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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匪石'三'
我心匪石'三'
眼见着上官燕黎愈行愈远,她的小腿已经有些发麻,只得开口叫他,“皇上!”
男人仍是没有应她,继续佯装什么都没听到往前走,倒是身边的于德提醒了他一声,“皇上,您还没让颜妃娘娘起来呢。”
上官燕黎这才恍然大悟似的转身,又像是刚刚才发现景颜的存在,语气里尽是讥讽,“原来是颜妃娘娘,朕当是哪个宫女呢,快平身吧。”
“谢皇上。”景颜稳了稳心神,调节气息使小脚的麻木感减少。
就在她转身要离开时,上官燕黎却突然叫住了她,她错愕回首,只见他挑了挑眉,向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要将她逼到悬崖。那双令人窒息的眼神正玩味的盯着她,“听说颜妃幼时脸上曾被猛虎所伤,留下一块骇人的疤痕,所以需要带着白纱遮面。”
她微微颔首,“是。”
回话时她没有低头,双眼毫无胆怯的望着他,他不由被她那双柔美却带着不屑的眼睛吸引,似乎在那双晶亮的眸子里,盛满了最美的星河。
但也有一点令他十分不悦,因为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屑。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
她也不例外。
“颜妃如果没有其它事,陪朕赏会梅吧。于德,你去茶阁备些好茶,朕稍候想与颜妃好好畅谈一番。”
于德领了命便忙活去了,空荡荡的梅林,飘荡着两人轻不可闻的呼吸声。
有微薄的雪花落了下来,散落在她红色的裘袍上,渐渐红白相间一片,美到极至。
他不说话,她便陪着他沉默。
他望着林间雪景衬梅花,她便嗅梅香听雪声。
她从未想到第一次与他正面相遇,会是在这样的场景。见他始终不发话,她开口道,“皇上,外头冷的厉害,怕皇上龙体金贵,承受不了风寒,不如去茶阁坐会吧。景颜还有事要办,便不陪皇上赏梅饮茶了。”
上官燕黎还未回话,她已经做了个揖,迈着清浅的步子离开。
在他的面前怡然自得的离开。
这女人,竟不怕他。
竟,自说自话的就这样走了。
☆、我心匪石'四'
我心匪石'四'
景颜还没走多远,于德从茶阁一路小跑到上官燕黎面前,边大口喘气边禀报道,“皇上,不好了,倚芙殿的桃儿说裳贵妃腹痛,太医院上上下下查了一个时辰都没查出缘由来。”
上官燕黎收了收心,袖袍一甩道,“去看看。”
初入倚芙殿,便看到里里外外跪了一堆太医院的人,宫女太监忙作一团。见他来了,慌忙停下手上的事,向他请安。他挥了挥手,直奔内殿。
桃儿远远便望见上官燕黎,轻声安抚着痛苦不堪的慕容华裳,“娘娘,您再忍着些,皇上亲自来看您了。”
上官燕黎刚坐上榻,便将慕容华裳抱在怀中,望着她苍白的脸色道,“华裳,告诉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华裳气息虚弱,缓缓道,“臣妾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吃的用的,都是按照太医吩咐的。不知道为什么,下午的时候肚子便开始疼,疼到现在还没止住……”
“许云乾,朕养你们这帮人不是让你们跪在这磕头的,到底怎么一回事!”上官燕黎一动怒,一众太医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许云乾见皇帝指名点姓的叫他,忙站出来禀道,“微臣已派人飞鸽传书至艉湖山,请药王羽衣下山来为娘娘诊治。”
上官燕黎听他这样一说,更是怒气冲天,“岂有此理!我安国上下竟连个能查出病因的太医都没有么!艉湖山距皇城千里之远,你难道让朕在这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爱妃疼的死去活来却束手无策么!”
