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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回头看看远处的汴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与赵晔一起站在汴河边,而是站在酒楼里。
“没事。”沐景摇摇头。
沐文杰满脸的不信:“明明就是有事嘛,你是不是怕真的打起仗来,然后姐夫也要去?”
沐景叹了声气,还未说话,酒楼关着的大门就被“砰”地一声撞开,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冲了进来,沐景回过头只看一眼就怔住。
这人手上拿着的,竟是把滴着血的杀猪刀。
她朝他看过去时,他也朝她看过来,下一刻就朝她冲来。
“啊——”
沐景惊呼一起立刻往后退,却才退出一步就撞在了墙上,大汉手上的杀猪刀朝她袭来,一手抓着她的肩将刀横在了她脖子上。
“谁过来我就宰了她!”大汉紧紧抓着她的肩,胁持她站在了最角落里,两眼圆睁地看着酒楼里的其他人。
这酒楼里全是木匠与厨子,厨子在厨房,木匠在各处忙着,大堂只有她,采曦,沐文杰三个人,这人一眼就看中了她。
“姐姐!”沐文杰急呼着,却看着大汉手中的刀不敢上前一步。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马上,五六个衙役就冲了进来,手提着佩刀朝大汉围过来。
“别过来!”大汉又将刀往沐景脖子上一靠,早已瘫靠在墙上的采曦猛地一惊,颤声道:“夫人……”一时间几乎哭了出来。
大汉听了这声“夫人”,紧紧捏着手上的刀道:“看见没,这是当官的老婆,你们谁敢过来,谁过来我就和她一起死,我看你们怎么交差!”
其中一名衙差紧紧看着他喊话,“你别乱来,乖乖跟我们走,说不定官老爷还能饶你一命。”
“哼!当老子傻吗?退后!全都给我退后,要不然我就宰了她!”
第二次被人拿刀抵着,沐景似乎有些一回生二回熟。
当初惠容公主拿刀抵着她时,刀很稳,而这一次,大汉手上的刀却一直在抖:很明显他心里有着强烈的紧张,而且,他拿着的杀猪刀十分厚重,她怀疑哪怕是男人也不一定能长时间举着。
衙差因为大汉的话而缓缓后退,大汉则劫持着沐景慢慢往门口走去。
“别过来,退,再往后退!” 大汉再次喊,手上的刀仍然在抖。沐景一边想,自己也许再见不到赵晔了,一边想着要怎样才能从大刀底下逃生。
当脱离追剿的那一刻,他并不一定会放了她,也有可能会一刀了结她,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杀过人了,也许并不在乎多这一个人。
“姐姐……”沐文杰唤着,却无可奈何,只能与衙差一起往后退。
大汉拖着沐景步步往大门而去。
酒楼大门口有几级石台阶,大汉后退时一定不会太稳,沐景忍不住想在那里是不是有机会逃脱。她不太敢把自己的生死完全交给大汉,这样的杀猪刀,恐怕随便往她身上砍一刀都能让她马上断气。
大汉终于移到大门口,开始慢慢往台阶下走,到第二级时,沐景立刻先往下踩一只脚,等大汉再往下踩时果然就踩在了她的脚上,惊慌之余拿刀的手一松,早已准备好的沐景立刻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推去。
然而,她错估了自己的力气,她这样的姿势,大汉这样的体形,她没能一下子将大汉推开然后跑掉,而只推开了大汉的胳膊,将要往后跑时大汉的脚还踩在她脚上,她没能跑开,而是直接往地上摔去。
大汉紧接而来的刀从她头顶扫过,与此同时,屋内衙役从后面冲来,当先一人一手举刀,猛地朝他拿刀的胳膊砍去。
沐景只觉有什么重物落在了自己背上,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被什么热液扑洒的感觉。
“姐!”一切发生得太快,沐文杰都没看清是怎么回时,只见大汉的刀朝沐景砍去,而沐景摔倒在地上,背上是一大片鲜血的血印。
断臂滚落地上,台阶上大汉发出凄厉的惨叫,衙役一并朝他冲过来,沐文杰也冲出门外扶起地上的沐景。
“姐,姐,你怎么样,你别死,姐——”一时间,沐文杰都哭了起来,本以为自己没事的沐景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被那杀猪刀砍到了,刚才那股热的感觉也许就是自己的血。
可要仔细感觉,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夫人——”采曦也跑了出来,哭道:“大夫,快去找大夫!夫人一定没事的!”
