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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锵神态自若地把头从一堆书里抬起来,仍是一副不紧不慢的嘴脸,说:“看来我这个办公室是不需要关门了,省得你们费劲儿了!”然后对anne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
anne走后,我走到他面前,仔细端详,说:“你有没有事?我刚才看见你舅舅生气地走了,我怕你也会生气。你那个药用不用喷喷?”
徐锵迎上我关切的目光,说:“你若是想用这种方法让我注意到你的新发型,那你成功了。”
意识到自己快蹭到他脸上去了,我的脸瞬间红了!最近总是脸红,怎么回事?我直起腰,不满地说:“好了,算我多嘴,真是那个啥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徐锵微微一笑,说:“舅舅希望《高校惊魂》的女主角弃用白灵,而用蓝菲儿。”
我吃惊道:“为什么?白灵是九零后女演员中最有灵性的一个,而且她的形象清新,演技自然,又有一头乌黑长发,演这种恐怖片简直是不二人选啊。反观那个蓝菲儿,据说家境不错,进娱乐圈纯属玩票性质,且不说她劣迹斑斑的过去了,就是那年龄,也不适合演这种校园片呀。如果真的换角,那这部电影可以说就已经失败了一半。你舅舅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就是为了和你斗气吗?那也不至于,毕竟这是徐氏涉足影视圈的第一步,就算你们不合,他也犯不着拿徐氏的声誉来赌气的。”
徐锵轻哼一声,说:“我问他为什么,他自然是不肯告诉我,只说我若肯听从他,他以后便不再提国外投行的事。这倒是个颇具吸引力的建议,于是我告诉他,可以考虑。不过我在考虑的是这样两个问题,第一,舅舅为什么坚决要用这个蓝菲儿,为钱?为情?为利?第二,有什么办法可以迫使舅舅主动放弃这个想法。”
我嘴里念叨着“蓝菲儿、蓝菲儿”,突然灵光闪现:“我在三年前好象见到过关于她的爆料信,说她背后有一件丑闻,但要我们报社出钱买。”
徐锵一愣,说:“爆料信?”
我解释道:“我们做娱乐记者的,经常收到一些爆料信,有些是经纪公司为了宣传自己的新戏或者新人,主动向媒体发的爆料信,有些则是新人想出名,或者已经成名的还想更红,发些有爆点的图片给我们,还有些就是匿名爆料信,这些匿名信大多缺少图片,只有文字线索。我记得我刚做这行时,收到过一封匿名文字邮件,说是掌握了蓝菲儿的什么情况,但当时蓝菲儿还是N线小演员,主编认为跟进价值不大,而且我们周刊也不是以八卦新闻为卖点的,就没有回复。”
徐锵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这倒是个突破口。”
得到他的认可,此时的我早把沈彦钧的叮嘱抛到一边,兴奋地说:“真的吗?那我马上去查。”
徐锵见我沉不住气的样子,好笑地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听我安排。”
第四十一节 守株待兔
整个下午徐锵都在进进去去,直到快下班时,他换了一身装束回来——圆领T恤加黑色运动长裤。见惯他西装革履,突然这么一穿,倒显得年轻许多。他丢给我一提盒饭,简短地交代:“二十分钟内吃完,去地下停车场A101找我。”
总算知道关心我的饥饱问题了,我心满意足地把盒饭吃完,然后如约来到地下停车场,只见他坐在一辆普通黑色SUV里,头上多了一顶鸭舌帽。我拉开车门钻进去,问他:“徐总,您到底是怎么安排的?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徐锵从后车座拿出一件工具箱,打开箱子一看,乖乖,这装备也太齐了吧!所有我以前从报社的摄影大哥那里见过的器械,这里基本上都有,摄像机、照相机、录音机……型号什么的我不懂,但一看就知道绝对是最新款。我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当狗仔队吗?”
徐锵一边拿出一顶女款鸭舌帽扣在我头上,一边反问我:“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我苦笑着摇摇头,也许守株待兔真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
车子缓缓在一处半山腰停下。徐锵递给我一摞放大的相片,上面用记号笔画了很多圈,圈起的有蓝菲儿和她的跑车、宠物狗,甚至还有墨镜、皮包之类的随手用品,徐锵说:“这是蓝菲儿近期常备的外出行头。”
果然不是一般小明星的风范儿,不是富二代就是背后有金主支持。我问他:“我们就在这等她?”
徐锵点点头,说:“这是她外出的必经之路,能不能盯上她,或者能不能有所发现,就听天由命了。”
我不由笑出来:“你从小在国外长大,怎么还会相信听天由命这套说法?”
徐锵低头摆弄相机,心不在焉地说:“老了呗。”
我笑笑不理他,专心盯着上山下山的车辆。期间掏出手机看了好几次,想着,徐铿这时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吧。
下午趁着徐锵出去,给明远叔打了电话询问调查进展情况,明远叔说,徐铿一早就和一个中年人在刑侦大队门口等消息,等到中午,我们派出去取证的同事拿回来了那位美藉华人现在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征得上级同意后,我把相关信息发给他,他就马上订机票走了,大概是今天晚上七点的航班。
明远叔说的那位中年男子应当是莫叔。徐铿,但愿这次你能离真相再近一步。
“有事?”徐锵冷冷的声音响起。
我慌忙掩饰:“没有,在想着要不要给我妈打个电话报备一下呢,她不见着我的电话是绝对不会睡觉的。”
“你妈妈很爱你吗?”徐锵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当然了,谁的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我莫明其妙地回他一句。
徐锵沉下脸,不再说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山路上的车辆也逐渐减少。我伸出头看着夏夜的星空,想起了那首著名的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好象满天小星星。”在城市里,能见到这样的夜晚太难得了,怪不得有钱人都要住在山上。
“饿不饿?”徐锵问我。
我嘿嘿一笑,说:“饿倒不饿,就是有些无聊,如果现在能有一大袋零食,边吃边感受这凉风习习,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徐锵微微一笑,下车从后备箱里掂出两大袋东西给我。我拉开一看,乖乖,全是零食!软的、硬的,甜的、酸的,咸的、辣的,液体的、固体的,几乎所有我见过的没见过的休闲食品全在里面。我欣喜若狂,说:“你准备的?我都能吃吗?”
