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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她救他于猛虎爪下,险些命丧黄泉。
七年后,他在她背后刺下一刀,不知此次她是否还能大难不死。
☆、两情相悦'三'二更
两情相悦'三'
正当她手足无措,绝望的以为自己要葬身于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从屋檐上飞奔而来,他的速度十分迅急,以至于站在外围的侍卫中剑倒下,其它人都浑然未觉。
他明明蒙了一层黑色的面罩,但为何那双琥珀般的眸子,在她眼中却似曾相识。
犹如一年前,楚国花灯节的花台之上,那个受了伤狼狈不堪的男人。
眼前一片昏暗,只朦胧记得一个温热的怀抱,紧紧拥着她,似捧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稀世珍宝,生怕轻轻一松,便碎落一地。
耳边传来刀光剑影的搏斗声,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怀中,不让任何人靠近。她听到他的胸口被人用剑刺中,踉跄后退,差些摔倒。
她不知来者是谁,可是冥冥中,又感觉他身上的味道那般熟悉。她双唇翕张,想张口劝他快走,可是话至喉间,却被一股腥甜的血堵住。
噗地一声,毒血攻心,她不由吐出一口褐色带毒的血来。
蒙面男子见状,深知不能恋战。用剑劈开一条血路,抱着她飞跃到屋檐,有轻功较好的侍卫忙紧随其后追了上来。因为受伤,他的脚步凌乱不稳,身后追击的侍卫们眼见便要追上,他用尽全身内力提息,以最快的速度在树林屋檐间飞跃,试图甩开那帮侍卫。
因为内力使用过度,他胸口的血液很快浸透衣服,滑落在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滴落进她的唇角。
只觉一片苦涩的腥甜。
接连不停的飞檐走壁,他气息几近耗完,终于甩掉了尾随其后的侍卫。
远处,天已蒙蒙亮起。夕霞沉沉地从海面浮起,照在她苍白透明的脸上,更显虚弱。
路子歌掀开面罩,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沙堆上,他的手上已经浸满她身上的血,深红的一片褐色。
他拿出水袋,想喂她喝下几口,以缓解身体内的干涸,谁知水落到唇边,便又无力的流了出来。
凝思片刻,他饮了一口水,将她抱在怀里,以嘴渡进她嘴里。感觉到水流,她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路子歌见她终于醒过来,一时忧喜难辩,很快便恢复冷静,沉声道,“你后背的伤口有毒,你身上有什么药可以将毒血逼出来么?”
景颜显然没料到救她的人会是路子歌,想回话,却又牵扯到愈发疼痛的伤口,只得虚弱无力的摇头,“毒液会顺着血管流到心脏,如果擅自用内力逼毒,容易伤到心脉。我身上只有止血的金创药,你胸口也受伤了吧,先别管我,你赶快涂些药止血。”
路子歌听她这样说,从她身上找到金创药的罐子,犹豫片刻,看她痛不欲身的模样,咬咬牙,横了横心道,“我知道你是皇上的妃子,但如今情况危急,得罪了。”
说罢,他将她背对自己,将她身后的碎布扯开,露出光滑如玉般的后背,俯下身,竟用嘴唇将她体内的毒血吸出来。
景颜感觉到他的动作,不禁浑身都僵硬成一片,再也不敢动弹。
☆、两情相悦'四'
两情相悦'四'
“路子歌,”她声音微弱地叫他,试图阻止他,“血里有毒,一不小心你也会中毒的……”
他却置若罔闻,直到片刻后吸出的血液颜色呈红色,他才抹去唇上的血,拿出水袋替她清理伤口,稍候又用金创药替她止血。
止完血后他撕了布条为她包扎,待一切都做完,他才轻声道,“时间还早,我现在带你回客栈。你这伤口必须好生调养,如果发炎,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她摇头拒绝,强忍着痛冷静道:“离开云城时皇上肯定会来送我们,若让他发现我身上的伤口,肯定会联想到昨夜他令牌失窃一事,惹得他对我有所猜忌。你回客栈叫玄音收拾好行礼,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楚国。你留封信给皇上,告诉他因为日程过紧,我们三人不得不提前上路,不告而别还请他见谅。另外,你顺道去告诉德仁堂的顾老中医,让他多熬制些解药,这些天病人们应该会被陆续送去救治。若药草供给不上,就麻烦了。”
他闻言不禁气愤难奈,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压抑许久的脾气,训斥她道,“我早说过让你把令牌还回去,如今可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思记挂着旁人。若没人去救你,你可知会是怎样的后果!”
