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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雨枫越是说着,萧依寂心头越觉疑惑,不由得开口问道:“二师兄,这极yīn极寒怎么能救云翀?这不是往黄泉路上再送一程么?”
叶雨枫不以为然,嘴角嗡动道:“雪域魔樱产自西北雪山之巅,以花叶入药,可解百毒,其xìngyīn寒。加之人血,方能解其寒毒,转而温良,能使枯木逢chūn,有起死回生之效。”
叶雨枫悠悠口中念着,从床边打开药箱,取出一只jīng致的小瓷碗来,滋润透影,薄轻巧,竟是一只薄胎瓷碗。只见叶雨枫将瓷碗取出,右手一探,又从药箱中取出了一柄极细的三棱针,在自己左手手掌处稍微一划,一道殷红的生命之泉涌了出来,顺着掌纹,流进了那只薄胎瓷碗中。鲜血映着薄如轻纱的碗壁,那瓷碗立时显露出一种极为瑰丽的颜sè。不到片刻,便流了少半碗。
“拿来!”叶雨枫轻轻脱口,丝毫不在意那凉凉痛意。
洛天鸿将雪域魔樱递了过去,叶雨枫将之花叶取出,投入瓷碗,三棱银针轻轻搅动,他面sè平常,眸中亦是淡然已极,显是十分镇定。
“这方法……”萧依寂朱唇才刚轻启,就见那雪域魔樱的花瓣沉在薄胎瓷碗碗底,随着叶雨枫的搅动,竟然渐渐和血融在一起,最后彻底消失了。
萧依寂眨了眨星眸,惊现一丝诧异神sè:“嗯?”
嗯字才出口,洛天鸿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萧依寂不要出声。叶雨枫似是全没听到,将桌上针包中的针悉数浸在碗中,以针尖浸血。良久才将针取出,又小心翼翼地探视了上官云翀的脉象,随后才松了口气道:“把他扶起来!”
萧依寂微微颔首,将上官云翀拉了起来,盘坐在床上。就见叶雨枫将那加了雪域魔樱的血,灌进了上官云翀口中。才一入口,上官云翀便不断咳了起来,猛烈的干咳最后竟是带出一缕鲜血,红得刺眼。
叶雨枫一见上官云翀身体本能地抗拒药物,不禁出手急点了上官云翀几处大穴,才使上官云翀安静下来。此刻他面sè依旧毫无血sè,呼吸气若游丝,与将死之人无异。
叶雨枫心中一动,立刻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这个决定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可现在能用的办法也就只有这个。想到这里,不禁将心一横,取了几支长针,手上力道一旋,接连刺进上官云翀攒竹、俞府、灵虚、玉堂等十个大穴。集功力于双手,一时间磅礴的内力将上官云翀置于其内,力道旋而不发,刚柔互济,使十支银光闪shè的银针犹若被人轻轻捻动着,恰到好处。
rì头已沉入西边山脉,宿鸟归巢,远山近岫染上了一片凄蒙蒙的雾气。盛夏时分,倒是很难有这么冷的天气。屋子中渐渐暗了下去,依稀辨别着屋中事物,洛天鸿点起一盏昏暗的残灯。
肃杀的静,萧依寂几乎没有动过地方,一直在床边守着上官云翀,显然对上官云翀极为担心。
“依寂,你去休息一下吧,不要以为你是铁人,失血过多不是看玩笑的!”洛天鸿沉吟良久略微担心地问道,他分明能从他的眉宇间看到疲惫。
萧依寂却只是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你在这,雨枫反而会分心!”洛天鸿黯然,喟然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没想到,你们会弄到这么惨!”
“你说什么?”萧依寂嘴角牵动,冷然问道,眸中暗泛怒火。
“我真的没想到这个任务会这么危险,不然我不会让云翀跟去的!”洛天鸿低声道,口气中满是自责。旋即手指轻轻拨了拨灯芯,昏暗的灯光倏然亮了几分。
萧依寂心头一惊,万没有想到洛天鸿会这么回答,不由得心中火气消了大半,疑惑问道:“这任务……”
话犹未完,门口微光一闪,一道纤细的人影,便已到了近前,悄声问道:“云翀怎么样了?南宫堂主他们都很着急!”
