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看向她道:“你昨夜很多话,说了许多不高兴的事,说你在智贤大师房外听了他们欢好了几个时辰,说再也不去相国寺,说十一无礼,说采心长得像妖精,说我色鬼,说我官小……”他停了停,接着道:“说我长得不好看。”至于那人的名字,他则没有说出来。
沐景好久都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开始后悔自己干嘛要问。单从那在智贤大师房外听他们欢好了几个时辰她就知道赵晔说的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明明小心瞒着,最后却因酒误事,酒果然不是好东西。
“酒后,都会胡言乱语的,我没觉得你官小,也没觉得……你不好看。”琢磨了许久,沐景解释道,最后又补充:“其实,我也没听见什么,那墙厚,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说话。”
“无事,你成亲了,听一听也没什么。”他回道。
沐景便脸红了,溜进被子中不再说话,决定有没有亲吻的事也不再问了,免得自己把自己弄得难堪。
赵晔笑了笑,正要躺下,身侧她却又开口道:“还有个事……”
他转头去看她,只见她侧过了身子,犹豫了片刻,看向他道:“采心长得那么好看,沏茶也那么好,你怎么舍得将她送人呢?”
赵晔无所谓道:“不过一个丫环,为何舍不得。”
“可是……”沐景有意地十分心平气和也十分随意,“她还是你的通房,跟了你那么久,你不是该升她为妾?”
赵晔侧过脸去,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哪里跟了我很久,不过就两……”
见他不再说了,沐景又问:“两年?”
赵晔立刻道:“没有。”
“不可能是两个月吧,曾妈妈她们说她一直是你身边人的,是不是她没得个一子半女,所以才一直是丫环?”沐景发现她对采心这事十分有了解的欲望,私心里琢磨大概是为人妻的本性。
赵晔似乎不愿和她说这事,忍了一会儿才道:“就两次,平时多半只是斟茶倒水。”
“两次……”沐景重复,然后将目光从他头上移到身上,心里微有异样感,好像又有些让他去东厢睡的冲动。
觉道心的。感受到她这目光,赵晔顿了顿,说道:“她原本是以前一位程姓官员的妾室,后来那程官人升迁至外地任刺史,不便带她,所以将她送给了我。本是要送给霍子谦的,可他那时正筹备着婚事,怕在这当头纳女子进宅不好,所以就让给了我。我不以为意,就带了她回来,只让她平日沏两杯茶,后来……”
沐景眼也不眨地听着,只见他神色有些尴尬,别开目光道:“后来有一日,我喝了酒回来,她给我擦身……”他看了看她,说道:“那还是前年的事了,又是酒后,我早记不清了。”
沐景小声一嗤,“那还有一次呢?”
赵晔回道:“她值夜,我夜里睡不着,闲着无事……”
打发时间么?沐景又不信,觉得他是有意隐瞒,语中有不满地接着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成亲那晚?”她记得那晚夏妈妈回来就说他房里有个长得跟狐狸精似的丫头,而那就是采心。
赵晔侧头来看向她,神色比她还不满,“沐景,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么?”
沐景也想,要真是那样,那她以后也不要理他了,那太不把她当人了,便暂且信他,接着问:“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去年吧……应还是前年……”赵晔想了想,发觉想不起来,也不愿再想,回道:“应是哪一年的春天。”
沐景看着他,缓缓点头:“多半是,春天嘛……听说猫啊狗的也多在这季节发……”此话似乎不适宜有教养的女子讲,她便闭口不言了。
赵晔却脸色极难看地瞧向她,叫了声:“沐景。”
哼,还不高兴么,色鬼!沐景在心里想,赵晔突然开口道:“昨夜我们做了这个。”说着就起身吻向她。
沐景哀怨地想:果然不是梦……
感觉都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只是记忆里他舌中沾着酒味,而现在他舌中沾着汤味。
一吻完,他离开,神情已恢复自然,甚至还有些自得,沐景想了想,问道:“你还有别的通房吗?”
————————————
流言传出
一吻完,他离开,神情已恢复自然,甚至还有些自得,沐景想了想,问道:“你还有别的通房吗?”
赵晔看了她一眼,挪了枕头下来躺好,不再理她。
沐景在他闭眼前推他,“最后问一个,你表妹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个和你订亲的?”
赵晔沉默,久久才道:“你总会见到的,我睡了。”说罢就真的侧过头去闭了眼。沐景其实还有很多事要问,比如采心的,大表妹的,小表妹的,可想到他一夜未眠,便没再开口,让他睡着。
她又拿了书来翻,翻了两页看不下去,便轻声下床熄了灯,回床躺下。
他已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屋中灰暗只见微光,外面传来北风的呼啸声。她突然觉得有些冷,往他那边移了移,这才知他那边竟比自己这边都暖,不由欢喜,又靠近了一些才闭眼去。
醒来时,赵晔已在穿衣,沐景问了时辰,知道还早,问道:“怎么只睡这么一会儿?”
“还有晚上。”赵晔回,随后在丫头为他系腰带时回过头来:“我让人叫了十一过来叙话,你要见见么?”