她却只是淡然地朝他笑,“子歌,你不是来救我了么。”
心,倏地停了半拍。
那抹笑容,映着她苍白虚弱的脸,透着一股异样的美。
她灼灼的目光就那样信任的望着他,冰冷的手无力的握着他的,因为身体虚弱,声音轻不可闻,“路子歌……我知道你会帮我的……”
想到之前上官燕黎冷漠地将那一剑刺穿她的身体,她不禁落下一抹苦涩的泪来,将头埋在路子歌怀里,沙哑着嗓子,将心里的委屈统统哭了出来,“谢谢你,路子歌……”
谢谢你,肯不顾一切的来救我。
你可知道,我活了整整十五年,却从未有人,像你这般不顾性命的保护我。
景颜不禁回想到自己苍白悲哀的人生,只觉得心中一片酸涩,紧紧咬着牙关,却仍止不住哽咽出声。
本以为是世间最亲的父亲,为了凌氏一族,狠心将她送入宫中。
本以为是最爱她的先生,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娶了她人为妻。
本以为一见倾心,会娶她为妃的上官燕黎,如今一剑刺进她的身体,痛彻心扉。
却唯独他,这个认识不过数月的路子歌,他冒着抗旨的死罪奋不顾身的救她,不计一切后果。不是不感动的,他的怀抱那样温暖,分明是担忧的眼神,却非要凶神恶煞般的斥责她。
这一切,统统化作温热的眼泪,落进他的心里。
他最怕女人哭,见她这般梨花带雨哭成这样,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他本就嘴拙,不懂安慰姑娘,这时若是玄音那舌灿莲花的家伙在就好了。
他声音难得温柔,轻声问她,“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伤口痛?”
她在他怀里摇头,止住哽咽,待气息平稳方才摇头,泪渍尚未干涸,她强忍着痛朝他浅笑,“只是觉得高兴。”
路子歌对她古怪的思维无话可说,将她横抱在身上,准备找家城外的客栈安置好她,边走边止不住地训戒她:“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真不晓得你脑子里成天在胡乱想些什么。”
她依旧止不住唇角的笑意,将头埋在他怀里,用手抚上他受伤的胸口,喃喃道,“路子歌,你可知道,人生在世,得一知己,有多难得。”
路子歌闻言不禁扬起嘴角,弯起一抹了然于心的弧度。怀中的人已然睡着,秀眉轻蹙,许是伤口太疼。
想起她之前说的那句话,他不禁摇头,这世间难得的,并非得一知己,而是两情相悦。
偏偏,她不知道。
☆、心灰意冷'一'
心灰意冷'一'
安置完景颜,路子歌又马不停蹄回到云城客栈,想叫上玄音尽快离开。谁知初入客栈,却看见玄音正坐在茶室饮茶。
确切的说,是陪另一人饮茶。
烟雾缭绕,氤氲在被闪烁的烛光照耀着的茶室。
茶香四溢,是上等的明前龙井,清润怡人,香味沁神。
落在上官燕黎鼻息间,却只觉太过浓重,惹得人心神不宁。
身着一身紫衣的男人听到他的脚步声,并未回头,声线低沉优雅地轻声问他:“子歌,朕在这候了你好些时候了,大清早的,天还未亮,你这是去哪了?”