萧依寂一见是洛吟霜,心头戒备也放了下来,颓然摇头道:“还不知道,雪域魔樱已经服下了,二师兄也一直在为云翀运功。”说着,顾盼去瞧上官云翀。
“雪域魔樱?世伯这里竟然有这种圣药?”洛吟霜凤目一闪,惊呼道。
萧依寂微一颔首,心中却不是滋味:“是……大师兄带来的!”他不觉地瞟了一眼洛天鸿,不知道该不该再这样称呼。
“这可是六十年才开一次花的东西,还有吗?也让我见识见识!”说着就去瞟叶雨枫的药箱。
洛吟霜游目细看间,娇靥立即腾上一层喜sè,上官云翀面sè已经渐渐红润起来,被叶雨枫柔和内力催着,身上的伤痕也多数已经结痂,有了明显好转。
“对了,世伯刚刚派人传话,让你们都去大殿!”
“师父?”萧依寂剑眉微蹙,迟疑道。
“恩,南宫堂主和凌堂主已经过去了。我是来通知你们的!”洛吟霜正sè道。
“依寂,你随洛姑娘去大殿吧,这里有我在不会出问题!”洛天鸿看到萧依寂那顾忌的申请,不由苦笑道。
萧依寂一听,神情迟疑地看上叶雨枫,见叶雨枫略微点了点头,才跟着颔首道:“那有劳大师兄了!”
直到萧依寂快要踏出门口,洛天鸿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叫住了他:“依寂!我见过公孙羽了!”
话音刚落,萧依寂星眸一闪,面sè立变,倏然止住了身形,道:“在哪?”
“大殿!”洛天鸿沉重地道出两个字,旋即又露出一种担心的神情:“也许有些不一样!”
萧依寂哪里顾听他之后的话,才一听到大殿两个字,身形便如同苍鹰一般直shè出去,身法之快,捷愈飘风。到达大殿前的曲栏,他的身形毫不迟疑,依然奔驰如飞,直奔游廊曲栏。知道荷池末端,才飞腾纵跃,踏着雕花小桥,迳向大殿奔去。
徐徐山风迎着草香,松涛阵阵,呜呜咽咽。此刻华灯初上,月sè飞洒,蒙蒙薄云不时遮掩着冷月,给陌红楼大殿徒增了一种似真似幻之感。大殿琉璃铺顶,虽是月sè被遮,仍是毫光大放,游目细看来,竟是成千上万个一般大小的夜明珠组成,在夜sè中冲起一片圣光。大殿中光炙如昼,呈现一派金碧。
萧依寂急急冲了进去,眼角余光一扫,这大殿中起码站了几十号人,成两方对峙,一边是南宫烈雪等人,而另一边却是以一个胖老头为首。那几十号人恭恭敬敬地立在胖老头身后。但看那老头,年过古稀,秀眉圆目,未显下勾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一身棕黄锦缎长袍,玉带束腰,左手拇指套着一只翡翠扳指,成sè极为上品。仪如富绅,面sè不善地立在一旁,目光冷冽,一望而知是个工于心计之人。
萧依寂见仇天正高坐金椅上,立即俯首叩拜,恭声道:“师父!”身后洛吟霜也是略微低头,施了一礼:“世伯!”
大殿中几十号人,一见萧依寂进来,无不悚然震惊,皆把目光投向萧依寂,凝目不瞬。
仇天正虽高坐在鎏金椅上,萧依寂仍能从仇天正的面sè中看出,仇天正的身体尚未复原。
“你们先起来吧!”仇天正朗声道。虽然仇天正竭力忍着,高声说话却依旧微微颤着,不禁心中一急,接下去的话便也不再说了。
萧依寂沉声应是,心中却是大感疑惑,这大殿中虽然聚集了许多江湖豪杰,但刚刚从进来游目间,却是全然没有看到公孙羽的身影。随后立在碎月身侧,剑眉微蹙,低声问道:“没看见公孙羽在这儿!”
尽管萧依寂声音压得奇低,还是令碎月心中大惊,星眸一闪,道:“公孙羽?”
