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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闪烁间,雷声轰轰,头颅被雷电击炸而开,空中脑水如雨般飞散。
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脑水的恶臭味压抑在整个战场上空,混合在空气里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嗅觉神经。
可是,已经没有人去理会这些。这一刻,人彻底暴露出了兽性的那一面,脑中只有一个字,“杀!”,因为自己要活下去,就必须杀死对方,所以这个时候,除了杀戮仍只有杀戮。
我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我只知道让挡在我前面的所有人倒下,永远地倒下,他们倒下时飞溅出来的鲜血,痛苦的表情并没有让我有丝毫的心灵的触动,手中的剑更没有丝毫的迟滞。
人性,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力,或许战争本来就是无人性的,如果要讲人性的话,除非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战争,只有和平。
禁卫队紧随一虎、夏雷跟在我身后,这支队伍本来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在我强大的率先冲击下,这支队伍就变成了一把利剑,我就是利而快的剑尖,剑所到之处人头滚落,血沫四溅,哪里战事吃紧我就带着冲到哪里,或者从敌人的前方冲到后方,再冲后方向前方冲杀,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敌方阵脚在这样的打击下开始有些混乱,士兵有的已经在退却。
我的士兵已经杀红了眼,似乎杀疯了,没命地往前冲,往前杀,火球击在身上,烈火焚身也不顾及,而是猛地冲上前,抱住一个敌人,直至火将两人同时烧成焦碳,同归于尽。有的手被砍断,另一只手硬生生地以血肉之躯抓住砍来的刀剑,趁对方惊骇愣神之间,猛扑过去,一口咬断敌人的喉咙,满是鲜血的嘴微笑着看着敌人死去,而后自己才肯倒下。
血战亚桑(五)
这一幕幕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不可理喻,就凭着这股蛮劲、这种气魄,我尚未训练多久的两千军队以寡敌众,将玄月的四千精兵杀得惊骇异常,纷纷后退,在他们眼里,我的士兵不是人,而是野兽。
“撤!!!”玄月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雷电组断后,骑兵两冀掩护!”玄月不愧是玄月,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仍能镇定自若地指挥军队撤退,仍能将散乱的军队调动起来,这也可见她的军队也非一般的军队。
雷电组强大的雷电攻击,延缓了我军的追击,即使有人冲到他们跟前,想突破他们的防线,两冀的骑兵即刻冲了过来,一阵砍杀,护住雷电组,边打边退。看着敌人渐渐远去,而自己又无能为力追上,就像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肥肉飞走了一样。一虎直气的哇哇大叫,魔法战刀连续发出数个强大的魔法,从对方骑兵中撕开一道口子,率先冲杀过去,可还是太迟了,剩下的只有断后的部分雷电魔法师和骑兵,一虎大为恼火,大刀一阵疯狂地乱砍,拿这些逃不走的敌军泄气。
“一虎,够了!不要再杀了。”我急忙阻止一虎道。并转向一旁的将领,“解除他们的武器,押下去。”
“是!”
………………
这时,战场上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我们胜利啦!”“胜利啦!!!”士兵们激动地拥抱着、狂呼着,城楼上观战的人们也疯了。城门打开,从城里奔涌出狂欢的人们,有士兵、将领,还有平民百姓。因为这一场胜利,有的竟高兴得泪流满面,一虎又跑去疯了,留着夏雷守在身边,看来一虎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禁卫队首领。
望着满地的残肢断臂,望着死状怪异的死尸,望着被血染湿的大地,再望向狂欢的人们,我的心底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并没有因这一战的胜利而有丝毫的兴奋,相反,内心深处更多的是无奈与悲凉。刚才撕杀的那种不顾一切的心境早已消散,现在我甚至感到自己犯下了深深的罪孽,不仅是对死去的天魔军队,更是对死去的自己的将士,如果没有我刚才发动的这一战,他们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可是这一战、这些死亡我避免得了吗?我不知道,我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心绪会如此的矛盾,几乎不能自已。
“王子殿下!你………………,不舒服吗?”夏雷过来谨慎地问。
我望了他一眼,沉重地呼出一口气,道:“叫人清理战场,尽快向我汇报。”
“是!”夏雷领命而去。看来他才是最合格的禁卫队队长。
我轻勒马缰,向城内骑去,禁卫队缓缓跟在身后。
韩儿和碧雪骑着马,从城内迎面而来。我加了加马速,迎上她们。
“韩儿,碧雪。”我轻轻地呼唤她们的名字。
“王子,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韩儿一见面就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轻声安慰她道。
“怜心哥哥,你真的没事吗?可不要骗碧雪和韩姐姐。”
我望向碧雪,看见了她担忧的眼波正在不断流转。我柔声中带着歉意道:“碧雪,真的没事,你………………,还生怜心哥哥的气吗?”