沐景本想说谁要见他,可听赵晔这神情悠闲地“叙话”二字,一下子就想到了二夫人找她过去叙话的情形,便是二夫人端端坐着问话,她乖乖站着提心吊胆回话,一时大有举,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见。”
赵晟过来时还是高兴的,不顾下人领路,跑到垂花门内摘了枝腊梅拿在手里一路甩一路到厅堂,待进去一看,这才知道里面坐着不只有赵晔,还有沐景。
“那个,九哥,我尿急。”越晟预感不妙,说着就要出门去,堂中赵晔却说道:“我是要与你说明年春狩的事。”
“春狩!”赵晟再也顾不上什么沐景,立刻就跑过来拖了椅子坐在赵晔身旁。赵晔与沐景就随意坐在一张方形茶几旁,他一围,几乎将茶几围得严严实实。
“是不是我可以去?”赵晟极待地问。
赵晔摇头,“宗室之人虽多数能去,但仍是要稍稍有些勇武气才可入选。”
“我行啊我行啊,我很勇武!”赵晟立刻道,他认定九哥特意与他说这事定是有希望。春狩是皇上与百官上猎场围猎,到那时可不分尊卑,不分大小,只凭个人本事领赏,他向往已久,可最初年龄小不能去,后来年龄够了,入选名册里竟从来没有他的名字,爹与九哥都是同样的话:你又不会狩猎。
他也想试过学箭,可那箭看着向射得简单,真练起来却要臂力腿力什么的,又是提水桶又是蹲马步的,他练了两次,每次都只坚持了半天就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便再不敢去练。所以,他从来没参加过春狩,没进过围场。
“你在街上的确很勇武,听说昨日你带了五六人,跑到相国寺里到处逗弄女子,是么?”赵晔一边喝着茶,一边问。
他向来就喜欢无聊了去相国寺转转的,九哥向来就知道,自然不是去相国寺逗弄女子的事,赵晟知道,逗弄不算什么,逗弄了旁边那位才是重点,“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九哥,不是我,是那冯家的老四撺掇的,我也是怕在他们面前丢了面子。”
赵晔伸手摸了摸沐景的茶,说道,“冷了吧,换一杯。”
沐景点头,一旁候着的丫环立刻再上了一杯茶,要放到沐景面前时却被赵晔挡住,让她放在了茶几中央。
“给你九嫂奉茶道歉。”赵晔说道。
赵晟笑:“九哥,你怎么听女人告状不听兄弟诉苦呢,我……”
“道歉了,再说春狩的事。”
赵晟打住话,乖乖起身捧了茶道:“九嫂,喝茶。”
这样的赵晟还真让人不能习惯,沐景轻轻一笑,接过茶。
赵晟立刻坐下,迫不及待道:“九哥,我是不是能去了?”
赵晔不急不忙道:“看表现,但凡有一次,让我知道你对九嫂不敬,春狩你就不用想,若是没有,春狩你必定能策马行在围场上。”
“真的,你不骗我?”
赵晔看看他,并不说话。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被动,赵晟便接着道:“我也能给爹说了让他带我进去。”
“那你便去说。”
赵晟蔫了下来,心想那老鬼才不会帮自己,他巴不得自己天天软趴趴的待在房里念什么“子乎者也”才好。
“好吧,九哥说话算话。”思虑之后,赵晟发觉在九哥面前他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不得不答应,最后怀疑地看看沐景,又道:“那要是九嫂对我有意见,有意诬告我呢?”
“那你就哄得她对你没意见。”赵晔简简单单回道。
赵晟立刻不满了,“九哥,你这不是明摆着只有信她不信我么?我是你亲兄弟,你怎能这样,没听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么?”
赵晔看他道:“你爹是信你娘的话还是信你的话?”
赵晟轻轻“哼”了一声,“我以为你比爹义气一点的。”
“九爷,你听到没,刚才十一弟就对我不敬了。”沐景突然插话道。
赵晔抬头看赵晟,越晟立刻说道:“没有没有,九嫂我没有,我就随便开开玩笑的。虽然女人如衣服,但九嫂是件又漂亮又舒服的衣服,而且永远丢不得,死了都要穿在身上陪葬的!”
赵晔与沐景同时僵了脸。
短短几句话,赵晟便再三保证,然后欢天喜地回去准备弓箭鞍马了,称一定要弄一身威风行头在猎场上出人头地,而且又说要让赵晔教箭,得到肯定答复后才离去。
两场觉下来,沐景身上已舒服了许多,有意陷害的表妹也过来道过歉了,虽然无诚意,但她回去必定要受丈夫的批评;赵晟又如此轻松地被收服,她昨日在相国寺留下的阴霾几乎都消失不见,侧过头来看赵晔,想说什么又说没说,只还以衷心地一笑。
从他身上,她能感觉到什么是天,什么是比天还高出一头的夫,无论遇了什么事,他都能为她撑着,能为她挡回去。
赵晔因她这突然的一笑而愣住,无意识地放轻了声音道:“笑什么?”
沐景牵起他衣袖往外走,“官人,晚饭吃炒鸡舌好不好?”
赵晔脸一僵,她又笑了起来,“算了,那个太奢侈,不吃炒鸡舌了,吃那个酒腌虾,你教我如何剥壳,我剥了给你吃怎样?”
赵晔轻轻翘唇,“你不一定学的会。”
便人你是。“既然官人对奴家这样没有信心,那还是官人来剥吧,官人剥的虾最好了,没丢掉一点肉,也没留下一点壳。”
赵晔再次翘唇。
沐景又道:“官人,下次相国寺万姓交易,你还有时间么,你若有时间……就陪我去看看吧。”
……
沐景原以为相国寺的事已过去,却没想到事实完全不是如此。
几日后采月在卧室内小声说道:“夫人,刚刚有人告诉我,外面在传您的事。”
沐景一惊,从手中男靴上移开目光,抬头道:“什么事?”采月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地与她讲悄悄话,一旦讲,必然不是小事。
采月靠到她面前,神情凝重道:“说您在前些日子在相国寺内甩了丫环仆人不知跑去了哪里,直到晚上才被九爷找到。”
沐景彻底停了手中的针线。她知道这样的流言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夫家以此为由休了她都不为过。赵晔知内情,不会因此而休她,也不会因别人的压力而休她,可她却要顾忌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