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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哭着头也没回地冲了出去。
院子里的人一愣,孟明章首先出声道:“快去追!”
与此同时孟卓然迅速跑了出去,沿沐蓉跑的方向追去。
“阿蓉——”方氏瞪了沐文杰一眼,也跟着跑去。
沐蓉虽是裹了脚的,这一次却是跑得极快,好在孟卓然是男子追得并不吃力,倒是方氏,没一会儿就没了气力,也不熟悉京城的路,马上就追没了人,看着茫茫大街忍不住扶了墙哭起来。
孟明章与冯妈妈一行人从后面追来,扶了方氏道:“不用着急,有大郎在,三娘不会出事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阿蓉,我的阿蓉……”方氏哭着身子就瘫在地上,惹得冯妈妈忙去拉。
沐蓉一直往前跑着,身后脚步声渐近,孟卓然的声音也传来,似乎是在叫她,可她听不清,也不想去听,只想这样跑着,跑到个没人的地方死了算了,谁也不想见,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三娘——”孟卓然的声音就在耳侧,她疯了一般想逃离,出了小巷了的大街上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她似乎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出路,立刻往那马车冲去。
“三娘!”孟卓然立刻追上,到了街道中间在那疾驰的马车就要撞到沐蓉身上时身子往前面猛地一扑,将她扑倒在地后立刻往旁边滚去。
马车又前进了好长一段才停下,车夫回头看看地上的二人,然后将马鞭抽到马后,逃命一般速度更快地往前跑去。
“你这是做什么,可知你刚才差一点就没命了!”孟卓然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立刻去扶沐蓉,脸上少有地露出极其严肃的神情来。
沐蓉坐在地上哭着,痛声道:“我就是要死了算了,谁要你救我,谁要你救我,你是她表哥,你们不是都盼着我死了算了么!”
“多大的事就要去死,这一点,你确实比不上阿景。”
沐蓉抬起泪眼看着他哭道:“我哪里比不上她了,凭什么她做正妻都做得,而我……”做个妾都被人说是“什么女人都要”,她愿意做妾么,自己糟践了自己,还要被人这样嫌弃……可这样的话,她想起来就想死了算了,哪里还能说出口!
孟卓然看了看她腿上的擦伤,平静道:“眼前不就是例子么,当初她和英霁私订终身,可后来英霁却抛弃她又在京城订下亲事,你和你娘不也是笑她?她有立刻去撞马车去拿绳子上吊么?她没有,她只是不相信,只是执着地偷偷寻到京城来,求得英霁的亲口承认。在证实之后,她也没有去寻死,而是离开京城,回汾州去面对自己该面对的后果。正是在回汾州,又被人骂着淫 妇押到公堂,几乎是人生毫无希望之时,与九郎订下了婚约,你看她现在,是不是过得很好?若她在被英霁负心后就受不了旁人的目光而去寻死,她还能找到现在的丈夫拥有现在的一切吗?没有人会一帆风顺,你不过被文杰说几句就冲出来要寻死,死了又如何,死了不就是死了,过两年,谁又还记得你?”前是话你。
“可……”沐蓉哭着,好一会儿才道:“可他们都那样说我,都那样对我……我就那么一无是处么,所以人都对我如此嫌弃……”
“谁嫌弃你了?与你订亲的李三郎?”孟卓然道:“他连你的面都没见到,何谈嫌弃你?他不过是另有心上人而已,这也不能证明你就比那歌伎差。至于九郎,他不是也为了娶阿景而把他表妹的亲退了么?他表妹是大家闺秀,还生得貌美如花,难道这就能说他表妹比不上阿景?所以他不要你也不证明你一无是处,再说了……”
他停了一下,看着她低声道:“他是你姐夫,你打你姐夫的主意本就不对,而且凭什么你要嫁给谁那个人就一定要同意娶你?他不喜欢你,大不了你再去找别人就是了。”
