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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秘密,或许只有景颜一人知晓。
但那样一个女人,她倾其一生爱着一个从未真心待她的男人,最后甚至为了他,不惜拼尽全力,以命相搏。
是她最后大彻大悟终于看破,亦或是她贪恋他的美好不愿放手,哪怕在死前都要精心布下一场局。
一场,让那个男人永生永世都无法将她轻易忘却的局。
景颜回安国后曾和慕容华裳长久地谈过一次,她竟在那个化着妖娆红妆的女人眼眸中看到一丝令人难以置信的忧伤。
慕容华裳曾说过:“我爱他,不因他是帝王。”
只因当年御宴一瞥,鸿舞袖飞之际,他对我露出的那抹笑意。
景颜望着杯中已然凉透的霜茶,起身向霜菱告辞。霜菱也未继续留她,送她至殿外,依依不舍道:“战事刚刚结束,你奔波劳累这么久,也好生歇歇吧。我一个女人家,本不该管朝堂上之事,但我听王上说起安皇前来索要兵马一事,我虽不知你究竟为何迟迟不肯归还兵马,但这其中必定有你的道理。景颜,我将你当作妹妹,因而希望你能给自个留些后路,莫要将自己逼到无路可退。”
她听着霜菱菱字字诚恳,本想朝她投去一抹安抚的笑意,却无论如何都露不出笑容,只落寞的说了句,“我曾和慕容华裳说过,世间因果皆为命定。她中了她命定的劫,我亦无法躲过我的。”
说罢,她掀起裙摆径直上了马车。
车轮轻转,吱吱的木轮声在耳边吱呀作响,她掀起车帘朝后望去,霜菱已经进了殿内,只是这楚国王宫内花桑映红的模样,却似定格在原地,任岁月风霜吹打洗礼,都未曾变过一丝一毫。
放下窗帘,她的心里却不似方才那般沉静。慕容华裳的死,让她忽然心神不宁起来。慕容华裳更像是在昭示着什么,是在炫耀尽管她无法得到上官燕黎的爱,却能够为了燕黎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么。
她敛下眉宇,半倚在车窗边,静静望着不断后退的风景。脑海中却没有一刻停歇,心里默默思忖着上官燕黎岌岌可危的皇位,安国京都中慕容连城集结上千乱党企图谋反。他手上的数万大军镇压乱党有余,但若要面对慕容连城身后的势力,却犹如以卵击石。
风若锦蝶,袭向眼角眉梢,四季更迭,不知不觉间从安国回来至今已两月有余,从春至到初秋,叶枯泛黄,斑驳的光影透着稀疏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
上官燕黎,你如今肯定恨死我了吧。我若再不让薛蒙将兵马送回安国,从四面八方犹如洪流的乱党将会屠城嗜血,届时你这位爱民如子的君王,将会如何招架?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单是恨又怎足够,我曾说过有朝一日我会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就算亲手杀了你,也能够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如今我就是让你知道,你我之间,国恨家仇,不共戴天!
……………………………………《妃子谋》………………………………………………
安国·上书房
烛火几近燃尽,于德小心翼翼地将书房内所有的烛火都重新燃上,又替上官燕黎沏了一壶新茶,轻声劝慰道:“皇上,已经寅时了,皇上已经好几日彻夜未眠了,不若今个早些歇下吧?”
上官燕黎定定地望着手中的书信,只怔怔地发着呆,对于德的话置若罔闻。
于德见劝说无果,又望了眼站在书房内默然无语的霍军,无奈地长长叹了声气,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于公公说得对,你已经好几夜未曾休息过了,乱党一事臣定会竭力阻止,还望皇上保重龙体!”霍军见他每日闲暇时都会望着那封书信发呆,又看上官燕黎始终沉默不语,不由开口叫了他一声,“皇上?”
上官燕黎未曾抬头,视线也始终定格在信上,忽然开口问向霍军,“三家为首毁其二,一亡一荣皆其谋。出奇不意,死而后己。这几句话,你可看懂是什么意思?”