这时角落中一个人儿轻声道,“皇上,奴婢知道一人,医术不在药王羽衣之下,或许她可以查出贵妃娘娘为何不适。”
上官燕黎心想与其在这等羽衣前来,不若先试试看这宫女所说的那个人。但若有人借此加害慕容华裳,亦是个很好的机会,他不得不谨慎处理,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众人将视线齐齐转向殿外的一个小宫婢身上,她始终不敢抬头正视上官燕黎,声音因为紧张而不时颤抖,“回皇上,奴婢名叫水儿,是清雨居中尤贵人的侍婢,今日倚芙殿人手不够,特调奴婢过来帮忙的。”
清雨居的尤贵人!
☆、我心匪石'五'
我心匪石'五'
慕容华裳疼痛之余不禁想着这个熟悉不已的名字,很快便想起她正是自己四年前施计陷害过的妃子。尤清雨对她恨之入骨,这个水儿既然是她的侍婢,当然也对她咬牙切齿。
今天突然这么好心献计,这其中肯定有鬼。
她立 马 强忍着痛出言制止道,“皇上,尤清雨跟臣妾之间的恩怨你也知道。这个宫女既然是她的侍婢,她怎会这么好心。”
“你说有医术跟羽衣不相上下的人?”上官燕黎挥手示意慕容华裳稍安勿躁,与其看着她痛的死去活来,倒不如试一试。
“是,奴婢不敢欺君瞒上,若皇上不信,权当奴婢没有说过便是了。”水儿的眼神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紧张,却仍是按照景颜跟她说的,跟皇上禀报。
“既然如此,朕便姑且信你一回。但你要记住,若那人最后也无法医好爱妃,我定让你给尤清雨陪葬!”
水儿见他言词狠决,语气强硬,吓地慌忙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不过片刻,水儿走到倚芙殿外,向站在桥间望着湖景的景颜道,“颜妃娘娘,奴婢已经跟皇上禀明,稍候跟着奴婢进去就好。”
她点了点头,跟在水儿的身后往倚芙殿走去,临进殿前,她朝水儿道,“水儿,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景颜就好。”
“这……”水儿面露为难之色,景颜笑了笑,也不再勉强,迈着清浅的步子朝殿内走去。
半福了身子,朝床榻上的两人行了个中规中矩的礼,“景颜参见皇上,贵妃娘娘。”
“哦……”上官燕黎意味深长的望着她,“你就是水儿口中所说的,跟羽衣医术不分伯仲的人?朕怎么从来不知道右相的女儿,还懂医术。”
分明是陈述的语气,景颜早料到他会嘲讽两句,权当没听见,抬起头望着他道,“皇上若还不让景颜起身,裳贵妃怕是要疼的死去活来了。”
又是这种感觉。
被她死死攥在手心操控着的感觉,上官燕黎被这句话噎在当场,叫她起也不是,继续半福着身子也不是。
只是咳了咳,朝她挥了挥手,“起来吧。”
☆、棋高一招'一'
棋高一招'一'
景颜答了声是,缓缓起身,不急不徐地走到裳贵妃面前,朝上官燕黎道,“皇上,景颜要为裳贵妃施针,还请皇上帮忙摒退左右。”
“你们都先下去吧。”上官燕黎话音刚落,一众侍婢太监及太医都纷纷退了下去,水儿也跟着众人往殿外走去,却又被景颜叫住,“水儿,你留下帮我。”
“颜妃,你可有把握能治好裳儿的痛疾?”上官燕黎见她焚针时手法熟练,却又忍不住好奇,这太医院几十个医术高超的太医连发病原因都诊治不出,这个黄毛丫头,能有能耐,治好华裳的病?
“皇上,景颜诊治时不喜聒燥,还请皇上为了裳贵妃凤体着想,安静片刻。”
她这番不冷不淡的话没把他噎住,却让他感到被十多碗米饭撑得满满当当。他竟说他说话的声音聒燥!岂有此理!
