
舞,他时不时的放声大笑,那笑声高亢,传遍整个别院,于是别院中的人面上也都有了笑容,从来没见过公子这般开心的。
只有弄玉等近身之人,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中:公子好容易因为大喜哥,才有了点人的感情,他们不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分开吧,一旦分开
,公子还会变成什么样子,可就殊难预料了。
深夜的花园中,盛放的桃花在水银似的月光中,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别有一番风情。只是再美丽的风情,如果你看了一个时辰,也会觉得
索然无味。沈千里喝下桌上最后一壶酒,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流霜趁机上前道:「公子,已经近四更了,还是赶紧回屋睡一会儿,这还没到晚春,夜里总是有些寒气的……」
不等说完,沈千里就嗤笑道:「笨蛋,凭爷的本事,还怕它什么寒气吗?」说是这么说,他却终于站起身来道:「好吧,搅得你们也睡不
好,就回屋睡一会儿吧。」
屋子中早有丫鬟燃上了粗大的红烛,铺好了粉色缎子面绣着鸳鸯戏水的薄被,放下了绣着淡雅兰花儿的精致床帐,燃起有着安神作用的淡
淡熏香。沈千里来到屋里,看着一室的精致,发了一会儿呆,方来到那张宽大的床上坐下。他仔细抚摸着那光滑的缎子,就在几天前,自己还
和大喜一起滚在这床被子里,相拥而眠,可如今,却只剩下自己形单影只,而自己甚至连被讨厌的原因都不知道。
他一想到此处,就不禁气往上涌,「蹭」的一下站起身道:「来人。」话音刚落,流霜和趁月忙进了来,齐声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李大喜现在在干什么?」沈千里面色不善的问。流霜和趁月面面相觑,都暗道这问题问的好笑,近四更天了,除了公子,人家谁还不睡
觉啊。却不敢笑出来,于是流霜忙躬身道:「回当家的话,大喜哥现在恐怕正在睡觉……」一语未完,忽听沈千里冷笑道:「好,他倒睡得香
。」说完披上一件披风:「走,你们带我到他的屋里去。」
流霜和趁月无奈耸了耸肩,心道: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吧,得,这一折腾,今儿是别想睡了。于是连忙引着沈千里来到后院的下人房前,指
着其中一间道:「回公子,那就是大喜哥的房间了……」不等说完,早见公子风一般冲了进去。他们相视一笑,暗道这满天的乌云可总算都要
散开了。
流霜趁月说得不错,李大喜正在酣睡,他白天的活计多,这芳草别院的鸡鸭鹅猪养的还真不少,偏偏总管为难他,竟让他一天清扫一下,
就算他是农民出身,每日到了夜里也累得直不起身来,往往回到屋里,扒完饭菜便倒头睡下。
沈千里来到屋里,点亮桌上的蜡烛,只见一个海碗里剩了碗底的一点菜汤,汤里泡着半个拳头大的玉米面窝头,看来是李大喜晚间吃饭剩
下的。他心里这个气啊,原以为对方已经吃惯了山珍海味,再吃这些会哽噎难咽。谁知道这家伙不改农民本性,吃这种猪食竟然也能吃一海碗
,看来自己想依靠食物逼迫他低头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再听着那张简陋木床上传来轻微且香甜的鼾声,他只觉憋了一脑子一肚子的火都无处宣泄,冷不防来到床边,就着烛光看的清楚,李大喜
只穿着一件粗布褂子,肚子搭着一条薄薄的补丁摞补丁的单子,摊手摊脚睡得正香,可能是屋里闷热的关系,那件褂子的领口向两边敞开,露
出一片浅麦色富有弹性的肌肤来,顺着衣缝向里看去,两颗小小的乳头在挂襟的遮挡下随着呼吸时隐时现。
沈千里再也忍不住了,宛如多日没进食的狼一般猛地扑到李大喜身上,只一爪子就拽下了那件粗布褂子,单子也被他踢到地上。在接触到
对方肌肤,狠狠吻上那两片不算薄的唇的一瞬间,他血液里咆哮着沸腾着的暴躁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从容,平静,以及珍惜。顺
