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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妃子谋-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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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吃饱喝足,她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又莫名万分的望着他道:“好汉,你怎么都不吃呀?”

他望着满桌狼藉,心里刚想说,你连条菜根都没给我留,打算让我吃什么。

摇了摇头,他不敢与她继续纠结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生怕又被她绕进去,岔开话题小声问她,“吃饱了?”

她重重地点头,“饱了,多谢好汉款待。”末了,又响当当地打了个饱嗝。

他见她终于吃饱喝足,方才问她,“你为何一直跟着我?你家在哪?”

“我家在云城西村。”她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一双清秀难掩的灵秀眸子笑着望他,“羽衣,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春花共悦的洛阳,正是牡丹正浓丹青正艳之际。只是那密林俏玫,皆比不上她一分的美。那笑中,有毒。

他竟,不知何解。

错愕地点头,呆若木鸡的他怔怔地应了声,“可以。”随后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来,又追着问了声,“你即是云城人,跑到洛阳做什么?”

“逃婚啊。”她答得理所当然,“我若再不跑,过几日就得嫁给村尾杀猪的王屠夫。就算不嫁给他,过两日也要嫁给已经年近六十的许员外当第八任小老婆。就算能逃过许员外这一劫,也得被我爹塞给死了四任老婆的吴家冲喜。这几家是我爹收了聘金的,还不加上那些排着队来订亲的媒人……”

说到这,她的小嘴愤恨地撅起,似此时此刻说着的,是与自己毫无干系的故事一般,“投胎到一个骗子老爹手里就算了,居然还让我生得这么貌美如花,哎……也怪那些人活该,贪图美色,才让我爹有机可趁,骗了大把的银子。”

他听她说着这些,只觉不可思议。“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天真的少女朝他回眸一笑,作势便要起身离开,“我身上的银两都花光了,本来在裁缝铺做零工的,奈何掌柜的老婆嫌我长得像狐狸,怕我**掌柜的,生生地将我赶出来了,连工钱都没结算给我。我饿得难受,所以才一路尾随着你。今天真的谢谢大侠相救,下一回你若遇上什么麻烦被我碰上,我也一定二话不说替你打跑那些混蛋。”

说罢,拍了拍衣裳便要离开,又似想到什么,她回首,漾起一抹百媚皆生的笑来,“对了,我叫烟若,云烟若。有缘再见,羽衣大侠。”

那日,洛阳湖畔的食坊。烟雨皆碎,雾霾碧波,燎影曳辉。青石雨路,碎渊近巷。她的青灼长裙旖地轻摆,笑如银铃。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耳畔皆是她的浅笑淡语,一时竟失了神,久久难言。

再次相逢,已是三年后。年方十九的她,却已然有了令人遐迩的称号:安国第一美人。

那日皇宴,她登台献舞。

青漓荡裾,赤足婉肌,媚骨天谪。她覆着面纱,白纱轻杨,只余那一双不知是惑人无形亦或是清莲如洗的眼眸。

一曲舞毕,先皇龙颜大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郎声问他,“薛爱卿,此美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他本想感慨姻缘神念,但听先皇如此说来,已然心灰意冷,被皇帝看中的女子,多难逃深宫之命。

因而只是讪讪应了声是,谁知先皇挥袖笑道,“那便许给你吧。”

音落,碧湖花火腾地而起。

琉璃花火齐天而鸣,斑斓如烁中,他望着她。一台之隔,数步之遥,却似走了一生之久。

……………………………………………………《妃子谋》…………………………………

曾经,这若幽泉是烟若最爱的地方,她喜欢坐在泉边的青草绿叶上,望着幽径小路发呆,期许着忙碌一天的他能够前来看她。。

他总是要忙碌到夕阳西沉,方才能迟迟赶来。

她等得累了,明明快要昏睡过去,却仍强撑着,非要等到他为止。待听到他细碎的脚步声,便扬起一抹笑脸,起身扑向他怀中。

将他紧紧拥在怀里,闻着她熟悉的味道,然后在他耳边轻喃,“若再不回来,我便走了……”

“我知你不会走的。”他回拥着她,嗅着她身上清幽甜美的香味。

那该是多么惬意逍遥的日子。

直到,他应邀举办皇宴,让凌颇夫妇来府上做客,顺便讨论宴会上的细节及布置。晚宴时分,两人太久未见,因而有说不完的话。坐在花园中,微风吹拂,夜色正浓,酒喝了一罐又一罐,任是再好的酒量,也经不住酒精的来回醍醐。薛骛先朦朦昏睡过去,凌颇叫来家仆将他送回卧房,家仆称主子若喝醉了,为了不打搅夫人,一般都会睡在南厅的客房中。

因而他便帮衬着家仆将他送到南厅的客房,待安妥好一切,便要离开。家仆本想送他,他却担心薛骛夜里头酒醉难眠,便推脱开来,让家仆好生伺候薛骛,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往客房走去。

谁知,夜色太暗,他竟走错了方向。

他摸索着木门轻轻敲了几声,有人迎了出来替他开门。他眼中皆是迷乱,望不清眼前的女子,只是觉得她身上的香味格外宜然舒悦。

他将她揽在怀里,酒兴正浓,便深深吻了下去。起初,他确实以为那人是文馨。但很快便觉察出怀中女子的反抗不似在撒娇推脱,待细细望去,见怀中的女子竟是薛骛的妻子云烟若时,他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怔了半晌,望着那张楚楚可怜不时后退的脸颊,他一时竟抵挡不住自己的欲望,那个令他心动难止的在皇宴上美绝的舞姬,那个他本想娶的女人。

