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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听着他的话,心想若惠容公主与智贤大师的事以同样的原因被发现,那就不需要有人去冒险告状了,只要找到理由,然后有官员去查,最后顺藤摸瓜,查到惠容公主与智贤大师的事就行,可是能找到什么理由呢?
惠容公主不一定给了智贤大师信物,又不一定被人偷,也不一定被人注意……除非,他们制造这些可能,造成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但……是不是太难了?
沐景看向赵晔,发觉他也皱着眉,然后断断续续说道:“只要有人开始查智贤大师……因为一些不平常的事或是一样不平常的东西……”
“比如女人东西……”沐景说道。
赵晔点头,“然后那东西应该是贵重的……就像高阳公主的玉枕一样非一般人所能拥有,也许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皇室之人……”
“而且这东西还被人发现……”
……
最后的结果,竟是沐景坐在床沿绣抹胸,且决定用抹胸这样东西还是赵晔想出来的,因为他说这东西够像女人的东西,够引人注意,而且家中正好有一看就知道是皇家之物的缎子。
那是靖王还在世时宫中所得的贡品,贵重却并不算太稀有,许多皇室中人都有,赵晔这里是他娘亲留下的,若是以这缎子缝一件抹胸出来,那就正好符合他们的要求:一看就是女人的,且还贵重。
沐景实在想不出什么人会以这种东西来当定情信物,一开始硬是不愿配合,想了许多东西来替代,比如钗子,胭脂,镜子什么的,最后还没说出来就被自己否定,因为这些东西都不是能自己做的,必须去买,而一买,最后查出来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她后来倒是说了件东西也是能自己做的,女人的绣鞋,赵晔也同意了,让她去做,她才想起做鞋比缝抹胸困难多了,一两天可做不完。
于是她只能乖乖缝抹胸,然后一边缝一边想赵晔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怎么别的想不到,就想到这个。于是在他也上床时,她有意说道:“我今天碰到采心了。”
不如今晚留个孩儿
赵晔一愣,看了她一眼。
沐景又说道:“她说她那天错了,与我认错,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舍不得离开的意思。”
赵晔仍是不说话。
沐景凑到他耳边去,“那时候,你觉得她怎么样?”
“来人。”赵晔突然朝外面叫。
沐景一惊,立刻藏了自己手上的针线活,待采莲进来,只听赵晔说道:“去叫牙人来,把采心带走。”
“啊?现在?”采莲吃了一惊。
沐景忙道:“不是不是,九爷开玩笑呢,你出去吧。”
“不是开玩笑,现在就去。”赵晔头也不抬。
沐景握住他的胳膊,又朝采莲说道:“没事,你先出去吧。”
这一回,赵晔倒是没有继续再说什么,采莲看看沐景又看看赵晔,等了半晌见赵晔不说话,这才离去。
沐景看向赵晔,只见他抬头看着自己手上缠的丝带,然后将另一只手拿上去,试图去解开。
“你做什么?好端端的别动!”沐景立刻拦住。
赵晔便不再动了,也不说话,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沐景觉得自己没事提什么采心实在是无聊,又挂在嘴上说吧,又要做好人不卖别人走,不只无聊还矫情,一时下定决心以后都不提她了。
赵晔看了看她手中的抹胸,“今晚缝得完么?”
沐景摇头,“试一试。”随后看看自己绣了两朵的梅花,为难道:“可是我的针线功夫一般,自是不能与大户人家绣娘比,万一被人看出来……”
赵晔抬头看了看她手上绣着的梅花,无所谓道:“不都是这样的么。”
“哪有都是这样的,绣出来的东西太不相同了,看上去完全不一样。”沐景担忧地反驳。
赵晔坐起身,又看了那抹胸两眼,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她胸口。沐景脸红,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看他,他却突然过来拉开了她衬衣看向里面的抹胸。这一次她身上穿的正好也是件绣了梅花的,月白底,红色梅花。被他这样看,她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脸也烫得厉害,却无法将他推开。
他看了看她胸口上的梅花,又看看她手上的梅花,然后依次再比较两眼,这才放开她衣服,回道:“仔细看才能辨别。不过查探官员也许会以此认为是那富贵女子自己做的,只要他们查可能与智贤大师有关系的女子就一定能查到惠容公主身上,因为此事你知道,五表妹知道,还有侍中其他僧人不可能一个都不知道,证明此事并不是绝密,不是绝密就会怕查。”
沐景点头,随后才想起来,“那就是与刺绣功夫关系不大了,那你还比较这么久?”
赵晔将目光一移,脸微微撇开,“我后来才想起来。”
“哼。”沐景明确表示不信,嘴里自语道:“色鬼,还不承认。”
赵晔回:“自作多情,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又躺下去。
“扎死你,看你还说不说!”沐景立刻高高举了自己手上针,朝他身上重重落下,他却没动,沐景便很挫败,因为她不过是捏了针尖扎的,故意吓他,没想到他却纹丝不动连躲都不躲。
赵晔笑起来,露了脸上那两颗小酒窝。
沐景看得有些心旌澎湃的感觉,竟是异样,好像直想扑过去一样,只得极时转念坐好,端庄道:“不管你了,我还有事要做。”说着开始继续缝手上的抹胸。
赵晔看着她,想起两人之前的不悦来,也正了神色道:“最好今晚能赶完,我今早带走,明晚就去放。”
沐景想起他们的办法,便是以皇室人的缎子、富贵人的丝线,缝好了抹胸就让赵晔夜里去放到智贤大师房中去,再想办法让别人发现。
她看向他,无比担心。若是进相国寺、进智贤大师房中时被人发现呢?他堂堂王府的嫡孙,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他,会担上什么罪名?
