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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有话要说吧。这房间十分普通,里面不过一张桌子一扇屏风,沐景过来,坐在了老夫人对面。
老夫人问道:“你说,你是靖王府赵子昀的娘子?”
她能说出赵晔的字,证明果然是认识的,沐景不知她到底有何事,点头道:“正是。”
“你应很想知道我是谁吧,你也猜不到我是谁。”老夫人抬头看着她,缓缓开口道:“我是四郎的祖母,夫家姓英。”好上心我。
英……四郎!
沐景陡然一惊。
面前坐的,竟是英霁的祖母,那个……英家的当家人,那个在英霁去汾州时替他在京中订了亲的祖母……
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这位英老夫人而救,会单独与她在客栈中见面。
“英……老夫人……”沐景有些僵硬地问候,脑中涌起的全是英霁在心里留下的点点滴滴。
英老夫人缓缓说道:“刚听到你,是四郎回来说他要娶妻,是汾州的女子。我想一个出身在小商人家里的女子,不说家世出身,就是她自己大半是有许多地方与英家不适应的,很可能是生得貌美,四郎年轻而一时迷恋,可是我又知道,我这孙儿不是那样只贪恋女子美色的……我有些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但那时候我根本没有多的心思才考虑这些,因为与吴家的亲事已议定,此事容不得四郎,也容不得我。
后来一向乖巧的四郎竟以长跪不起、不吃不喝来逼我,我就恨上了你,再然后我病了,病也有些重,我也有意装得更重,四郎便不再闹了,我又看着他沉默寡言日渐憔悴完全变了个人的样子而忍不住心疼,又总想起你,最后决定妥协,和他说不如就允你来家中为妾。我想以你的出身就算是为妾也是我们屈就了的,可四郎却说你不会同意,这样不过是侮辱你,反会让你恨他。
再听说你,却是子昀发了喜帖到家中。那时我才知道为什么子昀突然与四郎关系淡薄了,原来是因为一个女子。我又更奇怪,是什么样女子,竟让子昀与四郎同时看上?喜帖到来后,四郎的状况越来越不好,我只是担心,却从没想到他竟然突然跑去了汾州。我以为我为难的只是如何劝他,如何隐瞒消息,如何应付吴家,却没想到到头来竟是如何将他治好。”
沐景早已垂泪,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夫人,他现在怎么样了?”
英老夫人看向她,眼中也有些湿润,却终究是年迈禁得住一些,并没有流下泪来,“你能如此,证明你心里也是有他的,他一番痴心并不是空付,虽是不该,可我心里也好受些……他是我最心疼的孙儿,我见不得他如此受苦……”
沐景咬唇,拿了手帕擦去眼泪。
老夫人很快就恢复正常,又说道:“会来见你,是因为听说马车中的女子就是你,而不瞒你说,我是有事相求才见你的。”
“老夫人有事但说无妨。”沐景连忙道。
听她说话,老夫人轻声叹气,“你无须对我太过恭敬,我提的要求不一定是你能接受的……我……”她看向沐景,说道:“我想你去看看他。”
这也是沐景一直所想的,可却从来不敢真正去直视这想法,因为根本就不可能,如今被英老夫人提出来,她有些吃惊,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想,可并不能。
英老夫人说道:“我知道这要求无礼,从四郎回来我便想过,却从来没有找你提出来。你现在已为人妇,自然是守住现在的日子要紧。但……但此时此刻,我也是无能为力。今日出来,是为去求城郊一位从早年做过御医的年迈大夫去看看四郎,然而那大夫听了四郎的情况却拒绝了,说是四郎心病不好,他医术再高也无能为力……”
“心病?他有什么心病?”沐景立刻问。她心里想起赵晔去了英家之人带回的答案,不是说英霁的腿多半能治好么?为什么现在听英老夫人的话却还是十分严重?
英老夫人说道:“你应知道,吴家已来退亲了,他也因擅离职守而差点被枢密院除名,后来因看在他伤重的情况下才容许押后处置。他腿伤得严重,又是极有可能不治,再加上……”英老夫人看向她道:“他已知道你早与子昀成亲,可以说,现在他的未来是没有半点希望的,大夫说的心病便是如此,他不怎么吃药,也不怎么吃饭,对于大夫的问话与交待都没有回应,这样的情况下莫说是腿伤恢复如初,我甚至派了人日夜看守,只怕他有轻生的想法。这样的心病,我不知道要如何治,只是想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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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四千哦,我的债还只剩一千了,虽然我今天还有一更没上……
危难之间缝抹胸
“我……”沐景这才想起,她之前只在想英霁的伤严不严重,却没意识到他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人活一世,最痛苦的莫过于对生命绝望,此时的英霁,就连一个外人不能替找到半点值得喜悦的,更何况他自己?
“子昀全然知晓你与英霁的事,我知道我对你提这请求,就好像逼你做不贞之事一样,但我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我的心全放在四郎身上,为了他,我只能昧了良心来求你,自然……你也可以不答应,可你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若是连这点希望都……”
“老夫人,我会去的。”沐景听见自己开口。
是,她知道纸包不住火,她也还没细细权衡其间利弊,没作好一旦此事被赵晔知道的打算,但……只要想到英霁可能会腿残甚至可能就此逝去她就无法控制自己地要去答应。
她也想英霁好好的,也想尽所有力量来让他好好的,既然自己能给他带来希望,能试一试,她为什么要放弃?若是她没去,而英霁真出了事,她这一辈子又如何能安得了心?