霍军平时舞枪耍武倒有些功夫,但对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实在是觉不出什么道理来。
正当霍军凝眉深思时,于德掀帘进来禀道:“皇上,四王爷觐见。”
上官燕黎不解为何燕麒深夜来访,仍是点头道:“宣!”
话落,上官燕麒一身轻简便装进来,向上官燕黎道:“皇上,派往楚国的使臣已经回来,楚王仍以害怕璃瑾二国余兵反击为由,不肯将兵马归还。”
上官燕黎闻言,啪地一声将手边的茶盏砰地一声摔落在地。清脆的声响在偌大的书房回荡,惊得于德心猛地一怔。
“不肯归还!”上官燕黎深皱眉宇愤恨道:“霍军,传朕口谕,若薛蒙再不将兵马还我安国,三日后领兵攻城!”
“皇上息怒。”燕麒见他怒火中烧,忙上前劝道:“薛蒙为人温和,单凭此次战事不费一兵一卒,便让璃瑾二国丢盔卸甲败北来看,他并非是那种言而无信狡诈之人。以臣之见,真正不想归还兵马之人,并不是楚王。”
上官燕黎当然知道不想归还兵马的人是凌景颜,可是她当日留下的信件,说是暗藏兵钥的秘密,但这信件上的字迹像一个谜般,任他思来想去都无法看破。
“皇上,这是什么?”许是上官燕黎先前将茶盏摔落在地时,不慎带落了景颜留给他的信件,正巧被燕麒看到,燕麒拾起信纸,见上面写着的字句,不禁喃喃道:“三家为首毁其二,一亡一荣皆其谋。出奇不意,死而后己……”
“王爷可懂其中深意?”霍军上前轻声问道:“三家为首毁其二,到底是指什么?”
“难道……”燕麒抬首望着上官燕黎道,“这三家指的难道是安国三大家族,慕容家族、凌氏一族以及薛氏一族。三家为首毁其二,一亡一荣皆其谋,所说的应该是已家破族亡的凌氏一族,以及权势遮天的慕容一族。至于薛氏一族,始终默默无闻,只因其祖上是开国元老,护国有功,因而才被先皇指为三大家族。这几者间有何联系呢?还有那句出奇不意,死而后己……当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毫无头绪。”
上官燕麒摇着头将信纸又归还给了燕黎,“恕臣愚昧,实在无法解开这信里的谜。”
“出奇不意,死而后己……”燕黎喃喃念着这句话,似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问向燕麒,“薛氏一族的别苑,是否建在西云山?”
燕麒细细想了一番,随后点头道:“确实,当年先皇赐予三大家族三块土地,慕容一族选在南华阁,凌氏一族选在薇颜岛,薛氏一族选了西云山。”
“西云山可是个好地方。”霍军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听闻西云山占地甚广,幅原辽阔,好比一座小城镇,不过偌大的西云山仅薛氏一族居住,山外皆派了人马驻守,不允外人进入。”
“一座别苑,为何要派重兵把守?”燕麒闻言不禁反问了一句,“西云山足有数千公顷,水源充足,物产富硕,够上万人居住生活,奈何先皇将此福地赐给了薛氏一族,实在是可惜。”
上官燕黎细细望着那信上的字句,始终紧蹙的眉宇终于缓缓舒解开来,“原来如此……”
“怎么,皇上猜到谜底了么?”
上官燕黎朝二人点了点头,沉声道:“兵钥,根本不在慕容连城手中。他以为自己手中的兵钥可以号令上万兵马,其实那不过是块毫无用处的令牌罢了。”
这会儿换上官燕麒和霍军不解了,两人异口同声齐齐反问了句,“那兵钥在谁手里?”
