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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不愿相信仇天正会为了苦玉将陌红楼的利益抛之不顾,也不愿相信仇天正将能代表自己的铭牌交给了一个他们七兄弟之外的人,但昨夜种种,现在回想起来,仍是令他阵阵心惊,从未有过的无奈与冷酷,由他的心底升起,他倏然彻悟,当是自己的优柔寡断害了碎月。几乎与此同时,一抹笑靥如花,淡雅得眸子温润如水,俏皮伶俐的模样立时旋在眼前。
他感叹造化弄人,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此刻如水月华照在他的脸上,他只觉愈加的无力,头痛yù裂,想要再想下去,却是毫无办法。他不禁暗暗摇头苦笑,若他不是萧依寂,也许他们会很好,至少碎月会很好……
萧依寂思忖之间,蓦地听闻背后一阵轻盈窸窣的脚步响起,莲步轻移,便传来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十分好闻,直yù令萧依寂沉迷。仅有的理智,却是让他倏地撤步转首,一双盈盈秋泓,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眸中隐隐透着无辜,显是被刚刚萧依寂的动作吓到了。
萧依寂游目一看,星眸不由得一颤,便觉心头撞鹿一般,气血上涌,起伏不定。此刻,云落愁已是换了一身月白公子衫,腰系束带,身形略瘦,却是显得极为潇洒。见她将乌黑秀发全挽在高高地儒巾之中,娇靥未施粉黛,仍是暗泛桃花,两道柳眉一蹙,远山含黛,琼鼻,殷红的樱唇微张,娇艳yù滴,明眸冷芒立现,仅是一掣,也是显得极为深沉睿智,竟是扮成了韶华少年模样,设非她腰间悬有一柄极细的宝剑,几疑是个大户人家的贵公子,书卷气息尤为令萧依寂着迷。
云落愁见他哑然惊诧,良久才略微紧张地问道:“是不是不好?看来,我果然和你们江湖中人还是有些差距!”说罢,暗自叹息了一声,神情有些颓然。
“没有!”萧依寂焦急解释,眉间一点紧蹙,继而又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的易容术会这么厉害!”说话之时,洛吟霜那调皮的模样又跳了出来,想起她形容自己的易容术,不由得嘴角一挑,泛起一丝笑意。
“你嘲笑我?”云落愁游目顾盼,自当是萧依寂看见自己才发现,冷冷一声娇哼,柳眉微剔,面sè不善地看着萧依寂,冷冷说道:“若是我的易容术失败,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活路,你最好还是先担心你自己!”
萧依寂心头立时一惊,听她如此说来,想必已是给自己找好了后路,否则怎肯陪自己冒这份风险?但旋即,便也恍然,即便他们二人被人拆穿,以那纳兰荀的脾气,必是要竭力保住云落愁,不惜以命相逼。心念及此,心头一个隐隐绰绰的决定终究下定,目光一旋,毅然颔首道:“我知道,动身吧,碎月没有时间!”
“不行!”云落愁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迟疑了片刻,不断打量着萧依寂的俊面,倏地明眸shè出两道喜悦的jīng光,说道:“你不会以为在这潇城没有人认识你吧?我保证你这张脸,即便是你化成灰,也照样有人对你恨之入骨,别说想进入飘紫峰属地,只怕在路上早就会暴露身份。不过,我有办法!”