“我……”沐蓉羞得脸发烫,停了哭还啜泣着,“我也不是很愿意,是我娘说……现在弄成这样,我还有什么脸见人……”
“哪里不能见人了,我和我爹都忙着,没时间来笑话你,冯妈妈也要管着院子,也没空笑你,至于文杰,他现在笑一会儿就笑一会儿了,你不回他,他也没那精力每天每日来笑你,人人都有自己的事,你哪里见着人天天指着别人笑了,别说是个这事,就是你光着身子在街上跑三圈别人顶多笑一个月就想别的事去了。”
“你……”听到“着着身子在街上跑三圈”的话,沐景立刻涨得满脸通红,孟卓然也反应过来这话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子来说太过火了,干咳了一声道:“总之,你这不是什么大不了事的,若为这而死,实在太没骨气,姨父姨母也算是白养你了。”
沐蓉坐着一声不吭。
其实在马车朝自己冲过来那一刻,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世间她就已经不那么想死了,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还有人从后面冲过来救了自己,摔了一跤之后发现自己还活着,那个时候……突然觉得活着还是好的。又听到他这一番话,心里的悲痛绝望与无地自容就好了许多,虽然还是难受,可却并不是那么承受不了了。
“摔得怎么样?”孟卓然将手将她腿上轻轻一按,沐蓉立刻皱眉惊呼了一声。
“疼?”
“嗯……”沐蓉泣声道。
孟卓然抬眼往四周看了看,低头道:“我先送你去医铺吧。”说着就拉了她胳膊欲往自己肩上搭,沐蓉却立刻缩回手,脸色泛红地看着他。
“可能是摔在地上骨折了,我若不背你你还能自己走么?”孟卓然回道,然后说道:“这是京城,没人认识你。你不是叫我表哥么,就当我是你哥算了,阿景小时候还和我一个澡盆洗澡呢!”
沐蓉低着头没了声音,等孟卓然再背她时却柔顺着没有拒绝,乖乖任他背了起来。
爹是很少在家也很少抱她背她的,与方家的表哥表弟也走得不太近,至于沐文杰就更是互相看不对眼了,这是第一次与男子隔得这样近,第一次在长大后伏在一个男子的背上。
搭着他的肩,她紧张着,看着自己胸口就贴在他背上,她也紧张着,两腿被他托着夹住他的身子,她更是紧张着,连呼吸都不畅起来,直到医铺,大夫看了她腿伤又一番接腿包扎后再被他背着回去时,她心里才平静一些,终于问了一直想问却说不出口的问题。
“为什么……你要这样冒险救我,若是晚了,连你都要被马车撞到的。”她在他背上小声道。
孟卓然不以为然地回:“不知道,看见就去救了,难道看着你被马踩死吗,那是多铁石心肠,你好歹也是我半个表妹。”
沐蓉沉默了下来。表妹,他竟真的把她当表妹……而她呢?她以为方家表哥才是她表哥,可方家表哥从来就没有这样对她好过,她一直不把孟家人当亲人,没想到这孟表哥却会冒着性命危险救自己。
她看着他头顶的黑色发丝,看着他头下尚算白净的后颈,又看着他的肩,他的背,不禁脸上发烫心跳加速,强迫自己移开头去看向前面,却是没一会儿就又低下了头来继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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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
英霁骑了马出城,极目往去,前方茫茫青草地上一人一骑就立在前方化作一团黑影,英霁伫在原地看了眼,立刻挥了鞭往那黑影而去。
等着他的,正是赵晔,那一刻阳光正灿烂,灿烂的阳光投在他身上,却并没有让他散发出一丝暖意。
英霁将马行到赵晔身后,脸上带着微笑,看似与以前一样和气,然后看着他的目光却锋利似箭。
赵晔什么也没说,只将手上两根木棒中的一根向他扔过来。
英霁伸手,稳稳接住,两人对视良久,同时策马向前。一黑一白两骑并行,下一刻,便是激烈交锋。
