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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依寂离那人群尚远,但仍是被这一声厉喝吓得面sè剧变,就连身旁一棵挂满霜雪的树上,银白的光也是被震得簌簌落下。那喧哗的人群,更是瞬间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些功力尚浅的少年,干脆已经把耳朵堵上了。众人不语,等待着老祖宗的解释。
“我不想大家用武器参赛,自然有老祖宗我的考虑。想想这些年的大选,不说之后出城狩猎而被杀死的人,仅仅只是在大选上死亡的人数,就足以让我莫颜族鸣响jǐng钟了。虽然莫颜族有六大分支族,而六大分支族下又有无数小分支,可长久这么下去,死亡的都是我族jīng英,对我莫颜族的的确是一种损失。难道你们愿意看到自己的亲人,死在自己族人的手中而没有愤怒吗?这些年积累的问题,可能老祖宗我解决不了,但是老祖宗我今rì立下规矩,就算死也要杜绝族内分支的厮杀争斗。”那老者身子向前跨了一步,岳峙渊渟,口中朗朗说道。
人群倏然静了下来,身边的人相视一眼,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对于这样的杀戮,莫颜族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也早就麻木了。在大选中失败死亡的一方,被家人带回家,匆匆埋葬,连看也不会多看一样。这个部族本就是一个强者为王的地方,只有强者才能得到大家的赞赏。而那些没有进入大选的人,也注定了要平平庸庸一生。在这个部族中,所有的人都把大选当做自己变强的开始,没有人会退缩,更没有对着残酷的规则说不。
沉吟半晌,只听那莫颜寒涛毅然颔首,沉声道:“老祖宗,寒涛同意您的走法,我们族人的确该相互为伴,而不是拔刀相向。寒涛听老祖宗的!”那莫颜寒涛说着,便对着老者行了一个叩拜的大礼,然后将身后背得一根短棒卸下,递到了那老者面前,以坚定口吻说道:“请老祖宗代为保管!”
那老者眉尖一挑,立刻将莫颜寒涛扶了起来,冷冽的神情却是不断地瞟向一干众人,打量着那些人的脸sè,随口说道:“寒涛小子,你是六大分支的吧?”
“嗯,回老祖宗,我是信天一支!”那莫颜寒涛如实回答。
他口中所说莫颜族六大分支,是最早莫颜族创立时的六个兄弟建立。在西北还是荒无人烟之时,有六个集天地灵华为一身的男人,来到这里,征战野兽群,将中原人引来西北,渐渐让西北这块无人地,变成了繁华城池。尔后,莫颜族六个兄弟在簟溪创建莫颜族领地,一分为六,各自有附属地,相互制衡,能报莫颜族永存。这才有了莫颜族六大分支一说。
………【第七十一章 老祖宗出手】………
“哦,你是信天一支啊?”那老者随口说着,单手一提直接将莫颜寒涛手上的短棒提在手上,却见莫颜寒涛面sè立时就变了,惊讶地望着这个年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人。只有他心中才知道,他这短棒实则是杆长枪,在短棒旁边有个极为隐蔽的小暗簧,一按便立刻弹出。这杆长枪通身千年寒铁打造,隐隐现着雷泽,仅重量他这等年少力壮拿在手中,都颇为吃力,而那老者却是信手拈来。想到这里,他不禁释然,面前自己称作老祖宗的人,估计少说也有个几百张了,即便悟xìng再差的人,估计用个几百年修炼,也会成为绝顶高手。
他心念及此,也不再纠结,抬眼就想再去看看那老者的双手。谁知,刚一抬头,那老者正好触动了短棒上的哑簧,立时砸在了他脑袋上。他只感觉头上一痛,上手一摸,即刻便腾起了一个大包,疼的他一哆嗦差点喊出声来。这时就见老者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是在有些嘲讽意味。
老者口中却是说道:“你们其他人还有异议吗?没有的话,自己把武器送到我这来!”
