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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先来到西市,以廓城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延伸开来,茶坊、酒肆、肉铺、庙宇等一应俱全。中间空出一条车马行道,专供那些骑马坐轿的达官贵人使用。沿街叫卖的小贩和身负背篓的百姓都紧靠着两边行走,店铺里的伙计、老板也在竭力叫喊。这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看似杂乱无章却又充斥着一种欣欣向荣的景气,让赵星语不禁想到自己在现代和朋友一起去逛街时的热闹。
她带着几人随意走进了路旁的一家茶坊,要了一壶茶,默默坐下。喝着寡淡的茶水,听着各种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望着门外川流不息的行人,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她,这不是梦,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已经在这个时空生活了一年多。
多少次在清晨醒来的时候,她都有一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觉得对未来一点把握也没有。甚至怨恨老天爷,好不容易睡着了,干嘛要把自己弄醒,然后又要去面对那些烦恼。可是老天爷是聋子,听不见她的抱怨。她也只能在埋怨一番后自嘲地笑笑:老天爷比咱活了那么久,还不得夜晚睡、白天醒。我们除了自己心里有一大堆问题外,谁又能告诉你什么呢?
还是掩下心中的忧愁,笑对人生吧。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68章 吴记酒楼谱菜名
歇息够了,几人又在街上瞎逛,赵星语看到路边有个推着小车的商贩在卖煎饼果子。
那小贩嘴里不停喊着:“煎饼果子来一套,金黄喷香好味道。一个鸡蛋一文钱,喜欢脆的多放面。油炸豆腐小葱花,铁板铁铲小木刷。放点面酱些许甜,趁热吃了似神仙!”
小贩喊得很是热闹,浓浓的面香和鸡蛋的香气把周围食客的肠胃刺激得咕咕作响,不一会小推车旁就围了一群人。
赵星语让周伯去买了四个回来,接过来咬一口,绿豆面爽滑,果子脆香,还有酱的浓郁和芝麻的诱人,心情一下变得好转起来。管他梦里梦外,吃进肚子最实在。
她把煎饼果子分给周伯等人,周伯和顾镜文接过就吃起来,唐风音却皱着眉说:“当街抛头露面,食无形象,成何体统?”
赵星语鄙视道:“吃吧,你今天带着面纱,没人知道你是儒雅的大学士。”
唐风音被呛得气血上涌,又想到自己都答应了赵星语出来一切听她的,只好掩住口鼻小心翼翼尝了一点。细嚼之后觉得这种民俗小吃别有一番滋味,脸上的表情慢慢放松,竟然把一块煎饼果子都吃完了。
如果有唐风音的粉丝看见他吃路边摊一定会匪夷所思,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雅文公子怎么能做出市井下民的行为?而唐风音也没察觉自己正在被赵星语悄悄潜移同化。
几人边吃边逛,忽然四、五匹快马奔来,马头并驰,中间的车马行道本就不宽敞,还有些小贩占道摆摊,被这些人马一冲撞,行人和小贩立即混乱起来。
一声暴喝骤起:“贱民,休得挡路!”
卖煎饼果子小贩的推车还来不及靠边,就被一骑人马撞翻,“哗啦啦”一阵人仰车翻的声音,小贩也跟着推车摔倒,面粉、鸡蛋、调料撒了一地。小贩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呻吟,那几匹马上的人却连停也不停,哈哈大笑几声扬长而去。
这一切发生在须臾间,赵星语连那几人的模样都没看清楚,只看到几个模糊的背影。待那帮人走远,人群才渐渐恢复刚才的热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赵星语走过去把小贩扶起来,问道:“这是闹市区,怎么还有人把这当无人之区,随意肆马狂奔,万一弄出人命怎么办?就算是传公文的信使也不应该这样罔顾人命!”
一个挑担送货的说:“哪是什么信使,是京城里几个大官的儿子。”
小贩一边拾捡地上东西,一边哭丧着脸说:“哎,是我自己晦气,不该把车停在这里。”
原来是一群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赵星语转头问唐风音:“你该认识吧?”
