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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一笑:“我的确从登山杂志上看过骆原先生的照片;只是没有会过面;今天是第一次。不过;我想给您一个忠告;连续的高山反应叠加影响不容小视;您体内的心脏支架恐怕会难以承受血管波状压力。一旦感到胸闷气短、眼前发黑的话;请即刻服用抗高原反应的药物;剂量增加三倍。还有;你最近似乎受到过肺部的挫伤;吹箫时气息运转不畅。在中医与藏医的理论中;都有‘饱吹饿唱’的说法;解释开来;意思是气血勇猛、体无布时可以尽情使用肺活量;做任何激烈运动都无所谓;反之;肺部受了损伤;一味药补食补也是不对的;必须用轻声哼唱的方式怡情;将郁闷之气发散出来。”
他是医生;抵达阿里前;在香港已经学习中医十年;对于中医的“望、闻、问、切”四法领悟颇深。
骆原变色;一下子将洞箫握在手里;狠狠地瞪着林轩。
林轩望向玛旁雍措湖面;目光不由自主向西转;越过鬼湖拉昂措;落在自己昨夜被遗弃之地。
如果是别人遭此戏弄;一定会气愤不平;而他却能迅速调整情绪;把那些事看淡;放平心态;重新投入工作。
世人都喜爱玛旁雍措而讨厌拉昂措;而这两个天然湖泊相隔如此之近;如同连体姊妹婴儿一般;同为湖泊;待遇不同;实在是具有某种讽刺意义。
他忽然发现;自己在记挂着那个黑衣人;也就是到过诊所的女孩子。
“嘿;你还知道什么?”骆原大声问。
此刻;他已经踱到了林轩面前;居高临下;毫无礼貌地俯视着。
林轩思索了十几秒钟才开口:“我猜;您的肺部挫伤是来自于一种巨大的声波攻击;但我又觉得奇怪;阿里地区是个非常安静的地方;没有高分贝噪声不;我说错了;高分贝只能损伤您的耳朵;而您受的伤却相当复杂;就像……”
他在记忆里搜索;但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比喻。
“七伤拳。”骆原说了三个字。
那是一种中国功夫的名字;普通大众是从一本武侠著作里认识到这名字;但他们并不知道;起源于嵩山北少林派的“七伤拳”功夫真实存在;并未失传;一直延续至今。在香港;林轩就认识一位老拳师;修习这种拳术已经相当有根基。
林轩连连点头:“没错;您身上的伤就像是中了‘七伤拳’的人;五脏六腑至少有七处遭到了伤害;并且不止七处。按照医学理论来说;受了这么多伤;只宜离开高原;回到大城市去静静疗养。再呆在高原上;有害无益。”
所谓的“七伤拳”;其要旨是“一拳七伤;害人害己”。
练拳的人伤人的同时自己受损;中拳的人也是痛苦不堪。
林轩不知道;作为登山爱好者的骆原究竟在哪里弄了一身伤回来。
“我有不得不呆在这里的理由林医生;请跟我到里面坐;请你喝茶。”骆原的态度立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傲顿失;脸上也浮起谦和的笑容。
林轩摇头:“不不;骆原先生;我来这里;是向多吉措姆大师请教伏藏的事;还是不用麻烦了。”
他不愿多事;自己的事已经够头疼的了。
骆原不由分说地拉住林轩的手;大笑着:“喝杯茶;又不耽误太多功夫。小兄弟;你是个很有趣的人;我要交你这个朋友!”
从观景台向西;转过一堵玛尼石垒砌的矮墙;便有一间稍微宽敞点的僧舍;门口垂着各色佛珠结成的帘子。
僧舍门前的地面上;则是用几百块五色玛尼石摆成的弯曲路径。要想进门;必须沿着那完完全全的小径进去。
林轩停步;因为他一眼就看出;玛尼石串联成的路径是一行六字大明咒。在藏地;通常在驱邪除妖时;才用到这种大明咒加上佛珠帘的连环阵势。
“请进请进!”骆原在前面带路;大步跨过玛尼石小径。
林轩略微有徐躇;因为辟邪阵势是为某一个人特设;仅对此人是无害的;其他人擅入;则会遭到某种异术的禁锢伤害。
多吉措姆走在最后;低声告诉林轩:“没事;这阵势已经失效;骆原先生的情况极其复杂;是我们极物寺所不能控制的。”
林轩稍稍放心;跟随骆原进屋。
屋内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家具不是寺内常见的那种;而是欧式风格;材质与工艺一流;应该是外国进口的。
林轩感叹;即使是在条件异常恶劣的藏地;有钱人总能让自己过得享受一些。
“坐;请坐。”骆原先在宽大的棕色犀牛皮沙发上坐下;然后招呼林轩好多吉措姆。
“有话请讲;茶就免了。”林轩一落座;便谦逊地表示。
骆原大笑:“好好;小兄弟快人快语;很不错!”
林轩一笑;示意对方结束这型套话;立刻转入正题。
骆原举手;摸了摸下颌上坚硬的青黑色胡茬;沉吟了一阵;在林轩眼神催促下开口:“小兄弟;我有些事已经跟多吉措姆大师聊过;他听过之后;觉得我是脑部被邪魔入侵;才导致胡言乱语。可是;那些事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亲耳听见;亲眼看见;并非胡乱杜撰的。再说;我是一个有追求的男人;编造那些有什么意义?”