……
待众人将武器都已除下,莫颜族族长凑到那老者身边,压低了声音询问道:“老祖宗,可以开始了吧?”说话之间,神sè中微微透着不耐烦,似乎还有一些阳奉yīn违,但那老者全然当做没有看到,沉重地点了点头。
就听莫颜族族长,以高声朗呼道:“一年一度,莫颜族大选开始!”
随着莫颜族长一声高喝,他两手化掌,连连拍出几道掌影,朝着山巅边缘的几个木架扑去。只听得噼噼啪啪几声,那边缘的几个木架接连燃起了熊熊火焰,直yù将半边天染红。掌风一过,立时火光变得扑朔起来,幽幽火光,正像是今rì的大选,诡异非常。
“终于开始了!”萧依寂舒了一口气,准备接着看下去。岂料,他才刚想走近,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提起的脚便又放了下来,额头也是渗出一丝汗珠。那股剧痛,由胸口蔓延,令他半边身子都疼痛难忍,身体不自觉的位置颤抖,他知道那是虚弱的表现,他心中不禁苦笑,这大选马上要开始了,可恐怕他是看不成了。想到这里,心中蓦地腾起一股无名之火。萧依寂心中默念心法,用内力强行压制住了疼痛感觉,却发现再自己的丹田深处,正有一股自己不敢触碰的能量,在渐渐强大。
萧依寂内视心肺,奇经八脉尽通,这股奇怪的力量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仿佛甘露入泥,一点点的渗透,包裹着他的五脏六腑,一点点蒙尘之光,让他整个身体都为之发亮起来,他自己的这种力量,像是浩瀚的海,一浪又一浪的海水打击着他本平静的心。仿佛置他于空灵之中,没有前路,亦不能倒退。
“难道我没死?”萧依寂心头赫然出现一个想法,即便他自己都为之一惊。旋即,又提了提真气,但那两股真气力量对撞着,使他的腹中犹如火炙,他提起一分真气,那股莫名的真气就欺进一分。
萧依寂渐渐习惯了这疼痛之中,带来的一丝舒服,便也放弃了身体的抵抗,由心而生,将磅礴的真气,悉数破与体外,任由那股莫名的真气在体内游走,改变着他的五脏六腑,和几处大穴,一经冲击,萧依寂只觉各处要穴先是剧痛难忍,而随后,便觉得一股凌寒之气,将他经脉再次打开,此刻他立在雪地上,不断的有凉凉雪气,朝他涌来,灌进他的脚底,而后转变成剑气,破体而出。那股巨浪真气,滚滚化成凛冽寒风,在这接天山巅上,掀起了一阵嚎啕大风。直吹得山巅上枯树摇动,呼呼作响,雪地上一层薄薄的细雪,更是被风直接抛上云霄,随着风势而动,即刻形成了一道雪白的风墙,朝着莫颜族大选的场地扑去。
莫颜族老者立时一惊,目光一冷便朝萧依寂的方向shè来。与此同时,翻手攻出一掌,纯阳的掌风立刻化作一条十数丈的火龙。那火龙仅是朝前一冲,便将雪白风墙穿透,却没有丝毫停势,迳奔萧依寂的方向奔腾而去。再看那老者面sè如常,束手而立,没有因为强行出手而有半点不适。那条巨大火龙,不断喷出炙热的干裂气息,龙身未至,气息先到,将山巅一方,悬崖上的枯树燃成一片火海。
萧依寂看着眼前情景,火龙在前,反倒看不清此刻老者是否在看着自己。心中一急,便回头看去,那悬崖少说百丈有余,若是跳下去,定是十死无生。倘若不跳,落在那老者手中,也绝不会有任何好下场。心念及此,也顾不得身体中另一股真气正在肆虐,将落痕置于身前,暗凝功力,准备放手一搏。
哪知,那火龙径直扑来,扑到萧依寂身前时,龙身一矮,竟是从萧依寂的胸口,穿了出去。萧依寂顿觉五内俱焚,痛的大喝了一声,跪倒在悬崖边上。炙热的真气冲进体内,与那另外一股莫名真气缠斗在一起,自己本身的真气竟是全然被压了下去。萧依寂只感觉自己身体中又有了另一种变化,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他的骨头,身体中每一个穴道,每一处经脉,都在僵硬绷紧,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最终的结果必然是血管尽爆而亡,想要提真气抵抗,刚一运功,腹中立即一阵绞痛,让他不得不放弃,任由那两股真气在体内抢夺,对撞。一次次的剧痛,让他的脸sè铁青,牙齿紧咬着朱唇,已是狠狠地咬出了血,一丝殷红挂在嘴角,不断喘气低吟着,额头上的汗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埋在雪地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小洞。