路子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一旁的玄音见状忙向他使眼色,朝上官燕黎解释道:“皇上,先前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先生说心烦想去海边看看日出,这才回来晚了。”
玄音的意图很明显,他是想告诉路子歌,他之前已经和上官燕黎撒过谎了,若路子歌接错话,那便是欺君之罪。
上官燕黎并未阻止玄音,而是转过身,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望着路子歌,扬眉问道,“是么,子歌?”
路子歌对上他质疑的眼神,不愿与他多做纠缠,岔开话题道:“皇上大清早来此,不知有何事?”
“朕知道今日一早你们便要起身赶往楚国,因此特地前来相送。对了,景彦人呢?”
上官燕黎知道景颜在他们二人面前以景彦的名字自居,因为玄音在场,因此他也特意用了这个名字。
路子歌闻言不禁皱眉,果真如景颜猜测那般,谁曾想他千赶万赶,仍是赶不及上官燕黎的速度。
该如何是好。
路子歌绞尽脑汁,试图编出一个完美无缺的谎,掩盖景颜的缺席。
可是,上官燕黎何其聪明,他们二人相识这么久,他的每一个眼神,上官燕黎都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又谈何骗他。
“子歌?”思忖的当口,上官燕黎已经走到他身侧,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她在哪?我要见她。”
不过须臾间,他的语气,已是命令。
他敛去眼角间的不自在,面无表情道,“回皇上,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即然他是以帝王的身份命令他,那他便以臣子的身份回答他。
“即是如此,”上官燕黎掀起衣摆,坐回茶桌前,怡然自得道,“那朕便等她回来。”
他亲自替路子歌斟了一杯茶,浅笑从容,“子歌你若无事,便坐在这陪朕喝杯茶吧。”
这席话说出口,让他连去城外客栈找景颜的一丝机会都没有了。
路子歌佯装品茶,双眼隐在杯中,嫩尖的茶叶在滚烫的茶水中翻滚,茶雾缭绕升起,扑面而来的茶香掩住所有气息,他的余光睨向深不可测的上官燕黎,想要猜测出他的用意,却又不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心下不禁翻腾如海,上官燕黎若铁了心在这候着,该如何是好。
景颜并不知道客栈中的情形,若让上官燕黎找到她,望见她肩后的伤……
☆、心灰意冷'二'二更
心灰意冷'二'
路子歌皱眉,紧紧握着手中的瓷杯,他不禁暗恨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救那个傻丫头。不论是出于情义还是其它,他都没有理由背叛上官燕黎。
可是如今事已成定局,他无暇顾及其它,只能思忖着要如何才能帮景颜过了这一关。
许是心中繁乱,路子歌手下未能注意,只听砰地一声!
整只骨瓷杯被他的内力握得粉碎。
玄音见状不禁一惊,忙起身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先生,怎么了?”
上官燕黎依旧优雅地茗茶,权当没有看到这一幕,待品完茶,他突然将视线定格在路子歌的靴子上,似发现了某样十分有趣的东西,语气中充满玩味,“子歌,你这靴子上,什么时候沾了这么多血?”
路子歌暗叹不好,先前只顾着换了身新衣裳,竟忘记把靴子换下。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玄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回皇上,这不是血,是赤霜水。”玄音见路子歌一直沉默,忙上前解围,“前些日子景颜在调制怪黑病的解药,其中有一昧药便是这赤霜水,赤霜水需要砍下赤霜树熬制,熬制的时候我因为太困打了个瞌睡,先生正巧过来,我不小心将赤霜水打翻在先生靴子上了。赤霜水呈红色,干涸后颜色偏深,确实和血渍颇为相似,皇上莫要误会才好。”
上官燕黎闻言,只扬了扬唇,语气中听不出喜怒,“玄音,你近日,话格外多啊。”
“臣不敢!”玄音听出上官燕黎语中的不悦,忙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