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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话,景颜已经一字一句都听不进去,因为她的脑海不停翻滚而过所有关于上官燕黎的回忆。
初次入宫,他眸中并无半分异样,似从未与她相识,也难怪,那时她脸覆面纱。
梅林相遇,他静默不语,她垂身赏梅,雪落无声,红梅灼灼,只觉心灰意冷。
为救清雨,他们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最终他仍是老谋深算,占了上风。
华裳腹痛,他心急如焚,却不惜让一个不知深浅的新晋秀女替他最爱的女子医治。
云城浴池,他扯开她的面纱,望见她清澈如云般的脸颊,眼底却并无惊诧。
后身一剑,他刺下时没有一丝犹豫及挣扎。
仿佛,他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关于八年前狩猎时的任何记忆。难道时光荏苒,八年光景过去,他记不清她的容貌,因此没能认出她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
若当真如此,她又怎么可能第一眼望见他,便认定他就是八年前她奋不顾身以死相救的少年,认定他就是曾许诺言之凿凿要娶她为妃的八皇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从未忘记过八年前在狩猎场发生的一切?”景颜感到就连发出声音这样简单的事都变得艰难,她的手紧紧握拳,一字一句道,“他根本没忘记过任何事。”
路子歌颇感不安地望着她,他侧抱着她,因此能够清晰地望见她眼中蕴含着的情绪,那分明,是恨意。
“他的书房应该还藏着许多那个少女的画像,我曾见过一次,眉眼分明,清秀俏丽,身姿翩若蝶舞,螓首蛾眉,巧笑倩兮,满搦宫腰纤细,年纪不足笄岁之龄。确实是个美人胚子,特别是那双眼睛,明明只是存于画中,却犹如正冲你无邪欢快的笑着,让人移不开眼。”
思及此,路子歌浮起关于那副画像的种种细节及画中人的美貌,又似想起什么后道:“我如今方才想起来,那少女的眼睛与你极像,我初看到你还恍然以为是那少女从画中走了出来。怪不得始终觉得似乎在哪见过你,原来早在八年前,便曾看见过一个与你有着八分相似的丫头。特别是你笑意盈盈的模样,简直像是一个人。”
指尖嵌入手心,疼得尖利。
并非‘像’是一个人,她及那个画中少女,本就是一人。
她勉强启唇,让自己的声音随着轻风飘摇,“你说,若他再遇见那个少女,他会不会认不出来?”
“自然是不会的。”路子歌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他日日描摹,丹青入画三尺,惟妙惟肖,犹如真人。我想,那少女的模样早印进了他的心吧。有时想来也觉得可笑,不过一面之缘,怎会爱慕的这样深。又为他感到叹息,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欢的女子,却只能朝思暮想,夜不能寐。后来他娶了华裳为妃,听说是因为华裳笑起来的模样与那少女十分神似,简单纯粹,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但后来华裳变了心性,眼眸心魄都变得尖利刻薄,容不下旁人。因此燕黎虽表面上放纵容宠,实则对她早没了往日的恩情。但只可惜,那少女中了夺魂的毒,怕是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景颜已经无话可说,眼眶蓄满了泪,想哭,却又一滴都落不下来。生怕落下来的眼泪迷住了双眼,让过往的回忆都变得模糊。
路子歌说他自然是不会认不出来她的,如果她初入宫戴着面纱因此他认不出来,那倒罢了,可是在云城时,他分明扯去了她戴着的面纱,分明……
看到了她的脸。
那张比之八年前,并无多大变化的容颜。
明明那晚他便认出了她,可是却仍在得知她盗取他令牌一事后,义无反顾地,将剑刺进了她的身体。
“后来呢,后来你为什么没有下手杀他?”景颜强迫自己不再多想,她早就知道的不是么,知道上官燕黎与她,不过是你来我往你情我愿的欺骗与谎言。
“幽冥子不满任务执行整整一年,却毫无所获。离魂谷从不失手,这一规矩不能坏。若不想坏了规矩,要么杀了买主花重金买的人头或完成任务,要么……”
之后的话他并未直接说出口,景颜却已然猜测到结局,“便杀了买主灭口。”
如此一来,离魂谷的金字招牌便能永世不倒。
“买主从来只与幽冥子一人见面,再由幽冥子分派任务给我们七人。我与买主素未谋面,却也不愿他因我的无能而死,便与幽冥子商议,看是否能收一半的黄金,只取燕黎的命,至于那个秘密,便不算是任务的一部分。可是幽冥子心高气傲,不愿纡尊降贵同买主讨价还价,二话没说便派了绝魂痛下杀手。那之后,关于上官燕黎及那个秘密,离魂谷再无人提起过。”
“若上官燕黎知道你当初接近他是为了取他的命,不知他会否还像现在这样,待你如手足。”景颜望着愈发苍凉的月色发起了呆,只觉得上官燕黎无比凄惨。无人可信也就罢了,旁人接近他,不是为了取他的命便是另有目的。
他该多么寂寞。
寂寞到不愿相信任何人,也无法相信任何人。
“那件任务结束之后,我便是真心实意待他,我心中始终有愧,因此甘愿为他做事。自从和离魂谷恩断义绝后,便着手为他组建暗夜堂及云庄,也算是将以往欠他的统统都还了。”
路子歌的额头抵在她脸颊,感受着她温热柔滑的肌肤,轻声道:“只是如今,我欠了他一个永世无法还清的人情。丫头,你告诉我实话,我与他,你究竟喜欢谁多一些。”
何不入怀,共春宵
这个问题从路子歌的口中说出,让景颜始料未及,一时竟不知如何招架。她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说欠下无法还清的人情,是指她。
眉波微转,她并未回他,而是反问了他一句,“路子歌,你可听过一首诗?”
