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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摇了摇头,嗫嚅着,“我想看着师傅。”
心中有所牵挂,吃不下吧。
看看他,只长个子不长肉,纤细的胳膊柔软的腰身,和他师傅倒是一样的德行,再过几年,标准的仙风道骨,吹口气就飞了。
“夜,有……”我的话还没说完,夜细白的掌心托着一颗药伸到我面前,对我破了一块皮的嘴巴和青了一圈的眼睛没有半点好奇,我笑着拈起,“还是你懂我。”
“五百两。”不给我半点面子,金算盘一打,“扛人五百两,运功抗毒一千两,一共欠我两千两。”
“欠着。”这已经成了我赖账的既定话语了,把药丸往流星手中一放,“不想吃饭就把这个吃了。”
“嗯!”他乖巧的接过药丸,对着我展露了一个绝美的笑容,甜到骨子里了,“谢谢漂亮姐姐。”
对着夜的位置有礼的一躬身,“谢谢哥哥。”
我和夜同时一僵,夜的诧异目光投射到我的脸上,我苦笑,“我没说,他以前就是这样的。”
对于流星奇异的感知能力,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耸耸肩膀,无辜的撇清自己的责任。
而那个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掀起巨□澜的人,正低着头,咬着药丸,艰难的咽进肚子里。
柳梦枫老神在在的摸了又摸,拈出一根银针插入幽飏的身体里,拔出时还是闪闪发亮的一根,针孔处沁出一滴殷红的血珠。
“咦……”柳梦枫奇怪的看看幽飏的手,凑上嘴巴,伸出舌头,想要舔上那血珠,我手指飞快的一捂他的嘴巴,制止他古怪的行为,“你干什么?”
“尝尝才能确定啊。”他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的回答,“虽然我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但是有十成不是更好吗?”
我的娘,这是个毒人啊,他就这么啃上去,他当自己是什么,神农氏尝百草吗?
“我信你,不用尝了,说吧!”有这样的奉献精神,他不成天下第一神医那是老天无眼。
“这个,会造成这样全身发冷又吐紫血症状的毒呢,一般有三种,要么是‘紫冠蛇’的蛇毒,也有可能是‘罗盘草’的毒,还有可能是‘嗜心掌’的掌力,这三种东西看上去相同,其实又不同,比如说这个‘紫冠蛇’,一般人是不知道,因为它生长在极地阴寒之中,所以毒液倾入身体后导致全身冰冷。而‘罗盘草’呢则是生长在毒物环绕的地方,靠毒液喂养大的,‘嗜心掌’那就是完全靠毒练掌,中后也是这样的反应。”他摇头晃脑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听我的两个眼睛里全是圈圈。
“别啰嗦,直接讲,是哪种!”一巴掌拎上他的前襟,把他整个人提到我面前。
他眨眨漂亮的眼珠子,砸吧了下嘴巴,“哪个都不是!”
什么叫气急攻心,什么叫说话也能说死人,他绝对有这个本事,我听了半天,费脑子记了半天,居然什么都不是。
“那是什么?你奶奶的能不能一口气跟我说完?”我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开始一抽一抽的跳动。
“是‘蚀妖紫花’”柳梦枫一拍大腿,两只眼睛霍霍的闪着光,“传说中的东西啊,切开来看看。”
他当切萝卜吗?看看是不是空心的。
他举着手中的银针,笑的无比开心,“你看你看,中了毒的人,不可能血是红色的,而银针上没有半点反应,他中的根本不是毒,而是寒气,因为‘蚀妖紫花’根本不是毒药,对一般人用处也不大,但是对于体质极阴的人来说那就是致命的,因为他的真气会被完全的消融,永远无法驱离体外,妄动真气只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这些话,都句句应证了当年幽飏中毒时的样子,啰嗦枫果然有两把刷子,我松开手,把他丢回座位上,“怎么救?”
他咬咬唇,一脸奇异的望着我,“你不知道吗?为什么我在他的脉象里切出了全阳真气?虽然很弱,但是和你的很象啊,也就是这缕真气让他不会死的太难看啦。”
额头上的筋抽的更猛了,带着脸都快抽起来了。
这都能切出来?一年多以前的事啊,不过是春风一度,柳梦枫是人是神啊?
“他本来是极阴体质,不过被人破了啊,那缕真气残留在他身体里,虽然极弱,还是能摸出来的,救他很简单,最容易的方法,照上次那样再来一回。”
“又是阴阳交合,你就没其他方法吗?这个法子不要你说也知道。”我几个字一出口,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再吞下去。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叫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什么叫欲盖弥彰,我堂堂日侠,居然就这么顺嘴的把秘密卖了出去。
人家没说什么方法,只说身体里有阳气,流星只说我救过幽飏,没提过方法,这倒好,我自己全说出来了。
别说夜那七窍玲珑心,是人都懂了。
我偷眼瞄了下夜,他平静的坐在那,一言不发,好像真的只是我的搭档,事不关己。
“其他方法有,纯阳体质的人,全身真气渡给他,我以银针相引,一样可以驱散寒气,不过麻烦的是,最好那纯阳体质之人,能以血为药,喂足七日。”柳梦枫停了停,“他身体太寒,以前曾受过重伤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如果可以,半个月的血是最好的,还有,银针过穴必须是要对方十成功力相传,一周天后再传回,这数个时辰中两人不能分开,不能分神,不然很容易走火,单纯只是为了治伤的话,我建议第一种。”
他说一句,我的眉头就紧一分,简单的理理就是两句。
做一场,什么都搞定。
换个方法,可能搭上两个人的命还有我半个月的血,如果他狠毒一点,吸取了我全部的内力不归还……
看着床榻上那个人,脑海中浮现的,是第一见到他时,那漠然的眼,在地上艰难的爬行着,还有大雨中,那道道被雨水冲洗的泛白的伤口。
手指探出,摸了摸他的脉门,气息微弱,脉搏凝滞。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我的身上,就那么点小秘密早被柳梦枫个大嘴巴说光了。
“我选第二种。”想也没想,我一拎柳梦枫,“什么时候开始?”