未及萧依寂回答,便见她由床边小柜子中,伸手一探,取出一个小锦盒,那锦盒藉着月光,反shè出无数萤萤光点,煞是好看。萧依寂凝目细看,才发现这锦盒上,密密麻麻地扑满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大的犹如清水珍珠,大放异彩,光毫烁烁;小的,却是仅有米粒大小,萤萤幽光,秘密相连。才由云落愁手中拿出,便将室内照shè得青芒凛凛,恐怖幽森。
那小锦盒上尚系着一把小锁,十分jīng致,通体泛起银光,浮雕着一副望月图,却见云落愁手指轻轻勾动小锁,那把锁上的皎月,蓦地一旋,由满月渐渐变作上弦,只听一声细微的机关启动之声,咯噔想起,盒子应声而开。萧依寂不由自主,好奇的朝盒子之中张望,却不想,那盒子中什么都没有,仅是在盒子底层似是覆盖了一层透明材质的纸张而已。
“这是……”萧依寂略微迟疑,星眸诧异已极地问道。
“你坐下来!带上这个东西,我想至少能混过今晚!”云落愁幽幽浅笑,纤纤玉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看似透明的东西拿了起来,萧依寂这才看清,那竟是一张人皮,一张脸,一个男人的脸,空洞泛白。他几乎能看到那张面皮下她的手,扭曲尖细,一时间竟是令他背后陡然生起一丝冷意。
他心中极为犹豫,但看这云落愁那双明眸,却又觉得自己的确有些杞人忧天。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头一沉,似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缓步走至凳前,稍一躬身,做了下去。
她的手凝脂一般细腻,柔若无骨,散发着淡淡幽香,不是滑过他的挺鼻和双颊上,令他无法平静下来,尤其云落愁那双寒潭秋水般的明眸,像是夜空中的沙星,在他面前闪烁不停,更令他心绪不宁。他几乎能够嗅到她云鬓传来的丝丝发香,琼鼻之中喷出炙热的气息,似有似无地吹拂在他的颈上。
就在萧依寂几乎按耐不住身体躁动的时候,云落愁的娇躯突然撤离了他的身前,纤纤玉手抚着他的双颊,最后脱离出去,声音微微带着颤抖,娇声微弱地问道:“好了,你去检查一下有没有破绽!”她的声音,冰冷入骨,似是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颤抖,却又无可奈何,仅仅是两句话,便一个字都不肯再说,娇靥一旋,背过身去。
萧依寂略微点头,却见铜镜之中,一张陌生的面孔突兀地现了出来,突如其来的改变,竟是令他有些不能适应,心头立时一惊。萧依寂这才发现,这是一张俊秀的男人面皮,玉白朱唇,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朗目之中星辉泛泛,高挺而刚毅的鼻梁,虽然自己此刻身着布衣,却仍是说不尽的风流倜傥。萧依寂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一种奇怪的感觉渐渐在他的心底形成。
“方才我在易容之时,已是将你我身份,想了个大概,我来说,你看看如何?”云落愁低声询问道,明眸微微泛红,却是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那一副柔弱的模样,愁字紧锁,顾盼之间,了无光彩。直沉默良久,才又说道:“进入飘紫峰,一旦被人询问,切不可暴露你的身份,恐怕这落痕剑是不能再用了,它太过引人注意了。切忌,我是这潇城大户人家的少爷,你则是我的伴读,你我二人进山是为了偷偷去凤羽找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婉静!我本和慕容家的大小姐定下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怎料节外生枝,慕容家的大小姐竟是看上凤羽狄家的狄云龙,我一时之间,气不过所以带着伴读,偷偷从家里出来,打算去凤羽看个究竟!”
萧依寂星眸一旋,心头暗自生出一种佩服,这云落愁竟能在短短时间内,想到如此万全良策,可见她天资聪颖,冰雪丹心。尤其,她已是将自己的身份来龙去脉俱都安排好,不得不让他再次起疑,心念一动,佯装仍有所不明,道:“跟你一起去飘紫峰,总不是件太坏的事,若是换做我,只怕硬闯了去。我只是担心你这样的女子,如果一旦交手……”
萧依寂话音未落,便听云落愁娇声中透着无尽担忧地说道:“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能轻易使出武功,你自己很清楚,若是你一旦出剑,即便没有落痕在手,一样会暴露你的身份,到时我们便功亏一篑,再没有任何办法了!”
萧依寂听罢,凝重颔首,旋即问道:“你假扮的身份,恐怕是存在的吧?”