“你……”英老夫人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快答应,想到孙儿的苦,又看到而前女子的眼泪,女子的干脆与义无反顾,她突然意识到,造成这两人命运错开,有情却又无奈的正是自己,自己若是等那么几天……听过孙儿的意思……
英老夫人闭了闭眼,停顿好一会儿才得以平缓语气道,“如此,谢过娘子了。那回去之后我便去安排,我定会让此事保密,尽量不影响你的安危。”
正说着,门外“叩”两声,有人叫道:“老夫人。”
丫环去开门,过了一会儿之后走到老夫人面前耳语了一阵,老夫人接着朝洒沐景说道:“有巡城的禁军过来了,好像其中也有子昀,那我便先告退了。”说着就坐凳子上起身。
听到子昀,沐景惊了一惊,好像做了什么不轨之事怕他发现一样,也立刻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英老夫人却在此时停下步子,回头道:“还有件事,四郎什么话也不说,四郎的二哥告诉我说他是在夜里遇到山崩才受伤,你可知道这其间详情?”
沐景摇摇头:“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我之前并不知道他去了汾州,直到第二天才知道他伤了。”
“他竟没有见到你?”英老夫人一愣,随后意识不宜再久留,这才离去。
沐景颓然坐下,心中早已乱作一团。
英老夫人离去不久,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赵晔就冲进门来。
他一身禁军的铠甲,额上渗着汗珠,脸上带着从不曾有过的急切,沐景看着他,又是逢难之后再见他的激动,又是因英霁而引起的惭愧,一时百感交集,只凝视不语,赵晔急走过来,一把搂住她。
他身上的衣服磕得她并不舒服,可她却忍不住反手将他搂抱,直到后面传来低低的笑声。
随赵晔一起进来的还有其他禁军,此时见了这情形阵阵偷笑,沐景立刻从赵晔怀中出来,端端站着。
赵晔往回看了一眼,后面那些明显没有品级的禁军立刻闪开,他再次侧过头来看她,双手扶了扶她肩,又去扶腰、腿,问道:“伤了吗?”
沐景摇头,“只有些撞了的青紫,没事。”
赵晔舒了口气,“我在下面看到了家里的马车,旁人说你被人救了,下车之后上了这客栈。”那马车残破不堪,车厢破了,车辕断了,马躺在地上血流满地地痛苦挣扎,那时,他一眼就看出是自家的车,心中不知吓成了什么样。
“马在路上行着突然就疯跑了起来,我在马车上也没机会跳下来,后来多亏人砍断了马腿车才得以停下。”
赵晔又看着她,良久才道:“没事就好。”而后又问:“听说是个脸上有疤的壮汉救的你,那救你的人呢?”
沐景暗叹英老夫人行事谨慎,竟是没让人知道她这主人的身份,一边回道:“已经与他家主人走了,我问他家中主人情况他也不说,后来我说我是赵九郎的娘子,让他们若有什么需求可来寻找。”
赵晔点点头,看看她,又想搂住,却被沐景推开。刚才是搞忘了,现在明明房间门大开,外面人还在往里面探头探脑,怎能还这样,她可没这脸皮。
下一刻,赵晔就拉了她出房去,在门口对旁人说道:“让衙门清点好损毁财物,日后将账单拿到我家中去。”说完就带了沐景下楼去。
后面有人问道:“赵指挥,你去哪里,不回营了?”
“明日我自会告假。”赵晔头也不回道。
沐景转头看他,“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小心受罚。”
赵晔笑了笑,“才吓了满街的人,你倒还有心思来说别人。”
没一会儿,赵晔便在客栈附近租了辆马车,由车夫载着回家去,上了车,沐景才觉无力,面临着两件都是毫无办法之事,又担心英霁,又不知见了英霁之后如何面对赵晔,一时只觉心力交瘁,抱着赵晔的胳膊在他肩上靠着,什么也不想去想,可脑中就是纷纷扰扰。
回去之后,沐景才将驸马府之事一一与赵晔说。赵晔听闻,下结论道:“那马定是她做了手脚,也许是趁你进去,偷偷给马喂了什么东西。”
“那现在怎么办,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对付我的,今日若无人相救,我只怕不只是伤残的事。”
赵晔沉默着并不说话。
沐景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索性把惠容公主与智贤大师的奸情公布于天下以自保,可那是公主,她又如何去公布于天下?什么人敢去说公主与人有私呢,那还是皇上的亲姐姐,稍一大意,便是惹祸上身。
“下棋时常说,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看来,我们只能反过来让她自身难保。”赵晔突然说道。
沐景没想到赵晔竟与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这才提出自己的疑惑:“可她是公主,我们有什么办法来对她进攻?”
“对于她,我们所知的唯一死穴就是她与智贤大师的奸情。”
这一点,也是她所想的,沐景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他,心想他的官又不大,又不能见到皇上,总不能去对皇上告状说惠容公主与人有私吧?找二叔?那不行,二叔定不会愿意冒这险。”
赵晔说道:“知道前朝高阳公主与佛家弟子辩机的事吗?”出在不看。
沐景点头,“我只知他们是有私的,辩机最后因事发而被腰斩。”
“高阳公主与辩机有私多年而不曾被发觉,后来辩机因常住弘福寺而不得与高阳公主相见,临别时公阳公主将自己的玉枕赠给了他,后来这玉枕被人所偷,官府因抓窃贼而见到玉枕,随后查到玉枕是由辩机房中偷来,再之后,便查到了辩机与高阳公主的私情。”
沐景听着他的话,心想若惠容公主与智贤大师的事以同样的原因被发现,那就不需要有人去冒险告状了,只要找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