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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在指间闪烁,熟悉的烟草气息蔓延,有种温暖的错觉。
生命太过短暂,很多东西,今天放弃了明天不一定能得到。
而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这样想念你。
灯火打过来,又消失,汽车马达声渐渐远去,她仍然坐在原地一动未动。
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那次她和陈勖僵持不下,他开着车缓缓停下,看着她说“上车”的时候?是他在夜里温柔拥着她,轻声说“那些不是你的错”的时候?还是他从后头追上来,紧紧牵住她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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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夜色里响起。
她怔了一下,缓缓转过头。
几步远的地方,秦浅站在那里,黑色大衣,静静地望着。
看着他走近,她慌乱地从长椅里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脸颊迅速发烫。
秦浅走近,在她身旁的长椅上坐下,抬头望着她。
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逮了现行,手足无措。
“天真,这么晚,你怎么还没回去,”他缓缓开阔,“坐在这里,不冷吗?”
“我……只是路过。”错愕惊慌之余,她说了一个最烂的借口,连她都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大半夜的,谁会在这里路过,然后坐在河边吹冷风?
可是怎么也不愿意承认,告别了米兰坐了地铁,竟鬼使神差地在公司这边的地铁站下车,然后莫名其妙地走到这里来。
直到望着夜色里的大楼,她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本来下定决心,不再想他,不再理会这个自以为是又言语刻薄的男人,可没有用,一双脚恁地不争气,完全不听使唤。
“路过?”他听着她拙劣的谎言,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居然淡淡一笑。
“我走了!”他的笑,让天真越发无地自容,扔下一句便要离开。
“天真,”他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炙烫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凝视她,“有勇气偷窥别人的生活,却不敢陪我坐一会儿?”
“我没……”辩解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天真只觉得心中万分酸楚——她的心思,她这样近似于花痴的行为,他都明明白白地看着眼里,心里再通透不过。她说得再多,也不过是欲盖弥彰,出尽幼稚的洋相。
她挣开他的手,在他身旁坐下去。
“谢谢你的巧克力。”秦浅看着她沉默的神情,低声开口。
方才开车过来,匆匆一瞥间他以为是自己看错,泊好车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当看见长椅上熟悉而单薄的身影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瞬间变得剧烈,那是他已许久未曾体会的节奏。
“不客气。”她回答。
“很苦。”他补充道。
“我给别人带的是Feodona,”她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只有你的是Hachey,专做苦巧克力。”
“你是故意的?”他一怔。
“是。”她诚实地回答。
他沉默半响,嘴角浮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他也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揉着自己的手套。
洁白的腕间,黑曜石手链滑了下来,闪着幽暗神秘的光泽,在她还没来得及缩回手之前,他拉住了她的手腕。
“给我看看。”他审视她闪躲的目光。
黑色的珠链尤带着她的体温,他掂在手里,察看半响才问:“怎么回事?”
手里的链子,分明已经改头换面。
“在法兰克福的机场等待安检时,被前面一个女人的手提包挂饰勾住,她突然一拉链子就散了,我买了根头绳,回来的飞机上重新穿上的。
”她有些尴尬的街市,支吾着,“我觉得这种材质的东西还是有点灵性的,所以才想挽救一下……”
“还是十六颗,一颗都没少,”他把手链重新戴回她腕上,望着她抿紧的唇,苍白的小脸,声音轻柔,“天真,都散到了地上,一定很难找吧?”
“有别人帮我一起找,”她喉中紧窒,嗓音轻颤,“因为我说,这根手链对我来说很重要。”
“多重要?”他问。
天真望着他的侧脸,星光下,他的轮廓冷峻硬挺,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而他的眼睛,一直漆黑深邃,窥不透一丝情绪。
省省吧,段天真,快收起你的春秋大梦逃回家,你根本不是找个男人的对手。
她低下头,忍不住自嘲一笑。
“天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声音,依旧在她身边平静地拷问,“只是一根手链,对你而言有多重要?”
“还有,你为什么要回来,回到这里?”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泛起的雾气的水眸。
他本想让她自由,可她却偏要回来。
毫无逾期地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打扰着他平静的情绪。
“我想看看你,”她骤然出声,在眼底的晶莹堆积成第一滴泪时,她有些负气地,抬手狠狠抹去,“我回来,只是突然想看你一眼。”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听着她说话。
“那天,我说我买了一颗眼泪,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关系,”她苦涩一笑,“值与不值,只有当事人知道,就算你也笑话,那又怎样呢。”
“天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看着她脸上那些脆弱与倔强交织的柔情,那些总是让他觉得措手不及的暧昧,声音有些低哑。
“我知道,我正在选择过一种将来我也许会后悔的生活——”
尚未出口的话语,忽然淹没在一个温柔的吻里,天真顿时怔住,脑海里一片空白。
呼吸里都是他的气息,箍住她腰际的大掌,力道越来越紧,可是他的吻却是极致的轻柔,怜惜地,宠溺地,她从未想象过,一个吻可以是这样铭心刻骨的缠绵与温柔。
漫天的星光忽然璀璨,心里所有的酸楚与甜蜜交织在一起,他没有回以任何言语,她也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只觉得一切一切都融化在这个吻里,再动人的话,也比不上他的吻令她心醉情迷。
三十八、前尘难步
耳鬓厮磨。
天真。
她从来没有听过别人用这样魅惑的声音吟咏她的名字,温热的呼吸徜徉耳边,而她有如走失在某个陌生而瑰丽的迷宫,所有的思绪和记忆都散漫而凌乱。
他的耳语,他的吮吻,他的低吟,他的酣叹,他的爱抚,还有他的呼吸——天真。
她如慵懒的猫儿,微微睁开眼。
不要,我好想睡。
是谁的声音,有着娇嫩有人的沙哑?
