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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府出来后,我曾与九爷建议过要自己再做些生意或是其他,九爷却拒绝了。他对生意不屑,也无心做这些,且……”到此时,赵恒也实话实话道:“九爷并不欢喜这些另谋出路的想法。”
沐景想了想他话里的意思,便明白了。从王府出来,就担心以后的生计,这是不是告诉赵晔,他这个主人出了王府就没法生存?生在贫贱中才会想要花不完的钱财,处处受尊敬的贵气,他生在富贵中,定对钱财无兴趣,对高官厚禄无兴趣,他的心思,恐怕在建功立业上。当他能有狄大将军那样的功绩,那自是不用担心生计,也不用花心思来做生意……所以,提醒他为以后的生计作打算,无疑是告诉他:你这样子,恐怕连温饱都难。这自然会惹得他不欢喜。
沐景正皱眉着,外面便传来采曦的声音:“夫人。”
“什么事?”
说时回所。采曦回道:“外面来了个三十上下的男人,说是从汾州过来的,是夫人娘家的人,要见夫人。”
赵恒瞟她一眼,神情中尽是不喜,刚刚才生出的一点好感马上就消磨殆尽。
沐景收到了他这神色,也知道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不安份、不清白、不贤惠的女人,她自随他去并不想辩解,只是……她也奇怪,她在娘家还认识什么男人?
“让他进来。”沐景回道,随后看向赵恒:“赵管家你先下去等等吧,我待会还有事问你。”说着,又看起了手中的账本。
赵恒下去没一会儿采曦就带了人过来,这人却让沐景大为意外,还真是娘家人,正是她家里的下人张七。
“小的张七见过夫人。”张七第一眼看见她,大概是被她穿金带银的模样所惊住,愣了一会儿才低头朝她行礼。
沐景急忙道:“你怎么来了?是家中有什么事么?”问上,心中已是有些害怕。
张七启了启唇要说什么,最后却低头叹了声气,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递给她:“这是老爷给您的信,家里的事都写在上面了。”
采曦从他手中接了信,递向沐景。
沐景心中早已忐忑起来,急忙接了信打开。这信似乎是父亲找人代写的,字迹整齐清楚,话语简洁,再繁复的字也没有错误。
她没想到,自己当初那一点小小的疑惑竟成真,那个李家三郎真的有问题。因为有她这个姐姐的婚事在前,所以沐蓉的婚事定在了这一年的二月,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了,没想到在这之前,李三郎却跑了。原来他早就与应天府的一位歌伎相好,非要为其赎身了娶为妻室,然李家好不容易才走到这入仕的第一步,如何肯同意?所以才要急着为他寻亲事,急切之下,便找到了沐家这个有过口头之约,且一定会答应的人家。李三郎之所以在议婚订亲时从没出现,并不是如李家所说的忙,而是因为他并不同意这门亲事,终于,在除夕之前,他与那歌伎私奔了。之前李家一直瞒沐家瞒得死死的,直到李三郎出逃,这才纸包不住火将消息泄露了出来。
沐蓉早已在家中待家数月,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羞愤之下几欲轻生,娘也是在家中抱着她痛哭不止,后来哭了几天后,便同爹商量带了沐蓉到京城避几天风头,所以这信的主要目的,便是问她这里是否方便能让她们母子两人住下。
避风头,京城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来京城避?她也不是沐蓉的亲姐姐,也不是娘的亲生女儿,姐妹之情母女之情并没有深厚到哪里去,而且她才嫁给赵晔,在家中脚步都还没站稳就接娘家人过来住她没脸,她们也不会有脸到哪里去吧?
“张七,这信是谁让写的?”
张七回道:“是老爷。”
沐景笑了笑,“我是说,最初是谁提议的?”
“是夫人。”
沐景微微点头,“出了这样的事,夫人很伤心吧?”
张七脸上露出惆怅之色:“是的,村里头风言风语的,夫人哭了好几天,连门都不敢出。”
“哭了几天?”沐景又问。
张七愣了愣,回想了一下,“大概是……两天吧。”
“那两天后呢?”
张七还纳闷着没立刻回话,沐景又接着道:“是不是两天后就没哭了,然后找爹写信,要带三娘来我这里?爹最初并不同意,后来娘劝了一会儿,磨了一会儿,爹才同意的?”
张七不由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夫人怎么知道?”
沐景轻轻一笑。
她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那个后娘,是个一心一意要让女儿找个好夫君的人,也一心一意,觉得自己的亲生女儿该比她这个大女儿嫁得好。当娘满意地找到李家这一门亲时,本以为达成目的了,没想到大女儿却找了个更好的人家,竟然能在所有乡邻艳羡的目光中嫁到京城来,自此,她知道人外有人,于是,李三郎这女婿在她眼中再好,此时也不算什么了。
如今,李三郎还与人私奔了,她无奈,也更加看不上李三郎,这一会儿,她便想到了自己这个嫁来京城富贵之家的大女儿。沐蓉的容貌姿色都不差,娘是对她有信心的,若是带她来京城,以靖王府亲眷的身份与京城富贵人家来往,说不定能有机会被人看上,做另一只飞上枝头成凤凰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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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下午三点
我去军营睡
所以,在得知李三郎私奔逃婚后,她悲痛了两天,然后在无奈之下想出了这个办法,然后就不哭了,为新的希望去努力,。
她要如她的愿么?沐景迟疑起来。
家里人不知道,她是与赵晔和离之后又成亲的,她在这赵宅,不过做了三天的夫人,而且她也与那些富贵人家没来往,别人连她都看不上,又如何去待见她妹妹?