着头部向下啄吻着,果然,李大喜渐渐不安起来,他挣扎着扭动着,一边喃喃的呓语道:「鬼啊,你别来压俺,俺白天已经很累了,你让俺歇
歇。」他徒劳的挥舞着手臂,却在下一刻,分身被狠狠掐了一下后;蓦然惊醒过来,睁大着双眼看那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半天后,他忽然
疯狂反抗起来,一边大骂道:「沈千里,你个王八蛋,冷血的混蛋,你放开俺,放开俺。」
「放开你?嗯?凭什么?你好像已经忘了你是被我娶的妾氏吧?虽然说我因为你对我不恭而惩罚你,但可没有说你从此可以不用履行身为
男妾的责任。」沈千里一边说一边扒下李大喜的裤子,也没经过润滑,那已经忍了几天早已涨的发痛的凶器便硬闯了进去。李大喜身子痛得一
僵,他心里登时泛上一股怜惜,但一想到必得趁此时煞煞对方的威风,便不由分说乱撞起来。
最羞耻紧窒的地方被又深又沉的贯穿着,李大喜就算想做出一幅漠然的表情也办不到了。沈千里从未对他如此粗暴过,即便是在新婚之夜
,他也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缓解紧张情绪,而且因为李大喜承欢处的通道太紧,每一次做爱沈千里都会做足功夫,用软膏润滑过再进入,可今
天他突然前来,怀着一肚子的怨愤,哪还会想着带什么药膏。
一边在李大喜身上大动,沈千里一边愤愤想着都是身下这个该死的男人害自己每天在那些庸俗的女人之间强颜欢笑,苦苦周旋。自己是做
给谁看的,还不是给他看,每日每夜里想着他,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只盼着他能尽快嫉妒低头,两人好重修旧好。可这个不知好歹的土包子,
他不但没对自己找别的女人这件事表现出一点关心和妒意,现在还吃得香睡得好,那自己成了什么?一头热的烧火棍子吗?
因想到这里,心中便觉气愤难当,那撞击也便越发见狠。李大喜初时还挣扎大骂,渐渐的便只余痛楚呻吟,最后更是一个身子如在水中捞
起一般,连动都动不了了。
一时事毕,沈千里从床上坐起,看向这一片狼藉,心中也有些懊悔自己太急切了,刚想说点什么,一抬眼,就看见李大喜充满了不屑鄙视
的眼神,他呼吸一窒,不敢相信对方竟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但是下一刻,他清清楚楚听到了李大喜喘息着的声音:「呸,你除了会发情会
杀人,还会什么?你这头豺狼。」
沈千里的目光立时变得阴霾起来,冷冷瞪了李大喜半晌,忽然扭头就走。那两扇木门被他重重一摔,竟轰然倒塌,他也不理。流霜趁月本
以为这一次两人可以重归于好,谁想到却见主子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出来,吓得他们两个问也不敢问一声,只默默跟在后面。
如此数日,沈千里白天和那些花魁在一起谈诗作赋,歌舞升平,晚上便到李大喜的房间里强迫他同自己行房。他放不下李大喜,可每次去
都被气的失了理智,一通狂风暴雨过后便拂袖而去,至于李大喜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气怒之下也就不再追究查询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沈千里心中无聊,便独自漫步在园子里,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后院,他呆愣了一会儿,摇摇头刚要离开,忽儿在那一棵海
棠花之后,露出一片粗布衣角,不由得心中一动,悄悄将身子再行前几步,掩在假山之后,偷偷一望,可不正是李大喜呢,他蹲在那里,身上
只着一件淡青色的挂子,手里一只大海碗,正往嘴里扒饭呢。
沈千里怔怔的看着对方狼吞虎咽的样子,登时觉得肚子出饿起来,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