“什么?”
景颜想起曾经在《古纳谟庴经书》中看到的一段话来,一字一句念于他听;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便可不相弃。
最好不相对,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便可不相负。
最好不相许,便可不相续。
最好不相依,便可不相偎。
最好不相遇,便可不相聚。
末了,她苍然一笑,“路子歌,每段青春,每段回忆都会苍老,但我希望记忆里的你一直都好。就如我知道,有些感情或许走不到最后,但我依旧不后悔自己所作的每一个决定。爱或不爱,恨或不恨,早就无足轻重。”
她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交紧紧纠缠,想起景薇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来,不由浅笑浮于唇角,喃喃道:“若你不悔,我便不恨。”
那一夜,过得格外漫长。
景颜只记得后来自己喝醉了,醉卧在路子歌的怀中,不省于事。她不敢发酒疯,更不敢说胡话,生怕自己说露了嘴,或是做出些伤天害理天理难容的事来。
只依稀记得路子歌将她抱上了床,他嘴角漾着一抹笑意,将一抹缠落在唇角的青丝络到耳后。她朦胧地半睁半阖着眼睛,看到他俯下身吻她的额头,惹得她心跳止不住的跳动,似全世界都闪烁着缤纷的花火。
后来她沉沉昏睡过去,却梦到上官燕黎那一剑刺进她的身后,血肉撕裂拉扯的声音响彻云宵,闪烁着银光的剑身上沾满鲜红妖娆的血,一滴滴地顺着剑身往下淌,落在地上,犹如盛开的蔷薇。
又梦见八年前他骏马飞扬的模样,碧绿无边的草原,苍穹白云蓝得没有一丝瑕疵,他逆光而立,青丝随风扬起,俊毅邪魅的面容铬进她的生命。
但梦境忽然变成她为了救他不顾一切的将他推开的场景,她似乎仍能清晰的感觉到皮肤被撕裂拉扯的声音,虎爪刻进划开柔嫩的肌肤,撕碎细嫩的脸骨,扎进纤薄的血管……
疼得,无法言喻。
他紧紧的抱着她,手足无措的在原野上奔跑,那样高傲不拨的少年,眼中竟蕴着眼泪,当她的气息愈发微弱之时,那些眼泪顺着他黑亮的眸子落在她脸上,一滴一滴,氲染开她脸上错乱不清的血痕,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伤口。
后来他们彼此长大,她站在艉湖山巅遥遥望着如墨点般的安国皇宫,冬至寒雪纷飞夏至蔷薇花开,春至桃樱满目秋至银杏金黄,她怀揣着思念及少女独有的心绪想念那个少年,期待有朝一日,他上门提亲,带着满满的厚礼向父亲拜会,说要娶她。
但她等了不知几个春夏秋冬,直到等到她及肩的长发落至腰际,等到艉湖山间的清泉由凉入温,都未曾等到家中传来提亲的消息。
直到她那日随同羽衣下山,望见出巡的他,已经登基为帝的他,那个她朝思暮想无法忘记的少年。他削瘦了许多,眸光深邃幽长,没有了那日在猎场的纯粹清澈,也没了让她心动思念的笑容。
她明明离他那样近,只隔着十步的距离,她俯首跪在地上,只将将地抬头睨向他坐着的轿撵,却只觉这一生再难走近他。
梦的尽头,是那日在云城深夜,数不清如的烛火灼疼了她的双眼,后背是涓涓如流的血,伤口狠狠扎进她的骨髓血脉,她隔着人墙听他向众人下令;留活口。
烛火摇曳,她望见人海将他与她隔在一天一地,他居高临下面表情的望着她,而她,眼中心口全是如血般的泪。
她猛然惊醒,当明白过来自己只是做梦后,却仍心有余悸,回忆,犹如猛兽,总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兀地闯进她的世界,不搅得天翻地覆,不罢休。
研究好月貕开出的药方后,景颜几次三番尝试配出剂量最佳的药方,奈何楚王之前服用的药量始终不稳,她不敢轻易下药,却又不能让月貕前来帮忙确认。她深知药方一事不宜拖延过久,否则只会耽搁楚王病情,景颜下定决心,打算尽力一试。
景颜特地让许公公找了三个平日里较为熟络的宫女,三个丫头都只有十七八岁,许公公是亲眼看着她们入宫的,知根知底不说,这三人一直待在浣衣局做最底层的苦役,并无任何可利用的价值,身家底子都是极清白干净的。
新的药方只放在许公公那保管,所有药材统统由宫外购置,再交由那三人熬煮。景颜亲自制了本药册,专记录楚王每日服药的药剂药量,以及药效成因。
那几日景颜几乎夜夜都宿在宫里,亲自监看着楚王的病状,楚王服用新药三日后,一日晌午,景颜刚要下楼用午膳,许公公却忽然派人来客栈请三人匆匆入宫,说楚王神志似恢复清明,且今日已醒了足足三个时辰,食欲亦有明显好转。
景颜得到消息后立马叫上路子歌随赶往皇宫,若楚王病情好转,说明之前开具的药剂药量都有迹可寻,那么之后的配药步骤,将会简单的多。
玄音带好药箱跟上,却被景颜拦信,俯身在他耳边耳语一番,末了又忧虑道,“我早听闻玄音你盗术一流,享誉天下。不过这个物件藏匿的地点着实难寻,怕只怕此次若失了手,反倒败坏了你这盗圣的名声。”
玄音是要脸面的人,最受不得旁人激他,听景颜这样一说,立马从鼻孔哼出两抹不屑的气来,“这世上怎可能会有我玄音偷不着的东西。”
说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