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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霁看得心惊,立刻低头十分认真道:“多谢公主看得起,但小人实在不敢以英雄自居。”
惠容公主只是看着他笑而不语,英霁被看得头皮发麻,直想立刻退几步然后上马离开,可奈何对方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别说离开,他就是稍有要离开的意思都不行。
直看了好一会儿,惠容才道:“今日有事,改日,我必邀英虞侯一起叙叙话。”
英霁回道:“叙话不敢,公主有事小人任凭吩咐。”
“放心,他日,我自会有事吩咐你的。”惠容公主朝他莞尔一笑,转身又进了厢车。
“公主慢行。”英霁低头道了一声后退到一旁,直到那厢车离去才缓缓抬起头来,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惠容公主与相国寺大师私通,又与驸马和离,然后又开始放浪形骸的事他也听说过一些,但他自认……他似乎并不像能做面首的人吧。
沐景觉得,在娘和沐蓉离去的几天里,她与赵晔两人甜腻了不少,吃个饭都能相视着笑上半天,晚上更是……
以前她常劝他禁欲,现在想其实她也要劝劝自己。
娘与沐蓉待在孟家也不是个事,沐景正想着是不是要写信回去看看爹的意思,没想到孟家就来人了,仍是冯妈妈,说是孟卓然已经确定了李三郎的行踪,明日他就带了方氏和沐蓉过去看,问她要不要一起也去看看,毕竟这是沐家的事,她们该一起商量着。
沐景想着,表哥特地来告诉自己也是有原因的:找到了李三郎,婚事是继续还是退了,沐蓉还要不要和李三郎成亲,这要马上作出决定,而能为沐蓉作主的就是娘,但娘那人……表哥也许并不赞同她的观点,但他与姨父又作不了主,而且娘也不一定会听他们的意见,所以他就来告诉她了,尽管……娘更加不会听她的。
晚上对赵晔提起时,本以为他会漫不经心地听一听,谁知他却在沉默之后说道:“李三郎?我也去。”
沐景惊讶地看向他,“你去做什么?现在再和娘她们见面,这不是……”
“听说这人是你与你妹妹一起抢过的人,我去看看。”赵晔淡淡道,话里竟还有那么一丝火药味。
沐景垮下了脸,“有什么好看的,我才没有和她抢……”
“你若无心和她抢,她又怎会对你下药?”赵晔说道:“反正我明日无事。”
“你……不只无事,你还闲得慌。”沐景评价道。
赵晔走过来站在她身后道:“你为什么这么不想我去见他?”
“我哪有,你别乱猜,小人多疑。”
“嗯?”赵晔低下头来盯向她,她小声道:“本来就是,还不承认呢……”
“是多疑,谁让你一脸多 情放荡样。”
“谁放……放荡了,你胡说八道。”她从镜前抬起头来瞪向他。
他却自己笑得有些放荡起来:“不信你自己看,我待会让你看镜子。”
“镜子?”沐景看看面前的镜子,陡然间想起了什么,立刻要起身跑开,却被他紧紧按住肩头,含着笑缓缓道:“你跑不掉的……”
……
按冯妈妈的转述,李三郎住在甜水巷的一个小|胡同里,是间别人租赁出来的房。按着地点,沐景与赵晔一起慢慢往前,一路走,一路在心里感叹京城竟也有如此破旧的地方,到他们走到个巷子时,竟连马车都进不去,只见下来步行。
面前还有面相凶恶的男子一路走一路往沐景身上瞟,直到看到赵晔的目光才立刻别开头去往其他巷子而去,巷子里时不时散发着恶臭,或是死老鼠死猫的腐|败气味,或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霉味,又或是有人在角落时方便过的骚味。
赵晔皱了眉头,沐景捂了鼻子暗自庆幸带了赵晔过来,连他们后面跟着的采曦都忍不住将鼻子捂得紧紧的。
再走两步,便出现个宽阔些的路,有家杂货店,而孟卓然、方氏与沐蓉就站在杂货店前,这是他们约好的见面地点。
见到他们,孟卓然含笑往前走了几步,方氏与沐蓉一动不动,方氏扭着脸一副见了仇人的模样,沐蓉低着头,都要将头埋到胸口去了。
“九郎也来了。”孟卓然招呼道。
沐景回道:“我怕这个不好认路,所以叫了他一起过来,你们等了多久了?”