唐风音颔首:“认识一两个,有一个是……”
“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他们的大名。”赵星语悻悻地一挥手打断唐风音的话,从古至今,这种现象屡见不鲜,她已经习惯了。
看小贩伤势无甚大碍,赵星语几人就放心离开,经此一闹,她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心情,便和众人商量去东市吴越凯开的吴记酒楼吃晚饭。
他们来到闹市中一家大酒楼。高高的楼檐下挂出一排大红灯笼,灯笼上夺目赫亮五个大字:“吴记大酒楼”。翠绿窗轩,朱红栏栅,珠帘掀动时扑来一阵阵窜鼻香味,里面人影晃动,喧哗声此起彼伏。
吴越凯曾经带赵星语来酒楼吃过饭,所以掌柜和伙计都认识赵星语。掌柜一见到他们,连忙笑着迎上来,“赵小姐,二楼还有一个雅间,您请上座。今儿个刚推出了一道新菜品——虾蒸鱼,您一定要尝尝。”
赵星语就喜欢坐在酒楼里专拣那热闹的市廛看新鲜,一听到有新菜品,她眼睛一亮,欣喜道:“好!好!快端来吧,再来三盅陈年佳酿。”
不一会,掌柜亲自端了一条鲈鱼上来,除了盛鱼的瓷盘比较精美,鱼身上均匀摆放了几根漂亮的细长丝葱段外,和平时的清蒸鱼并无两样,虾也没有看见。
“这道菜是将新鲜的活虾泡在酒里,待虾吸足酒醉醺醺的时候,将其放在洗好待蒸的鱼腹内,大火蒸熟,把虾扔掉,此时鱼吸收了醉虾的汁,鱼肉的香味和口感的嫩滑将无以伦比。”掌柜介绍完,众人才明白为何叫虾蒸鱼。
赵星语已经忍不住拿起著子夹了一片鱼肉放进嘴里,只觉得其肉质松软、嫩如豆腐、香如蟹膏,且带着美酒的醇甘,即使鱼肉已经咽入腹中,唇齿之间依然留香。
她又连着挑了好几片,过足了嘴瘾,才得暇对掌柜说:“真好吃!就是虾蒸鱼的名字太简单,不如叫游龙醉雪怎么样?”
掌柜听得摇头晃脑,拍手赞道:“醉虾乃游龙,鱼肉如白雪,游龙醉雪,好名字!多谢赵小姐赐名。诸位慢用,小人先去招呼别的客人。”说完就急急忙忙赶着去厨房告诉厨师菜名。
顾镜文说:“语儿,你每次给菜起的名字都出人意料,你脑子里怎么装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唐风音颇感兴趣地问:“她还给别的菜起什么名了?”
顾镜文指着酒楼菜谱上的两道菜反问:“知道‘雷击小青龙’和‘火山落雪’是什么菜吗?”
唐风音摇摇头。
赵星语和周伯都忍不住大笑起来,顾镜文强忍着笑容解释道:“雷击小青龙就是拍黄瓜,火山落雪就是糖蜜番茄。”
唐风音听得目瞪口呆,想想仿佛有那么点意境,不由得苦笑无语。
忽听隔壁雅间传来大声喧哗的声音,其中有人说道:“听说安仁坊的无头案子破了,居然是个屠夫干的。”
另一个人问:“不说是那事主的娘舅吗?”