可是明明憋了一肚子气,却无法当着她的面发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她将熬治好的药汁递到慕容华裳嘴边,“贵妃娘娘,这是蛇根草,我稍候要为你施针,可能会有些疼,你先服下这药汁,会减轻疼痛。”
慕容华裳脸色异常苍白,这阵腹疼搅得她生不欲死,就着景颜的手弱弱地饮完那杯药汤,很快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水儿,去煮一碗雪水过来,记得一定要煮到滚烫才行。”
水儿领了命急匆匆的去煮雪水,景颜吩咐完水儿,便准备开始施针,她转身朝被冷落许久的上官燕黎道,“皇上,水儿去帮忙煮雪水,待会还请皇上帮忙给我递下针。”
“让朕给你递针?”上官燕黎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这些针长长短短的,我一个都不认识,万一递错了怎么办?”
景颜实在没忍住白了他一眼,“皇上,针前的织布上都绣有名字,皇上只需按景颜所说,找到对应的银针就可以了。”
上官燕黎这次没被噎着也没被撑着,他如今觉得自己像是被饿了十多天,然后又被喂满了一锅子的饭,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在她面前。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女孩,她时而冷静睿智,时而古灵精怪,时而嚣张跋扈,时而刀枪不入。
他竟看不懂她,看不懂一个年方十五岁的丫头。
☆、棋高一招'二'
棋高一招'二'
他能透过太后的眼睛,看到她身为一个女人的野心和妄图对他的掌控。能看到慕容华裳对荣宠和欲望的渴望。他能看懂这后宫中每一个女人的所想,可是他竟看不懂她的。
他知道她是太后派来监视他的细作,从赐她为妃的那一刻起,他与她之间,就注定了有一场撕杀惨烈的战争。
她带着白色面纱,左脸上的疤痕若隐若现,可是那双眼睛……
那双澄净明亮的眼睛,犹如盛满熠熠星光,百看不厌。
“皇上,鑱针。”他尚未回过神来,已听到景颜在边上发号施令,他忙在针袋上搜寻一番,随后将一根长针递到她手中。
“皇上对裳贵妃如此宠爱,真是羡煞这天下女子。”上官燕黎听不出她语气中夹杂着的是嘲讽亦或其它,他只觉得这语气让他不适,十分不适。
“颜妃方才不是说不喜诊治时环境聒燥么。”他递给她一根鍉针,面色不善。
哟,还气上了。
景颜心底不禁暗自发笑,也不管他自个在边上生闷气,聚精会神为慕容华裳诊治。
施完针后,接过水儿递来的雪水,倒在盆中,洗净了手。
“裳妃究竟为何腹痛不止?”上官燕黎见诊治结束,忙不迭地向景颜询问。
她却不慌不忙接过水儿递来的茶水饮着,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喝完茶后又朝水儿道:“水儿,你去清雨居采二两香紫花,拿到太医院,命他们磨成粉,熬成药汁端到倚芙殿来。再跟许太医说声,药王羽衣现在正在闭关,不会下山,送信的信鸽八成是被羽衣烤来吃了,让他不用派人去山脚接了。还有,你跟太医院的院士们说,裳贵妃的痛疾已经医好了,可是后续的调理还需要太医院帮忙,让他们多煮制些补血气的药给贵妃服下。”
她事无巨细,一一向水儿交待清楚,水儿是个十分机灵的丫头,将这段话牢牢记在心里,向二人行了礼,便去忙活了。
待水儿离开后,她才笑意盈盈的转过身搭理被晾在边上许久的上官燕黎。
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是那双明月般的眼睛向上扬起,她分明就是在笑。
“皇上,景颜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上官燕黎起身离开内殿,坐在竹椅上好整以暇的望着她,“颜妃娘娘有话但说无妨。”
既然如此,她也不再遮掩,直言不讳道,“皇上知不知道你亲赐给裳贵妃的若兰香中,含有麝香?”
☆、棋高一招'三'
棋高一着'三'
“麝香?”上官燕黎皱了皱眉角,“若兰香是塞库尔族每年进贡的贡品,若其中含有麝香,怎会没人禀报。”
说这段话时,他的嘴角微微牵扯出一丝弧线,那细小的动作却被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