最后,却成了自己最好兄弟的妻子。新婚之夜那日,他还要替薛骛挡酒遮驾,强颜欢笑,将他送进洞房。

他干脆闭上双眼,佯装酒醉未醒,将她压倒在身下……

隔日一早,云清雾静。凌颇宿醉初醒,头痛欲裂,床边已经没了人。凌乱的锦被却昭示着他昨夜的所作所为……

薛骛醉得极深,因此直到隔天夜里方才醒来。凌颇和文馨已经告辞离开,他进到卧房去找烟若,却发现门锁紧闭,他敲得手都震疼,她却死活不肯开门。

他情急之下一把将锁劈开,进到房内,却见她披头散发地坐在角落,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只穿了件白色的长袍,不知一个人躲在那里多久。

他想靠近她,她警觉的将身侧的花瓶推倒在地,半人高的美人揽枝红泥瓶,啪地一声倒在地上,碎成无数块瓷片,惊得他再不敢向前一步。

那日之后,烟若变得神智难清,终日将自己紧紧锁在房内,饭不食语不详。但凡有生人靠近,便会惊起她的恐惧。

他用尽所有方法,都无法让她恢复正常。半月后,他必须赶赴京都为先皇祝寿。临行前,他嘱咐好家丁,好生照料她。

这一别,便是一月之久。

只是待他回到府上,烟若却依旧是疯疯癫癫的模样,原先清明的眸子里,再没有一丝神采,那般无神,那般空洞。

他心疼,却又无可奈何。那之后,番蛮入侵西南,先皇派他上前线任命副将,与凌颇一同冲锋陷阵。战役打了整整十月之久,那十个月里,他们依旧称兄道弟,每日在战场厮杀,共同在风月无边的漠场和衣而眠。

待战事结束,他回到西云山,看到的,仍是躺在暗房中胡言乱语的女人。美貌依然,却早已失了灵魂。

只是她的怀里,却抱着一个躺在襁褓中的女婴。

他不敢置信的问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得到的答案,却令他哭笑不得。

管家说,“这是夫人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两个月前出世的。”

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两个月前出世的。

时间无论如何推算,都无法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孩子不是他的。

绝不是他的。

他不由想起那日凌颇走后,烟若便开始患上失语症,精神亦出现错乱。他轻而易举的,便推断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愤怒?

不,愤怒已经不足以表达他此时心中复杂的情绪。

他本想向先皇讨回公道,让先皇下令讨伐凌颇的罪刑,谁知先皇根本不予理睬,权当此事未曾发生过,让他宽宏大度,原谅凌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不了了之。

他愤恨甩袖离宫,回到府上,看到的却是烟若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唱着梦曲的景象。他的女人,怀中抱着和另一个男人生的孩子。这让薛鹜备受屈辱,可是他又能怎样,总不能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再狠心,也舍不得杀了烟若。

因此,他决定杀了那个孩子。

他端着毒药,一步步靠近,走向那个孩子,谁知烟若似察觉到了什么,紧紧将孩子抱在怀里。任他如此哄骗,都不肯将孩子交出来。

“烟若,听话……孩子饿了,该吃东西了……”他依旧耐着性子循循善诱,谁知烟若忽然间主动靠向他,一整年不曾开口说话的女子,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羽衣,来生我们再做夫妻。求求你,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说罢,夺过他手中的毒药,一口饮尽。

死时,无痛无伤,只是指尖,一生一世,都透着一股幽然碧蓝的色泽。

他将她抱在怀中,看着他最爱的女人死在自己调制的毒药之下,却无能为力。那是无药可解的毒,他本意是想杀了那个孩子,最后却……

害得自己最爱的女人命丧黄泉。

后来他辗转将景颜托人送进凌府,让凌颇亲自抚养。

他在等,等一个恰如其分的时机,能够让凌颇满门不幸,能够让那个孩子,为她父亲犯下的罪刑背负一生的愧疚。

他要让所有欠他的人,把那些债一笔一笔统统还给他。

天等烟雨,我等你

他将她抱在怀中,看着他最爱的女人死在自己调制的毒药之下,却无能为力。那是无药可解的毒,他本意是想杀了那个孩子,最后却……

害得自己最爱的女人命丧黄泉。

后来他辗转将景颜托人送进凌府,让凌颇亲自抚养。

他在等,等一个恰如其分的时机,能够让凌颇满门不幸,能够让那个孩子,为她父亲犯下的罪刑背负一生的愧疚。

他要让所有欠他的人,把那些债一笔一笔统统还给他。

………………………………………………《妃子谋》……………………………………

收回思绪,薛骛转身打算离开,谁知鼻尖忽然飘来一股奇香。

那香味令他思绪忽然间朦胧起来,他伸手挥袖,试图将眼前的香味挥散开来,却终是徒劳。那奇香愈发浓郁地袭向他的鼻尖心头,待他想使出内力去抵抗时,已然吸食了大量香味到肺中。

“羽衣……”

幽泉石径处,有一盈然握瑜的女子翩然向他走来。声若婉莺,天籁如缔。

那声音,与他记忆中的女子明明相差甚远,却仍惹得他,心脏似跳出了胸口。

转过身,那抹身影终是渐渐近,直到走到他身前。她扬唇,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意,“你等了我很久吧?”

身形,蓦地怔住。

薛骛强忍住心口的冲动,颤抖的伸出手,想去抚摸眼前的女子。

“烟若?……”连音节都说不全的喊着她的名字,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是你么?”

她的眸光微转,敛下一池银涟般的光痕,覆上他冰凉的手背,轻声笑语,“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么。”

他的指尖抚上她缨红的双唇,还有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颊,“你真的回来了……”

“羽衣。”女子将头轻轻倚在他的肩膀,“饶了那个孩子吧,她是你的亲生骨肉。我此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

薛骛此时头晕目眩,他无法辨别清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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