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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总是多了几分怜惜,或许是尝过不能见物的苦,黑暗中一直摸索的无助,只是月栖孤独惯了,不会轻易将那种无助在人前展示。
这也是为什么我交代,只要他醒了就带他到大堂,总能听到一些人来人往的声音,还有大小竹在后院练功的呼喝声,有声音总强过一个人在黑暗中的孤寂。
他不让我陪,不想我看到他不美的一面,一个人承受着孤单,承受着无边的黑暗,想起这几日,总是对不起他的。
“我带你出去走走怎么样?”扶着他的身体,我打开屋子的门。
一股清醒的雪花扑上了脸颊,我牵着月栖的手,真气进入他的身体,让他不至于被风寒侵蚀,却有能感觉到雪峰的清寒。
“月月,深吸一口气。”我的脚步慢慢的,让他刚好能跟上。
月栖的动作没有一般失明人的摸摸索索,举步间连思考都没有,脚步深沉,一步步坚定的跟着我,就象一个正常人一般。
这是他对我的信任,因为我说过,我要做他的眼睛。
“这里的空气真好。”他轻叹着,笑了。
抓了团雪放在他的手心里,“月栖,凉吗?”
初升的朝阳打在他的脸上,金色的一片,映衬他犹如雪山之巅的白莲一般洁净,“‘云梦’少有雪,这感觉清清凉凉的,真好。”他的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一般美丽,“以后我眼睛好了,楚烨还会带我来看吗?”
“当然带!”我与他并立在峰顶,“我要让你看到‘寒雪峰’下绵延百里的雪山世界,我带你去摘悬崖上的雪莲,还有雪山特有的雪兔,我带你去扑兔子。”
“嗯。”他重重的一点头,灿烂如花。
忽然想起柳梦枫的话,“月栖,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他偏过头,被我在脸上亲了一口。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他一愣,“知道啊。”
知道?
“我从小在‘沧水’长大,只是家里太穷,三四岁的时候爹娘为了活命就把我卖给了干娘,我就进了‘千机堂’,从此就在‘千机堂’里生存了,六岁时被丢在战场去了‘云梦’,再然后就是当了国师。”
“少时的记忆都有吗?”我依然有些不死心。
“有啊。”他莫名其妙的回应着,“我还记得爹娘把我卖了五两银子给新生的妹妹买米糊呢。”
那是我多心了吧,神族哪来那么多流失在外的孩子,有我一个上官楚烨已经是奇事了,更何况月栖根本不象我,他只是比沄逸他们稍微好一些而已,柳梦枫自己也说了,这样筋脉的人不是没有。
“月栖,你快二十一了吧?”
他忽然羞涩的笑了,“是啊,寻常人家的孩子,十六就成亲生子了,我都快二十二岁了,楚烨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孩子?”
这个……
我坏坏的在他屁股上捏了一记,“这不是你不肯让我碰你么,还说!”
二十一了,神族的血印是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出现吧,那么月栖,应该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十五月圆夜的流星
雪山的峰顶星光灿烂,粒粒闪亮在头顶,似乎伸手就能摘下来,躺在雪地中,看着满天星辰苍穹无尽,说不出的平静安宁。
月栖的恢复让我心中溢满开心,沄逸的决断却又让我不安,还有夜,说是说日夜双侠并肩御敌,可是无形中,我早已将自己当成了他的妻主,不希望他承受更多的危险,如此出色的人,却成了整日做饭炒菜的煮夫,又是一阵内疚。
他是天下闻名的‘夜侠’,他是‘金盘神算’的传人,他潇洒来去如风般自由,却为我困在这一方天地中。
他不让我看真面目,就是想最后保留一点‘夜侠’的地位,却还是为了我承担了些许主内的事。
一路的人生,一直都在对不起人,都在拖欠着占有着他们的感情,注定是还不了的,注定是算不清楚的。
只希望之后,能好好的回报,疼爱他们,不再招惹情债,不再风流多情。
夜空中,明月高悬,银盘似的挂在头顶,映照了整个雪山峰头,仿佛人在月中走,月在雪中升。
今天是十五吧?
在被锦渊疏通了筋脉之后,每个月我再不必畏惧这个日子的到来,不会再血脉贲张到沸腾难受,不会再激情的欲望无法发泄的情形,久了,竟然忘记了每月看夜空算满月的日子了。
“啊……”一声压抑着的低低呻吟从窗边传来,让躺在窗下的我一愣。
‘寒雪峰’头本就不大,小屋子更是我和夜两个人为了自己而建,原本就没算计会有这么多人,在突然拥进这么多人之后,只好把原来我和夜的大屋子隔成了小间勉强着住人。
这一声虽然极尽压低,却还是没能逃过我的耳朵。
寂静的山头,无人的夜晚,又怎么可能逃得过?我就躺在屋子后的雪地里,脑袋正对着窗户,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是幽飏和流星的房间。
那一声虽然很快的被捂住,我却能听出,这不是属于幽飏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少年的清朗圆润。
是流星!?
“流星,要不要我去……”是幽飏压低的嗓音。
“不要,我没事。”声音破碎撕裂,从牙齿缝中挤出的坚定,“没关系的,师傅,我能忍。”
“说不定柳神医有办法的。”幽飏的声音急促而关切,或许只有在面对流星时,才能看到他着急的神色。
视若己出,是这个意思吗?
幽飏的爱,全部给了一个人,幽飏的动容,也只为那个人留下的一切。
“没有人有办法的,师傅。”声音中带着喘息,“师傅您睡吧,扛过去就好了,这么多年您还不习惯吗?”
这么多年?流星有隐疾?
