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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晔的声音问:“他腿伤严重到什么地步?”
“这个不知道,问了大夫,大夫也说不好说,得看后面的情况,小的问有没有可能完全好转,大夫说有,又问有几层把握,他却说说不准,怎么也不给个大概,小的想大夫都这样,怎么也不会把话说死的,就没问了。”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日再别骑马了,好些休息。”
“欸,好!”小石说着退了出来,转头就对上了沐景的目光,因看她看着自己便多停留了一会儿,随后赵晔也从房中出来,见到了与房间门口隔不了几步的她。
沐景这才知道他早就派人回去看了,而且一定是在昨天他们争吵之前,因为要回沐家村,又要弄清这些情况,还要再回来,半夜的时间怎么也是不够。所以,她错怪他了。
才想着上前对他说一句道歉,他却转过了头,当没看见她一样一声不响地下了楼去。他身后的小石看了她半晌,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点头喊了声“夫人”也跟着下楼去。
夏妈妈正好从另一边过来,人还没到就说道:“小娘子,快准备好,要走了。”待过来,才轻声道:“刚刚怎么回事?我怎么见你和九爷打了照面都没说一句话呢?”出门之后,她也随别人叫了赵晔九爷。
沐景样子有些闷闷不乐,叹了声道:“没事,大概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他不愿理我吧。”说着也下楼去,让夏妈妈一时莫明其妙。待进屋收拾了东西下楼来,只见外面车马已经装好,赵晔正看着旁人搬东西,而沐景则站在另一旁,两人离得不远却是一句话也没有,沐景还朝赵晔那边看了两眼,赵晔却是眼也未朝这边斜一下。
夏妈妈也看着人搬东西,突然想起什么来,有意慌道:“呀,小娘子,你之前特地交待要把那盆红色兰花带着的,后来那几天忙,我竟搞忘了,这可怎么办!”花确实是忘了,她也确实是现在才想起来,但有意说明是红色兰花,说是沐景特地交待,却是故意要让赵晔听的。
沐景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要是自己能做出一副十分紧张的模样来娇嗔怎么能忘记,那兰花十分重要是最好的了,但……忘了就是忘了,她只能回道:“忘了就算了吧。”
“走吧。”一旁赵晔说了这话,然后径直出了门,倒是媒人笑嘻嘻地过来一边扶沐景出门上车,一边关心道:“怕是很贵重的兰花吧,那也无妨,路上颠簸说不定还养不活呢。汴梁有许多卖花的,到时候要买什么买什么。”
沐景轻笑着点点头,“说的正是。”抬头看赵晔,只见他已经上了马,眼神也是侧过头去看着后面的马车。
已是要拜堂的地步了,她自然希望与赵晔多些和气,少些争吵,但他们之间的事又怎是说两句话就好的?就算她再去找他道歉,称之前误会了他又怎么样,再提英霁,只能让他们的关系更紧张,所以她也索性什么也没说,他不正眼看她她也没有去看他,一路上,竟是同当初从汴梁回来一样,两人几乎没说什么话。
从十月中走到十月尾,再从十月尾走到十一月,终在十三日雪后转晴时到了汴梁。
因回到家乡,还在汴梁城城郊将进城门时,队伍就雀跃起来,不时响起欢笑声,连与沐景同坐一车的媒人脸上的笑也多起来,从车帘缝里看向外面,然后侧头来朝沐景笑道:“娘子,马上就要到城门了呢,娘子没来过汴梁吧,这里可热闹呢!到时候过门了,与相识的一同出来走走,东华门街、晨晖门、宝符宫,一直到旧酸枣门,是最最热闹的地方,还有潘楼街,什么珍珠、丝绸、香料、药材,各种店铺应有尽有,一家连着一家,我们这些穷人平时没钱买,去走走看看也觉得新鲜呢!”
