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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感觉人影晃动,看不真切,有人替她擦面,喂她喝水,间或交谈声。
她的手被人握着,那人掌心温度太多灼热,她想挣开,却被紧紧握着,怎么也甩不掉。
觉得委屈,她有些赌气地鼻酸。
“影柔?”醒转过来时,看见一张担忧的面孔。
是顾永南。
“你刚才中暑了,现在觉得如何?”他问,声音异常温柔。
“没事了。”不知怎么了,她的嗓音有些哑。
“你吓到我了。”他轻叹了一声,黝黑的眸子望着她,伸手抚上她额前的乱发。
影柔垂下眼去,有些无所适从。
“对不起。”她低声道,感觉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发烫的脸颊,越来越近。
“影柔,你刚才一直哭着,叫爸爸。”那样柔软无助的,偎在他怀里的小小的她,让他觉得心疼。
她的身 体顿时僵硬,抬眼望着他,暗暗用尽所有力气才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
“让你笑话了。”她眼睫扑杀,似稍稍不安。
他摇头,将她搂在胸前,轻吻她的头发。
影柔将脸埋在他怀里,眼泪一点点冒出来,又消失在他的T恤上。
番外之花火(六)
“顾太。”门口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顾永南和影柔同时抬起头。
“阿南。”身穿紫色洋装的优雅女子望着他们。
影柔微微僵直了身子,顾永南却丝毫未动,仍将她圈在怀里。
“你也在?穿了高跟鞋来,不是要打球吧。”他淡淡开口。
“幕荷陪她老公来,说你也在这里,便让我也来看看了,”女人的目光扫过影柔的脸,“不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吗?”
“冯影柔,”顾永南语气平静,“我太太,张梦茹。”
“听说冯小姐是中暑了?出来玩还是要注意身 体才是,”张梦茹盯着影柔,“我家阿南经历旺盛,今天打球,明天可能喜欢什么别的,冯小姐陪着他折腾,可得小心点,别有
什么闪失。”
影柔微笑:“谢谢顾太关心,我玩心不重,不过顾总总要我陪同,我也只好听命了。”
张梦茹只觉她这句话刺耳得紧,不由脸色微变。
“顾总,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影柔站起身,礼貌颔首。
“我送你。”顾永南道,并未看向妻子,径直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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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阁下与太太的相处模式,婚姻未免太让我们这些未婚者寒心。”坐在车里,影柔开口。
“我并不爱她。”顾永南竟是微微一笑。
“呵,行为不端的丈夫惯常借口,要么说自己从来不爱,要么是以前爱过现在不爱了。”影柔有些嘲讽道。
“这么义愤填膺,没有觉得自己在助纣为虐么?”他悠然出声。
“那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影柔道。
“好冷血,”他笑,“我喜欢。”
影柔没有说话。
“商业联姻你明白么?”他又开口,“我当初继承家业的条件,便是娶她。所幸当时我没有爱人,所以并未负情。”
“也许她爱你。”影柔看着他沉静的侧脸。
“也许,但爱我的人很多,我无需一一回应。”他的回答极其自负。
影柔转头看向窗外的街景,不由轻叹。
谁说婚姻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明明就是一个萝卜好几个坑,更别说爱情。世上诸多悲欢离合的故事,皆源于此。
“为什么是我?”她轻声开口,“告诉我,究竟我算是幸运,还是倒霉,让阁下看上我?”
他笑起来,笑声低沉动听。
“不如你告诉我,如何才能赢得冯小姐你的芳心?”
“顾总流连花丛的本事,以及出手阔绰,是早就闻名香江的。”影柔道。
“哦,你要什么?”
红灯,他停下车转过头来,黑眸望着她,“影柔,我总觉得你和寻常女人不一样,你要的不是珠宝华服,豪宅名车。”
“对啊,是和她们不一样,我要的是顾氏集团,顾家的产业,不知你给不给?”影柔笑着回视他,语气轻淡。
他盯着她没说话,彷佛想窥探她真实的想法。
“影柔,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说的女人,”车中重新开动,他注视在前方路面,缓缓出声,“如果这是你的条件,好,我承诺将来我的遗嘱上会有你的名字。”
影柔没出声,抓着手袋的手却微微使力,指尖发白。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真叫她吃惊。
可是遗嘱么?太久了啊,她不知能不能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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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影柔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觉悟主动找他。
盯着沉寂的手机屏幕,顾永南心里有些不痛快。
转首望向车窗外,人行道上有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长发女子,背影像极了她。
蹙眉,他又拿起扔在在一旁的手机。
“喂。”影柔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接通。
“在做什么?”他的口气,听起来似乎不大好。
“刚下班,在公司附近吃饭。”她答。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长久的沉默,她有些犹疑,正要开口,那边突然传来一记尖锐的汽车喇叭声,紧接着,电话断线,只剩忙音。
她霍地站起身来。
“影柔?”被她猛然的动作吓到,一起吃饭的同事困惑地看着她。
握着手机,她咬唇,回拨过去。
一遍又一遍,始终是机械的女声,电话不同。
“怎么开车的?见鬼了,大白天就酗酒!”司机愤怒地指责着,下车将顾永南自车窗失手飞出的手机捡起来。
被车胎辗过的手机早已支离破碎,顾永南结果司机孝心掏出的SIM卡,有些倦怠地摆摆手,示意开车。
也好,干脆清静了,反正听着冯影柔那个女人的电话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平白找气受。
换了新手机,他干脆将她的电话设入黑名单,不打也不接,眼不见为净。
真叫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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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有陌生电话进来,44开头,英国号码,他随手拿起来接听。
“喂?”熟悉轻柔的声音,带着点忐忑。
他正在走路,顿时停住脚步,身边的人都跟着停下,莫名其妙地望着自家老板。
“影柔?”他震惊地开口,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在英国,你怎么会在英国?”