我记得两年前在那个破烂的小屋中,似乎也听到过一次他痛苦的呻吟,事后他告诉我只是老毛病,不碍事。
为什么一拖拖了这么多年?
从他的声音听来,似乎比当年更加的严重了。
到底是什么病,让他都不肯告诉柳梦枫?要掩藏至此?
站在窗下,没有窥探进去,而是伸手敲了敲窗户,“流星,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去叫柳呆子起来?”
“不用!”一只手重重的打在窗户上牢牢按住,似乎怕我偷看一样,“我没有事,不用任何人看。”
“那我可以进来看看吗?”没想到流星竟然倔强如斯,纯净的少年在无数次的生死之中成长,变的极有自己的主见,我倒不好轻易的闯进去。
“不要!”声音更为急切,甚至忘记了压低声音,“楚烨姐姐回去休息吧,我,我没事。”
看来相比柳梦枫,我更让他忌惮。
人家都拒绝的如此彻底了,我是否也该老实点不去过问隐私?
“咕咚……”似乎是人体落地的声音,听的我心头一紧,想也不想的推开窗户窜了进去。
昏暗的屋子让我的眼睛一下无法适应,只看到角落中幽飏抱起流星的身体疼惜的放在床榻间,少年的的手臂垂落,苍白而无力。
“他怎么了?”流星的整个身子都被汗湿透,衣衫贴在身上,纤细柔弱,发丝被汗水浸透贴在额头上,黑白相间更让他的脸显得透明的惨白。
“老问题,我也不知道,每个月发作一次,第二天又没事了。”幽飏的手轻抚过流星的额头,仔细的擦去他脸上的汗水,“只是……一次比一次严重了。”
我的手刚伸出,想要握上流星的脉门,幽飏似有若无的整理下流星的衣袖,恰巧挡在我的手前面,我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个动作,再想停住已是来不及,手指一扣抓到的却是幽飏的手腕。
入手温滑,细腻。
两个人同时一顿,不约而同的缩回手。
房间陷入沉默,我的存在变的那么尴尬和多余。
相依为命两年,他说不知道流星的秘密,是不想告诉我吧?
幽飏和流星的世界,是我走不进,他们也不想我走进的世界。
“需要我看看还是让柳梦枫看看?”我退了半步,客气而有礼的说话。
幽飏一直低头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似乎又在挣扎。
我想走又知道该不该走,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看他的单薄,看他的淡漠。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流星发出一声低吟,呼吸变的急促,手指紧紧的揪住身下的床单。
喘息中他睁开眼,忽然看到床头的我,手指对着我的方向,“楚烨……姐姐……出去,出去!”
说话间,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滚进床榻,死死的抱住被子,背影颤抖。
我刚刚从窗外窜进来,急切中忘记了顺手关窗,此刻柔柔的月光打在床前,撒落一片银白的影子。
月上中天,盈满丰泽。
“让开!”我的声音硬邦邦的,不似平日的无赖,也不是随意谈笑的轻松,直接而干脆,对象——幽飏。
他身子似动非动,依然挡在我的身前。
我脚步一错,直接从他身后绕过坐在了床上,手臂一捞扯住了流星,三根手指头按上了他的脉门。
“你……”幽飏才说了一个字,却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他?”
幽飏脸色一白,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流星,不,他是南宫舞星,是真正的皇族血印传人,也是拥有神族血统的皇位继承人。
在看到他现在的反应时,我已经猜到了八分,当手中摸到他的脉象后,我更敢肯定自己的猜测。
当年的我,从十五六岁起,每逢月圆之夜血液就开始急速的运转,每每都是流连青楼无数的小倌陪伴才能抵消身上的躁动炙热,年龄增长我的需求也开始增长,以至于到了八月十五我都无法控制,我需要发泄,无尽的发泄才能让我平静。
我是女子,无非落一个风流名声,而流星呢?他是男子,他不可能如我当年那样光明正大的上青楼,只能忍,一直忍着。
我冷冷的看着幽炀,“亏你出身媚门,如果是中了□之毒你就用憋的方法?你知不知道血脉贲张会让他最后失去性命?神族的血液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压制的。”
“对不起。”在我凌厉的目光下,幽飏低声道歉,“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难道你叫我……”
他没说下去,我已明了。
“你出去吧。”我淡淡的说着话,却有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会怎么样他的。”
幽飏坐在那,一动不动。
“你不信我!”我似乎是在谈笑,心头却有些寒。
我的名声,我的随意风流,幽飏不信我。
当着他的面,我将床上的流星搂了过来,手指捧着他的脸蛋,呼唤着他的名字,“流星,流星。”
我的手指一碰到他的脸蛋,他就自动自发的缠了上来,少年的手臂犹如蛇一般绕着我的颈项,整个人贴上我的身体,“楚烨姐姐……”
我抱着流星,他眼睛半眯着,水波淋漓,雾气掩了纯净,多了几分娇媚,象刚开的樱花,柔嫩无比。
“是不是很难受?”我轻轻解开他领口的扣子,幽飏的目光立即停留在我的手上,我一笑,知道他担心我下面的动作。
“嗯!”流星轻应了声,身体在我怀抱中扭动,不断的厮磨着我的身体,我甚至能感觉到某个部位靠着我时的硬挺。
十八了,大男人了。
沄逸失身于我的时候,才十七呢。
我从身后强硬的抱着他,不让他从正面缠绕上我,从耳后贴着他的脸,“流星,信不信姐姐,信我就按我说的做,我让你不那么难受好不好?”
他在我怀中抬起头,朦胧着双眼,唇上水光潋滟亟待人吮吻,“信,我信。”
我的手抚摸上他的脸,尖尖的下巴捧在掌心中,精致完美的让人