“自然!”她柳眉一挑,明眸掀起无尽的冷酷:“潇城轩辕一门,你总听过吧?轩辕一族乃是潇城中最古老的一支,早些年虽然也在江湖中走动,但近几年已经是远离江湖,不问世事。轩辕一族蜗聚在潇城,做些生意,生活亦是十分奢华。怎不曾想,轩辕一门的大少爷:轩辕宇,天生身子骨就弱,一直病在榻上,从未见人。即便是轩辕一门有大事发生,这轩辕宇也不曾露面,皆是隔着鸾帐示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 引路】………
() “高明!”萧依寂不禁赞叹了一声,对于如此心思,他当是自愧不如。
“我知道你心理在想什么!要不是这轩辕一门之中,有人去到我那凤羽铜雀楼,我也是不知道的!”说罢,亦是不再理会萧依寂,打开房门,左右顾盼了一眼,径直下楼,显是对萧依寂的质疑颇为不满,在她凝霜般的娇靥上,全是写满不悦神sè。
“我只是有些紧张!”萧依寂俊面写满歉意,似是想到什么,眸中铮然shè出两道jīng光,立即敛起,口中问道:“我若一定要带落痕在身……”
“不可能!”
萧依寂话犹未完,便听耳畔传来一声冷冷的嗤笑,那凤目之中,全然都是轻蔑神sè:“只怕我们还未上至飘紫峰峰顶,就会被发现。若你一定要带,我这里有一柄长剑,虽然比不上你的落痕,倒也算是一柄好剑!”旋即,他的星眸一震,赫然惊觉,云落愁那堪堪一握的纤腰上,似是携有软式兵刃,碍于她曼妙妖娆的身姿,萧依寂险些是没有发现,而她的玉手,正轻轻拍打着她手中的长剑,凤目之中笑意盈盈,微一颔首,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立时从萧依寂的胸中涌起。
萧依寂虽是满腹疑团,怎奈自己此刻受制于人,也是毫无半点办法,口中发出一声喟然叹息,脚步一旋,便跟着云落愁不缓不急的脚步,出了房门。
“你的动作!”萧依寂忽听耳畔娇声乍起,游目一扫,却不曾想云落愁正回头凝望着他,盈盈秋水,顾盼生辉。他不禁俊面微微一红,思忖起方才云落愁的话,无奈苦笑,自己此刻仅是云落愁的伴读而已,怎能是大摇大摆走在她的身前。
身形稍微一顿,待云落愁走至身边,他才将心中疑惑全然抖了出来:“那纳兰荀的徒弟,已经走了有半个时辰,云姑娘可是有什么办法能够追上?”萧依寂终究在云落愁面前学得聪明起来,这倒使云落愁凤目一颤,略微讶然地瞟了萧依寂一眼,掩口娇笑起来。
“我早有准备!”娇呼未绝,她潇洒的身形,宛如一只孤雁,玉足轻点,轻如柳絮,仅是瞬息,便已经将萧依寂落下三丈有余,立在锁云楼门外,左右探查,见飘紫峰那名堂主已是不知去向,才暗自松了口气,由腰间双指一探,一盒盈盈泛着青光的小盒呈现在她温柔细腻的指尖。
见她嫣然浅笑,指尖轻轻一弹,锦盒应声而开,三颗洁如珍珠的萤光小虫由锦盒之中飞了出来,不断忽扇着薄如蝉翼的翅膀,隐隐传出轻微的振翅声。这三只小虫,十分美丽,才一离开锦盒之中,舒展了两下翅膀,便朝潇城南边城门飞去,不缓不急,似是在等待云落愁的到来。
“这是什么?”萧依寂剑眉一蹙,飞驰期间,猛提真气,追上前面的云落愁,疑惑问道。
“三只我养的小家伙罢了,刚才我给芮羽的信上,涂了一种常人闻不出来的香气。只有我训练的这三个小家伙能够追着香气,一直找到芮羽为止!”
萧依寂不仅听得一怔,顿时无言以对,诧异已极地看着那三只振翅yù飞的小虫,犹疑了片刻,唇角嗡动了两下,模棱两可地问道:“你是怎么……”
听到萧依寂如此开口,云落愁心头便是一骇,明眸一旋正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