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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没有问题……一切都没有问题,她还能说什么,她是该欢喜同意的,可明明,刚才将问题抛给他时,她有过放松,她想,要是他介意她的清白,那她就不同做出选择了,由他来做就好,可现在,选择又到了她面前。
他是她曾经喜欢过、想嫁过的人,也是她一直心心念念记挂在心的人,现在,她沦为弃妇,未来一片黑暗,而他就在她面前,告诉他他要娶她,且前面全无阻碍。
见么说景。反过来想,她若不嫁他又去嫁谁呢?按表哥说的立女户行商不过是别人的人生,她也许没有那样的魄力,也许没有那样的命运,甚至,她才十八,她还有父母,她最可能的路,是回汾州再嫁,那人也许是穷汉,也许是鳏夫,也许年纪有些大,也许不那么本份……不太让人如意,可作为一个没有多少嫁姿的再嫁女,她还想要怎样?这已是最好不过的,多少被弃女子最后为奴为娼,或是削发为尼!
所以,如此一想,她只能选择另一个答案:嫁。
说好,说好么……可是话到嘴边,心里却又想起另一人来。
那一刻,她明白了过来,抬头看英霁,满面认真道:“你腿好了我就同意,不好我就不同意。”
英霁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地握紧了她的手:“你放心,我一定让自己好起来!”
沐景轻轻笑,当看见他眼中的笑时便确定自己再一次让他误解了。
上一次,是有意说那样的话给他希望,最后她真的和离了;这一次,是让他以为她不过是以婚事激励他快些好转,可是,她却早已作出他意料之外的决定。
出东厢时,英老夫人仍是与她一起,神色比之前又好了许多,看着她满面和气:“四郎的心情似乎又好了许多,劳烦你了。”
沐景回道:“不过是份内之事,若不是我,他也不会伤成这样,若老夫人应允,我以后还会找机会来看他。”
“如此自是太好不过。”英老夫人露了喜色,随后又道:“只是如此的话……若你愿意,我可让你们先订下亲事,这样他伤重,你过来多少好些。”
沐景认真地看向她,“老夫人,我正要与你说此事。”
英老夫人见她似是有话要说,明了地点点头,“去我房中吧。”
至正房,屏退了旁人,英老夫人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让沐景在左边椅子上坐下,俨然一副长辈与晚辈谈话的样子。
沐景知道自己要说的话会让英老夫人意外,甚至是她自己都在意外着:“多谢老夫人好意不嫌弃我种种不如之处,但……我不会嫁四郎。”
英老夫人大为诧异,自己明明看到他们在房里说了许久的话,明明看到孙儿的神色开朗了许多,他们说话似乎说得很好,可现在,她却给了这样的答案,哪怕见过太多人,太多事,她也对这女子产生了好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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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的脏东西!
“可否告知原因?”英老夫人问。
沐景回道:“所谓两姓结合,须得门当户对,我先前并不以为然,直到嫁赵晔才深觉门当户对的重要,我与他事事皆不和,他家中也不曾对我有过半句好话,甚至是家中下人也不拿放在眼里,事到如今我早觉筋疲力尽,所以……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无论是皇室贵胄还是将相之门我都不愿再踏入,老夫人美意,我心领了。”
“只是因为这?”英老夫人有些不信,“四郎从小也算是在苦难中长大,他不会嫌弃你,至于旁的人,只要我在,我便能给你撑腰,等我不在了,你已有了英家子女,已站稳了脚跟,且四郎也会维护你,自然许多事还是须你自己来努力,可事事总有不如意之处,你与四郎既然情深,又何必在意这些?”
“老夫人,我已决定好了,我知道您其实也并不那么情愿四郎娶我的,就算您不计出身,也要考虑英家的名声,我不仅出身不好,还是再嫁之身,您会这么快就亲自过来找我,应该是觉得对我有愧,可是,如果我说,我与赵晔和离并不是因为四郎呢?四郎因我而重伤,其实,我并没有为他做什么。”
英老夫人看着她,对她的心思再也摸不透。子昀与四郎,皆是京中炙手可热的夫婿人选,四郎如今这样且放下不说,可子昀无论家世人品都是上佳,她却和离,本以为她是因为对四郎情重才如此,没想到她却又拒绝嫁四郎,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你说的对,我会亲自来寻你,一半是因为疼惜你与四郎情深,一半是致你和离而对你有愧,但我既引你入英家大门就一定会善待你。你情不情愿自是随你愿意,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若不嫁四郎,以后该当如何?你父母难道就不会因你擅自和离而责怪你?他们趁你年轻急着给你再找夫家,那时,无论那人是跛是瘸,是聋是哑,或是穷苦年老,你不愿意也由不得你。况且,如今重娶厚嫁,富庶之家尚且要卖田卖房为女筹嫁妆,又有多少女子因无嫁资而孤独蹉跎岁月,最后只能卖为婢妾或是入庵堂渡日?”
