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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敢!”玄音听出上官燕黎语中的不悦,忙跪了下去,颇为委屈道:“皇上自昨日进了云城,便一直怪怪的。臣见你跟先生之间一直僵持,又不知为何,便想从中调和。臣只是希望你跟先生能和好如初,莫要再这般剑拔弩张罢了。”
燕黎敛去眼中的阴郁,上前将他扶起,“玄音你多想了,朕与子歌只是就是论事罢了,你何苦将事情想得这般复杂。”
继而又转向路子歌道,“景彦这么晚还不回来,若耽误了行程,如何是好?”
路子歌正犹豫着要如何回答,却听到耳后响起轻盈的脚步声。
他尚未回首,便闻见一阵淡雅梅香,梅香与茶香交融翻腾,使人心旷神仪。
只听身后的人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向上官燕黎道,“皇上,景彦有事来迟,还望皇上见谅。”
☆、心灰意冷'三'三更
心灰意冷'三'
路子歌错愕回身,恍然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刚想上前问她怎么回事,却已经有人快他一步。
上官燕黎越过他走到景颜身前,俯身望着她苍白病态的脸,伸出指尖抚上她的双唇,微蹙眉宇,心疼道:“怎么倦成这样?”
景颜不着痕迹的后退,让他的手落空,低眉顺首道,“回皇上,一夜未眠,自然倦。”
他挥手,朝一众侍卫朗声道,“你们先退下。”
玄音听他这样说,拉着路子歌便要离开,路子歌感觉到玄音的动作,却并未当即离开,上官燕黎挡在他身前,他远远望着她,眼神中满是担忧。
她抬首,朝他投去一抹安心的笑容,他这才收起忧虑,随玄音一同走出去。
他信她,信她既然回来,就一定想好计谋应对上官燕黎。虽然担心,但他会给她足够的信任。
人去楼空,偌大的茶室,只余他们二人。
见四下无人,他亲自斟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累了一夜,朕替你倒杯茶解解乏。”
想到昨晚那一剑,她仍怀恨在心,后背蚀骨般的痛楚隐隐传来。
她多想扬手一挥,将那杯子里滚烫的热水统统洒到他脸上,可是到了最后,却也只是默默忍痛接过,一饮而尽,声音里依旧没有一丝温度,“多谢皇上。”
“伤口还疼么?”
听他这样问,她终于忍不住,抬首望他时,眸光中已经开始微微泛红,切齿道,“景颜不知皇上此话何意。”
“既然敢回来,怎么会不知道朕所指的,是什么?”他叹了口气,“朕只问你一句,为什么不信朕?”
她不敢低头,更不敢眨眼。
眼眶中全是泪,哪怕只是轻轻一眨,都会泪流满面。
她的声音飘忽不定,轻不可闻,“是你教我的不是么,不能相信任何人。”
“这些人里,不包括朕。”
他说得那样坚定,似乎普天之下,唯独他是值得她信任的。
作者题外话:今天大爆发有木有~!!!三更!!!有木有!!!!
☆、心灰意冷'四'
心灰意冷'四'
他走到她身后,银色绵衣上已蕴染出点点红丝。
“很疼么?”他想起昨夜剑身刺入她身体的瞬间,自己的心脏,似乎也被划了开来。
“不疼。”她咬着下唇,尖利的牙齿铬印柔嫩的嘴唇,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犹如后背撕扯般的疼,已经麻木了,自幼受过的伤,太多太多,以至于使得她对痛楚都开始免疫。
她收起混乱的思绪,一字一句道:“皇上,令牌确实是我所盗,和路子歌及玄音没有一丝关系,白大人亦是听令于令牌行事,我会任凭皇上处置,但请皇上不要波及他人。”
他闻言却是晒笑,纤长的指尖抬起她瘦削的下巴,居高临下道,“朕的颜妃,为何总是为了旁人,让自己身陷囹圄。”
对于他的戏谑,她不置一词。如今他是手握众人性命的帝王,而她是祸及无辜的笨蛋,只得卑微地恳求,作势便要跪下求他,却又被他一把拉住,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醇厚温暖,“你,恨朕么?”