赵星语听到有人在谈论安仁坊的案子,耳朵不禁竖起来,示意众人安静。
只听那边有人继续说道:“前几天刚破的,听说是那家人的女儿不守妇道,跟一个屠夫勾搭成奸,那屠夫杀了她的父母。”
一个刺耳的笑声响起:“我怎么没遇上这等好事,要是那小娘子勾搭上我,我绝对把她父母好吃好喝供着。”
一个粗哑的声音说:“谁不知你吕公子最是怜香惜玉……”
隔壁的人说着说着,就嘻嘻哈哈转到烟花粉头身上去了。狂笑声、骂人的脏话和杯碗碰撞声混作一片。
“看看你们这些男人的德行!”赵星语听到这里,鼻子轻蔑地嗤了一下,鄙夷地撇撇嘴,不再对隔壁的谈话感兴趣,继续吃自己的游龙醉雪。
唐风音三人都尴尬地互看一眼,也闷声吃菜。
不知何时,门帘之外,响起淡雅宜人的琴音,一曲温婉小调在酒楼中袅袅回荡着,食客的喧哗之声都静了下来。京中人士好风雅,无论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的人都会装出一副风雅之姿闭目聆听。
唐风音等人手持华丽的酒盏,也静静听着。赵星语细听那歌曲并无新意,只是唱歌之人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想必是个年轻女孩在唱。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69章 恶少调戏卖唱女
忽听隔壁雅间有人大声喝道:“唱曲的小娘子上来领赏。”
只听一人蹬蹬蹬跑上楼答道:“小人代小女谢过诸位大人赏赐。”
隔壁雅间中有人怪叫着:“谁让你来的?滚开,让那小娘子上来。”
呵斥中又有一阵急促跑上楼的声音,一个女声慌张喊道:“爹爹!”
隔壁雅间众人边笑边闹:“你这爹爹好不识趣,我们叫你上来领赏,他跑来作甚?小娘子,来来,陪咱们吕公子喝一杯,要多少赏银都不在话下……”
但听唱曲的女孩惶恐拒绝:“不要,不要,爹爹我们走吧。”
吕公子狞笑:“喝了酒再走!”
女孩惊叫一声:“爹爹!”
女孩父亲苦苦哀求:“大人、公子……”
“滚!”一巴掌声响起接着又是一重物掷地的声音。
“哎呦——”吕公子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嚎。
“啊!”雅间静了几秒,众人反应过来,吼道:“这狗东西居然敢打吕公子,咱们今天不能放过他!”
赵星语听不下去了,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唱曲女孩还殴打女孩父亲,简直无法无天。她掀开门帘,冲进隔壁雅间。
地上倒着一个四、五十岁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男人的琴也被摔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子扑在中年男人身上哭泣。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正在殴打中年男人,这几个年轻男子从背影瞧去正是在西市策马乱奔的纨绔子弟。
赵星语怒容满面地喝喊:“住手!”
几名年轻男子视而不见,手中的拳头不停。其中一人回头扫了赵星语一眼,觉得此女五官紧蹙的模样太丑,不值得怜香惜玉,便问道:“你是谁?如何不吭一声便兀自闯了进来?滚开!要不连你一起揍!”
“你敢动她试一试!”紧随其来的周伯、顾镜文、唐风音齐齐怒斥道。
众人被三人的怒斥吓了一跳,停下动作,其中一个面孔猥琐的瘦子捂住额头,桀骜不驯地说:“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打扰爷的兴趣?”
唐风音冷笑:“吕应才,你不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吧?”
吕应才转过头上下打量唐风音,无奈唐风音今天做一回“面纱男”,他瞧了半天也没瞧出所以然,正要发怒。
赵星语已经连连吩咐道:“唐风音,跟这种人讲什么废话?顾镜文,守在门口不准人出去。周伯你给我狠狠揍他们,别怕,出了事,有唐风音唐大人担着。”
周伯箭步上去,扣住一个男人的手臂,挥拳欲落。
吕应才打了一个激灵,急忙喊道:“原来是唐兄啊,兄弟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住手!都住手!”
余下几名男子听说其中一个面纱男是唐风音,争先恐后竭力辩解起来:“唐兄,来的正好,这卖艺老头居然敢动手打吕公子。”
一个胖乎乎的人嘟囔道:“他把吕公子的头都撞伤了。”
赵星语怒火中烧地说:“明明是你们先调戏女子,我们在隔壁都听见了。”
“那老头先动手打人!”吕应才哼哼唧唧,松开捂额头的手,“唐兄,你看,我都被这刁民弄伤了。”
赵星语瞧去,吕应才的头上有一条寸许伤痕,还在往外渗血,不过那伤痕不像拳头所致。
卖艺男人颤巍巍解释道:“他们非要逼小女陪酒……小人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