上官燕黎的眸光闪过一丝冷光,说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薛骛。”
薛氏第三代传人,薛骛。只是此人始终隐于山林之中,行踪不明,就连薛府中的人都甚少见到主人在家。
上官燕黎也只在登位那年见过薛骛一面,只觉他的眸子里有着无尽愁思,从示正眼与人对视,犹如鬼魅一般,很容易便隐迹于人群之中,不露痕迹。
“薛骛为人低调,甚少与人结交,也从未听闻慕容连城与薛骛有过任何来往,兵钥为何会落到薛骛手中?”上官燕麒对燕黎的分析充满疑虑。
“你们还不明白么?”上官燕黎将逐字逐句的指着信上的字念给他们二人听,“三家为首毁其二,因为近几年慕容权势渐广,因此所有人皆误将慕容一族视作三大家族之首,薛氏一族排在第三,实则不然,朕记得先皇当时曾说过,薛氏先祖开国有功为三大家族之首,凌氏先祖及慕容先祖都是护国功臣,因而位居其二其三。所以,这信上的字意所指的,正是三大家族为首的薛氏一族毁了凌氏和慕容一族。”
“怎么可能呢?”霍军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众人皆知薛骛与人甚少来往,为人亦是低调异常,这样一个人,怎可能是让凌氏和慕容一氏没落的元凶?再说了,凌颇被指通敌叛国一事,不是慕容连城提供的证据么?怎么会和薛骛有关联呢?”
燕麒很快便解释了他的困惑,“一亡一荣皆其谋,说得应该是凌氏的没落以及慕容家族的辉煌。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说,慕容连城并不是真正的主谋,真正的慕后黑手是薛骛。”
“现在说这一切,还为之尚早。若想找到真相,朕还得亲自见过薛骛才知道。”上官燕黎将那封信伯收起来,沉声向霍军道,“继续派人去楚国催促,让他们尽快将兵马归还。”随后又向上官燕麒道,“传朕旨意,宣薛骛进宫。”
“理由呢?”
上官燕黎扬唇冷笑一声,“君要见臣,还需要理由么?”
窗外,夜深雾浓。京都笼罩在厚重的迷雾之中,湿雾氤氲开来,使人分辨不清那远处走来的影子,是忠诚护家的家狗,还是夺人性命嗜血成性的狼。
…………………………………………《妃子谋》…………………………………………
楚国·凌氏宅院
马车行到凌宅时,景颜已然昏昏欲睡,车夫将车停靠在院内,敲了敲轿沿,小声道:“小姐,到府上了。”
景颜朦胧地睁开双眼,掀帘下了马车。庭院内种了许多蔷薇及油桃树,近两年被凌颇料理的甚好,由着庭院进到府内,景颜直奔凌颇所在的书房。
只是进了书房却未见凌颇的人影,她拉住从身畔经过的家丁问道:“老爷今日没进书房么?”
那家丁眯起眼睛想了想随后回道:“老爷陪夫人去赏菊了,说是要到晚上才回来,让小姐不必等他们回来用膳了。”
景颜点了点头,退出书房阖上门时,眼角却忽然扫向书柜上方一抹幽蓝色的光芒。
她不解地走上前去,那抹幽蓝的光愈发明亮起来,未等他走近,只听叮铛一声脆响,蓝色的光痕渐渐消散,一颗圆形的在地面摇晃几圈后缓缓落向地面。
一只瘦小的老鼠吱吱地快速从她眼前闪过,她抬首望去,才发现书柜上的书本竟都被这该死的老鼠啃得粉碎。书本后藏着一只木盒,放置这枚扳指的木盒是用木梢锁上的,木梢的两头皆被啃得一丝不剩,因此老鼠跑过时撞倒了木盒,才使得这扳指掉到了地上。
景颜弯下身,拾起那枚扳指细细望了起来。
幽蓝清透的质地,扳指内里刻着繁复的雾痕。她的眼睛细细地望了一眼那扳指,愈发觉得眼熟起来。
耳边回响起雪姬的话来;他总是隔着轿帘与我说话,望不清长相,只记得他将蓝莲花的解药递给我时,手上戴着一只檗蓝扳指。
景颜为此特意去查看过徽玉所写的《异玉史集》,史集中曾明确记载过关于檗蓝玉的历史,称世间的檗蓝玉极其罕见,仅能从安国西华山出产的永蓝玉中提取至珍至纯的玉檗,数量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