沐景笑了笑,并不回话。她将玉佩还给英霁也是在城郊,却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走的城郊,那个时候天还正热,汴梁城内满街都叫卖着凉水,现在却已是冬至之节,正是冰天雪地的时候;那个时候英霁才进枢密院前程一片锦绣,而现在,却不知是何状况。
夏妈妈没看出她的心事,第一次出远门的她也因为新鲜而心情大好,问道:“听说皇上也住在这城里,去城里能见到么?”
媒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解释道:“皇上在皇宫里呢,咱们老百姓可看不到,不过要是爬到了离皇宫近的山上还可以看见皇宫的边角,光看那屋檐都觉得发着金光呢!”
只什只回。夏妈妈自知自己见识浅薄,有些不好意思,却没从媒人眼里看出鄙夷来也没太羞躁,只说道:“我老婆子一辈子在西河县,也不知道这些,只听人说汴梁有皇上,还以为来了能见到呢。”
媒人有心奉承道:“这也说不定,您家娘子不是富贵了么,到时候九爷一路高升,做上那三品四品的大官,娘子可就是三品四品的诰命,这诰命是有机会进皇宫,也有机会见到贵妃皇后的,到时候妈妈在身边侍候,说不定也见到了呢,见不到皇上见她们不也是这一辈子都够了!”
一句话将夏妈妈说得心花怒放,一边去看沐景,却见她并看不见什么高兴劲儿,一时想到她与赵晔这两人不冷不热的模样,又有些高兴不起来。心想待赵晔做三品四品官的时候,她家娘子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现在还没成亲呢,赵晔就不搭不理的,以后的情形还真说不好。
媒人也偷偷瞟了沐景的模样,仍是当没事一样笑着,心中却是十分奇怪。原本听说从靖王府出来的赵九爷要娶汾州山地里的媳妇让她好生一顿意外,后来知道赵九爷才去过汾州,心想大概是自己看上的,那小娘子生得貌美,两人感情好吧。她做媒这么多年,这种事多了去了。没想到后来见他这两人,却完全不像是感情好的样子。要换了别人将做小夫妻的娘子官人,那眉里眼里都是能掐出花儿来的,不知道多恩爱,可这两人呢,赵九爷对妻家的主仆二人都淡淡的,而且看着对这夏妈妈都要比对这娘子热络些,而这娘子呢,也没像旁的新娘子一样总是红了脸偷偷看未来夫君,也没主动的问寒问暖,却也不像是害羞不好意思,真是让她搞不懂他两人怎么就要拜堂成亲了。但她知道这娘子虽不怎么说笑,却也是个好心的,见她与后面马车里的服箱挤在一块坐,便让她上来同她们主仆坐,因为这,她也没往这娘子有什么古怪上面想。
没一会儿,前面就开始有嘈杂声,却是到城门了,媒人也再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只盼着这亲事不出什么意外,她办好喜事拿了钱就好,这出门近一个多月,可想死家里的小孙儿了。
进城之后,队伍便往朱雀门方向走,离婚期还有三天,沐景知道她这几天是要去姨父家里的,一时来了兴致,等不及想看看姨父在京中的院子。听说原本赵家是准备包了客栈让她住下的,后来听说有姨父在汴梁便说若能住姨父家就住姨父家,后来赵晔回汴梁的时候与这边通过气,知道他们在京中的院子住得下,便过来了。沐景想一路看看,却没敢挑帘地忍下了,只朝夏妈妈问道:“姨父在汴梁的院子是什么样子你问过么?不知道修得同隋县的家比起来怎么样。”
夏妈妈回道:“我也不知道呢,不过这只是他们父子在这儿照顾生意的地方,肯定是不能与家里比了,而且不是说孟家姨父过段日子就回去,让十一郎一个人在这儿的么,那就更不会多修了。”
媒人在一旁笑道:“这可不一定,听说娘子家那表哥也是年纪轻轻一表人材吧,到时候生意做好了,又在京城说个媳妇,说不定他家里就都从汾州搬过来了呢!”