“不要什么?”耳畔的笑语,忽然变得清晰。
意识恢复了一些,落地灯的光芒暧昧地洒在角落,窗外明月,照着地毯上四处零落的衣服。
伟岸的身躯熨帖着她光裸的后背,他抚着她的腰,她怔了一下,感觉到他的欲望又开始复苏。
“我刚旅行了好几天……”控诉里,几乎带上哭音。
“我知道。”他轻笑,凝视她脸上的困倦。
她自己并不知道,红艳的小脸上,那种想睡却又不能睡的无奈何委屈是怎样的娇俏动人。
情难自禁,着了魔。
他依然霸道地将自己完全深入至她生命里,继续沉沦于她的柔软,享受她无助的渴望和回应。
他喜欢这个他一手带出来的小情人……天真,她叫天真,而此时,竟如此妖娆。
他恣意品尝她舌间的甜美与温润,喜欢她怯怯跟着他唇舌纠缠的生涩,享受她时而攀附时而推拒的小动作。
和他相比,她实在太青涩。
因而她的反应也是最自然最热情的,为了她的敏感而茫然的探索,他在她令人发狂的回应中一再隐忍,甘愿为她饱受折磨,只为了让她得到最极致的快乐。
天真——他几乎狠狠地,一遍遍唤她的名字,他该怎么惩罚这个一再勾引他的元凶。
濒临崩溃。
迷蒙的月光,悄然注视他们如火交融的美景,激切难抑的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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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有时尽。
深思的目光沉默凝视臂弯里的睡颜,冷峻的眉宇间蹙起一丝茫然。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
下意识地摩挲手上的戒指,无名指上,已留下一圈明显的戒痕。
从来舍不得摘下,饶是再坚硬的贵金属,也留下了经岁月累积的划痕。
亲爱的Lucia,如果你知道有个女孩正奋不顾身地喜欢我,如当年的你一样,你一定会为我高兴是不是?
可失去的滋味,我只能承受一次。
我已经害了你。
如果有失去的可能,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留住。
我让她自由,她却仍是要回来。
Lucia,你一定在气恼我的贪娈和犹豫,就如从前你指责我对待你的态度一样。
如果爱情真有你所说的那么甜美与伟大,为何命运要将本该属于我的罪与责加诸于你的身上?
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爱,这样,到最后,谁都会好过一些。
如果有一天她要离开,我一定会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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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员工餐推荐:红烧牛腩,一品鸡汤,瑶柱扒菜心。”
刚来短信里,出现这些字。
天真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脸上扬起无奈却甜蜜的笑意。
他知道她今天能早下班, 便进而榨取她的时间让她去做煮饭婆,彻底资本家嘴脸。
“Thomas,麻烦你一会在前面那家MankseSpencen停一下,我去买点东西。”她微笑道。
“食材?”十分钟后,Thomas瞅了眼她拎上来的绿色购物袋,玩味一笑,“要下厨?什么时候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天真笑:“你要是愿意,今天也可以。”
“呵,Kevin怕不会这么热情,”Thomas挑眉,“你不要告诉我你买这么多是一个人吃的。”
天真讪笑。
Thomas也是老江湖,早就练就火眼金睛,可何况他本就是秦浅的好友。只是她和秦浅之间种种,与别人也无干,传出去不免诸多纷扰,倒不如假假真真,就这样云里雾里让人猜不透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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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轻柔笑语,随着他关门声音想起。
他转过身,她刚将手中端着的盘子放在餐桌上,系了一条粉红色的新围裙。
嘴角勾起一丝不自觉的温暖弧度,他将奶白色的纸盒放下。
“草莓夏洛特!”她打开,惊喜轻呼。
“餐后甜点。”他道,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怎么为一个蛋糕就会开心成那样子?
叉子与瓷盘发出清脆快乐的碰撞声。
“好吃吗?”他望着她晶灿的眸问。
天真一怔:“是我做的饭啊,怎么换成你来问?”
“我看腻吃得特别香。”他微笑。
“因为秀色可餐。”她俏皮地答,贪看他此刻柔和的表情。
“来。”娇滴滴的呢喃,突然在耳畔浮起。
“什么?”他抬头,却因为伸到眼前的银叉而愣住。
他从来没有被人喂过,这种感觉,很奇怪。
可是她明亮的笑脸,让他无法拒绝。
“张嘴。”她命令,声音软软的。
他像被催眠一样,吞下那块牛腩,淡漠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局促。
天真忽然想笑,一张嘴怎么也合不拢。
“段天真。”在她的笑声里,他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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