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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小远这次倒不急着追,反正那黑影的老窝跑不掉。这次她借着月光,慢慢地挪进了看似鬼魅神秘的树林。今日的树林有些古怪,之前每次追来都有一片大雾挡在眼前,而如今即便是在晚上,静谧的树、潺潺的小溪还有不时蹿过的小松鼠都能清晰可见。月光直透层层树叶照射下来,风吹过,斑驳的影子在她的脚底下轻轻摇动,偶尔风大些,影子便摇得愈发剧烈,吓得骆小远一刻也不敢耽搁,就这么硬着头皮往林子深处蹿去。
一口气跑到最深处,她依然没有发现树林有何古怪之处,倒是有一壁陡峭的石岩正矗立在尽头,高耸入云。她伸手摸去,只觉岩石光滑如玉,十分冰凉。她喜笑颜开地抱住身前的石头,用脸颊蹭了蹭,暗觉这石头一定是块宝贝。
正当她抱得不亦乐乎,琢磨着怎么撬下一块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骆小远吓了一跳,松开手从石头上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却不敢回头看,只是傻傻地面对着眼前高耸入云的石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拼命摇头,“没有,我什么也没做。”
话音刚落,她便惊觉有一只指甲锋利的爪子正肆无忌惮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她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就知道在这么危险的时刻,只身来到这里是一件多么不理智的行为,很有可能在如此月黑风高的晚上,就被一只行踪诡异的猛兽给吃掉。
爪子的主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爪子吓到人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锐利的指甲,可就这么一缩,那指甲却完全不受控制地划破了她的衣衫,戳进了她的皮肤。
吃痛的骆小远没想到身后的猛兽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准备生吞活剥了,一点道义都不讲。当下也不管什么害怕不害怕了,索性凄厉地大叫一声,号啕大哭起来,且越哭越卖力,越哭越伤心。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身后的声音有些惊慌。
“对不起有个屁用啊,对不起有用还要捕快干什么?”关键时刻骆小远还不忘了在特定地点要转换用词。
听到对方说是无心的,她心里愈发委屈了,无心还能一爪子把血抓出来,可见她真是倒霉透了。
骆小远哭了很久,久到她终于意识到这个漫长的时间足以让她被吃得尸骨无存,而她却仍顽强地执行着哭这个动作,实在是很不可思议。她的及格线脑袋运作起来,一边思考一边缓慢而小心地回头……嘶……骆小远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个下巴尖尖的脑袋出现在她的后方,距离不过五公分。脑袋上,一对毛茸茸的耳朵朝天竖着,偶尔还颤抖一下,而那两颗镶在脑袋上的黑眼珠子正大睁着,明亮的瞳孔里甚至还倒映着骆小远惊慌失措的傻样——是一只披着一身华丽白色皮毛的狐狸。
兴许是被她盯得太久,白狐狸不自然地撇过脸,习惯性地用爪子刨了刨地,又侧过脸继续看她,然后再接着刨地……
骆小远实在猜不出这只狐狸到底想干吗,难不成刨地挖个坑,然后把她当做地瓜塞进坑里烤着吃?可还未理出头绪来,小狐狸已经有些别扭地出声问:“你不记得我了?”
“我应该认识你吗?”对于这只狐狸能开口说话,她实在已经不算惊讶了。
小狐狸停下刨地的动作,恨恨地转过脑袋,冷哼一声,“笨蛋!”
如果说骆小远不认识这只狐狸能够说明她的脑袋不够灵光,而再听到这句如雷贯耳的“笨蛋”二字却仍旧不认识的话,那真是无药可救了。所幸我们的第一女主骆小远还不具备无药可救的特征,于是她终于如醍醐灌顶般地觉醒了……
她张大着嘴,学着琼瑶女主伸出一根食指,花容失色,“居然是你!”
它甩了甩脑袋,一道白光闪过,只见那尖尖的耳朵瞬间缩了回去,又变成了白天的那个银发少年,白皙的脸颊上染上几片红晕,点头默认。
“……”
看着白光闪过,已迅速变身完毕的小狐狸,骆小远有些失望。美少女战士变身时的玲珑身段是多么有爱啊,曾经在一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们心中,占据着多么重要的羞涩情怀啊!可怎么轮到这只狐狸,却是毫无情趣可言的变身,连白天裸露的两小红点都被一身银色的衣服给遮挡住了,断绝了她贼贼的不良念头。
骆小远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年的红晕,又想起那晚的田螺王子,不禁问道:“你是来找我报恩的?”
少年的嘴角抽了抽,顿时冲着她咆哮道:“是我救了你,不该是你报恩吗?”
骆小远扁了扁嘴。还真是个别扭又执著的小屁孩,千里迢迢从七星镇追到这里来叫她报恩。
她想了想,摊手道:“说吧,你要我怎么报恩?我一没存款,二没房子,三没老公,如假包换的三无产品。实在不介意,我可以以身相许,为奴为婢也行啊。”
少年脑袋轰的一下,顿时没了声响,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跟打了鸡血似的,呆了许久才嘟囔道:“谁要你以身相许了。”
“那你想怎么办?”骆小远有些不耐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小石头滴溜溜滚出一段距离,恰巧落在光滑的石壁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咚,又滚回了她的脚下。
少年闻声抬头,看了看石壁又看了看继续踢石头玩的骆小远,遂眯起眼,透出几丝寒意,沉着变声期的嗓子道:“我要你带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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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进谷(1)
“嘎?”骆小远随着他的目光看向牢不可破、犹如天然屏障的石壁,“进去?去哪儿?”
