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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萧依寂不由自语道,他很清楚他的实力,刚刚那一棵巨树,若是平rì的他,绝无可能一剑劈断,而现在他居然连剑鞘都没启,就将巨树劈断,这种突如其来的实力,让他觉得一起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正是这时,他放出的凝息之感,突然有了回应,而令他心中迟疑的却是,这细微的动静,不似在他的范围远离,而是狂奔而来,似乎在逃命?脚步乱而没有章法,只是恨不得自己多生出两只脚来。
“嗯?如果是无痕和尚或者是云落愁,断然没有要跑的理由,可……这人是谁?”萧依寂静静回想着无痕和尚和云落愁的脚步,倏然就发现奔来这人的脚步,与他两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他正心念间,就觉自己站立的位置,微微一颤,一声闷响就传了出来。这突兀的一想,着实让萧依寂已经,忙去打量周围情况,无奈,完全没有月光的夜晚,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个没有光的屋子。虽然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但扔仅是勉强依稀辨认周围场景,对于其他,他完全是看不清的。
耳边不断传来隆隆的沉闷声音,伴着这沉闷的声音,地面不断颤动,声音渐渐变大,而地面的颤动也是随之大了起来。萧依寂半睁眼睛,观察着周围情形。倏然就见面前本来一个巨大的身影,似人非人,似兽非兽,不知什么东西。随着这庞然大物的靠近,周围的树林中开始窸窸窣窣的出现声音,萧依寂游目之间,树荫遮蔽下的黑暗中,影子绰绰,快速奔逃。夜枭的凄厉尖嗥,挟着振翅的声音,愈添恐怖气氛。
那庞然大物奔跑而来,带起的风势,扑面而来,刚猛疾劲,直将萧依寂撞了一个踉跄。满地沙尘枯叶,随着那劲风,形成一道恐怖的漩涡,搅动着周围的事物。仅是片刻,便将萧依寂面前的两个参天古柏连根拔起,树叶飘零而下。那恐怖的漩涡狰狞着朝萧依寂的方向袭来,怎奈漫天沙尘,萧依寂根本睁不开眼睛,仅能在耳畔听到令他悚然的树木断裂声,呼呼风声,除此之外,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忽然,一片落叶施施然从黑暗中飘来,不偏不倚地落在萧依寂的肩上。随着这树叶一落,那股巨风,戛然而停,地面上的颤动也随之停止,一切倏然归于平静,倒是着实让萧依寂心头一紧,仍是醒目紧闭,以灵犀之感,探着身边情况。空气中浅浅散发出一股极为腥臭的味道,像是血,但萧依寂极为清楚,人血难以达到如此腥臭浓郁的味道。
他正心念间,就听着山腰上,传出一声极为苍劲的声音:“施主莫怕,沿着白sè石头,便可走出这片树林,直达我佛慈悲。”这声音,宛若洪钟,在这密密连连的树林中,久久回荡,挥之不去。
萧依寂心头一震,这声音浑厚有力,传音入密的功夫显是大成,而更令萧依寂觉得汗毛倒竖的却是,随着这苍劲的声音一同而落的,还有那股咸腥的血气,夜风一过,荡然无存。萧依寂疑惑地看着周围场景,模糊中可见满地一片狼藉,残叶,断枝,狂沙,还有一滩黑sè的水渍,滩在地上,设非落痕剑微微shè出的一道剑光,萧依寂几近以为那是一滩烂泥。
那滩水渍在剑光之下微微泛起反shè的光,这才使萧依寂注意。他手上轻推,右手一扬,宝剑出鞘,立时一道银亮的华光腾起,将这漆黑不见五指的地方,勉强照出依稀场景,那所谓的一滩水渍,现在看来,并非那么简单。虽然听不见那隆隆闷雷的声音,萧依寂仍是极为小心的移了上去。剑光掩映下,萧依寂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清了地上的水渍。那是一滩还未干涸的血液,呈现着一种粘腻的褐sè,愈是离那滩血近,萧依寂就越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呛得萧依寂嗓子一甜,不住的咳嗽起来。