多吉措姆长叹一声;只是摇头;并未开口。
骆原使劲眨了眨眼;在额头上轻拍一掌;又使劲咽了口唾沫;才再次开口:“我在山里看见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物;而那些事物又跟某个历史传说有关。我的三个同伴因此事坠入了冰山缝中;只有我一个人生还。我必须把这件事说清楚;否则他们三个就白死了。”
林轩静静听着;细细观察骆原的所有表情。
他觉得;对方不像是狂人呓语;而是在认真地回忆某件惨痛往事。
“小兄弟;事情的起源;是在我四十岁的时候;距今大约十年。你大概看过跟我有关的报道;我就是从那时候辞职的。”骆原说。
林轩点点头;不再催促;而是任由骆原思绪回溯:“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是在我四十岁生日的前一天。我坐公司的航班由尼泊尔飞莫斯科;跟那边的航空业巨头谈合作建造机场的事。飞机越过尼泊尔与西藏交界处的连绵群山时;我面前的液晶显示器上忽然出现了一些绝对不该有的画面”
当时是下午四点钟;骆原坐在头等舱里;手握一杯红酒;正在欣赏一场在意大利米兰举行的足球赛。
他喜欢足球;因为那是男人的运动;而参赛的两只球队尤文图斯与国际米兰中;都有他欣赏的当家球星。
那场比赛拼抢得相当激烈;因为比赛结果关系到哪一支球队能够最后获得下赛季的欧冠资格。
就在尤文图斯队获得一个弧顶角球的时候;比赛信号突然被切断了;取而代之的画面非常奇怪;是一个空旷而单调的灰色广场;广场尽头;则是一座相当古老的建筑。
骆原大怒;立刻按下电铃;召唤了一名空中小姐过来;要她马上调好电视。
结果;空姐使倦身解数;也无法切换画面。同时;那辆飞机上所有的电视机都出现了同样症状;只能播放那幅画面。
就在骆原气咻咻地起身;准备到吸烟室去放松一下时;突然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那声音铿锵有力;极富煽动性;但使用的却是德语。骆原知道;机组人员全都是新加坡籍华人;平时只用中文和英文交流;绝不会突然冒出德语来。
作为新加坡航空的中年高管;他熟悉与本职工作有关的所有语言;非但是德语、法语、日语等洲际通用语种;就连阿拉伯语、斯拉夫语甚至是非洲土语都有所涉猎。所以;他只听了五句话;就骇然发现;那声音是在背诵希特勒的著作《我的奋斗》。
纳粹德国灭亡后;《我的奋斗》在好多国家被视为**;不得销售和传阅;而新加坡航空极度重视客户体验;断不会在飞机上播放这种东西。
骆原更加生气;大步走向头等舱出口;去向机组人员问罪。
陡地;他向那电视屏幕扫了一眼;心头一震;立刻止步。此刻;电视里出现了一个穿着二战德**服、上唇留着浓黑喧子的男人。
只要是略有历史常识的人;就能叫出那男人的名字。
骆原定了定神;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双手扶着转椅的靠背;稳稳站住;紧盯屏幕。
他此刻仍旧以为这种诡异的状况是人为造成的;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搞的鬼;以此来败坏新加坡航空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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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诡谲影像
那男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几乎每说一句话;都要在空中狠狠地挥舞一下右臂:“我的勇士们;现在我郑重地命令你们;前进;前进;前进!攻克莫斯科;越过白令海峡;站在美国人的土地上!然后就要把党卫军的旗帜;插上北美洲的大地。那不是终点;我的勇士们;你们是地球上最优秀的种族;你们的血管里流淌着最高贵的血液;前进;前进;无论陆地还是海洋;最终都是我们的;前进……”
跨越白令海峡去攻击美国本土;是二战德国国防军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参谋长威廉?冯?凯特尔陆军元帅提出的战争方案。
彼时;战无不胜的德**队狂妄到了极点;以为他们是地球上的常胜将军;获得了神之护佑;能够击溃一切敌人。
他们长驱直入攻击莫斯科之战;正是为了横渡白令海峡扫清障碍。
骆原看过那位战争狂人的演讲;但之前看的都是黑白记录片;画面极不清晰;且充满了各种穴状电子干扰纹路;演讲者的音效也相当糟糕;德语水平稍差的;根本听不懂其语意。
令他感到惊诧的是;这次的画面相当清晰;并且是彩色图像;他能看清演讲者张嘴时暗红色的舌头颜色;白的牙齿和淡红色的牙床也能清晰分辨。
“我的不死勇士们;向前;跨过白令海峡;向前……”演讲者的情绪越来越高亢。
“这一定是个针对新加坡航空的恶作剧!”骆原有些恼火。
他走向侧面的酒柜;斟了一杯红酒;踱到舷窗那边去;向外眺望。
飞机正越过雄伟的世界屋脊;机腹下尽是白云。骆原注意到那些云的形状;如同几千面随风飘摆的旗帜。
“珠峰旗云?”骆原淡然微笑。
所谓“旗云”;是指天气晴朗时珠峰顶上漂浮着的形似旗帜的乳白色烟云。从气象学的角度来说;旗云是由对流性积云形成;可根据其飘动的位置和高度;来推断峰顶风力的大小。如果旗云飘动的位置越向上掀;说明高空风越小;越向下倾;风力越大;若和峰顶平齐;风力约有九级。因此;珠峰旗云又有“世界上最高的风向标”之称。
这种被地面上的普通游客视为“珍稀景观”的旗云;对骆原来说;已经看得极为平淡。每年他数百次飞越珠峰;看那些旗云;就像早餐前读到的晨报一般。见;不奇怪;不见;反而是最奇怪的。
一位空中小姐急匆匆地过来;向他屈膝致礼:“先生;请回到座位上去;系好安全带。”
骆原点头;放下酒杯走回去;随口问:“是飞机遇到强对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