孟卓然笑道:“没多久,走吧,你们是从北边过来的吧,前面的路和那段差不多,有些脏。”说着,几人一起往李三郎的住处而去。
还以为终于把难走的巷子走完了,没想到前面正如孟卓然所说,的确是又和之前的巷子一样偏僻脏乱,而赵晔还说,这种地方向来就是小偷强盗或是通缉犯人之类最聚集之地。
沐景也曾想过李三郎一个文弱之人离了家应该过得并不太好,却没想到竟是狼狈到这地步。
没走多久,前面飘来一阵浓浓的药味,虽是闻着都苦,但也算个香味,总是比其他气味好上许多,没想到正是在这里,孟卓然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了。”
沐景这才拿了手上字条写的地址出来看,果然就是这里。
几人一齐看着面前的小门,孟卓然敲门,里面传来个女子的声音:“谁?”
一听这带了几分柔婉的声音方氏就瞪起眼来,嘴里嘀咕道:“狐狸精!”
沐蓉拽着手,一声不发。
孟卓然回道:“我是个游方郎中,闻见这屋里有药味,觉得这药有些问题,所以过来看看,娘子家里是不是有久病未愈的病人?”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传来几声咳嗽,又似乎有细小的说话声,然后脚小声传来,门被打开。
是个年纪不过十七八的女子,以一只木钗整齐地挽着发髻,除此之外头上没有一样饰物,脸上也是脂粉未施,一脸素静模样。眉倒是修了的,弯弯细细极好看,双瞳剪水,竟是出奇的清秀丽致。
她看了看孟卓然,疑惑道:“你不是说你是游方郎中么?”可样子,一点也不像。
“哼,我今天才算见了这狐媚子的面了,果然长得就像狐媚子!”方氏在一旁冷声道。
孟卓然则朝女子点了点头:“对不住娘子,我们是与李家订了亲的沐家,听说三郎在此,特地来寻他的。”
女子猛然一愣,下一瞬里面就传来个男人的声音,“关门,别理他们!”
然后这话早已晚了,孟卓然已经一只抵在了门上,那女子虽是双手,却也敌不过他的力气,紧张间,孟卓然已将门推开。
方氏率先拉了沐蓉进去,沐景又将这女子看一眼,也跟着进去,最后剩了赵晔,他不急着进,只是定定看着门口的女子,而女子此时也抬眼看向他,在瞧到他的脸时刹那间脸色惨白,身子都险些瘫下去。
孟卓然也进去,并没有看到她失常的模样。
屋中,李三郎已从床上起身。
其实那并不能算床,不过是一个地铺而已,埑了些棉絮,一张碎布拼凑缝成的被子,在李三郎起身后,露出了床上的另一人:一个闭着眼,脸蛋瘦小的婴孩。
“我和你们没关系,你们出去吧。”李三郎看着进来的几人冷声道,说话,又咳了几声,刚刚立在门前的女子立刻去扶住他。
李三郎话音落,方氏就立刻道:“没关系?什么叫没关系?白纸黑字写的婚书,我家连嫁衣都备好了,你说没关系?你让我女儿怎么做人?不就是个娼妓么,可真是瞎了你的眼,为了个娼妓就如此糟践我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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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一更~~~
如此结局
“你……你……”李三郎气极之下才说了一个字就连声咳起来,好一会儿才接着道:“谁让你说夕儿,你走,我和我家里没关系,和你们也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可不是你说了算,我马上就让你你家里人过来,怎么说他们也该给个交待!”方氏不屑,转眼去看那扶着李三郎的女子,冷声一哼。
这是孟卓然上前说道:“三郎,事到如今,你还是执意不愿履行和沐家的婚事么?”说着转眼看了看四周,又看向他道:“你领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住在这种地方你就放心么?我看门前的药渣堆了很大一堆,可见你是一直病着的,你这样,又怎么保证身边的人的生活?而且,恕我说句难听话,看你的神色似乎也病得不轻,万一有一天你有什么不测,你让你的女儿和孩子怎么办?”
