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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青闻言不仅毫无惧色,还大笑起来:“你说我连累了姐姐?哈哈,乖外甥,你这样对待你舅舅迟早会后悔的!”
叶红莲脸上泪痕未干,她见是我,怒上心头,指着我骂道:“又是你这个死丫头!你害死徐铿不够,还要来害我弟弟,我们一家人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对待我们一!”
叶红莲的话如五雷轰顶!徐铿死了?怎么会这样?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抓紧徐锵的胳膊不停摇晃:“徐铿死了?你不是说徐铿去国外疗伤了吗?你骗我!”
徐锵的胳膊被我抓得生疼,他一边掰开我的手,一边解释:“不是的,他是伤得很重,但是……”
我眼前一黑,早已听不清他在解释什么,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徐铿全身是伤躺在血泊里的景象,身子也无力地下滑。
叶柏青见我恍惚,一个箭步冲上来,一只胳膊勒住我的脖子向后退,我软绵绵地由着他被拖至山崖边。
“舅舅,你不要乱来!”徐锵不敢冒然上前,只得厉声喝斥叶柏青。
“哼!乱来!我让你看看什么是乱来!”叶柏青的话音刚落,我就感觉一管冰冷的东西抵在我的太阳穴上。我不禁打了个哆嗦,黑洞洞的,居然是枪!“现在知道害怕了?吕小姐不一向比男人更勇敢吗?你们不给我活路,我要你陪葬!”
“舅舅,你放了她,我给你当人质!”徐锵上前一步,正色对叶柏青说。
“锵儿,你疯了!”叶红莲尖叫起来。
“哈,好一个有情郞儿,想英雄救美,我成全你!”说着,叶柏青将枪口对准了徐锵。
“徐锵,你别管我,你快走!”我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用力挣扎起来。
叶红莲扑到毫无惧色的徐锵面前,张开双臂吼道:“柏青,你疯了,你敢动锵儿,就先杀了我!”
叶柏青一边拼命制伏不断挣扎的我,一边苦笑道:“姐姐,你明知道我不会对徐锵怎么样的,你明知道我只会保护你的。徐锵,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徐氏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我只觉得他原本勒住我的手一松,我用尽全力撞向他拿住枪的一侧身体,巨大的冲击力使那管黑漆漆的枪支应声落地。这时,警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徐锵见我把叶柏青撞倒在地,急忙把我往他身后拉。
叶柏青从地上爬起来,看了叶红莲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山下跳去。
“柏青!”
“舅舅!”
我想也没想,推开徐锵,飞身拉住了叶柏青的一只胳膊!
“小菡!”
叶柏青拉着我顺着山坡急速下坠,我只觉得石子硌得肉生疼,风从耳边呼呼吹过,扬起的灰尘迷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拼命睁开眼睛,一只手用力抓住了眼看就要从身边飞驰而过的一棵老树树根!
可怕的下坠终于停止了。
哇,好疼!我只觉得身体和胳膊都不是自己的,身体完全没了知觉,两只胳膊像要被生生撕裂一般,毕生力量全部集中在两只手上——一只手抓着树根,一只手抓着叶柏青。我不敢往下看,下面就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林海,只能拼命向上望去。
“小菡!小菡!”徐锵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喊声传来,我想应他,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叶柏青像只被放空空气的气球,完全没有救生意志。他由着我抓着他,既不向上挣扎,也不向下挣扎。他轻笑出来:“吕小姐,你这么做又是何必?何必白白送命?”
“反正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你还没有认错……”
“呵,对又怎么样,错又怎么样,最后都是一条命,你们这么想要,给你们就是了……”
“不……不想要你的命,想要你真……真心悔过。”我已经快说不出话来,双手上的力气也在被一点点耗光。
“真心?真心只会让你痛一辈子、苦一辈子、恨一辈子……”
叶柏青这时候居然和我谈起心来!我顾不得回应他,在心里不停地默念,徐铿,你若是还活着,就保佑我们再见一面!
“小菡……你坚持住,我们看见你了,抓住绳索!”明远叔的声音打断叶柏青的喃喃自语和我的默念,终于得救了!
当我和叶柏青被拉上去时,已经没有力气站立,他被戴上手铐送上警车,我则被抬上单架送上救护车。在救护车上,徐锵面色苍白,握住我那已经肿得不成样的手,一个劲儿地轻颤,岑印心也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你快吓死我了!”徐锵盯着我的脸,低低地说。
岑印心尴尬地把脸别向一边,不说话。
“我看你就是快笨死了!”徐锵低声责骂我。
我微张着眼:“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忽然我想起什么,极力坐起来:“徐铿是不是死了,你告诉我实话!”
徐锵强行把我按回单架上:“没有!我就说你要笨死了,连我的话也不信了。徐铿当时的确伤得很重……”
“不,不,我不要听你说……”我已经听不进徐锵说的任何话:“你和妈妈合起来骗我对不对?我要见他,是生是死我都要见他一面,我求求你,你让我见他一面,咳咳……”
徐锵见我激动起来,连忙轻抚我,哄着我:“好好好,我答应你,但是至少得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呀,你也不希望徐铿见到你满身是伤,还要反过来替你担心吧。”
“真的?不骗我?等我伤好就马上带我去?”
“不骗你!”
“一言为定!今天的事别告诉我妈,要不我妈又睡不好觉了。”我又恳求他一件事。
“知道还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我不说,警方也会说的,你就等着苏阿姨的眼泪吧!”