“赵晔……”她想说能不能换个方法,或者换别人去,可时间紧迫,他们暂时只想到了这个,换别人去,这样隐密的事却是换谁也不行,换了,那他们两人便是把攸关生死的把柄交到别人手中了。
因为这一声叫唤,赵晔正看着她。
沐景缓缓握住他放在胸口的手,“赵晔……”谢谢你,对不起,我会好好做你的妻,我会爱你,我们以后不再闹别扭……有些话,不该说,有些话,一旦想起英霁就说不出口,她不想自己一边说着会爱赵晔,一边说着以后不再闹别扭,一边却又策划着私自去见另一个男人。
心中有冲动,想把这事告诉他,她是要去看,可又不想骗他,不想背着他偷偷做对不起他的手,但却没这勇气说出来,万一他生气,他不许呢?那他们不是更要不和了?那她还不如瞒着赌一赌。
赵晔看着她,她却迟迟不说话,眼中目光似是深情,神情却是变了又变,又是感激,又是不忍,又是为……种种种种,最后,她只说道:“你早些睡吧。”
赵晔心中气结,看了她一眼,侧过身去睡了。
沐景又说道:“你明天一定要小心,千万千万不能出什么事……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拿了你的聘礼去改嫁。”
赵晔回过头来:“不如我留个孩子你,这样这家里的财产便都是你的了。”
沐景一愣,看他脸上神情似乎是认真的,不禁脸上发烫,转脸低头道:“今天……不是没时间么?”
这下子轮到赵晔愣了,似乎愣了一会儿才想到她说的什么,不禁笑了起来,“看来你是真的想我的钱。”
沐景看他笑着的样子,真想用针扎他,反击道:“是,所以你最好别出什么事,你一不回来,我就占了你的钱占了你的房子招个上门女婿进来过日子!”
“你就不怕我的鬼魂就躺在这床上么?”
“我请人做法事,收了你的鬼魂,还让你永世不能超生!”
赵晔又笑了起来,评价道:“果然是个毒妇。”
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沐景在心里说,然后又替他拉好被子,“好了,快睡吧,明天又不能睡,今天把精神养足些。”
赵晔不再说什么,听她话睡下。
沐景这才转过头来缝自己手上抹胸。
又想快些,又怕做工不好,好在心中紧张,并不犯困,她睁大了眼睛细细绣着缝着,只觉得自己以前在家若是拿了这认真劲来做绣活,刺绣功夫一定不是现在这模样。
没过多久,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沐景侧头去看他一眼,只见他脸上平和舒缓,不显高傲,也不显严肃,却是一副英俊的美男子面庞。
其实自后来与他接触,她并没有觉得他像她以前以为的那样高傲,虽然他依然高抬下巴,他会嫌小早点铺脏,会随手处置下人,会不屑于认错道歉这样的事,但他对她的付出却是一声不响让人惭愧。
嫁他时,她想反正她不做什么有违妇德之事,日子是怎样就怎样,那样过着就好,夏妈妈说她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她也认了,可面对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过得上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
还以为是赵晔醒了,沐景转过头去,只见他的确在笑,可眼睛仍是闭着的——他竟是在梦中笑了起来。
沐景不由觉得新鲜,有趣地看着他做梦,看着他发笑,随后却听他嘴里喃喃吐出两个字来:“阿景……”
她心中猛地一震。
他再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笑容保持了一会儿,然后就又安稳地睡下。
沐景心中却涌起浓浓的欢喜与惭愧,又有些想哭,看着他的脸只觉得心口阵阵犯疼,开口唤道:“子昀……”
她想将他叫醒,想对他说英霁的事,想问他的意见,甚至想说他若不愿,她就不去看,他若不介意,那他们就一起去……可是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连自己都只能刚好听见,根本叫不醒正在睡着的人。
赵晔仍然闭着眼躺着,呼吸仍是均匀平缓,一动不动。
沐景心中那一时涌起的激动慢慢散去,又恢复了理智。她确定,他是无法不介意的,甚至就算她自己,也不能确实她对英霁完全没有别的想法。虽说她的想法就是希望他好好的,可那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们之前的情意么?
她看了赵晔许久,终于还是没能推醒他,没能决定告诉他见英老夫人的事。只是缓缓伸手,以极不易被察觉的轻柔,触了一下他的脸。
外面响起僧人的木鱼声时,沐景终于才知是到五更了,身边传来赵晔才睡醒略沙哑的声音:“好了么?”
沐景拿了桌上剪刀将手中彩线剪断,回道:“好了。”接着又细细检查了布料、针脚、丝线,甚至是结头各种细节,确定上面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不能立刻查到自家来,这才松了口气,将抹胸叠好交给赵晔。
“睡着吧。”赵晔收好,门外正传来采帘的声音:“九爷醒了吗?”
赵晔走后,沐景便开始补觉,中途醒来,只觉饥饿不堪,而房中光线看似灰暗,好像依然没完全天亮似的。
“采月——”她唤了声,进来的是采曦,“夫人怎么了?”
沐景问:“什么时辰了?”
采曦回道:“午时了。”
“午时?”这倒让沐景吃了一惊,疑惑道:“午时了怎么天还这么暗?”
意在不又。采月便道:“今天一整天都是灰的呢,刚刚又开始下雪了。”
原来是变天了。沐景想起昨天晚上的确是越坐越冷的,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竟是变天了。又想起赵晔晚上要做的事,不禁有些生老天的气,什么时候变天不好,竟是现在变。他要去夜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