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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是……
“水泽先生太体贴,不懂得强迫人。这样不成。好吧!手机借一下,我打电话给她,问她什么时候有空。”
杉本说着拿起水泽的文件包,想拿出里面的行动电话。水泽赶快抢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不行!人在医院,行动电话不能用!”
“哦?在医院上班啊?” 杉本一脸得逞的表情。水泽抱着文件包,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总之,今天我就先借用这些文件,告辞。” 水泽深深行了一个礼,急慌慌转身离去。背后响起杉本巨大的叫声。
“下次我们要一起出海去玩,水泽先生也一起去吧?带着你的护士女朋友!”
水泽对他笑了笑,匆匆离开杉本事务所。
——女朋友。
离开杉本会计事务所之后,这个字眼仍然在水泽脑海里盘旋。
回公司后根据借来的保单影本,估算全方位保险时也一样。处理堆在桌上的新保险宣传案时亦然。
原以为让自己忙碌就可以转移注意力,可是忙过头之后,连中饭和药都忘了吃。
想起的时候,时间早过了中午,已经是他要开车回日下部公寓的时候。
医生又要生气了。水泽苦笑着,心情变得好沮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杉本完全没有恶意。如果有女朋友,就要介绍给众损友。男男女女混在一起玩时,就会知道那个人还是直爽,相当开放。只有谁跟谁分手时才会有秘密存在。
每当提到这方面的事,自己就会想起日下部。有人问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女朋友漂不漂亮时,也会想起日下部。
不是女朋友。
这一点水泽非常明白。他不是可以带去跟杉本等人一起出游的对象。他们只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基于某个奇妙的契机而暂时住在一起罢了。他从来没有问对方喜不喜欢他,对方也没有问过他。只是凭着“想不想做”的选择互相拥抱。
——我们根本不是恋人。
不行,心情太激动了。
水泽重新握好方向盘,轻轻摇了摇头。一旦习惯了开车,往往会因思绪分了神。
刚拿到驾照时总是紧张兮兮地认真开车,根本不能想别的事情,而现在他却老是想着自己的事。
从红绿灯和住宅之间可以看到日下部的公寓。他一如往常打了立方向灯,进入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他踩住刹车,正要把车停人固定的车位。
“……咦……谁来了 ”
平常水泽泊车的位置上,停了一辆金属蓝的敞篷车。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车,但是车形令他作呕。旁边则是日下部难得使用的满是灰尘的黑色欧宝。
他曾经想过,一个人生活干嘛要有两个停车位,后来想想,可能这个停车位本来就是这辆蓝色车子的位置。是日下部基于某种原因借了这个不用的空位吗?
水泽先把车停在停车场人口附近的访客专用的小停车位。他满腹疑云地下了车,走向人口。
隔着人口的自动门,他看到一个苗条的人影。
走进去一看,一个高躯的女人站在自动锁的显示板前面,好像正在等人回应。水泽站在后面不远处,不经意地看着她那在领口处剪得整整齐齐的漆黑头发,和挂在肩上的宝蓝色皮包。感觉跟停在日下部的车子旁边那辆金属蓝的车子,非常措调。
她突然转过头来。
“啊……,对不起挡了你的路,请!”
“嗯,对不起。” 水泽露出一个社交辞令式的微笑,心底却感到莫名的胆怯。
因为对方是一个绝世美女。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满街都是。看到穿着漂亮的衣服,化着漂亮的妆,华丽地笑着的女孩子就让人感到心旷神怕。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跟这样的女性却又有一线之隔。
换句话说,就是散发一股凛然的气质。身材修长的美人,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丝媚感,但也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从她移开身体的动作,看得出是个机灵的人。
水泽却依然动也不动,用视线看着她的动作。
她望着显示板旁边的信箱,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东西,作协神放进703的信箱里。
“对不起……”
听到水泽的声音,她吃了一惊似地回过头来。剪得整整齐齐的漆黑头发,和挂在肩上的宝蓝色皮包,她笔直的现钱让水泽倒吸了一口气。他决定问个清楚。
“你是日下部医生的客人吗?找703号室有事吗?”