赵晔手中的木棒朝英霁刺出,英霁横棒拦截,紧接着又出击,赵晔立刻弯身躲开。
两匹马各自往东西而去,对峙一会儿,在同一时间冲向对方。阳光轻风绿草都化作相对而立的百万大军,而阵前两骑,正进行着巅峰对决。
黑马两匹马越来越近,在相交汇那一刻,两人手中似大刀或是枪矛的木棒同时出手,英霁的木棒从赵晔脸旁刺过,而赵晔则轻触英霁颈旁。
两骑离开,然后转头再次冲向对方。
英霁朝他刺来,他闪开,却并未出手,骑下马往英霁身后旁绕去,英霁则往他身后绕,某一瞬的阳光正好射到英霁眼前,与此同时,赵晔手中的木棒毫无犹豫地往他袭来,在他心口猛地一刺,强劲的力道直让他滚落下马。
他立刻从地上撑起上半身,抬眼,便看到一只黑色长匣往自己飞来,落在了他面前。
“阿景让我代她交给你。”赵晔坐在马上说道,随后将下巴微抬,只是眼睛俯视着他:“我记得以前我们能过个平手的,没想到一年不到,你竟退后至这种地步,还是你一心只去离间他人纠缠他人之妻了,耽误了别的?若你已不再是我的对手,请提前告知,我也好去找他对手。”赵晔说完,转身离去。
英霁缓缓垂下头来,那木匣子已被甩开,里面的红玉发簪也掉了出来,那红的兰花正好被摔断。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骑上马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往城中走的。
因为一无所有,连与自己相爱的人都只能另嫁他人,所以,过去的自己被自己否决,他想,他的人生不该是那样的,他想要的一切都该拼尽力气去争取回来,而这要争的第一个,便是阿景。所以,他要强过赵晔。
但何为强,何为弱?其实这些日子,他从来没有真正高兴过,包括顶开赵晔的都虞侯,包括得到最大胜算为赵晔的春狩头名,没有一件让他高兴。正如赵晔所说,一切都胜之不武。甚至,某些事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愿去面对,不愿去承认,比如那有意要引起赵晔与阿景不和的手帕。
记得最初,他与赵晔也是互无好感的,他觉得赵晔不过是自傲的皇亲国戚,而赵晔觉得他不过是个谄媚之辈,真到彼此看清对方心中那一番刚直,那一番杀敌报国的热忱才互相认同,乃至互相欣赏。
看得出,现在,赵晔依然如此。他仍有他的骄傲,仍有他的倔强,仍有他的热忱,而自己呢?到底,他是在得,还是继续在失?
“是英虞侯吧?”身侧传过一个声音,英霁侧过头看向马下,只见个年龄十八 九的美貌女子,虽是丫环模样,但身上也是绸缎珠钗,贵气不凡。
“你是?”
“没想到在路上还能见到英虞侯,所以过来打声招呼。”声后又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大方中带着柔媚,英霁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头戴花冠的华服女子自独牛厢车上缓步走下,正看着自己轻笑着。
发极城阳。英霁心中一惊,立刻下了马单膝跪地道:“英霁见过惠容公主!”
“英虞侯别多礼,快起身吧。”惠容公主说着就弯了腰去扶他,英霁没想到她会如此,立刻自己从地上起身,“多谢公主。”
惠容公主看着他笑道:“我虽是公主,却也欣赏英虞侯的勇猛胆气,英虞侯见了我无须太多礼,因为在我眼里,你不是武官,而是英雄。”
英霁低头道:“不过是运气好大难不死而已,公主太过夸赞了。”
“我说你是英雄,你就是英雄,就算你自己不认同,在我心里,你也是英雄。”惠容公主说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他,眸中盈盈秋波,竟像是含着情丝一般。
英霁看得心惊,立刻低头十分认真道:“多谢公主看得起,但小人实在不敢以英雄自居。”
惠容公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