萧依寂蹙着眉头,回想着刚刚那庞然大物,不禁哑然:“难道,有人救了我一命?”心头恍然间环顾四周,仍是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见有任何人,萧依寂这才发现,原本隐藏在树林中的人,似乎也已经全然退去,树林中不再见到那一双双注视的眼睛,反倒让他一下子有些不适应。他知道,这些人离开,只有两种理由:一,他进入了一个禁地,一个必死的禁地;二,他进入了一个大凶之地,九死一生。但是不论这两种中哪一种,对于他来说,都是极为危险。想到这里,手中落痕长剑也是握紧了几分。
抬眼望去,在落痕剑微弱的光线下,的确能看到在荆棘丛遮盖下的白sè岩石,顺着这岩石上看,隐约中能看到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直通山腰。萧依寂心头一喜,立即施展轻功,向山腰上shè去。萧依寂这一全力施展轻功,踏松枝,点怪石,捷逾飞矢,快如闪电,飞驰之中,沿白sè岩石而上,仍是不忘记下这条小路,以便全身而退。
仅是片刻,便到达山腰。萧依寂立身山腰,游目一看,不禁愣了。月sè偏西挂在澄碧的夜空中,沙星烁烁。这是一座巨大的宫殿,高两丈的黄sè宫墙围绕。黄sè宫墙中间矗立着一座琉光闪shè的巨型宫殿,上覆琉瓦,宫殿周身俱是黄龙玉壁,银sè月光飞洒下,金光乍现,耀眼得金光晃得萧依寂几乎睁不开眼睛。那座巨型宫殿一旁,似是立着一个极为不显眼的八角小楼,亦是黄龙玉制成,在那八角小楼的每一角上,俱是挂着一盏明亮纱灯,更是将那小楼映得美轮美奂。
萧依寂仰首上看,高阁三层,朱漆雕栏,在三楼一处,悬着一面落地花窗。由落地花窗处,铺出一道玉石飞桥,直通向巨型宫殿上方,形式壮观已极,愈显富丽堂皇。沿着黄sè宫墙东南面,鎏金大门,金华压面。十六颗夜明珠,嵌在其中。朱漆飞檐,金匾高悬,上书三个黑字:“流云殿”
在那大门内,灯火通明,等同白昼。绰绰人影,飘忽闪烁,不断传来一曲又一曲悠扬婉转的古调。萧依寂久久才从这等震撼中回味过来,剑眉一蹙,心头顿时疑惑万分:“这难道是我白天所看到的寺庙?怎么可能?”
他正猜想间,就见又大门内,迎出一个青衣小童。看那小童,最多十六七岁,面sè清秀十分,剑眉星目,唇红而齿白,星眸顾盼间自有一股灵气。他见萧依寂站在门外,单手提剑,丝毫不敢怠慢,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询问道:“请问,您可是老爷请来的贵客?”
萧依寂一怔,一时间没能明白那小童的意思,不由面sè一沉,星目泛起迷茫神sè。那小童也不急,而是万般耐心地说道:“您可是陌红楼来的贵客?”
萧依寂沉吟良久,微微颔首,打量着青衣小童,口中茫然说道:“不错,我是从陌红楼来的!可是我是由这山腰上……”
萧依寂话音未完,就听那青衣小童眉梢一喜,顾盼而笑,抱拳恭声说道:“那就不会错了,我家老爷的确是请了山下两位贵客上来,那位姑娘已经到了,就等您了。您快请!请!";这小童连着说了两个请字,俱是重音。随即,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将身子闪在一侧,大门让了出来。萧依寂心中已是有了定数,这青衣小童,莫要道他年纪上小,但这心计却是十分清明。两个请字连连道出,一是不让萧依寂有过多的时间思考;二来,是加重他家主人的分量,让萧依寂心中顾忌。
萧依寂心中极为困惑,既来之则安之,想到这里,便也释然,眉间浅扫一丝yīn霾,点头称是:“那就辛苦你了,烦请带路!”