“李郎不会有不测的!”那似乎叫夕儿的女子立刻道:“大夫说过他能好,等再吃几天的药他就好了!”
李三郎自己站好,紧紧拉了夕儿的手道:“我会好好活着,等我一好,我就再不会让夕儿做婢女赚钱。总之,不管你们如何,我都不会娶夕儿以外的女人的,你们无权对我如何,要么就去叫我家里人来,不过就算他们来了也奈何不了我,我能逃一次就能逃二次,除非我死了。”说完看向沐蓉道:“你就是沐家的三娘么?”
沐蓉抬头看向他,他说道:“是我爹娘硬是要给我订这婚的,不关我的事。我劝你还是与我家退了亲另寻他人吧,怎么也比纠缠着我好。”
“纠缠,什么叫纠缠?”方氏立刻尖声道:“李三郎啊李三郎,当初你家里人来议亲时你怎么不私奔,下聘礼时你怎么不说不关你的事,结果婚期都要到了,你才弄个外面的狐媚子私奔,你的良心哪里去了,存心害我女儿是不是?”
“你说我可以,但不许说夕儿……”话未完,屋中便响起一阵哭声,却是床上处着的婴儿醒了,夕儿立刻扶了李三郎站稳,自己去抱床上的孩子。
听着那哭声,沐景总觉得怪怪的,好像那孩子的哭声和她以往听到的哭声有些不同似的。
见孩子被吵醒,李三郎脸上的怒气与不耐又增了几分,立刻道:“我不同意婚事,也不会和你们走,这是我的家,你们快离开!”
“你想得美,你以为……”方氏上前两步又要去与他争辩,孟卓然看向沐蓉,示意她去拉一拉方氏,沐蓉头一低,果然上前去拉了方氏退后,小声叫了声:“娘……”
孟卓然走到方氏面前道:“方姨,他既是一意孤行,再多说也没用,这事还是要让他家里人来料理才行,应天府离这里并不远,我马上让人快马去李家送信,让他父亲兄长过来处理,再不济,哪怕弄到官府也比我们在这儿强,我们若是动了他,李家倒能反过来说我们的错了。”
方氏听了这话,虽仍是怒着,却也能辨出他说的有理,急喘了几口气,问道:“那要是他们跑了呢?”
孟卓然回:“方姨放心,我会让人看着他们的,保证等李家人过来时他们还在这里。”
方氏这才放心,扭头瞪向李三郎道:“你们就等着吧,等你李家的人过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孟卓然看向李三郎道:“三郎,在你家中人过来之前,你再想想到底该如何决定。若是急需用钱,可去南薰街找十里香铺,我是那里的少东家,找我便好。”
“你们走,你放心,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找你拿钱的!”李三郎硬声道。
孟卓然转身看看沐景,沐景点点头,几人这才一起出门去,临出门时,沐景又转头看了身后人一眼,只见那孩子瘦瘦弱弱的,明显不是新生,却仿佛和新生的孩子一样,脸也是尖的,一点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肥肥胖胖。孩子还在哭着,她这才想到这哭声到底哪里异常了,只是没别的孩子响亮而已。
别的孩子一哭,几乎能把人吓到,整个房子都是吵的,而这孩子,却是有一声没一声,哭声也小,明显是体弱,不如别的孩子有气力,看来,这孩子也是不怎么好的,他们出逃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