老夫人的话,再对不过……她之前也如此想,想着,便觉得嫁英霁是再好不过的事,无论在英家过得怎么样,总也不会差于不嫁他的下场,可是……这人却偏偏是英霁。
当她要决定说愿意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是想着赵晔的,且犹豫的原因也全是因为有他。若面前的选择不是英霁,那她定会同意,她心中的确想着旁人,可她保证自己不会做出格之事,也会事事将夫君放在第一位,她会安安心心与他过相敬如宾的日子,她不会觉得自己有错误之处,不会有愧,然而是英霁呢?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英霁对她的心,却拿一颗并不知道对他存有几分情意、却又佯装深情厚意的心去交换,她会不安,会惭愧。
不想在惭愧中渡一生,所以,她拒绝了。
也许是她太年轻没受过生活的苦,也许多年以后,当她须要亲自下地耕种,又孝敬完公婆,哄完一个一个孩子,还要受丈夫侮辱打骂时,她会哭,会后悔现在的不知所谓,但现在,她能作的就是这样的决定。
“老夫人,这些我都知道,我的决定,也是考虑之后的决定,并不是一时冲动,老夫人无须怀疑。对于四郎,我没有明确说要与他在一起,也没有说不,但他是以后我同意了的,我想……”沐景看向老夫人:“我会来看他,然后让他快些好起来,等他好得差不多时再说我的决定,那时他已从最低谷走了出来,定不会太承受不住。”
英老夫人一动不动看着她,缓缓点头。
“若你改变决定,也可给我说。”最后,英老夫人说道。
沐景点头。
马行街北,余三悠然从孟家回来,还没到赵宅门口,就隐隐听见后面传来马蹄声,待他回过头去时那马早已越来越近,他不以为意地回转了一下头就继续走自己路,等反应过来再往后看,赫然发现赵晔的马已至身后。
余三身上几乎吓了一身冷汗出来,立刻往前跑几步,到门口时赵晔正好从马上翻身而下。然么家么。
“九……九爷……”余三心中发慌,脑中急忙想着若是他问自己刚才去哪儿了该怎么回答。去找前任夫人送和离书是赵管家的意思,且交待过不能让九爷知晓,还要表现出是九爷亲自吩咐的样子,没想到九爷一夜没回家,竟刚好在这个时候撞个正着。说假话,他不敢,说实话,他仍然不敢,这家中除了九爷便是赵管家最大,他怎能不按赵管家的吩咐办事?甚至某些时候赵管家比九爷都可怕,九爷鲜少管理家事,前院后院皆是赵管家在打理,若是得罪了赵管家……
在他吓得颤抖时,赵晔竟径直进了门内,瞧也没瞧他一眼。
余三重获新生地大大松一口气,直待赵晔走远才牵了马进马厩。
要进东厢时,赵晔止了步,毅然往正房走去。
自她走后,他一次也没有正房睡过。
怕会想起她,怕会不争气地难受,可现在才发觉躲着不去更不争气。
“九爷来了!”采曦突然出声,让采莲吓了一跳,拿针的手显些被扎伤,待抬头看到门外赵晔阴沉的脸,脸色立刻就苍白起来,竟呆了好半晌直到早已站起来的采曦暗暗拉她衣袖才反应过来,立刻起身低头道:“九爷。”
赵晔眼也没移一下,一边解衣服一边进卧房去,采莲采曦立刻跟上去侍候。
没想到卧房中,他却中断了脱衣服的动作,一动不动看着周围:床,梳妆台,服箱,屏风,香炉……
两人都觉得奇怪,也暗自看周围,确实一切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不知他为何这样,又不敢问,更不敢上前去帮他解衣服。
这几日,九爷的脸色实在不好看。
“把这房里的东西都扔了。”好一会儿,低沉而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采曦惊异地抬起头来,不敢确定,想问,话到嘴边却又没敢问出来,她暗暗去瞟采莲,发现她看上去竟比自己还害怕,竟连头都没敢抬。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听就是采月的,采曦心中大喜,暗道终于不用自己回话了。
采月来到卧房,细声问:“这东西都好好的吗,为什么扔了?”
赵晔回头来瞪向她,“给我立刻扔了!”
采月也不敢再说什么,回了声“是”,立刻动手去拿桌上摆着的东西,抱了一抱,才要出门,赵晔却又回开口道:“不,别扔——”
几人心中正欢喜,已经准备去将东西归原位,未料接下来赵晔又说道:“只要是那女人碰过的东西全包起来,送到她面前,就说赵宅向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放不了这些东西!”
这意思竟是说……这里的东西脏?这明明是成亲前才准备的,什么都是好的,花了大量的银两,现在竟成了脏东西……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采月几人心疼,也不明白为什么两人就成了这样,可此时此刻谁也不敢多话,沉默着拿了布匹箱子来,将东西一一包裹。
沐景还未到孟家,就见孟家院子门前停了辆大太平车,门口又围了好几个人,好几个中年妇人,似乎都是邻家的人,不知在看着院中的什么。
沐景心生奇怪,只觉得这种情形一定是院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众人都在看热闹,为怕英家人看到,便先下了马车,让马车离去,这才往前走去。
挤过门前围观之人到孟家院子,正好碰到采月,以及三只大箱子,四只小盒子,几只大包袱,甚至还有一座被人抬过来的折叠屏风,那屏风几乎全新,上好的画屏,赫然是赵宅里她看了二十多天的那座。
“娘子……”夏妈妈也站在院中,神情悲戚地看着她。
采月也回过头来,见了她,仍是向她行了礼,“……娘子。”
沐景看着这些,心里大概也猜测到了一些,努力镇定着,问道:“什么事?”
采月低着头,吞吐着小声回道:“九爷说……赵宅向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放不了这些东西……”
门外看热闹的妇人已小声议论了起来,偏偏声音又不太小,好些话都传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