“一个时辰吧。”他顿了下,期期艾艾,“我可能,需要休息下,有,有点累,你用真气压制下寒气。”
以我对他的认知,他的有点累只怕不是一点点吧,银针过穴耗费的精力更是巨大,他居然只说一个时辰?
“那如果我以自己的真气压制寒气,可以支撑多少时间?”
他想了想,“七八个时辰没有问题,不过不需要那么久的,我只睡一个时辰就行。”
不等他话说完,我手指一飞,点上他的睡穴,一只手握着幽炀的掌,缓缓的渡着真气,“夜,把这个疯子拖走,五个时辰后点醒他。”
夜没有多做停留,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就把所有人带了出去,此刻,给我安静才是最重要的。
当房门被关上,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的时候,床上的人睫毛抖了抖,慢慢睁开那双漠然的眼。
他是醒的,早在我摸他脉门的时候就知道。
“别问我为什么,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缓缓的渡气不是太影响我说话,丢了个微笑给他,“当年你救我一命,还你一命而已。”
他没有说话,眼神也是依然的冷漠和清寒,目光从我的脸上挪开,他慢慢的闭上眼睛。
疗伤之夜
当一切进入沉寂中,空旷的房间显得有些冷清,他脉搏跳动缓缓,每一下都沉重凝滞,筋脉中的内气就象冬天里的河水,被渐冷的天气冰封住,流动越来越缓慢。
即使是夏夜,山中的落日还是挺早,当太阳一下山,山里的凉气就起来了,一直没有动的身体也有些感觉到了微微的薄寒。
柳梦枫说的方法,不过是掌心相贴缓缓渡气,不需要大量的将内息传入进去,只需要维持着他的内息不被冻结即可,却不能阻止他的身体变的冰冷。
黑暗中,我的视线不受任何阻碍,坐在床沿的我,打量着。
床榻间的他,全身散发着薄薄的清润光芒,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始终是温文有礼的人,却在举手投足间让人产生距离感,敬重到不敢亲近,即使是躺在那,也不能抹去那种疏离。
掌心中的手,只有贴合的那部分有些温,手指的白透的看不到半分血色,我下意识的扯了扯他的袖子,想要遮挡那抹寒,却在触到他的手时心头一凛。
好冷,冷的我以为自己刚才碰到的是一块冰。
血液不畅,体力透支,他一定很难受吧。
那张脸,在黑暗的光线中,惨白。
轻轻扯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在软衾中的他看上去,不在那么单薄,有了小小的弧度。
“谢谢。”房间里飘散着他淡淡的嗓音,依然客套。
“嗯。”我浅应了声。
房间又一次沉默。
还是沉默。
依旧沉默。
有时候,时间是流逝的很快的,当你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的时候,犹如白驹过隙。
有时候,时间又太慢太慢,身边的沙漏竟仿佛停止了一般,当心中猫挠蚁咬牵挂着一个事的时候。
现在让我有那么一点点乱了心的,就是这一床薄薄的被褥能不能给他温暖。
夏日山中的夜晚,比之秋寒更冷,他血液不畅,应该根本就暖不了身子,即使有被子也拢不出温热的效果,因为身体根本没有热量。
手指下意识的探入被中,果然不出所料,手过之处,都是冰冷的。
我催动身体里的内气滚滚的侵入他的身体,顿时将冰封的筋脉融化,所过之处一阵暖流,他的身体也终于有了些温度。
那双疏离的眼再一次缓缓睁开,“你这样撑不到五个时辰以后的,更应付不了最后的银针过穴。”
是的,这么猛烈的输内气,不到五个时辰我只怕就脱力而亡了,即使能撑到时间,也无法应付后面的浩大工程。
“外面有人吗?”我扯起嗓子,大竹几乎是顺着声音滚了进来。
“师傅……”她点着脑袋,“夜师傅叫我们在门外守着,方便您召唤。”
“嗯。”我应了下,“去给我再弄床被子,外加暖手的汤婆子。”大竹一脸不可思议,却还是点了点头,正想向门口走去,又被我叫住了。
“再帮我问问盟主,有没有炭盆,给我端来。”
大竹的手抓着门边,想了想,始终没有迈开脚步,古怪的看着我,“师傅,现在是六月份的天,您这样会不会中暑啊?”
我一瞥眼,冷淡的出声,“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啰嗦?”
门被飞快的合上,不大会的功夫,我吩咐的东西就被大竹小竹端了进来,两个人一个端着炭盆,一个抱着汤婆子和被子,脸上全是热出来的汗水。
放下东西,两个人飞也似的跑了,我一边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均匀输入,一边扯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把汤婆子塞了进去,暖暖的热着被窝。
似乎还怕不够,我脚一勾,把旁边的炭盆勾了过来,红红的炭火映衬着他的脸,让那苍白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清透的红霞,炭火忽明忽暗,他的脸庞也仿佛流动着异彩,轻飘。
当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唯一的声音只剩下木炭偶尔的炸裂噼啪声,那么清晰,声声入耳。
我闭上眼,开始静心。
平日里,有真气护体,可以说身体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当天寒时真气自动流转全身抵御寒气;天凉时,内息低缓驱除身体里的燥热。
可是现在,我的真气必须以暖意输入他的身体里,也不能在分出一支来维护自身的温度,现在的我就坐在幽飏的身边,与他一起享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