但是娘如此,也并没有坏心,她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好,且想到这边没有长辈,自己就是当家的,接母亲妹妹来住几天,再正常不过。
父亲最终会同意,大概也是想到这些吧,一来沐蓉在家中确实待不下去,二来过来也是个希望,不成功大不了再回去,就李三郎或是把亲事了结了再寻人家也行,三来,一家人也可以趁此机会见见面,要是过来,父亲一定会送她们过来,趁着人年轻能奔波见见面老来也好无憾。
她若是不同意,那不只要让娘与沐蓉生怨,恐怕爹也会失望,那样……她就成了一入富贵家便六亲不认的人了。想到这结果,就算她没那么情愿也不得不暂时同意。
轻叹了声气,她抬头朝张七道:“你什么时候到的?在京城有落脚点么?”
张七回道:“小的今天上午到的,在城里问了问,才找了过来。”
沐景点点头,“你今晚先在此处歇息一晚吧,明天我再回了信让你带回去。”说着,便让采曦带了张七下去安排。
既已初步作了决定,只等告知赵晔看他的态度,那她便要作好准备,这一下子,就想起文杰正是这两天要随表哥一起回去,若是爹要与娘她们一起过来的话那不是就正好错开了?不如先让他别急着走,等家里人过来再说。
想着,沐景便立刻简短地写了几句话让人送到孟家去。
待她整理一阵,准备去找赵晔时那下人时采曦却又急急忙忙来了,在门口拦住她道:“夫人,大事不好了,王府的十一郎带了人去孟家闹事,扬言要以牙还牙,把夫人弟弟的头也打破!”
沐景听了之后大惊,冷静片刻就忙去找赵晔。还好这元宵后的几日他都在家中闲着,去书房就能找到人。
当沐景“砰”的一声推开门时,看到的不是埋头苦读的赵晔,而是满地的狼籍,一本本书,新的旧的厚的薄的全在地上洒着,站在书架旁的赵晔正好又将一本书从书架上抽下,将封皮瞧了两眼后就甩到地上,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丝毫不迟疑,整张脸紧绷着,带着明显的烦躁,当听到开门声而回过头来时那烦躁在脸上表现得更加强烈。
看见她,他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丝毫好转。只是毫不隐藏情绪十分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沐景走进来,看看一地的书,又看看他,想问他怎么了,却又想起还有更急的事,立刻道:“你和我去一趟姨父家吧,十一郎带人上姨父家去了,说是要找文杰报仇呢!”
赵晔眉头一皱,踩着书就往门外走去,沐景心疼地往那书上看了看,立刻跟上。
孟家早已乱成一团,老远就听得见吵闹声,沐景下了马车就往前跑去,挤开人群往院里一看,只见最外面一层全是不认识的家丁,这家丁正与孟家几个男家丁厮斗着,外面的人多势重,孟家家丁几乎是节节败退,完全不是外面人的对手,被打得一直往后退,几乎就退到了屋门口,孟卓然也在这里面,脸上都带了好几处伤。
屋中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很明显是看着外面的情况被吓的,而这情况的最外面,好几个富家子弟站在旁边看着,当先一人便是戴了头巾,看上去咬牙切齿的赵晟。
沐景才要开口叫他,前面房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沐文杰挣扎着从里面冲了出来,大声喊道:“赵晟,我在这里,你们有种全冲着我来!”
“二郎,进来!”后面是张氏的声音,立刻就拉他进去,同时拉的还有阮妈妈。
沐文杰却的把掀开她们冲到人群后面来看向赵晟道:“带这么多人来我就怕你吗?我照样把你打得脑袋开花!”
“爷今天要你的命!”赵晟说着就冲上前去,沐景连忙跑过去拦住:“赵晟,之前的事已经了了,你爹亲自答应了的!”
“你这女人给我滚开!”赵晟说着就拽住她颈下的夹袄往旁边狠狠一扯,只听一阵“哧”声,她夹袄腰侧的系带被扯断,夹袄被拉到肩头险些扯落下来,人也往旁边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在地上,幸在孟卓然及时冲过来将她扶住。
虽是里面着了中衣露不了什么,但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扯开衣服自是大为不妙,沐景又羞又愤,立刻站稳将夹袄拢住。
前面,却传来一阵响亮的巴掌声。
赵晔站在赵晟面前,双眼怒视着他,他则微微仰头看着比他高了半个头的赵晔,脸上全是不置信。
“九哥你……你竟为了一个女人打我……”赵晟说着,眼泪都要掉了下来。
赵晔冷声道:“她是你九嫂!”
“她不过是个乡下女人,我不认!”
“那你也别认我!”赵晔立刻回。
赵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脸上悲愤难忍,眼中泪光闪烁,嘴唇颤了半天才道:“你就疼你的老婆去吧,不认你就不认你!”说着就转身往院门走去,待到门口后停下,转过头来道:“姓沐的,今天我就放了你,以前的账我们也两清,再敢惹我,我就要你的命,你找谁来都没用!”说完,又看了赵晔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其余人不过是同他一起来帮忙助阵的,此时见他离开也各自叫了自家下人跟着离开,院里顿时平静下来,只剩下赵晔几人与孟家带了伤的家丁。
赵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沐景看着他,然后侧头问向孟卓然,“表哥的伤怎么样?”
孟桌然摇摇头,“没事。”
大书里后。沐景便从他身边走开来到赵晔身侧,看向孟家其他人道:“二郎的事连累你们了,待会我付钱请大夫过来,让大夫一一给你们看伤。”
“景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二郎的事也是我们的事,我们照顾他也是应该的。”张氏走过来说道,然后又小声劝道:“以后这样的事注意些,女人家再担心也不要靠太近,九郎是有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