沐文杰这才反应过来,忙背了沐景往最近的医铺跑,正午本没什么人的门外此时也聚满了人,见此情形纷纷给他让路。
入夜时,采曦蹲下身看向沐景的脚腕。
“夫人,脚真的没事了么?”
沐景将脚动了动,笑道:“放心,没事了。”
采曦忍不住心有余悸,“还好没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你们也吓死我了,本来我知道自己没事的,结果你们弄得要死要活的,我还以为自己重了刀活不久了呢,结果竟只是脚扭到了。”
采曦一张苦脸又笑了起来,“当时夫人背上全是血,我又看见那人把刀砍向夫人,还以为……”
“没事了。”沐景又笑,“我睡下了,你也快点去睡吧。”说着就往床内挪了挪,采曦“嗯”了一声,轻轻抬起她的脚放到床上去。
虽是最终无事,却也让沐景惊惧不已。黑夜中静静听着屋外的蛐蛐叫,看着头顶的床帐,不禁要想,若是就这样死了可怎么办呢?原来这样的凶险意外真的能发生,生命那样坚强,却又那样脆弱,谁也无法预料自己下一刻是不是平安。
赵晔曾说若有急事可以去找他,所以说,就算是在城外苦训,家眷也是可以去探望的?她是不是可以找个机会过去见他一面?只让心李。
若是去见他,说什么呢?家里平平静静,到底有什么“急事”可以拿出来去见他?
睡着时很突然,似乎想着想着就一下子睡着了,醒来时也很突然,是不明缘由地一下子惊醒,然后眼睛慢慢清明,只见着黑夜中房内的景象。
下意识地,她缓缓侧过头去,霎时就见着站在床边看着她的黑影。
“啊——”
一只手立刻将她嘴捂住,黑影沉声道:“是我。”
这声音,让她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是么?是么?是他?还是她在做梦?她的确做过许多有他的梦,其中也有他突然回来找她的,却从来没有大半夜这样站在她床头捂住她嘴的。
她细细看着这黑影,房中极黑,都看不见他的轮廓,只能看见相似的身形,但她心中却早已确定是他。
“我在军中听说你被人砍了一刀。”他的手缓缓自她唇上拿开。
果真是他的声音……沐景心中有着澎湃的感觉,声音带着极愉悦的颤抖:“没有,没砍到我。”
赵晔缓缓点头,“我知道……刚才,外面的陈妈妈和我说了。”
沐景这才知道在进来前他已经和值夜的陈妈妈说过话了,难怪她会突然醒过来,原来他早已进来。
两人沉默着,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军中不许告假,也不许回城,我是找了相识之人开城门私自回来的。”
“我才想……去看你……”
屋外的蛐蛐又叫了起来。
他的手没再捂着她的嘴,却并没有完全挪开,而是放在她脸旁,此时轻轻在她脸上抚动起来。
她知道此时触犯军中禁令定是无比严重,他要赶紧回去,却又无法让自己开口说让他走。没想到今夜他会回来,没想到她在想他的同时他也在想自己。
她将手从被中拿出来将他手握住,他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看着她。
下一刻,他俯身,唇碰上她的唇。
他是私自回来的……
被人发现可能要军法处置……
然而,她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无法抗拒地抬手搂住他脖子。
夜依然静着,两人的呼吸在床帐内交织缠绵,欲望,如洪水般一发而不可收拾。他扯着自己的衣服上床来,她竟也坐起身主动脱下自己的衣服,那么迫不及待,让她都认不出现在的这人还是不是自己。