“不,不 ,不,怜心哥哥,都是碧雪不懂事,我根本就打不过玄月,要是碧雪真的上了刚才的战场,一定会受不了,那就一定会防碍到怜心哥哥的。怜心哥哥,请你原谅碧雪这一回好吗?”说完碧雪扬起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里面含着悔意与恳求。
我点点头,温柔一笑道:“碧雪真的长大了。怜心哥哥很高兴,怜心哥哥是永远都不会怪碧雪的。”
“怜心哥哥你真好,碧雪以后再也不那么任性了。”碧雪露出了笑脸,脸上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王子。你不能老穿着这件脏希希的战衣站在这里吧。”韩儿指着我满是血污的战袍道。
我笑了一下,“好吧,咱们回去。”说完策马进入城内,城里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对我的欢呼声,赞颂声,置身于其中的我,心情除了沉重还是沉重,因为我没有能力真的消灭玄月的二十万军队,他们对我的赞颂只不过更加深了我的愧疚。
………………
入夜,灯光下,我看着清理战场下来的汇报心里越来越感到沉重。
歼敌一千五,俘虏五百,自己死亡一千,死亡率竟达到了半数,而且还有重伤三百,其余的都受了伤,无一完人,唯有禁卫队,除了重伤两人外,其余人均无大碍,无一死亡,可这又有什么用呢?禁卫队始终不代表整个军队,今天这一战虽然凭借战术以少胜多,然却自己损失了一半,如果今天来的不是四千而是四万呢,他们十个抵我们一个,最终还会是我输,这样下去,这仗还能打下去吗?打下去也只是在做无谓的牺牲。
或许,死拼到底能够轰轰烈烈地死去,也无悔悲壮一场,可是,我能这么做吗?心里在坚决地回答:不能!我可以去死,但我的子民、我的将士,还有我心爱的女人,——他们,没有义务陪我一起死,他们应该有自己活下去的权利,我无权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何况魔幻帝国的复国梦还需要他们继续去奋斗,死,只是代表一切的毁灭与无望。
我站起身,缓缓走出屋外。今天的月亮特别圆,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圆过。皎洁的月光在空气中缓缓地流淌着,洒在地上,给地面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白色,看上去很美。然而置生于月光下的我,已无心去欣赏月光的美,反而感到月光给自己带来了一种冷冷的感觉。
我留恋地环视四周,那草那木、那花那水、这房那屋,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给人予家的
温馨,让离家的人有一份思乡的寄托。
而今,我就要离开自己,离开这个曾经给我家的感觉的地方,离开我心爱的女人。
或许,这一去,就是永远的离别。
现在,我只能多看它们几眼,深深地铭记于心,到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至少我可以想起,曾经,我在这里有一个家,在这里有我心爱的女人。
月已经越升越高,快到正顶了,是该走的时候了。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想将自己的心尽快平静,割舍掉心中的那份留恋。
冷风吹过,长发在颤抖,心除了冷似乎仍只有冷。
我睁开眼,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心对自己说:走吧,去做你该做的事,该忘记的终究要忘记,这个世界没有太多完美的事,有时候自己不情愿去做的事终究还得自己去做。回避,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痛苦,给别人带来灾难。
月,依旧很圆;月光,依旧明亮皎洁如故;清凉的风,依然在若有若无地吹拂着。而我已悄然离去。
第二十六章 迷糊情仇(一)
玄月的军营像一只只蛰伏在地上的龟壳,在月光下安详地静伏着,士兵三五成群地坐在外面观赏着明亮的月色,可奇怪的是他们很安静,没有谁在说话,就那样静静地,带着种痴迷的神态坐着,月光晖映在他们脸上,竟显现出淡淡的忧伤。
他们的忧伤神态缘于他们正在听到的乐曲。
月光下,一座营帐的灯光异常暗淡,甚至比不上月光的明亮,昏暗是它唯一的底色,从而更增添了几分伤感的情调,乐曲声正从这座营帐忧伤地传出。
我轻轻走近这座营帐,从帐中传出来的每一个忧伤的音符都在拨动着我每一根伤痛的神经,心底深处似乎又涌起了一股酸涩的的感觉,往事如流水般在脑海倒转,心仿佛进入了一个伤痛的无底深渊。
乐曲依然在呜鸣,歌声此时响起,清脆的嗓音中带着令人心破碎的忧伤与苦楚。
明月当空照,苦人无言笑。
前尘旧事梦,如今多少痛。
夜风起,凉心底。
抚琴独唱泪如雨。
满腔愁苦君不解,此心萧然也。
独自抚琴无君伴,悲歌多少段。
盼君归,梦几回。
相思泪,人憔悴。
梦里寻君心破碎。
梦醒时分伤心泪。
望君回,把心归。
慰我相思泪,慰我梦中魂。
………………
歌声凄凉、悲切,犹如萧索、颓然的大地刮起的冷风吹过残枝败叶间所发出的瑟瑟的叹息,心在叹息中开始流泪。
………………
突然,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静,有一种摄人的恐惧,杀气压抑过来,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我大惊,右手急忙扣起心诀,准备拼死一击,奇怪的是从营帐内传出来另一股气息,压抑住这股杀气。杀气慢慢消失,周围又恢复了平和、安详。
“怜心,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轻柔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我并没有因玄月叫出我的名字而感到惊愕,我早就知道,只要我来到她的附近,凭借那股曾经熟悉的气息她就会感到我的存在,就如同我一走到这就感知她的气息一样。因为,曾经,我们彼此之间太熟悉了,熟悉到心几乎连在一起的程度。
我走进玄月的营帐,一个侍女过来加亮了灯光,而后退了下去,营帐里此时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想不到你会来,请坐。”淡淡的声音却不失待客的客气。
“谢谢!”我在她左首选了一个地方坐下。
“为什么不坐我对面,难道你怕面对我吗?”
我淡淡地笑了一笑,“或许吧。”
玄月也一笑,但那笑在我看来比哭还令人伤心,“你真的变了,说话的语气都不同了。”
“是吗?其实人总会变的,你岂非不是如此,现在的你又何尝是以前的你?”
“是啊……………。”玄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变了,都变了……………,不过变得最可怕的还是你的实力,竟能避开二十万大军找到我的营帐,而且还在外面停了很久才被发现,如果换作另外一个人做今天的统帅,恐怕已经是身首异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