她抬眸,与他直视。
眼眶酸涩,眼泪终是落下,顺着脸颊滚落到嘴角,一片苦涩。她未能忍住,沙哑着嗓子问他,“那皇上呢?昨夜明知是我,为何还要挥剑刺我?”
“朕,只是想要给你些教训罢了。”他背对着她,因此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你自个是学医的,难道不知道那剑身稍偏一毫,昨夜你便命丧黄泉了。”
她扬唇讥笑,“皇上武功如此超群,当真是深藏不露呢。”
却惹得他反唇相讥,“朕亦不知颜妃有如此上等的轻功,咱们,彼此彼此罢了。”
言罢,他从袖口拿出一个精致的药瓶,交待道:“这是西域进贡的雪凝草,早晚内服一次,一日内应该能够治好外伤,你如今的伤势不适合长途奔波劳累,在云城休息一日再上路吧。令牌的事朕可以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朕有一个条件。”
她早知道他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万两黄金一株的雪凝草,他如此轻易的赏赐给她,夜袭的事他竟当作没有发生过。她认识的上官燕黎,可没有这么大度。
“皇上请说。”
“朕一直很好奇,昨夜前去救你的,究竟是何人。”他的眼睛直直望着她的,深邃的黑色瞳孔中映衬着她的脆弱及慌乱,苍白的脸颊显得如此无力。
她只觉喉间被异物堵住,之后的话,一时间不知如何才能说出口。
“到底是谁,可以为了颜妃这般不顾一切?”他的唇角弯起,落在景颜眼中,却只看到他眼中扬起一抹苍凉微笑的自己。
☆、朝朝暮暮'一' 二更
朝朝暮暮'一'
“到底是谁,可以为了颜妃这般不顾一切?”他的唇角弯起,落在景颜眼中,却只看到他眼中扬起一抹苍凉微笑的自己。
上官燕黎的声音言犹在耳,景颜愈发觉得喉间一片腥甜,眼前天昏地暗蒙蒙地一片,身子蓦地一窒,噗地一声,吐出一股鲜红的血来。
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要倒下去,上官燕黎慌忙将她扶住,担忧道:“怎么了?朕见你安然无恙前来,以为你已经治好自己,怎么突然这么严重?”
她虚弱地靠在他怀里,语气中似在怨他,“皇上的剑身上涂了丹红毒,我医术再怎样高超,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让伤口愈合。”
他闻言也不顾其它,拦腰将她抱起,作势就要往客栈楼上走,门外却有人通报,“皇上,臣白墨扬有要事求见。”
景颜心下一紧,许是关押在城外的病人被找到了。她急不可耐想知道答案,但上官燕黎如今这样抱着自己,若让外人瞧见,指不定该怎么想。
谁知某人却没想这么多,竟朗声道,“进来吧。”
于是,白墨扬一推门,左侧是目瞪口呆的玄音,右侧站着神情复杂的路子歌。身后浩浩荡荡跟着数十位侍卫,侍卫后又有数百位慕皇帝之名前来围观的百姓。
众人皆目睹了安国皇帝怀里抱着一位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
那姿势,好不亲密。
而那少年,脸红得堪比窗外冉冉升起的日出。
白墨扬望着眼前的场景怔了片刻,说话也有些结巴,“皇……皇上,这……”
“无妨,进来说吧。”
上官燕黎面上并无异样,只是景颜明显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她顺着他的眸光望去,却发现他不是在望白墨扬,而是将视线直直落在路子歌身上。
那眼神,为何充满敌意与防备?