少年捡起脚下的石头,朝着石壁扔去,“你听,是空的。”
骆小远迅速把耳朵凑过去。石头撞上石壁又迅速反弹的那一刻,她确实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回音。不但如此,紧贴着石壁的耳朵甚至听到了淙淙的流水声,湍急促长。
“怎么样?想不想进去?”少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骆小远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怔怔地点了点头。
看到骆小远瞠目结舌的模样,少年了然一笑,“我知道怎么进去。”
他单手覆上石壁,口中念念有词。随着急促有力的咒语声,覆在掌下的石壁突然出现一道犹如裂缝般的光华,并渐渐扩大,直到真的在原本光滑如镜的石壁上,裂开一道足有一掌大小的缝隙。缝隙中,是一颗圆润硕大的玉石,泛着冷然清幽的光泽。
骆小远看着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裂缝和玉石,推了推一旁有些疲惫的少年,“这是什么?”
“进玄冥谷的机关。”
骆小远终于反应过来,“你知道机关怎么不早说啊!”
她迫不及待地伸手去触碰那颗嵌在裂缝中的玉石,少年脸色一变,刚想要拦阻,却已经来不及了,骆小远的手掌已经完全覆盖在玉石之上,并用力按了下去。
刹那间,一道五彩的光束从玉石中迸发出来,笼罩在她与少年的身上。还未等二人有何反应,光束便又收了回去,而方才还站在石壁下的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连石壁也光滑如初,似是什么事也未发生过。
当骆小远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是另一番光景了。大片大片的七彩云霞自山巅晕染开来,悠转出漫天的缕缕金光。风清云缈,远山含烟处,忽见高瀑飞溅直下,在山水交接处氤氲出袅袅白雾。而春草碧色,则散落于山谷近郊,野花红晕初绽,散发着特有的清香。而就在自己身旁的一块大石上,正悠然嵌着三个朱红色的大字:玄冥谷。
骆小远收回目光,推了推一旁同样被眼前景象给惊到的某人,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怔怔地开口:“咱们……这就进来了?”
少年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起她的手,上下翻看,“你没事?你怎么会没事?”
她抽回手,使劲拍了一下少年的脑袋,“好好说话,别趁机吃豆腐。我能有什么事?”
少年闻言冷哼一声,“谁要吃你豆腐?只是鬼谷的机关向来玄妙,即使知道咒语也未必能开启,如果不是鬼谷的人,强行开启恐怕会魂飞魄散。”
骆小远顿时睁大眼睛,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然后恼羞成怒地吼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还没来得及。”少年脸不红气不喘地辩解。
骆小远气得头冒青烟,正要再说,却突见山谷不远处走来两人,不,正确地说,他们都不是人。其中一人长发披面,看不到任何五官,正身若无骨地摇曳而来;而另外一个则五大三粗,眼珠爆裂,似有随时掉下来的可能。
“有……有脏东西!”骆小远立刻气短,很没种地躲在少年的身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不是道士吗?”少年惊奇。
“可是你不觉得他们长得分外……唔,倒胃口吗?”
“……”他突然觉得带她进谷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少年扬手一挥,口中又念出一句咒语,一道赤金色的光泽迅速隐入骆小远与他的体内。
“这是什么?”
“这是隐息咒,可以隐去我们两个的呼吸,若我们从他们旁边走过,也未必能认出我们两个非冥界中人。”
第十章 进谷(2)
虽说有了隐息咒的保护,可眼睁睁看着两个实在算不上面相正常的东西渐渐向自己靠拢,骆小远还是忍不住胆战心惊。
“跟着我走,尽量别出声。”
少年牵起骆小远的手,目不斜视地朝着山谷深处走去,骆小远则低着脑袋,尽量不想与那两个长相奇怪的东西撞上。虽说她最近也捉鬼不少,可还算都是因思念亲人而常出入自家宅子的善良之辈,很少能遇见这样面目全非的。
可不巧的是,那两个倒人胃口的东西正好是朝他们这边走来,似是要出谷。就在双方擦肩而过时,骆小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下不免用力了一些,掐得少年忍不住吃痛地低呼一声。
长发披面的那个猛地停住脚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他喉头发出,“你们是新来的?没见过呀!”
骆小远吓得瑟瑟发抖,少年则岿然不动地目视前方,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
而眼珠子在下眼皮使劲晃动着的那个,则有些不耐地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长发鬼说:“你这麻烦鬼,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他们如此眼生,那肯定是新来的,还用问吗?谷主吩咐我俩去外边取酒呢,晚了可是要被罚的。”
长发鬼柔软无骨的身子颤了颤,也赶紧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身后的骆小远二人说道:“今日是咱们玄冥谷的祭酒节,大伙都在里边热闹着呢,你俩新来的也去凑凑热闹,顺便见见谷主,以免被欺负了,哦呵呵……”
那两个家伙带着一长串诡异的阴笑走远了,经过玄冥谷界碑的时候突然红光一闪,便消失不见了。而骆小远则被那一串阴笑声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容易恢复神智,使劲推了一下还握着自己手的少年,“喂,你刚刚怎么突然出声了?差点就被识穿了。”
少年依然抓着她的手不放,方才似乎也被吓得不轻,听见骆小远的责备才缓过神来,“是你掐我的,你看我的手,还红着呢。”怕她不信,还特意摊开手掌,掌心确实一片殷红。看到骆小远有些愧疚的神色,他又收回手,嚷道,“还有,我不叫喂,我叫华心。”
呸,华心?还花心呢。骆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