未等萧依寂答话,仇天正再次开口说道:“依寂,碎月,公孙堡主有事找你们!”说着示意对面站定的胖老头。仇天正话才出口,萧依寂两人霍然震惊,这个看上去胖的都能装下他们两个人的老头,是公孙羽?
“这怎么可能?”萧依寂和碎月相视一眼,顿时心头一寒,手心便冒出了冷汗。他们是见过公孙羽的,可那个老头儿,和现在面前这个老头儿实在是差距大了点。
“敢问公孙堡主,您今天前来所为何事?”碎月沉吟半晌,略微舒了口气道。
不等对面那个胖老头说话,仇天正便大笑起来,眸中嘲讽意味,让那个胖老头十分不自在:“碎月,依寂,公孙堡主说你们毁了他矗天堡,破了高人设下的大阵,夺了他矗天堡至宝:碧缕藏龙珠!”
“萧依寂,你可承认?”那所谓的公孙羽向前上了一步,冷声喝道。
“碧缕藏龙珠?”萧依寂眸中一滞,略带疑惑地问出:“敢问公孙堡主,我和碎月何时夺了你的珠子?况且阵法也没有被破,只不过被封住了阵眼结界罢了。”
………【第四十三章 来者不善】………
“而且,你这个所谓的堡主,唱戏也该置办好行头吧?你都能装下公孙羽三个了!”碎月不禁嘴哂冷笑道。
碎月的话显然让那胖老头一怔,旋即目光如炬打量着碎月周身,恨恨出口道:“我就是公孙羽。你说我唱什么戏?”
“公孙堡主,这其中可是有些误会?”仇天正凛然正sè,幽幽低喝道。
话音才落,只见公孙羽悻悻地看了一眼仇天正,尔后极为不情愿又退了回去。他到底是惧惮仇天正的,谁表面上卑躬从容,心中却是大为恼火;道:“堂堂陌红楼楼主,想护短吗?纵容弟子夺宝行凶,你这个当师父的只怕也难辞其咎!”
仇天正心头一凛,唇角牵动了几下,又不好发作,直气的面sè立变,一阵红一阵青,沉吟良久,强忍下怒气道:“公孙堡主如何能证明的确是萧依寂和碎月行凶?”
公孙羽听得嘴哂冷笑,尽显咄咄逼人气势,说道:“我两名护院为证!”说着一摇手中折扇,身后几十号人立刻闪出一条道路,从最后面走出两个面似锅盔的壮年,虎背熊腰,眼赛铜铃。
萧依寂抬眼一瞧,悚然大骇,竟然是在矗天堡守门的那两个人。萧依寂第一个反应竟是先去看玉石铺地的倒影,旋即心中不禁冷笑,自己究竟怎么了?居然这么懦弱。
“是他们……就是他们……”那两个壮年中的一个倏忽指着萧依寂大叫道,眼中满是惊恐:“就是他们两个!”
“嗯?”碎月一声轻嗯,两道剑眉立时蹙在了一起,不时打量着那两个黝黑壮年。“两个?”碎月并未发出声音,以极为不明显的唇语,示意萧依寂。
碎月双唇启合间,萧依寂心头咯噔一声,翻然顿悟朗声高呼道:“我们是两个人?”
那壮汉见萧依寂一说话,竟是吓得身形一凛,就yù向后退去。才一抬脚,公孙羽描金折扇便落到了那壮汉肩上,轻轻拨动,便将那壮汉拨到一边,皮笑肉不笑的道:“老朽没有记错的话,的确是只有你们二人,那碧缕藏龙珠乃老朽家传,如若对你们没有用处,还请高抬贵手,将它还给老朽,老朽必当感激不尽。”
公孙羽口中谦然,神sè间却是透着yīn狠,看得洛吟霜浑身不自在,似是一股寒意渐渐爬上心头,不由得就想去拉萧依寂的衣角。怎奈萧依寂此刻似有万般心事,半点没有感到又人拉他。
“公孙堡主!”洛吟霜倏然娇声道,见她卓然而立,秋水般的明眸中冷耀闪闪,并没有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