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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柔拍拍他的肩,微笑不语。
“你不懂的,你一定没有爱过谁,你有爱的人么?”范森问她。
影柔摇头。
何必自寻烦恼?人啊,总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而她不要这样。
电影里说——没有法律。没有限制。只有一条规则:永远也别坠入爱河。
多好的话。
她望向远处,港口灯火璀璨。而光影之后的黑暗,总是被人忽略。
但她记得。
伸出手,霓虹投射的灯光穿过指间,自高楼大厦跌落,彷佛幸福的错觉,消逝不过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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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柔。”
她转过身,看见眼前的顾永南,她竟已无太多惊讶。
彷佛人生中随便一处,在下一刻都会出现他的身影,然后听见他轻声唤一句,影柔。
他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袖口利落地挽起,夜色里看来整个人分外干净磊落。
“顾先生,”她微微一笑,“真巧。”
“影柔,这是谁?”范森迷迷糊糊地楼上她的肩笑问。
顾永南看着他们,没有在意自己眉头微蹙。
“阿南,不介绍一下么。”顾永南身后走来一人,看着影柔道。
“冯影柔。”顾永南的介绍倒是简短。
“你好,冯小姐,久仰大名,”那个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姿势优雅,“在下姓秦,名浅。”
影柔一怔,表情困惑——她怎么就久仰大名了?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冷峻面容,目光镇静却锐利,不似会开玩笑的人。
她越看他越觉得眼熟:“你是……”
“Kevin Chun,”回答的是顾永南,“影柔,他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影柔,他们是谁?”范森完全是喝多了,冲她暧昧地笑,“有你喜欢的么?”
影柔的脸上顿时一烫:“我让许可接你回去。”
“不要找她,我才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范森抗议,一抬手杯中的酒尽数洒在影柔裙子上。
影柔万分头疼地打开手包找面纸,一方手帕已经递到眼前。
“他好像醉了?”顾永南看着她默默接过手帕,微笑道。
“嗯,我老同学,和女朋友闹了点矛盾。”英若无心地解释,没发现顾永南表情忽尔缓和许多。
“不如我让司机送他回家。”顾永南建议。
影柔点头:“谢谢。”
“那么你呢,影柔,”他望着她缓缓开口,“是现在走,还是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喝一杯?”
影柔闻言抬起头望着他。
一旁的篝火映亮她精致姣好的容颜,看着那双清亮的眼眸,顾永南竟觉得胸口微窒。
他这是怎么了?
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他也算是历经沧海,此刻怎会独独为了这一瓢泉水这样沉不住气,甚至有些忐忑。
“麻烦给我一杯Mojito,谢谢。”影柔叫住经过的侍者。
秦浅看向她,又瞅了好友一眼,淡笑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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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望着走向洗手间的窈窕身影,顾永南微笑开口。
“这样的女孩子,不适合玩的。”秦浅道。
“我有说我在玩么?”顾永南饮了一口酒,缓缓出声。
秦浅闻言看向他,谈笑的神色微敛。
“阿南,我没见过你为谁真正痴迷过。”半响,他道。
顾永南笑而未答。
他也想知道,冯影柔对他而言究竟有什么魔力,又能吸引他多久。故作清高吊他胃口的女人也不少,如果她也是,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
“我和你不同,张梦茹不是Lucia。”他道。
“但她仍是顾太,”秦浅答,“有多少女人会甘心做小。且男人也不可轻易说爱,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
“越看越喜欢,怎么办?”顾永南望着走回来的纤细女子,表情风轻云淡,嘴角却噙着一抹温柔的笑。
秦浅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
心里有就有,心里没有就没有。只是人总是要花许多时间才能看清。爱情彷佛洗照片,要经过漫长的暗房时间来培养,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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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香港仍是座不夜城。
车窗外掠过灯火光影,时明时暗,影柔沉默看着夜景,顾永南开车,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得风声贴着车身呼啸而过。
等到停下车,顾永南才发现她竟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影柔。”轻声唤,她并未听见,仍睡得安心酣甜。
他忽然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像奶油一样,扑地就融化了,缓缓漫开。
他等着她,一直到万籁俱寂,到天明,却似等到天荒地老。
待她醒来,面对她慌乱的眼,他只是微笑:“影柔,早。”
窗外有日出,金黄 色的光芒在他周身纷落,落在眼里,影柔觉得双目微疼。
“为什么?”她轻声问。
“我也不知道。”他答,开车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专注。
“你觉得我是否在做错事?”他反问。
“那是你的事情。”
顾永南听见了,瞅了她一眼,尖细的下巴惹人心怜,白皙的面孔透着股倔强,而表情却始终平静。
“影柔,”他握着方向盘,目光仍是看着前方的路面,声音有种危险的温柔,“那不只是我的事情,那也和你有关。”
影柔抬起头,静静看着这张俊朗斯文的容颜,没有说话。
清晨的阳光洒满人间,又是崭新的一滩。于滚滚红尘千万人中狭路相逢,不过是欠了我的,来日你终须要还。
番外之花火(五)
“冯小姐,关于这个项目,你看我们是不是再约个时间详谈一下?”步出会客室,黑西装精英打扮的男人开口,目光中不无眷恋。
“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美人淡笑,倒是颇有耐性。
站在一旁的助理嘴边扬起忍俊不禁的笑容,这阵势,人家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我觉得几番洽谈之后,豁然开朗,冯小姐不愧是剑桥出身,我是真心想多向你请教。”精英男也是越战越勇。
“不知道张先生想请教些什么,我要做些准备。”影柔面上微笑不减。
“这样吧,我晚点电话你,可好?”对方不屈不挠。
“好吧,”影柔道,“那么再会了。”
她礼貌握手,罔顾对方一步三回头,利落转身收拾桌上的文件。
“经理啊,我说的没错吧,从第一次他就看上了你。”助理兴致勃勃地八卦,“也算是帅哥一枚,不如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影柔淡笑不语,却听身后有人轻轻开口,声音沉缓。
她还没有回头,却看见身边助理刷地直了身板,口吃地唤着:“顾……顾总。”
影柔知道了来者何人,却也不急不慌,不紧不慢地收拾完东西,才转过身来:“顾总找我有事?”