“我在Heathrow机场,”她轻声道,“你没事吧?”
“我?我很好啊。”他有些疑惑。
“喔,好吧。”
“什么好吧?好什么好?”他的声音蓦地提高,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猜测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让老板反应这样激烈。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飞过来?”他已经无法保持惯常的平静口气。
“我听见汽车喇叭声,你电话突然断了,怎么也打不通……我以为你出车祸了。”她沉默半响,答道。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握着电话,浑身僵硬,半响都说不出话,只感觉胸口有股热流正在急速窜动,他无法形容这种陌生的感觉,像是惊讶、狂喜、感动……抑
或是什么。
“你等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出口,却有些低哑。
影柔站在公用电话前,握着话筒的掌心微微汗湿。
是做戏么?是趁势演一出感人的戏码么?为何她的心,这样剧烈地跳动着?为何会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里,辗转难眠,会在听到他声音的刹那,觉得眼中酸
热?
看,她连自己都感动了。
他——一定也是吧?
番外之花火(七)
长久的亲吻,让她神志不清,连绵不绝的热水,冲得走疲惫,却仍旧无法将在机场陷落于他紧密环抱的意识尽数捡回。
望着水汽氤氲的镜中那一张绯红的容颜,心底深处忽然就生出一丝慌乱来。收回视线,影柔拉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好了?”原本倚在床头的男人慵懒站起,望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嗯。”她点头,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清淡的香水味,混着烟草气息,慢慢笼罩住她。
视线触见浴袍领口裸露的雪肤及线条诱惑的锁骨,他的目光转为浓烈。
“影柔,我要你。”
耳垂一烫,却是被他的唇舌调戏,影柔浑身一僵,呼吸急促。
他的手,也开始不规矩地游离,挑逗。
天旋地转,她被推倒在床上,修长的身躯迅速欺了上来。
“Say yes,sweetie……”哄骗的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此时的他,不再是平常温文尔雅的样子,突然变得格外霸道,危险。
她轻颤着,无法呼吸,知道他已经势在必得。
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刻的来临,可是还会觉得恐惧,这一种恐惧,不是来自于对陌生情欲的害怕,而是不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就仿佛,他的掠夺,不是对肉体的占有,而是吞
噬着她的心,她的灵魂。
而她的心,是她必须坚守的,否则,她将会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的吻绵绵密密,紧紧地贴在她的唇上,不留余地,浓烈得令她晕眩。
shen体深处的疼痛,提醒着他不容忽视的存在,泪水忽然间朦胧了双眼,她倔强地咬住唇,不发出一丝呻吟。
从今以后,有一些事情不一样了。
再也不能回到过去。
或者,从一开始,当她处心积虑地出现在他面前时,命运之轮早已悄然启动。
“影柔,喜欢这样和我在一起吗?”她苦苦强忍的沉默让他生气,在她欲望的巅峰,他残忍地停下,在她耳边温柔轻喃。
她剧烈喘息,莫名的失落让她焦灼,无所适从,只能狠狠地捉着他的双臂,以哀怜的姿态望着他。
他满意了,全然进击,疯狂掠夺她的甜美,他既已沉沦,就绝对要拖着她跟他一起。不论天堂或地域,他都要她作陪。
“影柔,你是我的,休想逃开……”激 情灭顶那刻,他在她耳边低柔却悍然的宣誓,她忽然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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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想吃牛排,好不好?”
拉开门,影柔听见助理在电话。
“行,那就回头见……我爱你。”一句轻柔的爱语之后,她挂断。
我爱你。
影柔往前走,心头却浮现这三个字。
在一起一年多,顾永南是Skywalker,并不常在香港,而她工作也很忙,其实见面次数并不多,但仍是十分合拍的情人关系,只是彼此彷佛都有默契一般,别人讲起彷佛如家常
便饭的一句“我爱你”,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他亦是。
这样也好。
铃声响,瞥见电话屏幕上的号码,她走到走廊尽头接听。
“喂,说吧。”她开口,语气平静。
“冯小姐,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明天就是我们交易的日子,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我们不是第一次做生意,刘先生,明晚九点老地方见。”言毕,不待对方开口,她挂断电话。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得见不远处的太平山。
忽然想起那一天在山顶看日落,晚霞烧红了中环的高楼大厦,炫丽得让人睁不开眼。
灰蓝色的天空渐渐暗了下去,暮色四袭,某个人在耳边说,影柔,你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