徐锵下巴微抬,傲娇上身地点点头。
我早已眼花缭乱,挑出一袋拆开大吃起来。一边吃我一边问他:“其实,你这人虽然脸总是很僵,但做事还是很细心的,有很多女孩喜欢你吧。对了,有没有明星追求你?”
徐锵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问他,他一愣,斜我一眼,说:“不止明星,还有你们当记者的。”
“那你怎么都没有绯闻?”
“不想有。”
这算什么答案,我追问道:“哪个像你这样的继承者没有点像样儿的花边新闻啊?”
徐锵拿起一袋面包,说:“没有就是没有。另外,我再说一遍,我讨厌被叫做继承者。”
我吐吐舌头,心想今晚自己真是得意忘形了,不过他今晚的心情也貌似很好,踩着他地雷,都没炸,不如多说点儿。我说:“你知道吗?我爸爸在我六岁的时候就病死了。”
徐锵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在听。
我接着说:“爸爸去世后,我觉得照顾妈妈的重担就落在我身上了,于是总想着帮妈妈做这做那,学习成绩也慢慢跟不上,初中毕业后在几个同学的怂恿下,打算去外面打工赚钱,结果被妈妈中途拉了回来。回家后,妈妈不吃不喝,只是对着爸爸的相片哭,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不知到了第几天,妈妈终于不哭了,她后来说的话我终生难忘。她说,小菡,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永远无法改变了,就像你爸爸去世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例如你未来的人生路要怎么走。
如果你以为辍学打工、努力赚钱,就可以弥补我们这个家庭的损失,那我告诉你,你这样做不仅妈妈会伤心,在天上的爸爸会更加伤心。你爸爸最大的遗憾不是他那未破的案子,不是他短暂的人生,而是他无法亲眼见到他的姑娘快乐成长,幸福生活。听了妈妈的话,我难过得要死。之后,妈妈再也没有因为这事吵过我半句,她给我报了一个补习班,借钱交赞助费让我进到一所差不多的高中继续读书,我也没再辜负她,如愿考进一所差不多的本科院校,读了自己喜欢的传媒专业。”
徐锵冷冷打断我:“你想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命运有时候是残忍而狡猾的,但有些事实就是事实,无论你再怎么厌恶,都是无法改变的。徐总,我觉得你似乎背负了许多,但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像owen说的那样,forget和forgive,好不好?”
说完我看向徐锵,他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语,两手垂在身旁。不会又睡着了吧?我注视着他因常年练琴而显得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碰他的手指,轻声说:“喂?睡了?”
徐锵没有睁开眼,他抓住我靠向他指尖的手,慵懒地说:“过去的没法过去,但你说的这一堆傻话很可爱。我要打个盹儿,待会儿换你。”
第四十二节 跟踪
可爱的傻话?人家都真情流露了,他还在对我嘴下不留情,真是!只是感受到徐锵手心里的温度,我的心却格外甜蜜起来,今晚的星空,真是美啊!
直到一道刺眼的光芒划过我脸庞,我使劲睁开眼。哇,东方的雾气渐渐升起,汽车周围山雾缭绕。向山坳望去,竟是一团棉絮,分不清哪里是天际,哪里是山涯。雾色的灰白由暗变亮,渐渐泛起了红润。那是什么?一轮朝阳从红光中探出了头!
我摇晃着徐锵:“日出!日出!”
徐锵从睡梦中惊醒,待他意识到我究竟在嚷着什么的时候,也分外兴奋,他拉着激动不已的我下车,并肩站在车旁欣赏起这难得的美景来。
红日从浓雾中一纵一纵地,终于在一瞬间冲破云霞,完全跃到了半山中。它发出夺目的亮光,山中的一切顿时有了光彩。红色的光芒射向我们的脸庞,徐锵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轮红日,低声说:“天亮了。”
我扭头望着他融化在朝霞中的侧颜,微翘的睫毛,高挺的鼻翼,紧闭的嘴唇,还有我们紧握的双手,一切都完美地不像话。我轻捏他的手,说:“徐……徐总。”
他扭过头,露齿一笑,说:“你不适合当记者的第五个理由,一紧张就结巴。”
这次我没有反驳他,只是小声说着:“这……这样真好。”说完,我已是羞红了脸,低头不敢直视他。真是丢脸,又结巴了。
徐锵喉咙里发出一阵浅笑,他轻轻拥住了我,在我耳边低语道:“有你真好。”
感受到他的心跳和气息,我觉得自己快要化在他怀里一般。
“小菡……”他轻唤我的名字,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嗯,再叫一遍。”我沉醉不已地说。
“小菡……”他表现出难得的温驯。
“嗯,多叫一遍。”我得寸进尺地说。
“呵呵……蓝菲儿!”
蓝菲儿的红色跑车疾驰而下。
“她这么早出去做什么?”我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