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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相思'四'
不负相思'四'
谁知她手上微微施力,只听他体内咔嚓几声,银针被她完好无损的取出,她走到一旁清洗手上的血液,声音里依旧听不出冷暖,淡淡地向他解释,“公子莫怒,你身上中的是唐门暗器梨花雨,这种暗器不同其它银针,它会散成千根细小的银针死死铬在你骨匣中,如若擅自向外拉,轻则断骨损经,重则终生残废甚至一命呜呼。我现在将银针的细脚全部推到你的骨匣里,银针断了之后会和着胃液化成酸水,稍候公子再服些盐水就能将其排出。”
他点了点头,感到后背的疼痛感在渐渐消散,“多谢姑娘相救,在下与姑娘萍水相逢,却欠下如此大的恩情,他日如果姑娘有何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
后面一句‘在下定当不负所托’还没说出口,她却已经笑着打断他,“说那些个废话做什么,把这个吃了,你的身子这两天不能乱动,那些追杀你的人估计已经走远了,你可以像正常百姓一样在街市行走了。剩下的这些每日分三次服下,两日后应能保你无恙。”
路子歌怔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丫头怎么治病的时候和平常相差这么大?
上一秒还静如处子,下一秒便动若脱兔。
当真让他,情何以堪。
“好了,伤口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就在这好好歇着吧。就是可惜了我的楚连决,哎……”说罢,摇摇头推门便要走的模样。
路子歌闻言扬唇浅笑,强忍住后背的疼痛拄住她,,“姑娘,今日恩情没齿难忘。来年,在下亲自为姑娘去取楚连决,如何?”
那女子巧笑倩兮,“如此甚好,公子莫要忘记才好。明年此时,花灯游会,不见不散。”
说罢,整个人已经悄无声息消失无踪。
路子歌的伤势在两日后便迅速愈合,除了一道极浅的疤痕,再无其它。
临别前他推开客栈的房门向外张望,花台已经被拆,月华如水,花灯随风轻扬,灯水摇曳间他忆起她清亮如水般的眸子,犹如繁尘间一抹轻灵,寂寥无声,却胜千言。
很久之后在云城边的山崖之上,无意中对上那双眼眸,才惊觉,原来命运是这么捉弄。
☆、不负相思'五'
不负相思'五'
楚连诀是楚国特有的稀世红玉,楚国每年一度的花灯节,来自四国的舞姬会在花台起舞,共竞舞艺,而楚连诀则会作为头奖赠给当晚最受欢迎的舞姬。
楚连诀因稀少而珍贵,天下舞姬都对之垂涎不已。据说以楚连诀作为彩头,是楚王二十年前亲自定下的习俗。
楚王名叫薛誉,二十年前微服私游,在除夕夜花灯节那晚游街,本只是流连于民间喧闹,见花台前簇拥的人群纷纷鼓掌喝彩,不由来了兴致,便在人群后远远望着花台正中的女子。那女子是名振四国的舞姬缨雪,自幼在艺阁习舞,舞艺卓绝,舞姿清雅飘逸,一曲舞罢,全场掌声擂动。
薛誉对缨雪一见倾心,竟不顾侍卫及宦官阻拦径直走到台上,缨雪见有人这般贸然上台,便在一旁静静打量,见眼前的男人身着锦衣华服,一身绵织绸锻,显然是个富家子弟,起初只以为是个登徒浪子想要出言不逊,却只见他一身英姿,剑宇轩昂,说不出的潇洒不桀。他先是赞叹了句:“姑娘好舞艺,放眼四国,当真无人可及。”
缨雪微微颔首,却不愿与他多做纠缠,淡然道:“多谢公子夸赞,缨雪不敢当。”
薛誉闻言不禁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缨雪……
一遍又一遍,原来她的名字这样好听,如幻如雪,朦而不实,华而不虚。
谁知他却又挑眉叹了句,“缨雪姑娘舞姿婉约而不失大气,舞步潇洒绰绝,赏心悦目。只是这配乐略差了些,配不上姑娘。”
缨雪闻言不由来了兴致,“即是如此,公子想要如何?”