夏妈妈笑着点头,沐景也微微笑,心想表哥那人,还不知道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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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完~~知道大家期待洞房,但总得慢慢来先成亲不是~~
借花献佛
并没走多久,队伍就停下,沐景忍不住心中雀跃,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来说道:“孟家到了,夫人下车吧。”
听到这句话,沐景才雀跃的心便滞了滞,她一直觉得自己和赵晔还没怎么样,可他府上的人却在她出门时就叫上了夫人,让她每每听到总觉得怪怪的。
“子昀。”外面竟传来表哥的声音,沐景心中一喜,立刻下了车去,果然见到前方站在赵晔对面正朝他拱手的孟卓然,在她看过去时他也看了过来,对她回之以一笑。她也笑了,然后发现赵晔也回过了头来,却没等她看向他就侧过去了,再不曾回头。
孟卓然与赵晔说了几句话后便请众人进门,到厅堂中,还没等沐景将院子好好看看,赵晔就说道:“那我便先回了,三日后过来迎娶,景娘拜托你与姨父了。”
孟卓然忙道:“哪里哪里,她是我表妹,我们自当照顾好她。这一路艰辛,有劳子昀了。我父亲出去晚上才回,子昀不如留下来喝两杯茶坐一坐,待我父亲回来吃过饭再走吧。”
赵晔回道:“不用了,家中还有事要准备。”说罢,朝他点点头,转身出门。
沐景就站在他二人旁边靠门的位置,在他出门经过她身旁时,她正好见了他被寒风吹得发红的脸,忍不住开口道:“要不,坐一会儿,待到正午太阳暖和些了再走吧?”
赵晔侧过头来看着她,顿了顿才回道:“不用。”
他们离得比较近,她突然发现他不只脸是发红,就连耳朵也出现了异常的红,一点一点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皲裂。又突然想起,自七月在汴梁城门口遇到她开始,他几乎日日都坐在马背上奔波于两地之间。她行过远路,也坐过马,两样都极为难受,而像他这样几个月都在马上,又是炎热酷暑,又是寒凉严冬,其中艰辛可想而知。她总猜测他是极为翻脸无情的人,可一个无情之人做到这个地步也不能算之为无情了,心中一时不忍,立刻转身跑到厅堂角落的凳子上拿了风帽过来,到他面前,却又有些无措,结巴道:“外面风大……这风帽……戴上吧。”
赵晔看着她,却没动,她将风帽举了好一会儿,终于抬手去替他戴。
旁边传来轻轻的笑声,明显是下人们见了这景象促狭的发笑,她比他矮了许多,戴了半天仍没戴好,终于在听到这一声笑立刻松了手,不再够着努力。
“这两天好好休息。”赵晔眉眼一舒,一边自己将风帽戴好,一边说道。
旁边却有个胆大的声音道:“休息好了拜天地进洞房。”正是年轻有精力的小石,他本是同身旁的人小声说笑,却不想在这安静的小屋子内声音压得再低都能被清楚地听见。
沐景瞬间就脸庞通红地低下头去,赵晔回过头去朝他瞪一眼,冷声道:“扣月钱半年。”说罢,往院中走去。
“九爷,不要,小的不是那意思,小的是说成亲很累,是要好好休息……”小石在后面大惊失色,连忙跑上前去解释道:“小的指的是拜天地……”见而事吧。
赵晔只往前走理也不理,他还以为大事不好,立刻更加诚恳地认错解释,却一个不经意,在赵晔上马时发现他脸上神色很好,甚至微微含着那么一点笑。
他知道,他家九爷最讨厌别人盯着他的酒窝看,所以总不爱笑,能露这么一点笑便是心情好得都不受控制,一时大喜,知道九爷并没有生气,就算罚也不会罚得那么重,心里便放了大半心,却还是为免万一装模作样在身旁求着。
赵晔离去,孟卓然便看着沐景笑,“前些日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