顾永南瞅着她,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不怕他,她不似其他员工,一点都不怕他。
想到这里,他眉眼一柔,原本窒闷的情绪缓和开来。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他道,先行离开。
助理站在原地一头雾水——不是吧?老大不用亲自屈尊来通知别人去找他吧?这情况,怎么这么诡异。
“整理一下。”影柔将文件交给她,跟了出去,脚步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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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影柔。”看见她进来,顾永南在办公桌后坐下,姿态随和。
“咖啡还是茶,冯经理?”秘书敲门进来询问。
“随便吧。”影柔道。
“那就一杯鸳鸯吧。”顾永南道。
秘书一愣,随即点头退出去。
影柔看见她的表情,忽然有些想笑,却又不知笑点在哪里。
她穿一身白色洋装,服帖利落,勾出姣好身 段,绿色盆栽掩映下,笑容恬静轻柔,顾永南以手撑额,一瞬间看得有些失神。
“方才是朝和电机的人?”他问。
“嗯,是他们技术部经理。”她答。
“哦。”他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挺年轻。”
“大概吧。”琢磨不出他找她的目的,他说话的心思,影柔试探地答,“顾总找我有事?”
“后天有个新高尔夫会所开幕,你陪我去参加开球典礼。”他道。
“我?”影柔微讶。
“并不是要你去做花瓶,有几个老朋友碰面,大概有两单生意,你去接洽一下。”他语气平静。
“好。”影柔点头。
鸳鸯奶茶送来,影柔捧着杯子,坐在沙发里低眉顺眼地喝,安静得像只躲在角落里吃草的小白兔。
如果他此刻站起身,走上前,小白兔的长耳朵会不会紧张地竖起来?
顾永南的嘴角微微弯起。
“你想好了没有,影柔?”他缓缓出声。
想什么?影柔抬起头,触上他目光的瞬间,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
——那不只是我的事情,那也和你有关。
那天早晨的话,那么清晰,依然响在她耳边。
她知道是人群之中独独冷静自持的自己吸引了他,让他好奇,渐渐演变到如今。然而他对她的感觉有几分,又能多久,她却还不能肯定。
毕竟,股某人的绯闻也着实不少。
“周末你有没有时间?”她开口。
“周末?周四我就回伦敦。”下意识地,他根据脑子里浮现的日程表回答。
“这样啊,”她站起身,“爵士剧院有场戏,既是这样,我自己去看好了。”
“影柔?”他惊讶出声,这才反应过来。
“改天再约吧,再见顾总。”她笑了笑,打开门走出去。
顾永南瞪着关上门,头一次觉得吃瘪。
一分钟内,他被邀约又被拒绝,而始作俑者还是他自己。
等等,她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心头忽然一热,他隐隐觉得血液沸腾。
好个冯影柔,他抚了把脸,轻叹,笑了。
看来,他遇见了一只狡猾的小白兔。
这场狩猎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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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绿地。
香港入夏的阳光已是十分毒辣,影柔抹了足量的防晒霜,感觉着手臂上灼热,仍是怀疑今日出来一番定是要黑上一阵。
“该你了。”顾永南在身边提醒。
她站定,对准,送腰,扬臂,一气呵成。
周围响起掌声。
“顾总,想不到你带来一位球场巾帼。”有人恭维。
顾永南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不无满意,嘴角扬起,带着些骄傲。
影柔知道她替他挣足了面子。
“打一手好球,哪里学来的?”他问。
影柔将球杆递给一旁候着的球童,手插到口袋里,握紧。
她想起幼时父亲打球时,她总是淘气地抱住他的大腿,怎么也不肯放,缠得他只好将球杆塞到她小手里,说,柔柔乖,老爸教你好不好?
心头一痛,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只感觉明晃晃的阳光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让她晕眩。
眼前一黑,却听见有人在耳边惊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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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感觉人影晃动,看不真切,有人替她擦面,喂她喝水,间或交谈声。
她的手被人握着,那人掌心温度太多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