薛誉取下腰间随身带着的玉萧,朗声笑道,“相信在场各位方才看得也不够尽兴,不如姑娘再舞一曲,如何?”
缨雪凝眉沉思片刻,“如此甚好,小女子也十分想听一听公子的萧,奏得如何。”
话音初露,薛誉将玉萧放至唇角,气息微调萧声空透清灵之音便玄而欲出,起初只是极轻极轻的,犹如春雨绵绵,沁人心神,乐声时低吟时浅唱,优婉绝然。
缨雪冰雪聪慧,脚步轻移双手环胸旋转,便是一个华丽的跳转。袖口两边的水袖在空中不停腾跃翻飞,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纱织红衫在飞舞中随风轻荡摇曳,更是美不胜收。
在场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以为是仙子下凡。
萧声继而高昂迭起,犹如一道柔软白绫从空中落下,悬而未绝。缨雪的舞姿随着薛誉的萧声翻转起伏,或柔或刚,或张或驰,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堪称绝唱。
音至最后,萧音孔弦呜鸣悠长,尾音轻颤,犹如飞鸿浮水,离耳犹存。
☆、不负相思'六'
不负相思'六'
缨雪脚步轻离,缓缓后退,水袖遮面,回首,便留给段誉一抹倾城笑意。许是因为舞得尽兴,她面色绯红,更添秀丽,柔弱的双唇衬在斑斓多泽的花灯下,遥遥望去,便只剩一片撩 人的朱红。
她敛去笑意,走到他身侧,轻声道:“多谢公子赐乐,缨雪定当,铭记此曲。”
说罢,转身便施然离开,薛誉尚未回过神,她却已经走远,只余一片迷离浅香,久久消弥鼻息,不肯散去。
隔日一早,艺阁门前浩浩荡荡停了百来人的迎亲队,八人大轿布置的奢侈精致。
在宫中久候多时的薛誉不知道,他一见倾心的女子,也早已对他暗许芳心。对缨雪而言,遇见心仪的男子,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那日楚王为缨雪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皇室婚礼,普天同庆,大摆宴席,并赐缨雪为妃,封号——筠。
只是谁曾想,入宫后五年,虽然缨雪为楚王诞下三皇子,但太后却始终不满缨雪出生卑微,一再相逼,命她自谥。楚王平时将缨雪保护得甚好,因此太后虽面上不满,却也一直没有太过份的举动,直到楚王出征,太后当即便赐缨雪三尺白绫,并假传皇命,说是楚王下诣不满她秽乱后宫,让她自刎谢罪。
三皇子薛蒙当时年仅五岁,躲在屏风后亲眼目睹自己的娘亲被人毒杀却无能为力。自那日后,薛蒙整夜被噩梦缠身,终日不宁,因此自幼体弱多病,名医请了不知多好,却始终无法医好他的心病。
缨雪逝世的消息,楚王直到得胜回朝,才从贴身宦官口中得知,顿时悲痛欲绝,忧劳成疾,自此一病不起。
听闻缨雪自谥前曾将颈间的楚连诀摔得粉碎,楚国出产的每块楚连诀上都会刻有微雕,据说楚王赐给缨雪的那块楚连诀上刻着这样一段话;待到春暖寒江烟雨朦,水岸堤旁花竞红;玉带琉璃悬千尺,青簪碧玉耸云天;劝君更惜三春色,车马荣华缈如烟;何不一醉笑浮生,早做耕锄画中游。
那块玉落地后便碎如粉末,风轻扬,便无影无踪。楚王回宫时,望见的便是躺在棺木中已经没有一丝气息的缨雪。但不知是服毒而死的缘故亦或其它原因,缨雪的尸身长年不腐,面容隽永如初,唇红妖冶如血。
楚王终年思念成疾,不愿将缨雪下葬,而是安置在冰池山的千年玄石的皇陵中,并令重兵把守,视为与皇共葬。
楚王对缨雪心存愧疚,自那年之后,为了追忆缨雪,他命楚国玉匠在所有的楚连诀上刻上相同微雕,以悼筠妃。
路子歌凝眉沉思片刻,犹记得上面刻着那样一行精细小楷;半世浮生醉,花影重叠衣,戏子梦,不知处?演尽今生尘世事。岁月逝,忆离别,独黯神;烟流逝丽香鬓影,一段芳容传,终负谁,谁心彻?未等他从楚连诀的忧伤中回过神来,一抹青衫便落入眼帘,那个女子束着一头绸缎般的 黑 丝,锦带随风微摆,她轻蹙眉宇,嘴角含忧。
莫名的,路子歌想上前伸出手,为她抚平那一抹忧容。
☆、如花美眷'一' 二更
如花美眷'一'
“小丫头,谁又惹着你不爽了,眉毛拧得快成萝卜干了。”路子歌从树上纵身跃下,走到景颜身边调笑。
“刘知府那边我已经搞定了,药引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发作,你这边都发完了么?”