她的视线缓和了下来,社交辞今式的笑容顿时变成明亮开朗的笑脸。
“你也是晓的朋友?真是奇遇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来找晓的人。”
她呼叫“晓”的语气中,有着感觉特别亲密的味道。
水泽极力挤出生意人的笑容。
“不知道算不算是他的朋友,因为有点事情,我现在跟他一起住。如果方便的话,上去等他吧?日下部医生应该也快回来了。”
水泽从西装内袋里拿出钥匙打开自动门,做作地回头说道。
她感慨良深似地点点头,扬起一边的眉毛道:“啊,对不起,我想晓也懂事了不少。” 说完又华丽地笑了。
水泽面露狐疑。
“晓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但是人不坏。可能会给你增加麻烦,但是请你不要弃他于不顾。”
女人激励水泽似地拍拍他的肩,水泽越发迷惑了。
“哪,晓不是老迷迷糊糊的吗?所以一个人住的话,总会有自行上门的女人硬闯进来。我住在这里时就成了他的守门人。我很担心一不小心,他就会被人赖上了。”
“你们曾经住在一起吗?” 水泽仍须着一张生意人的笑容问出他想问的事情。
她歪着头,露出充满魅力的笑容。
“是啊!虽然辛苦,但很快乐。” 她的语气中似乎感慨良深。
水泽觉得胃又开始痛了。搬进来住之后,渐渐好转的疼痛又袭上来了。他无意识地压着腹部。但是脸上仍然难满了笑容。
“我想医生真的就快回来了,请你上去等他吧!”
“不用了!不用了!今天我只是送这个东西来的。” 她挥挥手,将原本要放进信箱的东西交给水泽。
有着浮水印图案的白色信封上,封着金色的封箴,一看就知道是喜帖。
“请你转交给晓。告诉他,请他参加以前同事的婚礼。”
“你是综合医院的护士?” 水泽看着写着日下部名字的信封问道。她轻轻摇摇头。
“是药局那边的同事,我也是内科医生。”
说着,女人就转身走问目前门。
“好痛……” 水泽痛得受不了,弯着身体,额头抵在膝盖上。忍着胃部的绞痛,水泽想到,趁她不在的时候闯进来的是自己啊!
日下部也在那个房间跟她上床吗?他也对她说不喜欢冰冷的床铺吗?
“……被骗了吗?”
水泽呻吟着,从放在脚边的文件包里拿出医院的药袋,取出三餐要吃的药和胃痛时止痛的药。平常他会慎重地用糯米纸包起来,现在却直接倒在手上,然后站起来去找水。他靠着墙,勉勉强强撑到厨房,用马克杯接了一杯水,一口气将手上的药吞下去。
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抱着头。他知道自己在迁怒。自己和日下部的关系只是医生和患者,因为某种机缘而发生性关系。是自己自作多情。
水泽抱着头睁开眼睛,看着每天早上吃早餐的桌子。
他很高兴能照顾日下部。他欣喜于在这个房间里,日下部只关心他一人,他更高兴每天晚上,日下部一定会潜上他的床。他总觉得日下部属于自己而兀自兴奋。
“一切都是自然的发展。” 这句话刺进了他的心窝。
他倏地站起来,想甩开这种低落的情绪。确认胃痛缓和了之后,他回到住了六天的房间。拉开橱柜,将带来的行李全塞进大包包里。
他拿着行李走出房间,将女人托付给他的喜帖,放在起居室的桌上。
这样做对听到他跟日下部住在一起而感到欣慰的她,是或许很说不过去,可是他再也没办法怀着这种心情住在这里了。在发现他们不是朋友,更不是恋人,只是自然发展的关系之后,更是不能。
他再度拿起包包,转身离开房里。
他用使用了六天的钥匙上了锁之后,直接走向电梯。把钥匙丢进信箱吧!仿佛要抛开什么似地打定了主意。
一个星期没住的家,空气好沉闷。
水泽没有开灯,直接走进房里,将南向的窗户大大地敞开。
寒风呼呼地吹进来,同时也听到远处的干线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声。
水泽靠在窗边,茫然地望着远去的车灯。
距离虽远,深夜的干线道路上车子依然不见减少。只要习惯,这些吵杂声不算什么。可是刚搬来时却无法忍受。六天没听到的声音,听起来跟来时一样刺耳。
水泽开着窗,横躺在床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累积在胃部的沉重疼痛,未曾稍减。这一阵子都没有这样痛过了。原以为快治好了的,现在看来,路还长得很。
水泽又叹了一口气,吹进来的寒风冷得他直打哆嗦他起身关上窗户。
远处的车声顿时降低。
他打开暖气,手摸上窗帘。
突然不动了。
窗外的夜空罩着厚重的雨云。
水泽定定地仰望着天空,心想,大概会下雨吧?他望着天空,躺回床上。被日下部拿走驾照的那天夜里,也下着雨。
水泽回想着在日下部家里的生活。
一开始被他屋里的杂乱景象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