第七十五节 阿姆斯特丹
果然被徐锵说中,接下来的几天我差点被妈妈的眼泪淹死。她指着我牛仔背带裤上的洞洞说:“幸亏你穿了这件,要不你还想做女人嘛!”
我看看自己身上的伤,脸一红,说:“反正我已经嫁出去了,再说岑小姐给我拿了那么名贵的药膏,才抹几天就觉得伤痕淡了呢。”
“你总有理!什么都在乎,就是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妈妈气鼓鼓地坐在一边。
我从病床上走下来搂着她:“妈呀别生气了了,当时情况特别紧急,我根本来不及想太多,就那样做了,我保证下次做事情先想再做,好不好?对了,叶柏青怎么样?我上次听明远叔说他的伤很严重。”
妈妈在我身上拣了一块没伤的地方,使劲捏下去:“让你不知道疼!明远说叶柏青在那天车祸时伤及肋骨,后来又没有经过及时的治疗,现在肺部出现了感染的情况,他的生存意识又很弱,因此一直没有脱离危险期。”
我点点头,说:“他平时看着那么张狂一个人,怎么会想到自杀!那天我拉住他时,他还一直自言自语地说什么真心痛苦之类的话,真是奇怪!”
妈妈叹口气:“他好象一辈子没有结婚,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说他了,不管怎么说,等着他的肯定是法律的制裁。你明天跟徐锵一起去荷兰见徐铿,还有什么东西要我帮你准备的吗?”
“该准备的您都准备了,不该准备的您也备得不少。待我走后,您就少操心,多休息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徐锵和岑印心就来接我去机场。一路上岑印心都显得心事重重,话语很少。快进安检时,我悄悄对她说:“你放心好了,徐总只是带我去见徐铿,只要看到徐铿平安无事我们就回来了,保证还你一个完整的学长。”
岑印心苦笑:“只怕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经过那天的事,我也不想和你争什么了。”
“别这么说嘛,那天只是一次突发状况,不代表什么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我晃晃手上的戒指:“相信我,爱情是一场马拉松,坚持到底就能获得胜利。”
在飞机上,徐锵帮我点了饮料和简餐。他一边翻着杂志,一边心不在焉地问我:“刚才在机场印心和你说什么?”
我喝着果汁,说:“没什么,就是祝我一路顺风之类的。”
“她这几天怪怪的,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凑近他:“怎么了?人家现在冷落你了,你心里不舒服了?”
他瞪我一眼,不说话。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我接着说:“谁让你总吊着人家的胃口!岑小姐多好一个女孩子,小心被人拐跑了……”
他又瞪我一眼,慢悠悠地说:“你才是被拐跑了的。”
意识到他话里的含义,我的脸涨了个大红,回瞪着他:“现在说这个做什么?无聊……”
“如果那天,你跟我飞去C市,会不会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沉默不语,低头转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是啊,如果那一天,我没有接到诺娅的电话,赶上了那趟飞机,我和徐锵会怎么样?所有的事真的都会不一样了吗?
“我明白印心的心意,也很感激她为我做的一切。只是,我放不下你!”徐锵的目光仍然盯在杂志上,仿佛在说一件和他自己无关的事情。
“徐……总……,我……现在说这个,不太好吧。”他突然的表白让我措手不及。
“我知道,当我没说过。”
说得倒轻松!瞧着他波澜不惊的模样,好象真可以当什么话都没有说过一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假装打起瞌睡来。只是这一睡就真睡着了,等到徐锵把我叫醒,我已经身处阿姆斯特丹的领土之上。
我对阿姆斯特丹所知甚少,只听别人八卦过它的开放文化。当徐锵告诉我徐铿在那里时,我还撇下嘴说:“徐铿疗伤就疗伤,去那么红的地方做什么?在哪里治不好?”
徐锵没好气地敲我的头一下:“就知道关注这些东西,你可知道阿姆斯特丹还是一座艺术之都、博物馆之都,那里四季气候宜人,有“北方威尼斯”之称,最适合徐铿的疗伤。Dr。Johnson目前在阿姆斯特丹大学有一个课题研究,这一年会在那里长住,所以我就把徐铿送过去了。”
在大学附近的宾馆暂住下后,徐锵推来两辆单车,我不解地看着他,他说:“在这里,单车是最便捷、安全的交通方式。”
我和他骑着两辆单车,行驶在阿姆斯特丹的街道上。这里的景色真的没有令我失望,空气清新,环境宜人,所有的建筑显得古老而极有味道。这里几乎没有什么高楼,多是三层和四层的小楼房,外表被蓝色、绿色、红色这些糖果色精心装饰过,像是童话里的城镇。想到我和徐铿同时置身于这样一座美丽的城市,我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在大学附属医院见到了Dr。Johnson,那是一位性格开朗、满脸花白胡子的可亲教授。他一见到徐锵,两人就相谈甚欢,我甚至一度有被遗忘的感觉。
过了半晌,徐锵才对Dr。Johnson说了什么,然后指指我。
Dr。Johnson笑眯眯地打量我一番,对徐锵说了什么。
徐锵见我一脸好奇,说:“其实我不想把这话翻译给你听的。Dr。Johnson说徐铿真幸运,有你这么漂亮的未婚妻,比照片中还漂亮。”
我一愣,心想,徐铿什么时候有我照片呀?还是连忙很有礼貌地对Dr。Johnson说“Thank-you!”
我们跟着Dr。Johnson走进徐铿的病房,病房里并没有徐铿,病床上还有温度,他应该刚走没多久。Dr。Johnson转头对护士说了什么,应该是让她出去找找徐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