与他的身体相贴,满足,却还嫌不够。她紧紧拥他,紧紧扣住他的肩,他身上尽是汗味,她却愿将自己深埋进他怀中。
急的,似乎并不是她一人,这一次,他甚至没有怎么抚她,没有怎么吻她,而是那般毫无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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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拥2
她爱着他的毫无犹豫,迎面而上,将自己完全打开迎他到面前,这一番相会,有着从未有的满足,却又有着从未有的不满足。
他没给两人叹息的机会,倾刻间开始他的摧残,犹如狂风骤雨,犹如洪水猛兽,哪怕她恭候已久,都有些意外地承受不住。
他似乎并不满意,似乎仍觉得自己没有使出所有力量的条件,猛地将她推倒在床,在她险些撞到头时身体被那钢铁般的手掌紧紧掐着倏地拉下,然后腰连着腿一同被立起。
不知道,若不是黑夜,她能不能受得住眼前的景象,而现在……
无法思考,无法停歇,甚至连呼吸都跟不上,他狂风一般掀起阵阵巨浪,每一下都几乎将她完全掩盖,无力挣扎,无力逃脱,只能遭他狠狠拍打,或者……恍惚间,又似乎被那浪潮簇拥着高高抬起,在无边的水中飘浮,然后再下沉……
她拿起旁边的绣枕盖在脸上,张口将那枕头紧紧咬住,掩了那连自己都惊惧的叫喊。
他却伸手过来,将那枕头用力甩开。
是的,他喜欢熄灯,也不喜欢她在这时候安静。然而他似乎忘了他本不该出在这在房里,而这房里也不该有这样的声音。
她再次伸手去捡,却被他带来的浪潮猛地撞击,似乎粉碎了她的骨血一样让她瘫软,将她也化作了水。
听见自己的哭喊,泪水涌出,滑过脸庞。
不知道,他们怎么成了这样。那个策着马带她出城,那个与她一同坐在地上看星星,那个与她在汴河旁互诉衷肠的男人不见了,那个他身旁的女人也不见了,这一夜,他们竟是一句话也没说。
一次,一次,一次……
直到外面响起四更的更鼓声,她才艰难地开口说话,提醒他要天亮了。
身后的他似乎没听到一样地继续,然后在到达最后那一刻她瘫下身子时从床上起身,极迅速地穿衣服,如偷情遭发现一般穿上中衣就拿了铠甲离开,却在将离开卧房时回过头来,“马上请泥匠把西侧那一段围墙加高。”说完,再不久留地闪身出去。
沐景犹在喘息,瘫在床上连拉被子过来盖的力气都没有。的确是要加高围墙,竟然翻进来一个又一个。
本想睡到日上三竿,但为谨慎起见,她只得强迫着自己比以往早起,开口唤陈妈妈进来。
那满屋腥甜味儿让陈妈妈这般年轻的过来人也红了脸,低着头立在床前,“夫人。”
她语气有些不自然,叫沐景情不自禁想起昨夜来:那么大的声音响动,她怕是听得清清楚楚吧……本来已经习惯,但这一次……
她也不自然起来,好不容易才稳了语气道:“九爷晚上回来的事,妈妈不可对外透露半句。”
“是,老奴知道的,定不多嘴。”
沐景也知道她不会那么傻,只是交待一声,而后微低了声音道:“让人备水沐浴吧。”
“是。”陈妈妈应着,退出房去。
她屏退了所有丫环,一个人褪去衣服踏入浴桶中。以前没有早起沐浴的习惯,所以在成亲后也没有如此,而这一次……
褪了衣服看了自己的身体才惊叹沐浴是对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凌晨的两个时辰是怎么睡过来的。
拿帕子洗去腿上的污迹,脸缓缓染上红,又不自觉浮起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