他能感到体内的两股真气,再一次爆发了力量,犹如有两个绝顶高手在他的体内对决,每一次的冲撞都让他疼的怪叫,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也逃不掉。
………【第七十二章 蜕变】………
连续的痛楚扯着五脏搅做一团,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萧依寂几乎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胸口一起一伏的颤动,越来越弱。倏然间,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他将星眸置向落痕。此刻落痕颤抖的频率愈加变快,迎着初升的月华,显出一道妖异的红光。
陡然直冲云霄的杀气,萧依寂吃力的控制着,却禁不住那股杀意在体内乱冲,一时间本已有些适应的痛楚又加重了一分。萧依寂一时支撑不住,爆发出一声怒吼。整个世界安静得如同止水,除了自己的声音历久不歇,在一道道山峦中回荡,再没有任何声音。萧依寂终于不再抵抗,卸去了全身的力气,任由孤寂慢慢在他的心底蔓延,没有笑声,没有哭泣,甚至没有呼吸声,一个人孤零零地等待死亡。
他曾经想过无数种死亡的方式:和高手的对决,和仇人的厮杀,执行任务时的意外,又或是被人暗算,被羽残宫抓住,死无全尸,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的死亡方式,竟然是这般单调,无声的死亡,蔓延在周围的空气中,无形的一种恐怖,攒在萧依寂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的脑海中,一幅幅无关紧要的图片不断闪现,有开心的,有难过的,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久久在他的心中游离,他仿佛看见她,又仿佛看见另一个女子,淡黄sè和淡蓝sè的交织,率真和冷漠的对冲,他始终看不清她,直到这一刻也一样。萧依寂不再呻吟,仿佛看到了一幅爱恨交织的场面,他的脸上,表情漠然,隐隐中露着一丝痴狂。
她很美,美的不可触碰。
宛如天边的晚霞,留给人无尽的变幻莫测。
可她又的确是个俏丽女子,那一抹轻笑,
一顾百媚生,再顾烽烟燧。
真的就这么算了么?他不禁心底腾起一丝反抗,落痕随着身体的颤动,红光大作,他的心倏然猛地一震,怒火挟着不甘,化作一道凄厉剑光,朝着眼前那片雪地扑去。此刻,
流畅的剑法,飘逸绝尘的轻功步法!他将剧痛和身体反倒让萧依寂有了平rì难得的,随着萧依寂安心。他不用考虑任何身外的声音,只是一剑剑发力,一剑剑他看不到任何人,也不再在乎是否有人真的发现了他。他就是他,不需要伪装,他,就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一个任何人都为之恐惧的人。
银装素裹的峰顶行云流水的剑势,幻起一片又一片的银光,令这莫颜族的演武场圣洁起来。无声的世界,周围雪地上还未落实的白雪障。
他极尽一个人在狂舞着,雪花再一次飘飞起来。他一剑剑猛攻,落痕的剑光银白纯净,没有丝毫刚才的妖异,激荡着的限制抛诸于外,此时,他的世界,只有剑,只有剑光中的她。他剑法卓绝,将那飘飞的白雪再次聚在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屏狂舞着,悲了一片银白,伤了千古峰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