景颜避开他的问题不作回答,而是细问起之前的行动。
路子歌见她这样避而不答,知道她是不想让他担心,便恢复了平日严肃的模样,认真与她确认,“云诠给的地图上提到的高官府邸都发完了,时间跟你预计的差不多。”说完朝景颜身后望了望,“对了,你看到玄音了么?”
景颜不解地摇头,“怎么?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路子歌刚想点头,随后又似想起什么,忙抓住景颜的手问道,“云城以西的地方,是不是每家每户都靠种植风信子谋生?”
景颜呐呐的点头,“是啊,云西的风信子可制香料,做染剂,还可入药,因此云城西边的居民都靠种植风信子为生。”
“惨了。”路子歌边暗骂几声,边拉着景颜的手就往云城西边飞奔,景颜不解,跟在他身后一阵飞檐走壁,因为要提着气息,也不能开口问他。直到两人步履如飞的到达城西,路子歌一进村子便挨家挨户的打听玄音的行踪。
景颜终于得了个空,忙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玄音怎么了?”
路子歌跳到高处继续搜寻,边恨铁不成钢道,“这小子之前失足掉到芙蓉阁的浴池里,他不会游泳,浴池里泡得全是风信子,他差点没被花味呛死,从那之后就对风信子格外敏感,闻到味道就止不住的打喷嚏,要是碰到,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景颜对他这番话的严重性不置可否,而是很快整理出他话中的重点,“那个,路子歌,芙蓉阁不是安国最大的青楼么?他怎么会掉到芙蓉阁的姑娘们洗澡的浴池里?”
路子歌停下搜寻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贴到景颜耳边轻声道,“这件事是玄音此生最大的耻辱,你听了便忘,切不可向第三人提起,知道么?”
景颜一双小眼顿时变得雪亮,她不是个喜欢窃听他人秘密的人,也没这方面嗜好,偏偏她对玄音这家伙的‘耻辱’格外感兴趣。
☆、如花美眷'二'
如花美眷'二'
路子歌显然是个好哥门,他非常善良的背叛了跟随他整整十年的兄弟,转而将玄音此生最大的秘密泄露给了才认识几个月的丫头。
“玄音有一次跟芙蓉阁的一个龟奴打赌,说他敢去浴池偷嫣然的肚兜,赌注是以后玄音到芙蓉阁寻乐子,那龟奴不许收钱。结果谁知道那龟奴赌品极烂嘴也贱得厉害,居然把这事告诉了嫣然的侍婢。再加上玄音轻功实在太不堪入目,被那帮姑娘戏弄了一番。嫣然托人把浴池上的瓦片全揭了,又铺了层薄灰盖着,玄音一脚踩了个空,正落在浴池里头,若不是我赶到及时,他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景颜听完实在没忍住脱口大笑,“堂堂暗夜堂死士,居然……居然这么狼狈……”话没说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直到肚子笑得酸疼,连腰都快直不起来。
路子歌见她终于扬眉笑出来,也不禁在心里暗暗向玄音道歉;兄弟啊,哥哥我也是为了能让这丫头开心点,我知道牺牲你的小我,完成哥哥的大我这件事,你一定会坚决支持的。
“那咱们快去找他吧,免得待会看到的就是他的尸身了。”景颜止住笑,拉住路子歌的手往村子最西边的风信子田跑去。
她的手白皙柔软,犹如无骨般轻盈,温热的掌心扣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