那青衣小童,听他这样一说,丝毫不感意外,起身抬步便将萧依寂往里面请。萧依寂一见之下,便知道自己上当了,心中也是不惧,仍是气定神闲随他而去。这大门之内,又别是一番景象。纱灯引路,长歌铮铮,空气中淡淡飘着不知名花的香味,十分好闻。但萧依寂却屏息而行,对于这些花香显是厌恶,尤其是经过了司马落飘的事,他更是对任何香味,都特别在意。
随着那青衣小童引路,这巨型宫殿也算摸清了门路。大概一盏茶时间,他的面前再次出现了一扇巨门,便是中门,这扇中门实是由花梨木制成,没有任何漆过的痕迹,自称一体,在那木上,栩栩如生的呈现着一副美女望月图,图中美女纤细身材尤为突出,脚下踏着茵茵浅草,草地上玩耍着两只兔子。最令萧依寂感到不寒而栗的是,这美女望月图中,女人的模样竟和洛吟霜如出一辙,半点不差。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十字战弩】………
她着淡蓝sè长衫,神情极为冷漠无情,一双明如皓水的眸子,整望着天边月sè,似是十分幽怨,萧依寂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心中的那份悲恸,却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他知道,她和洛吟霜不同,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热如炎夏,这图中女人,似是有一股无穷的魔力,她的影子就是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只是不知道她又是谁?怎么会和洛吟霜长得如此相像。想到这里不禁暗自摇了摇头,进入中门,即是通厢,穿过花厅,即是一座雄峙zhōng yāng的巨大宫殿,紧邻巨型宫殿一侧,便是那做三层琼楼。
此刻站在琼楼下面,萧依寂才发现,这做所谓的三层琼楼,高耸入云,在那座通往巨型宫殿飞桥上,围绕着淡淡云雾,金光一晃,宛如仙境宫阙。萧依寂只觉现在门外没觉得这三层琼楼如此的恢弘,怎么才进来这样一点路就会变成如此巨大?
“缩地成寸?”一个念头由他的心底陡然升起,但内心微微的恐惧,却是让他立刻否决了这条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能。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他走错了地方,这不是那座山,自己登上的也不是那山腰,所以看见的自然就不是那座寺庙。只有这个可能,但萧依寂却不得不承认,这做巨型宫殿,是他见过气势最为恢弘的一座宫殿。即便如他陌红楼,也不过仅能称其的麟羽一角罢了。
“请随我来!”
那青衣小童见萧依寂怔在一处,便又紧忙催促了一下,生怕这院子的主人,怪罪自己怠慢了客人,在那稚嫩的眉宇中亦是藏着一丝焦急神sè。
那青衣小童呼声未绝,就见在那大殿之中,迎出两道火龙,缓缓奔出,映着金sè墙壁,愈添磅礴声势。随着那两道火龙靠近,萧依寂感到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身体,开始不住的发烫,甚至毫毛蜷缩。空气中干涩,爆裂的焦糊味,愈加浓烈起来。直到萧依寂近前,那火龙似是戛然而停。这等强劲的内力和控制能力,岂是他所能比?萧依寂星目一颤,知道自己的胜算又是少了一分,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朝那青衣小童微一颔首,谦和说道:“走吧,你家主人,可是山腰上寺庙的方丈?”
那青衣小童听他这样一问,立时止住了脚步,诧异地瞥了萧依寂一眼,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口中止不住笑道:“什么寺庙方丈?你该不会认为,一个老和尚就有实力住得了这流云殿?”
萧依寂听得心头一沉,眉间立时浮起yīn霾,回首去看山腰下的凤羽镇,谁知他一望之下,不由一惊,这里山形复杂,层峦叠嶂,丝毫不似白天看见的山势,萧依寂正待问出,那青衣小童却是先一步开口:“不用看了,这里你的风雨镇还远着呢,那风雨镇山腰上的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