“皇上,”景颜在她怀里轻声嘀咕,“你与白大人有要事相商,请放我下来。”
言下之意,人家大臣跟你商讨事情,你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小男人,这场景,怎么想都怎么别扭。莫说外头的百姓了,连景颜自己都觉得此情此景所带来的视觉冲击无比震撼。
“怎么,你不想知道结果?”上官燕黎在她耳边轻喃,这一暧昧的举动落在白墨扬眼中,又是另一副画面。
原来皇帝,好这口。
景颜确实迫不及待想知道白墨扬昨夜的行动是否成功,只得任凭上官燕黎胡闹。他抬头朝白墨扬道,“说吧,有什么事这么急着要报。”
白墨扬努力克制自己的视线不去望眼前两个俊美异常的男人,将手中的名册呈上,“禀皇上,昨夜在云城外搜察时发现四处地牢,经一夜盘查共有七千名病人,两百人尚未染上怪黑病,另……”
他忽然间踌躇沉默,惹得上官燕黎不悦地扬眉,命令道:“说!”
白墨扬被他的天子之威震慑,忙低头坦诚道,“另发现一处墓堆,到目前为止,已挖出三千多具尸体,臣已增派四百多兵力继续挖掘,今天应该能挖出所有尸骸。”
抱着她的手,忽然间用力一握,景颜吃痛轻咛一声,他这才惊觉到伤疼她,忙放松了手。她对上他痛心的双眼,莫名地随他一起难受。
三千多具尸体,七千多名病人……
还有不知道多少尸体未被找到。
那些都是他的臣民,他怎会不痛。权势间的斗争,波及到的无辜,都曾是安国的子民。
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他的,却感受到他冰凉的脉搏快速的跳动,那样剧烈,那样……
不安。
☆、朝朝暮暮'二'
朝朝暮暮'二'
三千多具尸体,七千多名病人……
还有不知道多少尸体未被找到。
那些都是他的臣民,他怎会不痛。权势间的斗争,波及到的无辜,都曾是安国的子民。
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他的,却感受到他冰凉的脉搏快速的跳动,那样剧烈,那样……
不安。
上官燕黎眼底浮起一抹水雾,景颜看得真真实实,恍然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只听他沙哑着嗓子问白墨扬,“可有查到是谁将病人转移到城外的么?”
“回皇上,我们到场时,地牢附近设有埋伏,似猜测到我们会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虽然六扇门及御林军持重械强攻,仍损失惨重。攻下地牢后,现场捕获四十个位看守及一百三十个杀手,全部都强行被喂了毒,有位看守说若他们不能及时服用解药,所有人都会在一个时辰后毒发身亡。臣知道凌公子医术精湛,因此想请他帮忙辨识一下毒物,看是否能找到些许珠丝马迹。”
“六扇门中擅医者数不胜数,为何偏偏要让景彦帮忙?若没了他,六扇门是不是连案子都查不下去了!”上官燕黎担心景颜身体虚弱,不想她再牵扯到这些事中,因此不悦地斥道。
白墨扬闻言身子一窒,忙跪得更深,惶恐道,“皇上恕罪,这些人身上中的,并非普通的毒,六扇门中的医师琴玥查了许久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
“皇上,我没事。”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离开,却被他抱得更紧,他瞪着她,语气不容拒绝,“朕不许你去,乖乖待在这好好养伤。”
“白大人,可否请你先回避片刻,我有事想同皇上商榷。”景颜知道,这个男人有的时候霸道的不可思议,可是他有一个致使的弱点。
偏不巧,她知道这个弱点是什么。
白墨扬躬身退了下去,沉旧的云木门被吱地一声轻轻阖上。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你无须再劝我,好好休息。这件事,朕会派人去查。”
“皇上……”她轻声打断他,字斟句酌道,“景颜有救人之心,还望皇上允我救人之命。”
看着她恳求的眼神,他犹豫不决,迟疑一番后终是允了,无奈的妥协,“你先在这歇着,朕命人将病人带来,让你医治。若是感到不适,不许强撑。”
她挽唇浅笑,“谢皇上。”
他虽狠心,却心系天下百姓。
他虽冷漠,却牵挂安国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